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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江山美色-第116部分

小说: 江山美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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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去想武功到底练到了什么地步。萧布衣伸掌一拍桌面,力随意动,竟然又从桌子里震出那块钢板,萧布衣伸手抓住,发现钢板上面只有一个字,其余的都是画着密密麻麻地纹路,饶是萧布衣目光敏锐,也是看起来颇为吃力。钢板上的字是个‘藏’字。也是简体。萧布衣看到那个藏字。又见到上面画的密密麻麻的图样,无法不联想到这其实是一张藏宝图!

    望着那张藏宝图半晌,萧布衣茫然没有头绪,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目光望向了另外一块龟壳,又是一掌拍去。这次力道适中,波澜不惊的拍碎了龟壳。取出里面的钢板,发现居然还是一字一图。字是‘甲’字,图也是复杂非常。

    萧布衣沉吟起来,这个甲字代表什么意思,和藏字,李氏当为天子联合起来又是什么意思?听说龟壳有四,最后那块钢板又会有着什么?如果藏是

    宝图的话,甲难道是铠甲器械的意思?这个大有可能地话。钱不能少,铠甲器械当然也是必须,天书已出。居然有人为世人提供造反之物,这实在有些滑稽!天书当然不是老天留下来地,根据李玄霸所说,是有人刻意为之,可他要是有钱有甲,为什么自己不去造反,却把这好东东送给别人?难道他知道李氏必为天子,这才不想做无用之功?可若是不想做无用之功,为什么费尽力气地预言,还准备了藏宝图和铠甲器械送给别人?藏宝图绝非一文两文,那可是诺大的积累,怎么会有人平白的送出去?

    萧布衣左思右想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人有病!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当然知道结论并不正确,天书出现的诡异,光是看这两块钢板纹路就知道此人比太多人要聪明,只是这中关键到底是什么,他现在却是打破头都想不明白。

    萧布衣有个好处,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就懒得去想,把两块或许关系到诺大财富的钢板随意丢到包袱中,稍微收拾下,上床榻继续盘膝打坐,心中在想,革命无罪,造反有理,这天下老李老杏谁得到自己倒不算放在心上,自己还没有伟大到救世地地步,也不想去费那个脑筋,只是百寮宴过几天就要开始,不知道杨广还会不会让他去传道授业解惑呢?

    

    东都百寮宴算是东都的一大盛事。自从东都落成后,杨广就是喜欢上这调调,每年都要在这时候宴请百寮。

    以往的时候,百国之数只有过之,当然国家有大有小,有远有近,说是一个国家,有时候只不过是千来人的一个族落,不过杨广向来喜好热闹,不以为意,只要能来的都有厚重的打赏。如此一来,很多国家都被重利利诱,不远万里的赶来,捞上一笔回去,有的收获甚至可以养活个国家半年地。

    不过今年由于烽烟四起,倒少了很多国家,说是百寮,不过几十个国家地使臣到了而已,可就算这些人的到来在萧布衣眼中,也算是空前的盛况,突厥,新罗,靺鞨,琉球都是他比较熟悉地地方,龟兹、疏勒等国大多数是从西域而来,至于什么曹国、何国、穆国、衣密、失范延等等,那就是萧布衣都不清楚的国度,更不知道他们在地球的哪个角落。

    百寮宴在四方馆举行,东都今夜取消宵禁,所有的百姓可以在外郭随意出行,载歌载舞,向外使君主展现大国的歌舞升平。只是很多外使一路行来,被打劫的赤条条的很是牵挂,对这种歌舞升平多少抱有了怀疑的态度,只想着给大隋的天子说几句好话,带点金银财帛回去,当然能够被护送那是最好。

    四方馆在太微城,太微城到天津桥的一段篝火熊熊,照的四方有如白昼,不过太微城除了外使大臣外,百姓还是不能轻易进入。虽然少了很多百姓,可是居住在东都的外国人却可以畅行无阻,可见崇洋之风自古盛行。

    萧布衣人在四方馆,倒不用担心再被人考什么脑筋急转弯,因为这次百寮宴除了吃喝外,就是以外使的表演节目为主,没有他什么事情。只是文武百官若是无事,都要出席,他太仆少卿一个从四品的官在百姓面前不小,可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排不上号的。

    除了裴矩远在张掖外,其余的五贵悉数在场,他们之上当然还有李浑和李敏,李浑李敏之上当然就是皇帝杨广和萧皇后。

    萧布衣夹杂在一帮外使之间,听他们叽里咕噜好不啰,好在他为人随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这帮外使虽然说不了什么外国话,但是哼哼哈哈的微笑点头,就让一帮外使引为知己。

    牧民老埃基居然也在,对萧布衣颇为亲热,因为萧布衣为他的马驹找到了马娘,自然让他钦佩不已,拉着他的手给四周的人介绍,萧布衣管他是人是鬼,统统的敬上一杯,虽没有为那些人传道授业,酒量却让那些人已经佩服不已。当初在四方馆的外使在这里也有不少,知道不知道萧布衣的听到介绍是萧布衣的时候都是惊呼一片。不过那个雷萨克倒是不见踪影,让萧布衣大为奇怪,杨笑佛也在,坐在对席,见到萧布衣望过去,举杯微笑示意。

    萧布衣对席还以一杯,却听到宫人高高的声音喊道:“现在由波斯国为大隋国献上歌舞表演。”

    宫人声音宏亮,四方馆嘈杂声微微停顿下,紧接着音乐四起,和中原迥乎不同。萧布衣感觉倒和西洋乐有点类似,充满了欢快的氛围,扭头向甬道的尽头望过去,见到当前一个舞女扭动腰肢款款舞过来。

    舞女身后又跟随着四个伴舞的女子,虽然也是艳丽,可是任凭谁的目光都是望到当先那个女人的身上。当先的舞女黑发碧眸,身材婀娜多姿,最妙是衣衫穿着奇特,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和盈盈一握的纤腰。她脸上带有罗,让人看不清真实的容颜,可就是这种雾里看花的姿态让人心生瘙痒,急不可耐,女人的身材好,浑身一扭,随着音乐陀螺般的转向行走,舞技高难让人叹为观止,自然博得了众人的大声喝彩。

    就算是杨广李浑二人都是捋髯点头,为这异域的风情所打动。

    舞女路过萧布衣席案的时候望了萧布衣一眼,转瞬向前舞去,萧布衣见到她的碧眼中好像隐藏着什么,不由微微错愕,目光随着她的身形望过去的时候,突然心中狂震,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此人,只是此人为波斯少女,远在千里,他又怎么会识得?

    乐曲声音渐急,舞女倏然进退,身形颇为灵巧,萧布衣只是望着她的动作,皱眉苦想,突然想到一人,差点惊的跳了起来,他不认识此女的身段,却认识此女的身法,只是因为他的直觉已非一般的敏锐。当初雨夜苦斗历山飞之时,就是这个身影毅然的挡在他的身前,义无反顾!

    此女就是贝培!她居然如此美貌,只是她化身波斯女人,来这里做什么?!

一五三节 送上门来

    深人静,无月无星。

    裴宅的大厅上只亮着孤灯一盏,茫茫黑暗中看起来仿佛迷途的羔羊,又像是指路的明灯。

    裴茗翠孤单的坐在大厅里,大厅内并不寒冷,她面前却只有冷茶一杯,看起来很久没有添过茶了。

    远方不知何时也亮起了一盏孤灯,迂回的向大厅的方向走来,孤灯走近后,才发现是一老仆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一人。

    萧布衣远远望见大厅中坐着的裴茗翠,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他以为裴茗翠不过是个豪放女的时候,才发现她是粗中有细,诸事算计百无一失,他以为自己不了解这个人所作所为的时候,却知道了她为了姨母陈宣华的一个承诺,为了一个所谓深情的男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于杨广,她比任何一个朝臣都要忠心。他以为她也是极为丰富的感情,就是不肯外露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铁石心肠,为了一个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她是怎样的一个人,萧布衣不知道!

    他静静的立在厅外,裴茗翠也是静静的望着他,没有以往的热情相迎,拉手入席。

    二人看起来都在研究对方,可是彼此眼中只有寂寞,并没有敌意。

    “贝培现在怎么样?”萧布衣终于打破了深夜的沉寂,缓步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无论事情怎么变化,现在贝培的安危是他最应该关心地事情,就算是质疑。也要留到后面再说。

    “你知道是贝培?”裴茗翠淡淡道。

    “我若是不知道贝培,怎么会来?”萧布衣抿口茶水放下茶杯,他发现自己居然少了愤怒。当初在四方馆认出贝培的那一刻,他差点想去掐死裴茗翠。原因很简单,贝培是裴阀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听命裴阀,更准确的一点说,是听命裴茗翠。裴茗翠竟然让贝培去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可是他走到裴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责问裴茗翠的权利。一点都没有!

    “她没有死。”裴茗翠终于道。

    “为什么要她去?”萧布衣松了一口气。

    “不让她去,让我去,还是让你去?”裴茗翠讥笑中带有漠然,“或者让一个别地女人,但是你不认识地去送死?”

    萧布衣沉默下来,裴茗翠说地很尖锐,但是他不能不承认她说的很现实。也很讽刺。的确,刺客若不是贝培,他也不会如此愤怒,可刺客要是别人,同样也是人命一条,但他却会因为事不关己的缘故,而看戏一般。

    萧布衣来的时候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是被裴茗翠几句话反问过来居然无语。半晌才又想起一个问题。“杨笑佛是裴阀的人?”

    “互相利用而已。”裴茗翠淡淡道,有些疲倦地样子,“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前程可以不要,性命可以不要,但是义气不能不要,只要是你的朋友在危险之中,你就少了分超然,多了分冲动,所以我让杨笑佛提醒你一下。这场行刺安排了很久,任何人都不能阻挡。”

    “可是却失败了,难道不是吗?”萧布衣冷笑道。

    裴茗翠嘴角终于露出狡黠的笑,“如果你都认为是失败了,看来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

    萧布衣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裴茗翠抿口茶,对这个问题不做回答。

    “为什么要杀李浑?”萧布衣又问。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裴茗翠放下茶杯道:“萧兄,有些事情你想出来是一回事,可是我告诉你是另外一回事。你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我也一样。”

    萧布衣苦笑道:“看起来我不该来。”

    “可是你还是来了,我也知道你会来,今天你不来,你就不是萧布衣。”裴茗翠叹息一口气道:“这就和我不安排贝培去刺杀,我就不是裴茗翠一样。”

    “原来我和贝培也不过是裴小姐手上的棋子而已。”萧布衣自嘲的笑笑。

    “你们当然是棋子,可我也是。”裴茗翠目光投到远方的黑暗中,落寞道:“但如果一个人地死可以换来千万人不用死地话,那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也一样?”萧布衣带有讥诮的问。

    裴茗翠霍然转头,双眸似海,“不错,若是我裴茗翠的死能换来大隋江山安定地话,我去死又有何妨?做事总是要死人的,但要死得有所收获!萧兄,你让我钦佩的就是义气,可你让我头痛的也是义气,你这种人,做朋友很好,可是要做大事,”裴茗翠叹息一口气,缓缓道:“要做大事,恐怕还差了些。”

    “这世上人若都是做大事的人,也实在有点寂寞。”萧布衣耸耸肩头,自嘲道。

    裴茗翠也笑了起来,少了分感慨,“萧兄说的不错,人与人不同,萧兄若是做大事的人,今夜你我话都不会多说一句,也是寂寞。”

    萧布衣望着裴茗翠,感觉她有时洒脱,有时羁绊,想起袁天罡说的,人一偏执,祸端必生,很多事情,顺其自然的好。可如何来看,裴茗翠都不是那种顺其自然的人。

    “你认为杀了李浑就能换得大隋江山的稳定?”

    裴茗翠嘴角笑容有些生涩,“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要去做一些事情竭力让大隋的江山稳定,是不是?”

    萧布衣漠然。

    “荆轲知易水萧萧不还还是义无反顾,专诸明刺杀王僚必危机重重,还是血溅当场。要离为杀了庆忌断臂舍妻,事成自刎而死,聂政刺杀侠累后挖眼毁容,只为不连累家姐。”裴茗翠轻声道:“他们难道不知道会死?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去做?我想就算让他们重活一次重新选择,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只是因为他们本性如此,这就是命!就如萧兄般,明知道出手就是舍却前程,亡命天涯还是想要去救贝培。”

    萧布衣微微动容,想到这就是命地

    忍不住想到了太多。

    裴茗翠轻叹一声,“古人有古人的原则,萧兄有萧兄的原则。我裴茗翠也有我裴茗翠的原则。有些事情。去做的时候,不会去考虑自身的生死利益,而只是因为想做而已。重新面对,亦是如此。古人有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我裴茗翠只知道自己就算重活一次,还是会如此作为,绝无反悔。”

    她说的声音虽轻,萧布衣却听出里面的斩钉截铁之意,不由有了钦佩之意,半晌才道:“对错只存已心,只怕后人多有不解。裴小姐苦心孤诣,我只怕”

    裴茗翠笑了起来。“我何须别人理解。只萧兄一人谅解,我已经觉得老天待我不薄。”

    萧布衣见到裴茗翠说何须别人理解地时候,俨然是杨广地影子。只能心中叹息,长身而起道:“夜已深,多谢裴小姐解释。”

    “萧兄等一下。”裴茗翠突然拿出一个木板,丢到萧布衣桌案前,“萧兄有空可以看看这个,以萧兄地头脑,想必会明白很多事情。”

    萧布衣见到木板上密密麻麻写着文字,上书礼制凡品,不拘上智,法备小人,不防君子。太傅上柱国申明公器宇宏深,风猷雅旷

    有些不明白裴茗翠的意思,萧布衣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先帝给李家丹书铁券的副本,”裴茗翠挥挥手,“以萧兄的头脑,回转的时候看一遍,仔细想想,我想今日也算不虚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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