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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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夫人们去翠儿那里报个名字,不过,我可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既然报了名,就必须坚持到最后。”
“那是当然。必须的。”
“还有哦,再说一次,本王妃绝不是白教你们的哦。”
“明白,明白。”
意思都很清楚了,大家都不用说出来了。
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一天到晚不见踪影的沉遥津终于回来了,俊逸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他一个寂寞侯爷不会是去什么地方解决寂寞去了吧?瞧瞧这重度的黑眼圈,摇晃的双腿和无神的眼睛,这不典型纵欲过度的特征嘛。
沉遥津走进房门的时候,翠儿正在给雪澜布菜,沉遥津二话没说就朝翠儿做了个手势,让她多加一副碗筷。
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也不管雪澜这个先来的人乐不乐意。
啊呸,这房间本来就是人家沉遥津的,还用问你一个客人乐不乐意嘛。
“最近很忙?”雪澜定定看着沉遥津,眼底里有几分猥亵。
沉遥津眸中一滞,这才缓缓抬头看她,浅笑的双眼把真正的情绪全藏了起来:“刚回京城,到处都是王公贵戚的邀请,不能不去。”
“哦——”这一声“哦”拉得老长老长,充满了促狭和不信,“侯爷虽然日理万基,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啊,瞧你这副纵欲过度的模样,那些王公贵戚们没少送美人儿吧?不要不好意思啊,全收回来吧,我帮你调教她们。”
沉遥津双眸一亮,也带上了几分谐谑:“怎么,澜儿是在暗示我陪你的时间太少,还是,吃醋啊?”
雪澜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凑过脸去,将自己的吊脚眉哭丧脸对着他:“你丫知道啥叫臭美不?”
沉遥津一怔,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澜儿,怎么每次一跟你在一起,所有的阴霾和疲惫好像都没有了,你真是我的宝啊,”笑完他看着雪澜,又认真道,“澜儿,我越来越不想放开你了,怎么办?”
雪澜一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别以为你绑架了我,我就没有办法联系上灵国了,告诉你,我迟早会联系上的。”那意思就是,现在还没联系上,沉遥津似乎松了口气,她又道,“哼,等我联系上了之后,就算你不放人,也是不行滴。”
“好啊,那到时候我再去灵国求亲,咱们两国永结秦晋之好,岂不更好?”沉遥津笑嘻嘻地说出自己的打算,幽深的双眸让人看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
雪澜本想从那幽深的眸子中看点什么出来,可惜再次失败。这家伙的眼睛,真是比星空还要辽远,比深潭还要幽邃:“你在说啥笑话呢,难道你也想做本太女的王夫?”
沉遥津却笑着摇头:“不,我只做你唯一的夫。”
“唯一?”雪澜轻笑起来,却讥讽不已,“从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唯一二字可真是有点讽刺。你说说看你们这个世界,哪里有男人是唯一的,就连卖肉的贩夫走卒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沉遥津眉头一颦:“难道你不是吗?”
雪澜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承认我不是个重视贞操节守的女人,”贞洁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个屁,“我有过云赤城,锋亦寒,楚羽,苏慕白,轩辕殇和墨倾宸,但是现在我只想要倾宸而已。轩辕殇的事情,你当时不是在吗?应该很清楚才对。”
浓眉拧得更紧:“那你岂不是负了他们?”他们,自然是墨倾宸除外的那几个。
雪澜的双眸忽然变得深远起来,带着无奈和叹息:“我知道,可是,那又有什么法子?爱情本来就是狭窄的,就连第三个人都无法挤入,何况第四,第五,第六人?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想起那些人来,心依旧会痛,为那几个深深爱着自己却不停为自己心疼的男人。
沉遥津眸子轻垂,唇抿做一条直线,不言不语。
这时,翠儿正好推门进来,丝毫没有觉察到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施礼后径自开口道:“王妃,侧妃过来了。”
沉遥津抬眼,不发一语,高大的身子便快步站到了屏风之后,雪澜心中不解,但却也没有询问阻拦:“让她进来。”这会子不是该乖乖在屋里等着侯爷的临幸吗?
裕侧妃是跑进来的,丝毫没有淑女形象可言,但看得出来,那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兴奋。
“王妃姐姐”
裕侧妃一进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雪澜跟前,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欣喜和激动,雪澜倒是被她吓了一跳:“你干嘛啊,无缘无故行什么大礼,想噎死我。”
裕侧妃一听,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对不起啊姐姐,我不知道你正在用膳,我是太高兴了,一时失了礼数。”
雪澜抓起跟蹄筋,啃得津津有味,吃得毫无形象:“啥事儿这么高兴啊?”你家老头子升官了?
“侯爷,侯爷去我房里了!”
“咳咳”差点被蹄筋呛死,雪澜微一镇定,“什么时候的事儿?”
裕侧妃已经高兴得完全失去自我了,不淡定地笑着,失去了该有的理智。她不明白啊,自己这时候跑来跟王妃说这种事情,不就是摆明了在炫耀吗?可是呢,她其实只是想表达对王妃的感激之情,并且要同王妃倾诉自己的激动和喜悦罢了。
“刚去不久,这会儿在沐浴了。”
雪澜不着痕迹地瞄了屏风后一眼,怪不得这丫一听裕侧妃来了就撒丫子躲起来了呢,原来是找了替身啊,可惜了裕侧妃了,到时候非死即残。
雪澜摇摇手:“侯爷还在你那儿,你倒跑我这里来了,这是干什么,快回去回去,好好伺候着。”
裕侧妃点头如同捣蒜,“吱溜”一下就没影了。
沉遥津慢悠悠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双眸警告地看了翠儿一眼,翠儿脸色苍白了然地退下了,雪澜将一切收在眼里,原来这翠儿竟然是沉遥津的心腹啊。
重新回到餐桌,两人一路吃饭,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其实裕侧妃还是个不错的人,你可以考虑考虑的。”
沉遥津停在半空中的筷子一顿:“不喜欢。”
雪澜抬眸诡异地看了他一眼:“熄了灯不都一样嘛?男人还讲究喜欢不喜欢?”
“墨倾宸也是熄了灯都一样?”
雪澜怏怏道:“谁知道啊,说不定哦,我现在失踪这么久了,说不定他真的就熄了灯谁都一样了。”
“哼,”沉遥津冷笑一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说的是真的,我这一生,只要一个女子足矣。”
这下,轮到雪澜的筷子僵在半空了,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这么认真的沉遥津,她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一旦认真的对象是感情,她就有点懵了。
那还是换个话题吧:“那你想怎么处置裕侧妃?”
沉遥津眼皮都不抬,继续吃自己的饭:“明天早上去捉奸,然后浸猪笼。”
“好歹人家跟了你好几年,对你还一直有那么一份心思,你这么做未免太狠了吧?”这男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啊?“不如你先把她借我用用吧,我想让她一个月之内怀孕。”
沉遥津淡淡应声:“成啊。”反正都是打算让她们死的,早几天迟几天有什么关系。
可他却不知道,这对于雪澜来说,区别大了去了。
雪澜吃得差不多了,擦擦嘴站起身来,那边的沉遥津也刚好吃完:“今夜月色不错,月亮又大又圆的,有没有兴致找个地方赏月去?”
雪澜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女人在偷男人,你还有这雅兴?
等等月亮又大又圆?!
雪澜的双眸顿时染上了几分焦灼:“今儿是初几?”
“今天都十五了,还初几呢,怎么了?”
雪澜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一向波澜不惊的凤眸中出现了几分慌乱:“沉遥津,今晚你不用避人耳目,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吧。”
沉遥津见她眼中神色大变,心中有几分疑虑:“今晚所有人都知道本侯在裕侧妃那里,我这样走出去,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裕侧妃那里的侯爷是假的吗?”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慌?
雪澜猛地站起身来,脑中顿时一阵眩晕,该死的,她怎么忙着收拾那一个个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信你没办法让人看不到你。”
混蛋,快走。
沉遥津幽深的黑眸微眯,明显感觉到她不对劲:“澜儿,你到底怎么了?”
雪澜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在他面前急忙摆了几下:“我没什么事,不过一到月满之夜,我就会非常难受,非常烦躁,不想看到人,所以你走吧,我只是想安静一下。”
沉遥津半信半疑:“那要不要我请宫中的御医来给你看看?”
看个鬼,杏空杏明都没辙的毒,御医看顶个屁用:“不用了,不用了,过一晚上就没事了。”过一个晚上,她就嗝屁了,沉遥津啊沉遥津,你这次是要了小爷的命了。
“你怎么还没走啊?”雪澜抬头,见沉遥津还静静站在自己面前,俊颜上略带担忧,“再不走我可真发火了,受不了了,烦死了。”再不走,毒性已经在体内蔓延开了,现在已经是戌时将尽,再过片刻就是亥时。一到亥时,她就会全身发软,失去力气,身体慢慢变冷,这些都是寒媚之毒发作的征兆。
沉遥津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雪澜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终于还决定顺她一回意:“好,我走就是了,我的房间就在旁边,你有什么事立刻叫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忍着。”说完,他不太放心地又看了雪澜一眼,这才慢悠悠地走出房门去,还不忘把她把房门掩上。
清寒的夜色之中,碧月如洗发出昏黄幽静的光辉,将所有星子的光芒都遮盖了下去,圆月如玉盘,不仅将天空照亮了,也在地上落下一大片一大片魅惑无边的光晕。冬日天气清朗,这轮圆月也显得更加明澈了,只是,在这样美丽的夜色中,水国寂寞侯里却透着一丝寒凉,灵国的皇宫中,凝重中带着几分忧郁。
屏风之后,氤氲的雾气渲染了屏风上的双芍药刺绣,水汽弥漫,停在那芍药上方的一只蝴蝶,仿佛也生活起来,跟着气雾地流动,翩翩然栩栩如生。隐隐约约的一抹人影映在上面,看不真切,可是却多了几分朦胧不清的美丽。空气里,除了浴汤中的玫瑰花瓣香气,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莲香,诱人之中又带了几分神秘。
雪澜斜躺在浴桶里,一层细密而血红的玫瑰花瓣飘在浴汤中,将她雪白如玉的身体覆盖住,只剩一双雪肩露在外头,如凝脂似美玉的皮肤上,泛着幽幽洁白的光泽,盈盈透着水光。她轻轻闭上眼,享受这一刻沐浴带给自己的轻松,脑中的思绪渐渐开始蔓延开来。
足够的热水送上之后,她就将翠儿摒退了。这个晚上,将是难熬的一个夜晚,就算她真的熬不过去,也不想被人撞见自己的苦状,所以,这个房间里,只能有她自己。
倾宸不知道怎么样了?
大婚当日,她忽然失踪,倾宸一定急坏了吧?都怪她不好,将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就是忘了这个一直虎视眈眈却从不外露的沉遥津,她在侯府中如同困兽,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们,他们,也无法联系到她,倾宸能受得了这样的煎熬吗?
爹亲和娘,还有爷爷,是不是也在着急?娘亲一向身体不好,这样一急怎么吃得消啊?爷爷年纪都那么大了,还要为她担心,她可真是不肖。
婉袂怎么还没有来消息?看来,真的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越来越没用了。杏空杏明今晚的担忧恐怕也不会比任何人少吧?只不过,若是当他们找到自己时,只剩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他们又会如何?
傲儿和月儿成日不见娘亲,会不会一直哭闹呢?小孩子嘛,总是容易哄一些的。可是他们的脾气倒是不小,也不知道亦寒和倾宸吃得消不。
哦,亦寒啊,他的未婚妻瑶梦岚怎么样了?这次大婚对亦寒的打击一定很大吧,毕竟,他是唯一一个目睹了自己两次大婚的男人,况且,他又那么地死心眼。轩辕殇呢?他们终究没能成婚,他是在庆幸保住了轩辕世家,还是在为找不到自己而难过?苏慕白又如何了?他那么敏感,那么柔善,若是她真的死了,不知道像他那样一个男子,能否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云赤城也不知道和孩子们相处得怎么样了,回去云国了没有,这个仆人太要不得了,天天不好好在自己国家呆着,跟着自家的脚步四处乱跑。凤鸣渊不会就那么死了吧?他若是真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啊。
她心中思绪万千,惦记着所有人的情况,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就渐渐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是被体内剧烈的寒气和不适折磨醒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也就是说,现在,已是亥时将尽了。怪不得,她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已经快要让她瘫软无力了。
浴桶中的水温度不够可以保暖的了,她勉强支撑着自己起身,从身旁密闭的水桶中倒出热水灌入,滚烫的热水,一下子溅到皮肤上,生出灼烧般的不适,正是因为水国的气候偏暖,密布水桶中的滚水才不会冷却,虽然在皮肤外面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可是,也正是靠这点滚烫的水,才让她体内生出的寒意稍微有所缓和,神智得以保持一刻的清明。
她没有出水的打算。身体蜷缩在浴桶之中,氤氲的热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雪澜的身体宛若初生的婴儿一般,蜷着,任由体内一点点的寒冷加剧,她咬着牙微微颤抖着,希望着外来的热水能够带给自己一点温度。
夜色更深了。
除了巷子里传来更夫的鼓声,便是院中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这个时辰,丫鬟奴才们早就睡去了,外面也没人值夜。她更痛更冷了,痛得难受了,可以随意叫喊,痛得难熬了,可以随意发泄,只可惜,她没有发泄的力气而已。
渐渐地,雪澜觉得小腹的位置似乎已经结冰了。那寒冷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