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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39部分

小说: 前世今生袖玉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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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幽幽火光,渐行渐盛。几户人家的五谷穗麦挂在窗前,示意丰登,讨个吉祥。不时有打量的目光来来回回扫着他们,面上尚算和蔼,除却些好奇没多大恶色。
  山间小镇,不若大城市热闹排场,倒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厢青珂表示出去逛逛。薛谨表示一个女孩独自外出他不大放心,便随扈照应。
  凤晞胸有成竹地推断,即便是命盘有误,却也不出左近。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故事的高潮发生前,总有些能以预料的迹象。凤晞则预感到在此地十天半月走不了,便将租房和打尖的差钱精算一番,较之长期打尖,租个院落便宜了五吊金铢,便去寻房了。
  玉袖看着凤晞以闲庭散步、穿花度柳地身姿离开了视线,豁悟那些身家有万把个金子儿的男人,那都是会持家的男人。能节省的,哪怕是一文铜币,也要省一省,方显得出他们的贤惠。但他恁般贤惠,就显得她忒无能,忒不知好歹了。
  她在原地为自己仔细寻觅了半天的优点,发现竟没有一处是优点。她努力回想,究竟在哪儿听过一句圣言说过,某某某的优点便是没有优点时,才发觉落雪漫到脚裸。她打了一个冷颤,急齁齁寻了茶楼取暖。
  楼里茶博士的手脚殷勤得甚,斟茶倒水,嘘寒问暖,真诚地介绍了这里的习俗民情。玉袖从中了解到,小镇有个颇哀愁的名字,唤颦镇,说是曾有一对情人在此生情又离恨,本是水中月与镜中花,偏得天缘相遇。说是命中注定,又无奈红线不为他俩长牵。得知此情终是一场虚妄,姑娘深埋青山再难寻。郎化成风吹走韶华,令青山白了发,淹没了冬霜还有夏。
  玉袖正听得兴致高昂,外间传来阵阵马蹄声,展眼多了数十个戴斗笠的人,披着大氅,腰佩大刀,将不多的空位全占了个满。
  她端了杯茶甫将送进口暖身子,欲再要一盏,却见茶博士愣了一愣,兀自嘟囔了句:“这会子却也有商客。”她依着视线朝他们望了望,接道:“这会子怎不能有商客?”
  茶博士挠腮抓耳,解释道:“姑娘不晓得,小人与您道个仔细。虽说颦镇是个好歇脚的地儿,但隔座山的路平,一般商家都选平路,加紧加紧脚程,能寻个大城市做做买卖。选颦镇过的,少有买卖人。像姑娘这般的旅客,朝北探亲陟遐也有,多是三四人。若是十几二十抱一团的并不简便,不若走左边那条官道。虽饶了远路,但他们几位既有坐骑,便远些也是无妨。况山路崎岖,照理更应大陆朝天去,却往小地儿挤,委实不合理。近来风雪凄戾,也委实不合理”小二还没分析完,便被一声斥喝打断,他瞟了眼掌柜,战战兢兢地过去侍候。
  玉袖握着空茶壶的手僵在半空,顿时灵台清明许多。将小二的话雪亮亮一琢磨,大抵上他的意思是说,颦镇里头素来路人不多,况兼是冰天雪地,突然多出跑来恁多持刀执剑的,着扮既不像商客,又不像旅客,那么极有可能是她日盼夜盼的刺客。可想想同缙文说的很有些出入,明明是山道,怎换到镇子了?
  她一瞬间又想了许多,他们是不是杀手,待青珂回来便晓得。但公然亮刀会伤及无辜,届时血流成河实是有悖神仙良善的本性。若要回避这个局面,那就必须引水东流。
  可是如何东流法,玉袖尚在思忖。
  临行前绿颐将水镜交与她,嘱托道倘若寻人,必要先偷得一根烦恼丝入镜方行,但玉袖却没有事先做好这个功课。是以她便不清楚青珂和薛谨此刻确切的地界。要将他们引去青珂身旁,演上一出鹬蚌斗,委实有些困难。
  玉袖最后决定,索性将自己充个饵,将这伙人调走,一边寻到青珂,趁他们一个不注意,隐了身溜之大吉,祸水便成功引上正主的身上了。
  这一法子断理得十分明晰。她放下手上的茶杯,转身出个客栈,使了个低级障眼法,凡胎肉眼看她,便是一模一样的青珂形容。
  她顺手捡了地上的石子,朝客栈里丢去。俟听咚声沉沉,似乎扑进了一个茶奁里头,歘然间数道雪亮亮的眼锋利扫来,玉袖打了个哆嗦,方才察觉到自己的举措似乎过于奓刺。但此番不是懊悔的时辰,应着几十张凳子的倒地声作响,她扭头扔崩一跑。适才的猜想果然不错,几位斗笠顾不及吃茶暖身,解了全身的本事轻悠悠蹿出门,踩着树枝桠,急速追了上来。
  外面雪窑冰天,雪絮子舞得不亦乐乎,镇里的商街却门庭若市。玉袖欣喜地利用这一点使着障眼法,辗转于营役劳碌者之间,恰到好处地将身后数人聚在自己一射之地。
  她佩服自己的智慧真真是高人一等。
  但时间一久,她不仅寻不见青珂,还将自己给绕晕了,带着身后欲要取她性命的众人,在九曲十八弯的巷口里打了数个圈子,又回到原地。见十多人停了脚,玉袖蹲下来揉了揉脑袋,一眼望去,总觉得凡人的脸都长成一个模子,再起身寻人,讶然发现他们消失匿迹矣。
  玉袖病急乱投医抓了个大婶问:“大妈,你见到方才拿着刀的人不,有十多个,高个儿,还带着斗笠,主要是你看着他们就觉得他们有病。”结果那位大妈不仅表示没有看见,最后加了一句:“我却觉得你就有点病。”“”
  玉袖不可置信地抱头,没来得及痛哭一番,肩膀被人一敲,转过身便看见凤晞一张阴冷的脸。她悻悻笑了下,耷拉着脑袋。
  “我就晓得,真真一刻都不能离开你,不若租房买伞的时间,你却能闹出这样多的事来。”玉袖感到他在上方怒意,越发埋低了头,下一刻却被一双手捏住下颌抬了起来,对上凤晞淡漠的眼,她又悻悻一笑:“其实,其实”其实了半天,她愣没想出要其实些什么。
  凤晞松了手,玉袖感到那股淡淡的袖玉香散去,有些心慌地朝他身上一扑,闭着眼七晕八素地讲了一通胡话。她后来回想时,也没想出当时到底讲了些什么话:“我错了,我没听你话在原地等你,你不要生气。”说着,圈着腰的手益发紧了一寸。
  那股袖玉香从头顶渗透进来,听到凤晞道:“我没怪你,你先松手,顺道将障眼法撤了,这张脸抱着我,我觉得别扭。”
  她将埋在胸脯前的脸移开,头顶的一张绘着缤纷竹叶的撑花骨伞遮蔽了冷日,挡住了雪花的侵袭。她摸着发红的耳郭,对上凤晞的盈盈笑脸,想了半天不荤不素的话,却愣问了句更加尴尬的话:“唉,我顶着青珂的脸,你怎么晓得是我?”
  他垂眸半晌,高深地反问:“你说呢?”
  她撤了障眼法,低眉看了眼衣裳,却还是自己的衣裳。她忘记将着扮一道掩去,继续摸着耳郭道:“哦,你认出了我衣裳。”
  他再次高深道:“倒不只有衣裳。”玉袖低着头,能想象到凤晞的柳眉微微挑起,一双眼两瓣唇夹着丝丝幽寒的盘诘。
  眼白里尽是白絮飞扬,舞着诗歌芳华,撑花面上的竹叶青得将片片雪泛出绿光,加重了眼里的寒色。玉袖又打了个哆嗦,将口舌直呼呼饶了两圈后,几乎咬着牙将话挤出来的:“还有,还有你比较了解我。”话完觉得不对,又重改了一下:“是、是非常了解我。”拿眼去瞟了他两下。
  凤晞点着漂亮的下巴,声音似餍足的醉猫:“嗯,难得肯说句实话。”
  沉默片刻,记起来重要的事情,玉袖问道:“那群人?”
  凤晞道:“方才买伞时,见沐姑娘同薛兄往后山去了。转身便见你领着一伙人乱跑,跑累了竟蹲下歇脚,还没将障眼法撤去,不晓得是夸你有胆色,晓得身后危机重重,却能镇定自若,还是应该指摘你愚蠢,自陷囹圄却后知后觉。”
  玉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呃,既然一定要选,那就”高深地将云霭一望,咳了咳道:“那就,前者罢。”这样的说法,不出所料得了凤晞的一记白眼,他道:“我与他们指了条道儿,有位白衣姑娘朝后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雪中藏情(二)

  玉袖拍了拍凤晞的后背,嘿嘿笑道:“阿晞,你真聪明。”依然得了一记白眼,她气馁地低了头,伸掌盟誓:“没有下回了,真没有下回了,绝不教你忧心。”
  她感到手心被凉凉的腹指摩挲,一双秀眸终于见笑,霎那鸟惊庭树,风回雪舞。彼之华服,闪烁文章。以凤翥龙翔的姿态牵着她离开:“去后山罢。”
  绕出了小镇,白崖峭壁一处,几人开火开得极其热闹。
  凤晞牵着玉袖闪到一处,捧着她的脸,凝神郑重道:“我佯装去搭把手,你好生呆着,再别轻举妄动。”
  玉袖十分了然地点头。她那点低微的术法和不入流的身手,即便要她搀一脚,她也不愿。送了命是小,在凡人面前丢了面子是大。但在凤晞面前,她便不需要撑面子,左右已将面子份子都丢得一干二净。喜欢一个人即便在他面前丢一丢面子也不妨事,倒是一种趣致。
  凤晞离开几步,顿了顿,转身将玉袖一拉。她被这么一猛子一抓,身子自然没能站稳当,生生朝凤晞硬梆梆的胸膛一撞。这么猛烈个撞法,却没撞出什么浓情蜜意来。眼前满是金鸟盘旋,教它们绕着脑瓜飞了半天,她才缓过神儿来,只听头顶上声若醇酒,浓厚恰宜:“你乖乖的,等我来接你。”而后祭出玄剑,一头扎入混战。
  玉袖摸了摸发烫的脸,看着俊朗的身姿离去,那声软语在耳根子回荡,化成浪潮一波一波撞击耳膜,翻腾着心湖。努力平息许久,末了还泛着圈圈涟漪。
  战局激烈时,天有飘雪,万里雪池。连绵起伏的山峰如巨大的雪海,打着三尺高浪恶狼扑食般袭去。雪崖一处正难分胜负,衬着远目绵山犹如一锅撒了葱花肉末的白粥。
  双方皆祭了毕生对武学研究的大成,一来二回,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出个杀手锏,我来个回马枪,看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玉袖蹲在一尊黛石后,见众人鏖战到酣处,偏偏地起了兴头,渐渐崭露头角,直至移到颇亮堂的地方亦未发现自己暴露了身形,铺在黑漆漆地巨石边上,铺得分外亮堂。
  她本还想助一助威,号几嗓子,但这样的行为委实过于扎眼,便明智地弃了这个想法。却不承想几位杀手眼色颇好,瞄到不远处蹲着看戏的玉袖,纷纷设想,此时躲避的人,一般只有两种身份。第一她是会当凌绝顶的各中高手,不屑于同小喽喽过招。第二她压根是填坑的一洼淤土,踏两下就平的那种。
  是以他们决定赌上一赌。
  玉袖看见对方分了俩出来,操了刀子朝她冲来,心里一扑腾,上一刻欢欣鼓舞地看戏,下一刻便临大敌。
  继而又望向凤晞,见他甚卖力地助着薛谨和青珂,又甚卖力地助不着他们,这的确是一个伤体力和脑力活,便不想麻烦他,令他乱了心神。
  对方的亮刀随风而至时,因怕得无法有表情,她便只能面无表情。许是因此前的经验攒了两大车子,她条件反射麻溜地逃了起来,婉若游龙般穿梭在雪亮亮的刀子中间,有几番眼睁着便要粘红,她稍稍歪脚倾身贴着白衣如风拂过刀口。
  嗯,大抵上因近来过关斩将的经历很足,她躲闪的功夫愈发纯熟了。
  砍了半天,一下没中。俩杀手觉得,玉袖没有亮出兵器,光是躲闪便躲闪得如此有技术含量,倘若她出了兵器,他俩不是成了一团肉糜?思来想去,战都战了,本没想留下小命,遂把心一豁出,砍得益发凶勇,六亲不认凶神恶煞的模样有点儿像得了羊癫疯的牛
  玉袖却闪得却分外艰辛,额上的几滴汗珠子冻结在两颊上,一手在身上摸着师父老人家递与她的仙法簿子,她觉得这个时刻是该适宜地耍一耍仙法,教训教训这帮兔崽子,师父的这本簿子正是派得上大用场的时候。
  她在刀光剑影之下,坦然翻了几页,一阵晕眩从心里一路铺开。
  但凡教授仙术道法的口诀簿子,分两部分,上部传一些基本的口诀,再画缀些人物造型,算是解乏,也有装点门面的意味。下部便朝上递一个层次,颇高深了些,需要将基础练得纯青,仙气醇厚有力道才能继续转递入这个层次。
  玉袖将手里这本翻来覆去都未见比较简便的仙法,却见异形换木,天雷霜雪,甚至于讲授传说中能穿梭亿万凡尘不同空间的术法都有记载,独独没有易学的瞬移点金云云。
  玉袖黑着一张脸,翻至方才漏看的第一页,写着涓涓秀气六个大字:
  “上清仙箓下册”
  “”
  三滴汗牢牢系在额上,她心里默默抽搐地想:师父您啥意思啊您到底啥意思啊?!
  渺渺白雪,长留仙山一派祥和,几朵祥云追逐。百里杏林中,杏花绯红,将方圆百里的雪路铺得绯艳。粉色的杏花大片落下,又一簇簇地绽开,绵绵不断,这是明泽使得法术。他尚是九重天的一方仙帝,这片杏林便永不颓败,一年能结一次黄橙橙的杏果,香甜四溢。
  漫天飘红的林子里,小仙童捧着本簿子火急火燎赶往明泽的昊天宫。他方才拿着笤帚在明泽主事的宫中循例打理,不想扫到这么个物事。他翻出一看,竟是讲述仙法口诀的簿子,是明泽替轩辕丘的玉姑娘抄誉的,兴许是出门的时候遗了,应该会着紧罢。
  他愈想愈觉得自己是做了桩好事,谁让他心肠热呢。
  急奔至昊天宫,明泽正打坐养神。
  他拂了拂额上的汗,恭恭敬敬踱过去,恭恭敬敬拜谒,再恭恭敬敬将簿子递过去,道:“尊上,您给玉家姑娘抄誉的仙法簿子。”
  明泽幽幽睁开眼皮子,有些发愣,伸手将簿子接过来,神色微微变了变,立即从容如初,翻开第一页,眼色再沉了沉。
  小仙童瞧见第一页赫然镌了“上册”二字,大感不好脱口而出道:“尊上,您上回出门寻小主子,不会将下册带去,忘了上册罢?”
  明泽顿了顿手,朝他灿烂一笑:“近日不见,你益发有能耐了。”
  小仙童立即僵直了背脊,冷汗直流。他晓得依这位西华帝的做派,绝不会在宫里头笑靥如花,而是刻刻板正肃穆,以正己身,方能叫下面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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