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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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瑶妹妹,为何要难过,我好得很,好得很。”
花语红回过身,伸手轻捂了下阿瑶为她烦忧的一侧脸颊道着,缓缓迈步朝内寝室的方向走去了。
“娘娘——”
“阿瑶妹妹,我累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阿瑶轻唤着花语红,跟着花语红到了那内寝房门外,就被花语红返身边关着房门,边道着,挡在了门外。
在情面前,侠义刚强的人也如此难以放下,想当初红姑娘被关在牢中也没如此这般沮丧。
阿瑶望着那两扇被花语红关上的内寝门,想着犹豫地走出了春暖阁。
“铃人妹妹,好好看着娘娘。”
阿瑶见到候在春暖阁门外的铃人,垂头担心道。
“是,阿瑶姐姐。”铃人点了下头请声应道。
阿瑶深深叹了口气,便回了那春暖阁的小跨院中。
花语红蜷躺在了那张曾不知与南闽墨玄睡过多少夜,有过怒,有过忧,有过喜的香罗床上,思着皇帝在也不再是她花语红一个人的,“离开”简单的两字,她如今是做不到的,茫然无措的她一时感到脆弱的伤情。
夜已深凉,宫灯喜庆的烛火依旧红亮,无法寐下的花语红从香罗床榻起了身,幽幽漫步出了春暖阁,要去哪里?她漫无目的,只想走走,走累了,再回春暖阁歇下。
冷风秋夜,红灯烛火映愁容。思他人欢,忧泪未流落心头。
“娘娘——”
铃人迈着碎步难以追上花语红那愁步骤骤,便是边追着,边轻唤着。
这无意间,花语红竟是走到了乾盛宫的附近,顺着眼前的一条甬道,不知不觉的入了一座园子,绕走在了园内一条蜿蜒的长廊中,忽闻有碎碎话语,才从那步步的思愁中停下了脚步。
“娘……”
铃人方跟上花语红的脚步,就被花语红伸起一手葱葱玉指捂住了嘴。
此时花语红的杏眼惊睁得圆圆的,她望见了这长廊外的园子中有对男女,在那园中宫灯的映照下,她望清了这对男女是南闽墨玄与木兰昙。
他们……在亲嘴——
花语红简直感到了不可思议,她不知为何会在此时,此地撞见如此景象。她本以为南闽墨玄应在坤荣宫与皇后一起,可却在这里碰到了南闽墨玄与木兰昙的相吻,她此时是惊,是伤,也是难,为难着不知该如何退离,不过此地她是不能在留了。
花语红若挟持着铃人一般,拖带着铃人慌忙快步走出了这里。
出了这园子花语红心中更是一片茫然了,她忽然感到自己是信错了人,留错了地……
本是可以自由为盗,为何要入宫,为何要爱上他,皇帝本就习惯了后宫三千佳丽,他的爱是真,是假,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冷风吹得花语红的桃粉脸庞冰凉,那不由自主滑落眼眶的泪,一时也变得湿凉。
第94章 第九十二章 怨难出宫 身病心伤怒相嗔
夜路漫漫若走不到头。
还要再走下去吗?能再走下去吗?
花语红一步一步走在通往凤鸾宫的悠长甬道中,望着前方仿若黑不见头的路,她的心也仿若深不见底般。
“娘娘——”
铃人眨眼间,就见花语红凌空越步踏上了甬道一边的墙顶,她便忙跑到了那墙下急唤道。
花语红想走了,她现已茫然为何还要留在宫中,她要带着对南闽墨玄那份余温为散的爱离开,她觉得如此还能记着南闽墨玄曾对她的好,若要在宫中待下去,她感到自己不仅是会讨厌宫中的生活,还会越来越怨南闽墨玄——现如今的南闽墨玄已不是过去只有她一个妃子的南闽墨玄,那一后一妃,外加一个宫女,还有一个皇太后,这叫她如何应对。
“娘娘,请回。”
花语红一上墙就朝着宫外的方向避行而去,她在这宫内外来来回回行之不下有数百趟,已是熟门熟路,这很快也就避行到了与宫外相隔的宫墙下,而就在她方要跃上墙之时一道黑影忽然落在了她眼前的那道宫墙之上。
“你是何人?”
花语红借着宫中四处挂着宫灯的昏昏光线见到了那是位身形健硕穿着官服,腰配大刀的年少男子。
“属下禁军都统南闽墨言,奉陛下之命,拦截娘娘出宫。”
那年少男子跃身下了宫墙,朝花语红拱手作揖道。
“陛下,他怎知我要出宫?”花语红不禁惊问。
“属下不得猜测圣意,请娘娘回去,不然若惊动了其他禁军士卫就不好办了。”
看来陛下是有备在先了……
花语红听闻南闽墨言这话,心里也有了数,便是怄上加怄,但还是只能转身快步跃行上房回春暖阁去,她知若是不回去这要惊动了人便是更麻烦了——她可不想惊扰到皇太后。
“娘娘——”
这已回到春暖阁的铃人一见花语红入了阁中厅内便是疑问着眼,忙唤道。
“就寝吧。”
花语红泄了气般看了一眼铃人,便淡淡道着,往内寝的方向去了。
隔日辰时,南闽墨玄便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踏入了春暖阁中,连跟在他身后的小九都来不及宣驾。
“淑妃呢?”南闽墨玄一进春暖阁见了方从内寝出来的铃人问。
“陛下,淑妃娘娘病了。”铃人慌慌忙忙地向南闽墨玄欠身行礼道。
“还不快去请太医。”
“是。”
铃人紧张着,望着南闽墨玄方道罢,就朝内寝行去的背影,行礼道。
内寝中,担心花语红的阿瑶一早就过来春暖阁看花语红了,见着花语红发起了热,她也就陪坐在了那香罗床边照顾着花语红。
“陛下。”
阿瑶见南闽墨玄入了内寝赶忙从香罗床边起身,向南闽墨玄行礼道。
南闽墨玄没顾得上看阿瑶一眼便,忙坐到了花语红的床边,低望见发着烧热,红着脸,额上顶着湿面帕,睁着半微杏眸躺在床上的花语红,抬起一手捂了下花语红的脸,轻声自语道:“热成这样了。”
花语红只用半微着的杏眸瞟看了眼南闽墨玄,便将身侧背对向了南闽墨玄。
南闽墨玄望着如此的花语红,轻轻自叹了一鼻息道:“昨夜风寒,你……怎一人在宫中乱逛,今这才害了病。”
花语红依旧背着南闽墨玄,平缓道:“我要出宫,我不做陛下的妃子了,我还回去为我的盗。”
“淑妃。”
南闽墨玄不知该道何话,便沉声唤道。他心里是清楚花语红在意着什么,可如今他也不知该如何将花语红安抚下来,因他知自己行的事让花语红伤了心。
“陛下对我变了,故我不想留下来,过去陛下是不会拦着我出宫,可昨日陛下拦了,过去陛下是任意让我行盗,可现不行了。”花语红一如平缓一字一句道。
“今时不同往日,太后回来了,有些事淑妃要忍些时日,如若你这出宫惊动了太后,惊动了朝野,朕也难保你。”
“今是不同往日了,再也难回到往日了,我恳请陛下让我出宫。”花语红道着,挪着身,拿下捂在额上的湿面帕,晕晕乎乎地坐靠在床头道。
“你为何不能为朕着想,你为何不能像宫中其他女子一般做了朕的妃子,做了朕的女人,就安心的留在宫中,作一个妃子该做的,将心完全交给朕,替朕生养后嗣。”皇帝的耐心总是有限的,南闽墨玄此时已将劝不动花语红的着急化作了恼怒。
花语红蹙着秀眉道:“我本就不是宫中的女子,我本就是盗徒,我本就不该待在宫中,这些陛下都是知道的,陛下有一后一妃,还有一后宫的女子,陛下可以让她们为陛下交出心,为陛下生养后嗣”
“你们好生照顾着红淑妃。”
南闽墨玄一手握住了拳,愤愤站起了身道罢,便转身迈着恼怒的步伐出了春暖阁。
“娘娘——”
阿瑶见花语红神伤地闭上了眼将一手轻捂在额上,便轻唤道。
“阿瑶妹妹,我好累,想再睡一会,你能出去一下吗?”
“娘娘要休息,阿瑶就出去了。”
阿瑶秋波担忧地望着花语红,向花语红欠身道毕,就转身出了内寝。
花语红听闻阿瑶的脚步出了内寝,泪便滑落下了眼眶,是病得难受,还是因对南闽墨玄的愤恼,花语红已分不清这泪是为何而落,但如今她的确是感到身心具疲的难受。
若知爱上会伤,留下会是痛,早知不如远走。
花语红后悔着那时没有远走高飞,那时的犹豫不决。那时留在京陵,她心里虽告慰自己是为了凤璃留下,可心底深处她是清楚不想走,是因这京陵皇城中的人让她割舍不下,让她欲走还留。
“娘娘,陈太医来了。”
在花语红方落着泪时,铃人踏入了内寝朝花语红欠身行礼道。
“让他进来吧。”
花语红忙拿起那落在床上的湿面帕,擦了下泪渍道。
“是。”
铃人回应了声,轻迈着脚步到那香罗床边,将那红罗帐放了下来,才返身出了内寝,把陈太医请入了内寝中。
第95章 第九十三章 惊闻无子 伤上添伤心愁加
陈太医坐在一张小太监为他搬到那香罗床帐边的太师椅上,为从红罗帐内伸出一只白嫩手臂出来的花语红把着脉。
“嗯,淑妃娘娘是外感风寒,气集于心,故发热难消,微臣予娘娘开贴驱寒散热的方子,娘娘放宽心服用便无大碍。”
陈太医抬起为花语红扶脉的手,捋着半白的胡须道。
“哦,多谢陈太医。”
“哎呀,娘娘如此微臣受不起。”
红罗帐中花语红的道谢之语,将陈太医惊得忙从太师椅上欠着身,拱手朝红罗帐中的花语红道。
“还有……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太医在太师椅上坐定,边收起放在花语红手腕下的脉枕,边犹犹豫豫道。
“太医何事?不用与我多礼。”
“娘娘可在意屋中人?”
太医抬起手轻捋着须,转着乌珠,踌躇道。
花语红将声抬高问:“铃人屋中可只是你在?”
“娘娘,还有阿瑶姐姐也在。”站在香罗床边的铃人朝红帐边低头轻语道。
“那无事,太医你道吧。”
“娘娘的宫虚,有寒邪入体,恐难有孕。娘娘有隐疾在身,不知娘娘犯过何病,食过何药?”花语红让陈太医道话,陈太医便小心翼翼不敢造次问。
“陈太医可有听过一种毒药,断毒的解药是无情果。”
花语红思索着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好,无大病痛,除了每月要服用那解毒的药丸以解毒发,便无食过它药,于是忧思问道。
“听闻无情果是盘国生长在断肠崖上的一种枯木所结,千年不开花,开花等千年,难得有果,果有何用,只有盘国人知道,若有此毒也应来http://。自盘国。啊,微臣学识浅薄,请娘娘莫怪。”
陈太医道着,觉得自己无法说清花语红道的毒是何物,便忙站起身向红罗帐中的花语红拱手道。
“我不怪太医。”
从红罗帐内传出了花语红浅浅虚叹般的话语。
“娘娘,好生养病,微臣告退。”陈太医再次向花语红拱手行礼道。
陈太医在铃人的送陪下离开花语红的内寝后,阿瑶便将那红罗帐帘卷起挂在了香罗床梁的挂钩上,就见花语红那烧病得无气色的脸上愁思积得更深了,旧愁难消,新愁又起。
“娘娘啊——”
阿瑶担心地对望着红罗帐顶,微着眼出着神的花语红唤道。
“太医是说我不能有孩子,是吗?不能有那可人的小人,是吗?”
花语红那似若无力的话语将阿瑶问得有些泛羞,毕竟阿瑶是还未出嫁的姑娘,被问及这话,她也不知要怎么回答。
“娘娘——”
阿瑶又一声担心的唤话方落,花语红便道:“阿瑶妹妹,让我安静的睡一会吧。”
“是,娘娘。”
阿瑶向花语红微微欠了身,踌躇转身便离开了。
花语红辗转翻身,闭上了眼,泪滑落下了她的眼角,湿了她烧热的脸颊,润着她干渴的喉。
一个女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伤;一个女子要与人共处夫君,伤。
花语红本以为遇难得福,盗得了个天下至尊的有情郎,可如今却是如此的难当,真是离不开,逃不掉,留不下。
而南闽墨玄带着满心的恼怒出了春暖阁后,迈着烦忧的脚步入了凤鸾宫的一座不见绿木唯有枯木凉石的小园,见了这小园之景便心更是有几分寒凉。他这皇帝对花语红的忍耐可谓到了极限,他自觉得自己作为皇帝已将能为红淑妃做的都做了,可红淑妃却不能为他而想,为他而忍。
“陛下。”
南闽墨玄方入这小园不久,背着一手正抬望碧蓝天宇掠过的一群大雁,平复着心中的恼怨,就闻身后传来了一声清灵灵的唤声。
“是你,你起吧。”
南闽墨玄侧身望见还保持着行礼姿态未起的木兰昙,凤目微立了下轻语道。
“奴婢奉太后之命送了些糕饼予皇贵妃,方见陛下入了这园子,便身不由己地跟了进来。”
木兰昙直起行礼的身,眼波低垂地转着,拧拽着捏在双手间的丝绢,轻声细语道。
“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