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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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殇猛地看向雪澜,双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什么,可是那目光闪得太快,没人看清它,就连他自己也忽略了。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从小到大,在储君的身份之下,他被培养起来。经过了无数的暗害,算计的他,早已经习惯了不信任别人,也习惯了不被人信任。他一向狠绝坚韧,心思毒辣,甚至反复无常,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自己了。可是她却对他说,我相信你。如今,却有一个人对他说——我相信你。
呵呵,相信,又能值多少钱呢?
凤眸微转之间,冰寒之气重现:“虽然说我目前并未搀和奕国之事,可还是奉劝姑娘一句,既然从商,就别涉政。国政水深,一旦陷入,便是万劫不复。”冰寒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轻飘飘的,如同四散飞舞的雪花一般。寒冬腊月的季节,却没有雪花的温和,字字如珠如玑如冰如雾,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江湖上对他的那句传言,“笑为何物,他只寒冷似冰;乖张反复,杀人无形”,真是形象透了。
若不是杏空杏明蟾风等人跟雪澜已久,恐怕面对这样满身的傲然和冰寒,他们也会心生折服。
但,若是论起尊贵和傲然之气,这天地之间,又有谁能够比得过风雪澜?这轩辕殇一时迸发的气度,算个毛。
“谁说我们跟奕国没关系,乱蹚浑水啊,”杏空不甘示弱,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人家奕国六皇子,是我家主子的男人。”
一句话,一道炸雷,晴空万里秋高气爽的秋日,一道道惊雷轰隆隆炸了过去。
雪澜倒是屁事儿没有,她天生脸皮比较厚,这样的雷点完全雷不动她。可苏慕白就不行了,毕竟人家可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公子啊,这句话瞬间就让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温和的面庞上顿时如同夕阳落山天边飞红霞,红彤彤粉嫩嫩的,煞是好看。
杏明和蟾风极其崇拜地看了眼杏空,双手在屁股后面各自翘起了大拇指。
哥,不愧是俺们的哥,牛,真是牛。
轩辕殇浑身一震,好似忽然僵硬了一般,雷声似乎离他最近,顿时耳朵也不好使了,心血上涌,心脏也震得发疼。早就发觉她跟这个六皇子的关系不一般,六皇子眼里浓浓的痴情更是明显得要死,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杏空得意洋洋地抬起头来,鄙视地看着轩辕殇:“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家主子可是抢手得很,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更不少,别以为自己有点样貌有点权势就得瑟到爆,我家主子只不过是吃惯了清粥小菜,偶尔想来点大鱼大肉而已。”
“咳咳。”
“咚——”
蟾风一个没有站稳,踉跄着跌了出去,杏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脖后跟儿了,咳得面红耳赤。
白露离自家主子的距离最近,猛然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好像下降了,转头,才看见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毕竟,是谁让人这样侮辱,也会受不了吧。
轩辕殇眸子微眯,透着一股危险之气,满身的杀气被杏空华丽丽地无视掉,最后,杀气只好转变成了鄙夷。看向雪澜的目光,如此的轻蔑和不屑。
“呵呵,在下终于知道这云赤城、苏慕白、公子楚羽、公子恨寒、倾宸公子是什么意思了,原来都是姑娘的入幕之宾啊。姑娘还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未婚夫前夫,再加若干情人,在下可真是佩服不已。”
头一次,不是冰寒的语气,却比他满身冰寒的时候更加伤人。
雪澜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眸忽然被氤氲的雾气遮掩,突然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看不清他的嗤笑和戏弄,看不清他的冷漠和嘲讽,只是,她的全身却忽然觉得那么寒冷,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嘭”地一声,碎掉了,尔后,她似乎清晰听到了身体里传来诡异的滴血声。
呵呵,他轩辕殇,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人于无形。
“混蛋你说什么?竟敢这样侮辱我们主子,你知道些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这样说,你凭什么!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的命都是我家主子救回来的,你都忘了吗?”
杏明脸上的愤怒快要燃烧起来了,正要上前动手却被蟾风拦了下来,他们三个人无奈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看着雪澜悲怆愣怔的模样,互相摇了摇头。主子这么在意这个男人,他们三个根本就无法动手。
苏慕白的双眸一直未曾离开过雪澜,看着她的伤痛,他竟然也感同身受跟着痛了起来。甚至,比她更痛千倍,万倍。很想很想,上前去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声说,别人不心疼她,不珍惜她,还有他呢。他多想告诉她,他还是小时候那个软弱得只想粘着她请她帮忙画画的苏慕白,他从来没有变过,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心中刻下了她,就再也没有变过。
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院中的梧桐洒下纷纷的黄叶,宛如最后的生命之舞,在雪澜身旁纷飞如雪片。那一身大红大绿黄金簪起来的繁华,再也挡不住此刻的落寞和寂寥,蓦地如同这落叶一般萧条冷清起来。
轩辕殇在看到那个满身清冷萧瑟的身影时,心中一颤,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子会让他三番两次的心血上冲,心头不正常地颤动,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惜字如金,冷漠淡然的他,今日竟然会说出这么多恶毒带刺的话来。更不明白,为什么在看到那个萧瑟在秋风中轻颤的身影时,他竟会觉得喉头一阵泛酸。
“我们走吧。”袅袅娜娜的声音,仿佛来自清澈干净的天空一般遥远,清脆依旧,只是却不再带着透彻灵魂的空灵悠远。
雪澜说完这句,谁也没有理会,径自转过身,踏着满地的落叶出了月歆苑。
脚底下,软绵绵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很温柔很宜人,可是,却无端端地凄凉,萧条得紧。
苏慕白率先迈开步子追随那个身影而去,满脸的忧急,没有丝毫迟疑。
“哼!”杏明愤恨地瞪了轩辕殇一眼,也跟随着离去了。杏空走过轩辕殇身旁的时候,将一个紫金色的瓷瓶扔到他的面前,冷冷道:“这是两粒刚配好的解药,吃了马上滚。”
蟾风慢悠悠地走过来,娃娃脸上依旧一脸无害:“轩辕世家的主人是吧?骂了我家主子,你就等着付出代价吧,我公子孔方发誓,三年之内,你们轩辕家的所有产业有赔无赚,你等着吧。”
一下子,月歆苑中忽然安静了下来。轩辕殇有些不适应,修长的手指握着杏空给的紫金瓷瓶,思绪飞得很远。
苏慕白追上了雪澜,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跟在雪澜身旁,静静感受她心情和气息的变化。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嗯?”
苏慕白以为自己听错了,雪澜突然的问话,让他有些无措。
雪澜停下脚步,侧目望着苏慕白:“那个雍王和扶摇商行的人,还说了些什么?”清澈的眸中,干净得仿佛经春雨洗涤过,方才的痛楚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看不出一丝痕迹。
苏慕白眸中有些怪异地看着雪澜,心中却满是心疼,这样子强颜欢笑的她,让他更加难过了,为什么,她偏偏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隐忍成这般模样?
好看的凤眸中温和而流露出的疼惜之情,让雪澜也有些无措起来。这样温暖而关切的眼神,让她觉得窝心,可是,却又忍不住想要逃避。
苏慕白看到了她的闪躲和逃避,于是他不再逼视她,温润如玉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们好像是在商量些什么,我隔得有点远,听不太清楚,只听到什么连理节,刺杀之类的词。”
苏慕白的眸子忽然一亮,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皎洁月轮一样,带着无尽柔和姣美的光辉:“雪儿,你相信我说的话?”
雪澜缓缓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信,为什么不信?”
“可是我曾经”
“你利用我,只不过是为了回国对吧?”
“对,我是为了回国”苏慕白急切地附和,语气中惊喜不已。雪澜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可以想象那张如玉般温润的面容上,必定满是欣喜。
算了,他不过是利用一个不相识的薛蓝儿而已,并不知道她就是风雪澜,更加不知道,她身上有那样的毒。
那年,他们才刚见面的时候,她不过才八岁。仅仅第一次见面,他的莲花就痛苦地开放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很多吗?对于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又何必要计较太多。
第二天,雪澜还没有醒过来,杏空杏明便急匆匆地闯进了屋子,满脸忧急之色。
“主子,主子,快起来,不好了。”
雪澜坐起身子,不悦地揉揉睡眼惺忪的眼:“什么事啊,大吵大闹的。”
杏空一面拿起衣服给雪澜穿戴,一边禀报:“昨天夜里,咱们商舫下头好几家明面上的铺子,都被人砸了。其中有奕城的花间蓬莱分号,据说是雍王以女人伺候得不好为理由,故意找茬给砸了,当时婉袂还赶到现场了。”
雪澜倏地眯起了眸子,他们的动作还真快:“另外还有哪几家?”
“一家珠宝铺子,一家绸庄,两家客栈,他们有备而来来势汹汹,咱们这边一点防备也没有,蟾风大概估算了一下,只这一晚上,咱们就损失了三万两。”虽然钱不多,可那财迷这下该心疼死了。
雪澜微一思忖,立刻有了决断:“马上通知蟾风,将咱们明面上的那些铺子的货全部换掉,你这么说就行了,他知道该怎么做。”她从来不是坐着挨打的人,那些人要砸铺子,好,就让他们砸。可惜砸的货物不是她风行商行的。
“还有,马上派人给我高价收购奕城和周边的粮食,顺便,马上派人让云赤城给奕国周边制造点麻烦。”没了粮食,又来战乱,我看你吃什么。
“是。”杏明应声马上去办了。杏空依旧不紧不慢地给雪澜收拾着衣服。
雪澜有点浑身无力:“既然都解决了,你干嘛还继续给我穿衣服。”还没睡够呢啊。
杏空鄙夷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怀疑她真的是猪变的:“主子,太阳都晒屁股了。”
“晒就晒它的,关我什么事。”睡觉最大。
“那苏慕白关你的事不?”说实话,真不想说。
雪澜瞪了杏空一眼:“苏慕白咋了?”昨个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杏空一撇嘴唇,不大情愿地开口,却又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得意:“今天早上他被人发现躺在七公主的闺阁里,还赤身裸体地跟七公主抱在一块儿,啧啧,那场面啊,想想就让人鼻血狂喷哪。”
雪澜嘴角抽抽:“你见过了?”
杏空摸了摸鼻子,自家主子今天有点不对劲:“没,没见过,想象的。”==
雪澜站起身来,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别老想着那些激情澎湃的事,小心婉袂知道了,休了你”
“咳咳”他一向很纯洁的,从来不想那些事,真的。
“主子,你哪去啊?”杏空纳闷地看着雪澜的模样,她似乎是要出门?
雪澜脱下那件难看得要死的孔雀服,换上一件雪白的轻罗衫,脸上片缕脂粉未施,就已经美如天人:“走啊,去皇宫。”而且还是以薛蓝儿的身份去。
杏空忽然皱了皱眉头:“主子,苏慕白跟你没关系。”不就一个一夜情吗,主子犯得着麻烦去管他。
“他是我的六朵法莲之一。”
苏慕白,云赤城,锋亦寒,墨倾宸,凤鸣渊,还有一个没见过法莲印记,但她可以确定的公子摇落。
苏慕白看似温和,其实内在却十分刚烈,若是他真的自愿躺在那个七公主的房里倒还算了,可若是被人陷害的,那他是绝对宁死也不会相从的。他死了倒没关系,可他死了,她就凑不齐六朵法莲,也回不到过去那个时代了。
而这件事,很显然,他是被人陷害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昨天一提起七公主和他的婚事就气闷吁吁了。
杏空此刻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不会吧,昨天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笑话而已,难道主子就当真了?不该吧,主子的性格一向是很无情的啊,就算是原谅了苏慕白对她的利用,也不可能接受他吧。
“唉唉,主子,等等我啊。”
一大清早的,龙府里还没有什么人,雪澜走的是后门,自然更加没人注意到她。只不过刚到了后门,就碰上了大摇大摆走出来,准备要上车跑路的轩辕殇和白露而已。
雪澜看着那满身冰寒的身影,轻轻皱了皱眉,他真的要走了?
走就走吧。
只是看了一眼,雪澜便转过了头,上了一旁杏空已经备好的马车。甚至快得让轩辕殇无法看清她眸中的淡然是真是假。
轩辕殇也没有料到会在一大早就遇到她,她一身白衣如雪,没有丝毫脂粉地掩饰,娇媚而绝美的面庞曝露在阳光之下,在朝阳和薄雾中,绝美而朦胧。是的,朦胧,在对上她的那一刻,她脸上仿佛罩了一层薄纱,那般朦胧,那般迷离飘渺,让他看不清她的神情。然而,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却看清了,淡然无波。
轩辕殇像是被定了身一般,怔怔望着她优雅地登上马车,望着她轻柔窈窕的身影在车帘中落下,望着那马车绝尘而去。
白露也是呆呆的,不解地思索,他家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只灰老鼠龙龙“跐溜”一声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一下子跳到轩辕殇的肩膀上,揉着迷蒙的睡眼,跟着自家主子的双眼看过去,却只看到一辆马车的背影。
“吱吱——”龙龙叫了两声,轩辕殇这才拉回了视线,再无半分留恋,利落地钻进了马车里,一时间,马车辚辚走远,只剩下一座还在睡梦中毫无知觉的龙府。
雪澜的马车通畅无阻地进了奕国皇宫。杏明已经先一步送了拜帖给奕国国君,老皇帝一听是风行商行的主子,立刻笑呵呵地下了命令让宫门的守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