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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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着花语红的两个青年男子将花语红往前带上了大殿的几层台阶,与年轻男子上下隔着五层台阶就停住了脚步,左边架着花语红的青年男子便一手夺下了撑在花语红手中的油纸伞。
但说时迟那时快,花语红娇容之貌方露,从庭院高墙的四面八方就飞入了十来个蒙头盖脸黑衫人,各各手持一柄银亮亮的长剑,冲着年轻男子的方向飞砍过去。
第12章 第十章 雨花红妆 谁知有情与无情
年轻男子没瞧清花语红的脸,场面便一片混沌。
“护驾,护驾——”那身穿青衫小厮见十来个蒙头盖脸黑衫人举剑朝年轻男子奔行而来,又急又慌,却又躲也不是,闪也不是地挡在年轻男子前面惊喊道。
年轻男子却是一脸冷峻,不露声色地抬起一手将那身穿青衫小厮用力拨推出了一边,另一手举起把铁骨做成的黄绸撒扇潇洒甩开,轻扇于胸膛前,见几把银亮亮的剑锋刺将过来,从容地一收黄绸撒扇应对着把把挥砍过来的长剑。
“公子爷,公子爷——”那身穿青衫小厮紧蹙着眉站在一边,神色惊慌地望着以手中黄绸撒扇应对着那些蒙头盖脸黑衫人手中长剑的年轻男子,惊吓之声哽在喉中沙哑喊道。
这时,那八个魁梧青年男子也顾不得花语红了——架着花语红的两个青年男子已松开她的手臂,与其他六个青年男子以拳脚应对着另外几个蒙头盖脸黑衫人。
花语红站在拳影剑光中方想赶快从这是非之地溜走,却又见十来个穿着庶民布衣的男子举刀从庭院高墙外飞身入了庭中迎战向了那十来个蒙头盖脸黑衫人。
这庭院中便更是混乱,几十来人在庭院中斗打着,花语红就站在其中,拳脚、刀光剑影围绕在她四周,这一不小心就会被殃及池鱼,她只得边躲闪着那拳脚剑光,往殿下台阶移躲而去。
那八个魁梧青年男子与之后从庭院高墙外举刀飞身进来的庶民布衣男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过片刻就将那十来个蒙头盖脸黑衫人擒捕了。
“公子爷,公子爷可安好?”那身穿青衫小厮见十来个蒙头盖脸黑衫人都束手就擒被庭院中的那些布衣男子压跪在地上,便慌忙跑到年轻男子身边,整着他身上因活动筋骨而弄皱的深衣轻问道。
“他们是何人?”年轻男子一手持展开黄绸撒扇轻摇在胸膛前,双眸发着锐利逼人的光芒瞧望着被那些布衣男子压跪在大殿下一个个已被揭去黑色面罩的黑衫人,语出漫不经心道。
“说,你们是何人?”
那些布衣男子们闻其年轻男子问话,便赶忙逼问那些黑衫人,却在问声方落就连着闻见几声“额——”那些黑衫人便都倒在雨水浸湿的地面上身亡了。
“回禀公子爷,经查验这些人已咬毒而亡,看来是些死士。”
一个布衣男子走到年轻男子前方的台阶下,单脚跪地拱手抬在额前禀道。
年轻男子凤目中透着思索,脸上依旧是冷峻,用力将手中轻摇着的黄绸撒扇向上一甩收了起来,横敲在了另一手掌中。
“阿弥陀佛——”年近八旬,嘴上长须飘飘,身披袈裟的天龙寺主持一心法师从殿内走出,站在年轻男子身后,双手合十道。
“一心主持,污了你佛门的清净。”年轻男子侧过身见了一心法师凤目中的光芒变为温和,语出沉稳道。
“阿弥陀佛——将他们尸首留于此,老衲为他们诵念七七四十九天金刚经。”
“一心主持慈悲,就照一心主持说的做。”年轻男子微微点头道。
“回禀公子爷,那女刺客逃走了。”一个布衣男子忙单脚跪在年轻男子面前禀道。
“还不去追。”年轻男子语出平缓,英俊如雕的脸庞没有一丝波澜,但瞟瞪向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布衣男子眼神却透着“还敢来禀报”的严问。
“是。”
那个布衣男子力定地应了声,才赶忙起身与庭院中其他四个布衣男子一起去追花语红。
“一心法师,我们继续讲经。”年轻男子回身道着,与一心法师入了殿内。
花语红可谓腰软筋开腿脚好,昂身下腰躲过重重刀剑拳脚,避到庭院中一处墙下,便一跃身上了墙顶,窜行在座座天龙寺的殿阁顶上不敢落地,直朝天龙寺外行去。
偷鸡不成,差点蚀了把米!
花语红一个翻身出了天龙寺的外墙,稳当落了地,不由心中叹道。
花语红站在雨帘中,瞭望着她的马车,却怎么也没瞧见马车的影子,就知那马车夫等得不耐烦已走了,她便一噘嘴甩了下衣袖道:“唉,佛祖真不保佑——”
雨滴打湿了花语红的发,淋花了她的妆,她身上那件桃色缀白花缎面的褙子渐渐地变得鲜亮了起来,她提着青葱罗裙脚底一阵难受的湿凉,身上感到了阵阵凉意,低垂着头,一步一步走在天龙寺往京陵城的小道上。
……………………
现今是何时?要走到何时才到京陵城?花语红不清楚,只是走着,只能走着。
花语红忽感到雨没了,头顶阴了一块,便抬头上望就见一顶斗笠遮在了头顶。
“我,我……”
为花语红遮斗笠的人正是沈玉,他穿着一身蓑衣站在了她的身后。他来了,他本踌躇着要不要来,他不知自己该已何颜面来面对眼前这位被雨水花了妆却依旧不失美貌的女子,他觉得自己给不了她什么,可他来了,因他还是忍不住想见她,或许这就算最后一次相见。
“你……”
花语红与沈玉四目对望着也愣了,她没想到这时他会出现,在她最狼狈之时,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身后。她心中有丝担心,怕他见到她那时从天龙寺墙内逃出的样子;她心中有种惊喜,那自是她的计策得以实施,但那隐隐的少女情怀又让她明白,他在意她,可这一点点的情丝却像春天未破土的种子,埋得很深很深,只知春来到,却缺少破土的力量。
“你,你几时来的?”花语红没有再佯装作态出女儿家那份楚楚动人的样子,而是以她平日那份豪爽神情望着沈玉问。
“我方来,见了你如此……为何你会如此?”沈玉回避开花语红的眼神,打量着花语红身上已湿的衣裳问。
“我,我……”
“她在那里——”
花语红方吱唔着,便闻身后的喊声由远而近靠来,她眼角余光一瞥就见那五个追来的布衣男子就在她身后侧不远。
“你如何来的?”花语红慌忙对沈玉问道。
“自是骑马而来。”沈玉抬了下捏在手中的缰绳道。
“带我回京陵城……”花语红慌道,又见沈玉目光不解,便蹙着秀眉,一边瞟着身后侧将要奔来的五个布衣男子诌道:“我,我出来已有多时,再不回去,凤姨要怪的。”
沈玉点了下头以示明白,将身后的马匹牵拉到了身前,花语红便踩着马镫快速地上了马背。随后沈玉也翻身上了马背,骑在了花语红身后,将手中的斗笠戴在了花语红头上,拉甩了下缰绳,一夹马肚,马匹便飞奔了出去。
而此时,那五个布衣男子方追了上来,但却见到花语红骑在沈玉马背上一溜烟地跑走了。人追马?那五个布衣男子武功再是高强,也没必要犯这个傻,故他们也只眼睁睁地望着花语红逃走。
一路无话。
沈玉只是策甩着缰绳驱着马往京陵城赶着,花语红侧坐在马背上。马跑得很快,她便侧身将双手环在了沈玉粗壮的腰上,头挨着沈玉的胸膛很近,近得能听到沈玉的心“噗噗——”有节奏的快跳。
马疾驰着,风嗖嗖地吹在花语红被雨淋湿飞摆的衣裳上,她感到了阵阵凉意便更是往沈玉温暖的胸膛上紧挨,而沈玉那“噗噗——”有节奏的心跳已如有小人在胸膛中敲鼓一般响亮。
沈玉与花语红一起骑马到了京陵城北外下了马,便牵着马一起入了京陵城中,走在通往城北大街的路上。
“你送我到这便可。”花语红见走到了城北集市中,离邀君阁已不远,留住脚步道。
雨天的集市上没几个摆摊的人,甚至连过路的人都十分稀少,冷清得似乎只剩花语红与沈玉,还有他们身后的马匹。
“嗯。”
沈玉默点了一下头,他心里是想多留一会花语红,但又怕说得太多自己会难以割舍。
花语红神色有些犹豫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身扬头望向沈玉,摘掉戴在头上的斗笠,樱唇轻微,杏目中少了妩媚却多了少女的可人问:“你觉得我丑吗?”
“为何?你一直很美……”沈玉凝望着花语红不解道。
“我脸上的妆一定花得很难看。”
石黛化如墨,香粉熬成泥,胭脂荡无存,花语红任细细雨丝浇洗着自己的脸,雨水汇聚在她脸上,将她脸上的妆容揉花了,那绝色的脸庞便如花猫一般。
沈玉上前几步到了花语红身前,将宽大的袖子捏握在手中为花语红轻擦着她脸上花了的妆,一点一点那桃花脸庞便干净了起来——美,还是那样的美。
“有一日,你就不会认为我是美的。”花语红本是灵动的杏目透出一丝黯然,便又被瞬然眯笑起的眼眸掩盖,她轻扬起嘴角,将手中的斗笠交到沈玉一手中,双手握住他为她擦拭脸颊那只袖子中的手道:“捕爷,今晚子时来邀君阁,我为捕爷唱支小曲。”
花语红见沈玉刚毅的湿脸上神色有些犹豫便又道:“捕爷若不嫌弃一定要来,我会等着捕爷。”
花语红话毕,便立马转身往邀君阁的方向离去。
雨帘丝丝落地,那抹鲜亮桃红渐渐地消失在了沈玉的眼中。
望着空空只有雨垂的街景,沈玉忽觉得那抹红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象,她离他似乎如此之远,或许是没有存在……
第13章 第十一章 忧歌小曲 鸿门宴迷醉沈玉
夜色凄凄,雨落朦朦,美人依窗,为何而忧?
戌时已过。
花语红沐浴后,更换上了身嫣红襦衣桃粉罗裙,腰间系着红罗带缚桃粉丝绦,她未干如墨染的垂发披垂于身后,脸上未施脂粉却还是娇颜不改。她斜头轻倚在自己房间的花窗边,望着院中被周围房宇窗中烛火映照出萤萤光点的毛毛细雨,却有种愁思上了心头。
“他真的对我上心了——”花语红伸出一手嫩白手掌接着窗外飘零的细雨,心中叹道。
花语红一十四岁那年,与凤璃一起来京陵开了这间邀君阁,便看尽了莺莺燕燕与薄情公子的情事,自觉得男子爱女子多为贪图美色,贪婪享用后便挥之脑后,因此她虽以盗为乐也不去窃取男子的心,那是她视为最无用之物。她在邀君阁中待了这么久,自知那些男客要见到她这等容貌的女子是会散尽金银只为一享玉体,到如今她没招惹过谁,是因她都以男装出现在人们面前,而沈玉是第一个见到她穿女儿装的陌生男子。
在那雨街中,沈玉为花语红擦拭被雨淋花的妆容,花语红便知沈玉心中对她的慕意不浅,花语红见他眼神中既有情却又无贪图美色的念想,她就觉这男子与出入于邀君阁中的男客自是不同。
一十六年来,花语红的烦忧只会为了如何盗窃,可如今一个沈玉却像是入了她心中的细沙,说不上喜http://。欢却又觉得隔得慌——蒙骗着沈玉让花语红感到了些许愧意。
本是无意戏郎心,却惹郎心一片真……花语红啊花语红,他只是个臭捕快,又何必在意。
花语红心中劝解着自己,一收被毛毛细雨淋湿的白嫩手掌,甩了下五指葱葱玉指上的雨水,如要将心中烦忧一同与雨水甩掉般。她方转身入了屋中,坐于菱花镜台前,拿起镜台前的桃木小梳轻梳下自己如墨染的垂发,凤璃便手持一把收起的油纸伞走进了房中,靠到花语红椅边低声道:“小红,今日下着雨,天色不好,你就别去了。”
“凤姨,这次盗得宝物后,我打算离开京陵到别的地方去。”花语红一下一下梳理着自己的发丝道。
“你要去何地方?你只身一人要去什么地方?”凤璃忙问。
“哪里都可以,京陵已容不下我行盗了,我也不该留在这里给凤姨你惹麻烦,今夜要来的这位捕爷和以前衙门的捕爷不太一样,所以我今夜才这么做……今夜若是得手,我必定要离开。”花语红心怀不安的忧虑道罢,取出妆盒内的一张胭脂纸轻含在了樱唇上,将本已红艳的樱唇染得更加艳丽动人。
“丫头啊,你这一走,叫凤姨我怎么办……”凤璃鼻子一酸,眼睛一红,用手中方从袖中取出的丝巾遮面无助叹道,泪就在她忧伤的眼中打着转。
“凤姨,凤姨,小红还回来的,只是要出去避避风头,在小红眼里凤姨可比娘亲。”花语红见凤璃如此哽咽,慌忙站起身来,搂住凤璃的侧身安慰道。
“你这死丫头,别如你那没良心的师傅一样一去就不回来。”凤璃抽了下鼻,抚了下花语红的头道着,便将花语红搂在了怀中。
“师傅这一离开有四五年了,你说他去了哪里?也没听闻其他地方有他的消息,他可真把我和你忘了。”花语红道着,走出凤璃的怀中,坐回了菱花镜台前。
“别提你那师傅了,叫人伤心。”凤璃带着嗔意道着,便走到菱花镜台前,拿起镜台前的桃木梳为花语红梳着头接着道:“你要真离开京陵,一个女孩家在外要小心,别太莽撞,你这等的姿色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垂涎,别轻易换下那身男儿装,要行盗也不可太鲁莽,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