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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106部分

小说: 前世今生袖玉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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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来,笑眯眯将她望着,做一派恭听的姿态。
  她扯了扯嘴角:“俗说有了存孝不显彦章,一山不容双雄,你既占着轩辕丘,大约不想有旁些势均力敌的对雠,也能占着这座仙丘,便略略动着花肠子,想要霸占为主。”提了提轩辕剑,冷着嗓音道:“礽储,你的一张套子下了三万多年,不就是眼馋着爹娘势力太大了嘛,傍今伸到我头上,也是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便打了斩草除根的算盘,做恁样多伤败德害理的勾搭,只为了一座轩辕丘,我却觉得不值。”
  他点头认可道:“你说得对,为了一座焦丘,确然不值。”
  此乃一句转折的话,大部分是话后还有一段话,她不得不将提着的轩辕剑放了放,疑惑地将他盯着。
  他果然道:“我同你一般大的时候,也有着你那般卓鸷的左性,十几个兄弟里头也只有我不大服众,是以便引来一场祸端。那一日,恰逢父亲的数万年一次的生辰,我缘是做了一副对联相呈,竟不想我的那副对联被掉了包。呈上去的那副,字迹虽是我的字迹,然里头的内容却是存了反意的。父亲于小事上从不计较,此事他也打算化了,但世有小人称道,那几位不大待见我的兄弟,见此大做文章,作好作歹添油加醋,将我往坏处描,这便使得父亲动了诛心。我好容易散了两分魂魄转世,每每寻的皮囊皆不能逾越千年,即便是眼前的这张,数万年大约也到了尽头。我时常在想,为何我要受恁样的苦,旁的人却宜家宜室,桃李成蹊。”
  世上君子不少,小人亦不少,病态的小人,便更更不少。玉袖将礽储的一番话推前及后,揣摩了三回,方揣摩出一个信息。他心里头埋怨着自己的惨绝人寰,便嫉恨着旁人的幸福融融,照理说这个嫉恨是不分颜色,不拘群族的,况兼他的意图远不止一个轩辕丘。
  玉袖心里冷了冷,继而捧着一颗战抖的心,抖出来的话,也不大利落:“你要整个九州与你陪葬?”抖了半晌,牙缝里逼出一句粗话:“丧心病狂。”
  他却反驳道:“丧心病狂的不是我,是这个不公的世道。”
  大约再同这个人分证个青红与皂白,亦是胡搅蛮缠,有理变无理。玉袖吸了口气,紧抓着轩辕剑,将仙力注了些,四周劲风狂作,手里的青峰便咬准了猎物。
  轩辕剑是玉家老祖宗的仙物,她因要承这个仙物,于师父门下学习许多年,凤晞也将她看得十分紧,一招半式力臻于完美。然她到底是个姑娘,挥剑过于沉重,若一时不留神,点到之处差了一刻半分,效果还不如她抽白绫来的精妙。是以,轩辕剑于她手里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端得看剑锋指着的对雠是不是有本事。
  显然礽储确是有这个本事的,她欺身而上至其两寸前,他便没了踪影。晓得是个瞬移的咒术,她的反应也快,念决跟上。若她还是同前几月一般脓包,大约会措手不及,木然愣在原地寻个空白影子,但今日不同往昔,兼有琉璃珠的裨益玉袖浅浅拉开笑,挑剑将他辟出:“礽储,猫捉耗儿的把戏便别现眼招现世了,你盼着翎雀一身卓然的仙力盼得应该也很急切,大家痛快些。”
  被痛快引出的人于角落步出,敛目的神情似在打量一笔千载难逢的生意,俄顷,方露了个妖孽的笑容:“说的也是,但是,袖袖你身为帝裔,玉帝是你亲二叔,他没好好将轩辕剑的招数授予你?”
  她愣了愣,礽储提到帝裔一说,她巴巴地记起来,轩辕剑是舜华叔叔拿来与东皇钟交换的,嗯,舜华叔叔因是长子的身份子,才承了轩辕剑的传人。但他将这把剑留与了她,却没将招数告与她便急齁齁的回了东皇,此后再没回来过。然而一把剑总是要配合一套剑术,方能将它发挥于巅峰的,若少了这套精妙的招数,便是一代剑圣拿着这把轩辕剑,效果亦是要打个折扣的。
  可她不是一代剑圣,且于剑术方面上,虽比半途出来学的半吊子稍微好些,却也莫能将它驾驭,即便师父老人家亲自披甲挂帅,也要打个八折。
  玉袖眯眼望着礽储,他的神态竟似乎晓得轩辕剑的招数一般。
  而她考虑的太多便将话溜出来的弊病依旧莫能改正,礽储便回应道:“猜得有水准,我头里与舜华交过手,他的招数我记得大半。”
  她猛然作惊,舜华叔叔的年岁比师父老人家还大上一轮,礽储却说同他交过手,礽储究竟死了多久
  一不留神又说了出来
  却见他笑中带怒:“死了多久我不记得,但今日大家做伴消散,我也不枉那一死。”
  剑影四散,谷外有雷鸣阵阵,隔着丈把厚的石壁居然也能传进来,估摸不是一般的天雷。玉袖分出一溜神思探了探,便遇上了一堵城墙般厚实的险瘴,雄浑卓然难以估计。
  玉袖提着轩辕剑略略一愣,发愣的时间极短,她却做了几番计较。来寻礽储玉石俱焚的时候,她便晓得要将他败于轩辕剑之下,不大可能,顶多同她同归于尽,在往生海里再做一番较量。此乃第一个计较,第二个计较是她在探出这堵城墙厚的仙力时,心下顿觉不妙。她揣摩这道仙力,怎么都该是礽储的仙力。
  缘以为礽储虽不容易对付,到底是个凡人的身子,既然是凡人的身子,她便有一丝胜算。可傍今再放眼于此,他这个凡人果真是披着一个皮囊的,而皮囊底下却藏掖着几十万的仙力。
  玉袖闭了闭眼,瞬间便悟到,这座墨玄谷便是她葬身的泉壤。
  大哥曾经嘱咐她,和势均力敌的对雠掐架不同做别的事,需要拿出全身的精神头来集中对付,倘若分神片把白驹过隙的时辰,这场架便输了。何论她同礽储的一场架,并不是势均力敌的,礽储的本事要比她高出许多。
  玉袖适才并没想到礽储端端一个小白脸的形容,竟有恁样大的本事,是她失算,低估了人家,这场架她若打输了,也只能认栽。
  礽储说他是一派卓鸷的脾气,并不讲究谦谦君子的道义,果然便趁她发愣的一瞬儿,将轩辕剑夺去,四散的光影汇聚于礽储身后,渐渐形成一朵化不开的墨云,十几条拖着墨汁尾巴的黑丝绦系上他的发丝,一圈圈缠绕。脚裸上亦缠上了两缕,像是两个黑光靓丽的镯子,幽幽暗暗地相撞,无声对话。
  玉袖看着黑红相间的景象,一是觉得颜色搭配得挺有调调,若是一件黑色的貂毛大裘衾,同红色的内衫,应该会成为九州最时兴的搭配。二却觉得礽储这一身派头,像极了黑风寨里当家的债主夫人。
  后面这句话不是她不小心说漏嘴的,是故意出来刺一刺他的。
  料不得,他个年纪一抓一大把的老人家,十分受她一刺,立马将身后的一团黑云凝积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藓,爬满整个石壁,小落落的黑丝绦壮大成一条条肥硕的蛩豸,将背上的根根嶙峋刺骨弓起,戾眼耽耽地撩起尖牙。
  轩辕剑被夺取,她只能随手化一朵云刃,权作对付着用,然这一条条肥硕的蛩豸,看着臃肿,行动却利落,几番将刃气追上,又被它逃脱。倘若这些蛩豸乃是实体,可以一刀一个了账得十分快便,坏便坏在是黑云化成,她的云刃逼得急了,它便散开逃逸,令她不得实体,再于她跟前将身子凝成,长鞭似的尾猛地朝她抽去,空中有被银鞭抽打的哗然声。倘若她行动稍稍一凝滞,立时便成了鞭下腐肉,血肉难辨。
  时间拖得越久,于她是越不利的,且澈明的灵台,已然渐渐蒙上一层雾霭。玉袖于半迷糊半清明之间,尚且记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觉得与其被这些蛩豸磨死,不若同礽储拼一拼,是生是死亦求个作速。
  四周的黑藓仿佛得了营养的佐料,将清澈的石壁间不容息地掩盖上阴暗。眼底的光明跟着一寸寸被抽离,晓得再拖不得,玉袖便将云刃画了个圈,权将不饶不休的蛩豸拂开,电光火石间逼向礽储。
  她方才的几退几攻委实耗了不少体力,以至于电光火石的一逼,是迷迷糊糊里拼尽全力的一逼,她晓得自己的全力一定会败,只在迷迷糊糊里听得礽储笑了笑,略待惫懒的口吻:“袖袖你累了,歇息罢。”音将落地,她手上的力道一散,六颗琉璃珠被夺走,同他手上的青草色的珠子一起被置回原处。
  玉袖陷在黑雾里听他笑道:“善计之人谋其利,这不若是你的情劫,我无非利用一番,投机取巧罢了。”
  礽储从初初那会儿便打着翎雀仙力的主意,她虽晓得这个心思,却不知他如何用她的仙力。俟他将自己封在六芒台中央,并令黑雾取代琉璃珠的纯正后,方揣摩出他的心思。礽储是先将亦正亦邪的珠子蒙上阴暗,窃取她的仙力后,致使天生横祸。
  这个法子倒轻松,他只在一旁看着,不用动片瓦之力,便享其成。
  台前的人将心愿达成,却不似如期高兴,沉音与她道:“琉璃珠承不得恁样多的魔气,倘若以翎雀的仙力勉强涤荡,袖袖你晓得会怎样的罢。”
  她默了默,娘亲同她讲过这个后果,四方的妖魔会因此受了不安,抱做一团起来闹一闹罢了,只需要玉帝叔叔派几枚大将来拾缀了就能了结,便又挣扎地回了句:“你以为你能得逞?”
  礽储笑了笑道:“哦,那便试试看罢。”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回(二)六更

  玉袖不晓得自己被困了多久,只觉得身子里的气力被一丝一丝剥离,分外痛苦。
  人于死前总是想的很多,想念孩提时,在娘亲怀里撒泼打混的时光,想念做错事得了阿爹的一顿柔鞭的时光,念想师父责训她时端出的花样百出的手段。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宛如时光机般穿梭在脑中,欲罢莫能。
  然有一个人她不大去想。
  她的心上人。
  自玉袖懂事起,似乎便同凤晞形影不离,大多时候各做各的,聚首在一处也不若是闲着嗑话发发牢骚,着实精彩到能可圈可点之处的,倒从来没有过。反被满心的情伤全面覆盖,就如那一树回不去的斑斓花朵,冬夏至来,付之一炬。
  她时时刻刻回忆着从前,却鲜少将凤晞想起来,她以为此生此刻再不能见到他,思念再多,也是替自己添加遗憾。便于百般疼痛中,回忆些旁的物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她越不愿令自己多想,眼前迷迷澄澄立在阳光底下的,偏偏便是他。
  偏偏被阳光似的厚掌拂着脑袋,轻柔可嘉,眼中不争气地留下清泪,耳边得了一句真切得不能再真切的话:“袖袖,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忽然明白了许多,那一场熊熊大火,他怒气冲冲地喝令靜霓不能死,不准死,无非是不晓得她在哪里。她突然没了身影,能晓得这桩异事的来龙去脉之人,非靜霓莫可。想必凤晞甚懂这个理,即便靜霓要死,也得将她的下落告与他,如若不然,任何一星半点儿晓得她下落的机会,他也不能放过。
  她那日纠结了许久的心结,也根本是一个活结。她一直以为凤晞不信任她能同甘共苦,承下许多重担。其实,她也一直不信任他,是真的爱着自己的。
  他若当真拿性命来爱自己,当初他逼着他离开自己的时候,撕心裂肺的情感,决然不比她独自哀痛的少,却是她一味自私地怪着他,以为他不了解自己,自说自话地替她安排一生的平安乐喜,他自以为她会快乐的平安乐喜。可其中拿得起,却放不下的钻心之痛,她没有考虑过。
  她下凡一遭,经历了红尘里的是是非非,看尽了人间的爱恨情仇,然轮到她自己那一关是,却实在看不透,果然,但凡沾惹上情字,是仙是凡都要摔跟头,任谁也莫能参透它。老祖宗定下情劫的规矩,定得十分英明。亿万年来,真正过得了情关的,其实屈指可数,她不若是过不去里的神仙中,一粒微小的尘埃,却总自怨自艾,小气之甚,教旁人晓得了,不知会不会贻笑大方。
  玉袖醒转过来时,已然身处墨玄之外,适才见到凤晞的幻影,怕不是幻影,正是她的心上人将她救了出来。
  然礽储的计划没来得及制止,四海奔呼,八荒战狂。九重天黑雾森森,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将整片青天吞噬,并慢步逼向大地,世界陷入一派腥风血雨之中。
  因失尽修为的由头,玉袖只得将身子懦懦挨于枯树旁,将眼睁了睁,黑雾之中,红艳艳金灿灿的身影分外显眼。她将凤晞手里揣着的圣物仔细凝了凝,想起了岁寒神器,便揉了揉眼,仔细辨了辨嗯,确然是岁寒不错。
  她从失而复得记忆里掏了掏,便记起这岁寒神器,乃是不折不扣的上古神器,神乎其乎之处,便在于它的变化没个准标。譬如你想令它是一张追日弓,它便能追日,想令它抵过轩辕剑,它便出神入化,无坚不摧。
  拿一句话做个梗概,天下神器它能变着玩儿,就怕寄主不晓得怎么用。
  但这样的圣物,却是需要拿魂魄祭献与它的,凤晞既开祭了它,他的三魂七魄便会一点点被消磨,想要捡一条命,除非将磨去破混用旁的圣物勾回来。
  而那个旁的圣物
  玉袖看着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摸着心口的玉石,无力地将眼闭了闭。
  整座轩辕丘被烟幕笼着,昏天暗地,飞沙走石,郁郁葱葱的枝叶全在半空中打旋急舞,撞上山壁之音仿若天降劈哩啪啦的石雨。零散的碎石则尖叫着卷入飓风,于九重天相互搏击,粉身碎骨。
  玉袖想起从前见凤晞参修时,出招亦然十分快速,阴戾很辣全无,却招招挑中要点,乃是一击毙命的招数。她那时看着这样的一身好本领,嘴上只称羡寥寥几句,心里头却激赏得不能。那厢她觉得,自己得来恁样文武双全的心上人,是要拜佛烧香,磕头谢恩的。
  即便今时今日,她看着凡人的他,也觉得十分自豪。
  玉袖伏在树底下叹然,觉得此前将一半的修为转传与他,果然是正确的,在这个要紧的关卡,他正派得上大用场。礽储虽顶着数十万年的修为,遇上个把如同岁寒恁般的一等一的神物儿,只能自叹弗如地一败。
  而这一点,玉袖猜得很精准。
  一场万年难见的惊天动地,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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