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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46部分

小说: 前世今生袖玉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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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她深以为自己这句话有差,她曾几何时绣过荷包来着?但熟悉的形景徘徊在心头,从脑袋瓜的九曲十八弯蹭到心尖儿上挥之不去。
  凤晞突然道:“适才还一脸倦色,这会子却有精神了?”
  玉袖摇了摇头,抬头见青珂端坐着收线,花随玉指添□,鸟逐金针长羽毛。捻线挑针,熟门熟路,又绣了对紫鸳鸯。
  虽然玉袖曾经搀过缙文安排的这场子戏,但眼前的两人,包括与薛瑧极为简短的对话,对玉袖来说,都像是在看一出话本子里按剧情按出场次数,设定好了的爱恨情仇。
  她头一遭感受到神仙这个身份的特殊,看着凡人世世轮回,演绎着悲欢喜乐,教戏外的看官频频摇头叹息,却又莫可奈何。看得多了,自然明白的也多了。
  是以僧道常言,欲要成仙,先绝七情;亦或世人常云,神仙无情,大约都有这么一层道理在里面。
  然而,她却分外明白,神仙之间也是有情的。这样的情如同凡人轮回一般,也是有天劫的。过不过的去乃是个未知,有几道更是个未知,且介较起凡人来却也容易不到哪里去,六合之间也从未听说有永恒之情存在。
  想想却有些凄凉。
  凤晞咳了咳将她唤回来:“薛谨走了。”
  玉袖定睛一瞧,方才出没于林园里的宝蓝衫身形,这会子连同剑啸叶飒声一道消失无踪。她惊讶道:“他做什么去了?”
  凤晞闲闲地倚上阖园的梅花中开得最旺的一棵,道:“说是出去一遭。”低头含笑看着玉袖:“大约是替沐姑娘备生诞礼去了。”
  玉袖木木樗樗,对今日是青珂的生诞日完全不知情,凤晞解释道:“你走神的片刻,沐姑娘走露与薛谨晓得了。”
  她看着青珂收了针线,左手端了一兜篮的锦色线绒,右手夹着一花梨板凳,穿于被劲风漾起的漫天飞花中,袅袅婷婷的身影纤细却不娇柔。
  再朝房舍望了望,月上柳梢头,春日新孵的绿虫伏叶少憩,稍大些的衔去盖住它的嫩叶,用头将它顶醒,似乎示意着晚膳时辰到了。她摸着肚子道:“我饿了。”
  凤晞勾起嘴角:“先吃饭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爱恨枉断肠(一)四更

  斜阳将碧霄烧的通红,悬月的神君驾着银轮划过,玉袖看见一串银铃般亮丽的星辉从九重天洋洋洒洒飘下,似晚霞独泣的串串泪珠。
  所幸身上价了则上仙的份子,加之生于翎雀园这千芳百卉之地,嗅觉甚是灵敏,距别院百射之地便闻得一股隐隐焦味。她同凤晞道后,他暗叫一声不好,亟切携自己赶去。
  玉袖方至十里梅花外,便见天空之上熊熊燃气一团红莲业火,整座别院与喧妍梅花淹没于火海,火舌舔到了三丈高空,射出它们扎挣的表情。连天接地的火龙倒仿佛是碧落天撒下了一河积攒了数年的红梅。它们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地扑向雪地,扼杀一切银白的物事,驾轻就熟得如同一个惯犯,埋葬他人的生命,断送自己的前程。
  玉袖箍紧凤晞的手,克制不住颤了几颤,她听到自己的喉咙发紧:“青珂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她没有看错,青珂亭亭立在火海中,璀璨星眸此番暗无颜色,手执那把镶了金龙的青峰缓步靠近薛瑧,慢慢将剑锋与其持平。没能闹明白,薛谨同青珂架空说,他同薛瑧两个因咒术牵连,命连一线,倘若薛瑧胸口封着的玉石碎裂,他便也一同上西天。青珂并不晓得这是薛谨的一番大瞎话,倒是信得真,而傍今她却端出刺杀的架势,是要将薛瑧同自己的心上人一同送上西天的意思么。
  凤晞轻道:“这是瞳术。”
  玉袖讶了讶。
  这个咒法,她竟略晓得些皮毛。
  瞳术,顾名思义,是以眼神控制人的一种秘术,换一个大家比较理解的说法,便是将对方催眠,以达到随意摆布他人听从自己指令的术法。但这个术法持续时间甚短,是以只有行一些简便的事情方能借它来用一用。
  薛瑧是人偶,便更比凡人多了一层摄人的能力。一双流光溢彩的黑曜眼,将世间秘笈瞳术炼得炉火纯青,较之上四海八荒的各类神狐一族的媚术,怕也差不去几分。
  正略寻思着瞳术时,却听玉石的瓷器碎裂声一作,玉袖反射性捂着胸口,定睛一望,那柄青峰刺穿了薛瑧的胸膛,汇聚了灵气的黑曜石眼,顿时一片死灰。玉袖想,终究还是叫薛瑧称了愿。但她不是不晓得薛谨的脾性,倘若青珂在明明晓得他的性命与薛瑧的绑在一处,却还是动手的话。
  乖乖,薛谨似乎从不容旁人背叛他来着
  玉袖没有考量错。步玉石碎声后尘,又是喀拉一声,薛谨提剑从数十步外闪过。玉袖瞪着眼,险些喊出声儿来,反应过来时,方才发觉她这一声惊讶若是出声,便会捅个大娄子。但幸好凤晞出手向来迅捷,将她的那声讶然捂进肚皮。玉袖将眼珠子往下一瞟,那双手与自己的唇瓣贴合得甚严实。
  她摸着心肝儿道了声幸哉,觉得今日乃是瓷器们集体扑死的一日,两声清脆的声儿倒挺同步,两双冷剑刺穿胸膛的声儿,更是同步。
  青珂的胸前渐渐涌出血色。
  她伸了伸脖颈,探头看见地上碎了一片烧窑的并蒂双花囊,想来是薛谨要送与青珂作寿礼的,而最后他却送了她一剑穿心刺。
  偏离心脏右三寸,鲜血自青珂的左胸侵透层层青纱,绽出两朵穿心并蒂莲,醒目的红自泠泠银剑蜿蜒流下,映出一双火红的怒眼,恶狠狠地将她盯着。
  璀璨星眸终转回了来,青珂不可置信地将他同薛瑧望着,张了张口,却没能问一句为什么。
  是因薛谨抢先问道:“为什么?”
  青珂含泪摇头:“不是这样的”
  玉袖拖着凤晞挨近后,方听到薛谨压抑的愤怒:“青珂,我有眼睛,看得见。你方才那样做,是认为她的玉石碎了,我便再难见天日?但如今见我还好好地活着,有些惊讶?”他冷笑一声:“态度转得倒快。”
  青珂握着寸寸磨心的冷锋,嘴角溢着血丝,却卖力将头摇着:“方才做了什么,我不记得。而你见到的,那并不是真的,我从没想过要伤她,也从没想过要伤你,你分明晓得我的,我怎么会想你死呢。”
  薛谨的双手微不察觉地抖了两下,最终化为嘲讽:“难道你要我相信,是她自己冲上你的剑?阿珂,这样的话你不觉得荒唐?她不若是个不会言语不会行步的人偶,要如何才能唆使你?要如何才能自裁?”再冷哼一声,眼神慢慢冻结:“阿珂,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学会了。”
  青珂瞪大双眼,反问道:“你不信我?”
  他却不愿再看她一眼,冷硬道:“我想信你,但是我也说过同她的命牵绑在一处,可你依然动手了”语气里似乎他才是该失望的人,伟岸的脊背因此看起来分外消瘦伶仃:“阿珂,你这样做却有什么意思,起初教我想好好爱你,如今却令我十分恨你。”不带任何质问的口吻,兀自敲定她的罪名,他冷笑:“亦或从初见,你便欺骗着我。”
  薛瑧自剑锋滑落,青珂慢慢握上那柄盛满她鲜血的泠剑,一寸寸从左胸抽出,几乎能感受到剑锋割着心房的痛苦。
  华发凌乱,又愈添乱地绊住她纤细的脚裸,趔趔趄趄踉跄在地,断断续续笑了出来。玉袖莫名地想,她不是被伤情伤得疯了罢。
  确然有些疯,因青珂点着头承认:“是,我欺骗了你。”越说越哽咽:“到头来,你竟是这样认为的。”
  四处树影被腥风刮得杂乱,火光被扯出一道道伤痕。
  她已满身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压抑着嗓音道:“你从来只拿你的眼看,却从不拿心去想一想,一路走来,我做的这么多,又有哪一刻是欺骗过你的?”说着,何时满眼泪痕,如破冰而出的悲伤。青珂说的有理,饶是薛谨的脑子再有问题罢,这个道理也该明白。即便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得了这番冰彻的诘问,也该踅思回转,好好考量一番。
  但她同凤晞离开短短一顿饭的时辰,薛谨却也离开了这些时间。买一件生辰礼物罢了,何须恁样多时间?这段时辰,于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亦或和某人接触后,受了什么蛊惑要挟,是以导致这样一出天翻地覆的剧情,也不是没可能。
  薛谨果然没仔细思量青珂的大道理,他微微侧了身,从玉袖的角度,却看到眼中莫名的不忍情感:“至今不论你是否欺骗,你为我做的,我铭记于心。如今我放你离开,但是,阿珂,今后便将此前的种种恩怨一笔勾销了,你我再不必相见。”冰冷的言语,坚冷的背影,没于熊熊翻腾的火海的照映下。
  天空下起沥沥小雨,顷刻磅礴,青珂倒在血泊中,玉袖探过身去瞧,却听她道:“秾梅妍艳露凝香,一场爱恨枉断肠。”
  一段感天动地的深情,至此,算是彻底破裂了。仔细想想,青珂若要背叛他,有无数个机会下手,在薛瑧身上费功夫,这是何苦来?便是薛谨不记得青珂日夜照顾自己的那段腥风血雨,凄凄惨惨戚戚的生活,也该祸来心澈般在脑中大彻大悟,若非青珂,何来今日的薛谨呢?
  玉袖斟酌一番,得出结论:估摸是当时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噌噌噌烧,他的脑子也跟着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噌噌噌烧,恁的这般噼里啪啦的噌噌噌烧,结果,别院烧成了灰子,他烧成了傻子。
  再轻轻一叹,不论青珂清白与否,他终究是没信她。
  后来凤晞与玉袖分析道:“想必沐姑娘同薛瑧独处时,不意间中了她的瞳术,便是我,精神力不够强大,大约也会着了道。”复又略略皱眉:“但薛瑧若要对沐姑娘用瞳术,此前几月便能趁了我们不在的空子,用瞳术迷了沐姑娘,一再拖延,委实没个正理,且薛兄并不是这样没脑子的,该是推得出有人给沐姑娘下了个空套儿,待她去钻。”
  玉袖将这一番解释翻来覆去又覆去翻来的斟酌咂摸,顺着那根不晓得是哪里生出的疑滕,一路磕磕绊绊地摸瓜摸上去,好歹对这个疑问有个清明的问法:“女人遇上感情智商普遍为零,男人遇上感情,智商普遍为负数也未可知,兴许哪日他下了套儿给自己钻,也是可能的。可是你说薛瑧的瞳术,当初对青珂没能使上,只能说运气忒差,但她对我大眼瞪小眼接连三个多月,竟也没用上?”
  凤晞幽幽瞟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欲说还休的形容,逼得玉袖暗暗跳脚,她便是个你越不说,她越想知道的性子。憋着半日,方听得凤晞淡淡吐了一口气:“瞳术如何了得也只对凡人,对神仙,自然不管用。”又幽幽看着她,幽幽叹了口气:“袖袖,你下凡这样久,竟是忘了,自己是位上仙了?”
  玉袖:“”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爱恨枉断肠(二)五更

  北地雪茫茫,边风烟渺渺。不咸山终年积雪,寒风一拂,烟雪铺天盖地。按缙文谱的命盘,青珂自是有人相救。可玉袖左等右拖没将这个救命的人等来,倒是被救的人马上就要没得救了,思来想去,还是将她送到医馆吊一吊命。
  但是千思量万思量,玉袖万万没思量到,这个被救的马上就要没得救的人根本不想被救。
  青珂端端有了些起色,便于深夜趁大夫沉眠时跑了出去。还是凤晞连夜将她摇醒,不然她大约会露出类似那些大夫因用尽名贵药材后,却拿不到医药费而抓狂的表情。不同的是,玉袖抓狂的理由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但幸好没有错过。
  青珂此去是回自己的家。可以猜到,这个灵慧的姑娘自受了一次情伤后,智商徒然拔高,蓦地明白了什么。此番连夜离去,便是要求一个证明,看一个明白。
  沐家踞于陈,陈又属扬州,身处不咸山的他们即便御剑而去,约莫也要两日的路程。青珂靠步行而去,玉袖着实担心她那风吹即倒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原本玉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她想万一青珂半路病晕了,是不是需要配些治病的药丸呢?想想从太上老君那里坑来的花花绿绿的药只不过给神仙强身健体用,于凡身肉体上使一使,便怕人未将病给治好,却因承不住强泽的仙力,补得过头而损了身子。是以玉袖在心里苦恼了一回,拉着凤晞配药一回。她又想万一青珂半路饿晕了,是不是又要多准备些食物呢?想想只带了一麻袋的糕点自己吃都不够。便在心里又愤恨了一回,拉着凤晞补了两麻袋粮食。再愤恨地一想,这样总算够了罢。但行到半路上,她又在担心万一青珂半夜遇到狼怎么办,担心了一路后发现真是白担心了。
  青珂不分昼夜趱行,玉袖跟着熬了两日后,认为濒临死亡的凡人之精神力过于强大,濒临死亡的青龙神君的凡胎之精神力更加强大。玉袖乜斜了眼,在心里深深醒悟:即便是青龙神君的凡胎,那也一脉相承了青龙一脉的潜质
  介于如此这般,中途她和凤晞休息了两回。
  在赶上青珂的时候,她却在家门口躺了一天一夜。
  躺了一天一夜居然没有死,果然是青龙神君的凡胎。
  玉袖想上前去看她,被凤晞拉入一丛半腰高的草墩。只听一阵悠扬竹箫由远及近,九重天上清辉不知何故织了红桃纱衣蔽体,夜空似打翻了丹墨般肃杀且诡异。
  那轮红月处,缓缓驶来一袭轻纱薄翼。及近时,方见两排身着纯鹅黄纱衣的女子,携着一顶飘逸着绯纱的宝轿,踏着清风从天而落。
  宝轿无声着陆,绯纱轻帘后伸出一只泛着象牙白光泽的柔荑,葱指修长,骨骼分棱。
  玉袖的心正难以遏制地跳着,只见一袭黑色长袍绣了深色朱丹的龙纹,一道红色的月牙映在他的额间,柔眉修长,双目如星,这样的男子美得令人不敢唐突逼视。
  他俯身替青珂渡了口气,道:“本座再救你一命,你如今可知悔?”
  玉袖心里一颤,这个好看到要命的男人便是可憎到要命的男人,楼时迁。
  青珂得了这口续命的气,惨白的双唇微微一抖,支不出片言断语。
  楼时迁列开双手,掌中腾出伽印,将青珂撑住,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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