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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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欢喜吗?那昏君没有想碰的意思,为何心里会如此不舒服……有遭一日定要离开皇宫,该想想办法得到那断毒解药,否则命定难保,而这昏君到底在盘算什么,他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如此看来他也不太昏庸……
花语红将一手葱葱玉指捂在自己脸的一侧,平息着心中的凌乱思绪就渐渐入了梦。
次日,不过又是新的一日。
暖风拂藤帘,亭上对鸟歇,亭中人似双,初夏意正浓,却映春情脉脉景。
烈日当空的午后,金阳撒照华浓御园的观花鸟语亭,亭中四周的亭窗上悬挂起了藤帘。
南闽墨玄身穿夏时所着的素色宽衫斜靠在了一张命人抬放到观花鸟语亭中的藤制躺椅上,两个身穿蓝襦白罗裙的执扇宫女立在了藤制躺椅边为他徐徐地扇着清风。
花语红则坐在藤制躺椅沿上取着躺椅旁矮几上果盘中的紫葡萄去皮挑核,故作娇状地轻轻塞入了南闽墨玄嘴中。
“爱妃。”
南闽墨玄魅笑着,坐起身来也故作宠溺地搂住了花语红的蛮腰,低头将俊脸贴在花语红桃粉嫩脸一侧磨蹭着。
这皇帝是借机想昏色本姑奶奶吧,就算是做给人看的也不用如此,大热天的,也不嫌热得慌。
花语红脸上是娇媚害羞之相,将头微微侧低着,可心中却是这番抱怨不平。
“陛下,陛下,臣妾怕人家见了害臊。”花语红有意瞟望了眼站在藤制躺椅边的那两个执扇宫女道。
“那就让她们害臊着。”南闽墨玄道着,便将花语红抱倒在了藤制躺椅上。
“陛……下……”
花语红见南闽墨玄俯身撑着身体贴靠在她身上,她心里便有些慌乱起来,她不知这皇帝到底玩的是真是假。
“以后不许再调皮一人跑到歇间安寝。”南闽墨玄俯下身,将头靠在花语红耳际旁轻声缓慢道毕,魅笑着坐起身来便又道:“爱妃给朕拨葡萄。”
“嗯,嗯——”
花语红闻见南闽墨玄这话,才消除心中顾虑,仿若明白地也坐起身来。
此时,那两个执扇宫女已羞得脸通红,在她们眼里皇帝与淑妃娘娘就这么毫不避讳她们地卿卿我我了一番。
而南闽墨玄方才道的那句话也不是什么无用废语,他是真心想让花语红每夜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睡在他身边,哪怕不碰她——几日一起的同榻,他已习惯每日清晨睁开眼就见到她那卧于软榻上睡美人的可人摸样。
经过午后小歇,日头稍偏时,南闽墨玄便移驾到勤勉斋。
南闽墨玄此时已更去那身闲散的素色宽衫,身着五团云龙交领枣红常服步入了勤勉斋,落坐于斋中御案前,凤目瞥了眼叠堆在御案一角方从内阁院递上来不久的奏折,顺手接过小九递上前来的银龙茶碗,轻挥了下手示意小九退下,就靠向身后宝座背上,一手捏起银龙茶碗碗盖轻拨茶沫,小饮了几口,便将银龙茶碗放在御案边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观阅起。
南闽墨玄一本本的阅看着奏折,根据奏折上内阁大臣的票拟给予批红,而这些奏折大多也都是些杂事,只是南襄太祖南闽正浩陵寝的修善、各路官员的升迁谢恩以及地方水利税收农耕详报便无其他要事,那叠奏折很快也就在南闽墨玄手中沾着朱砂丹墨的毛笔批红下剩着最后一本未批奏折。
此时,小九默默地又端入了一杯新沏的茶来,将那杯被南闽墨玄晾凉的茶换了下去。南闽墨玄将手中沾着朱砂丹墨的毛笔撂搁在笔架上,将坐弯的身子稍微摆正,伸手端起御案边那杯新换上的茶饮了几口,便又放下那银龙茶碗,拿起御案上那最后一本未批红的奏折。
南闽墨玄见手中奏折是晋州巡抚吴名所上,所道之事为晋州发生蝗灾要求朝廷拨下赈灾银两,自也就提笔批红准奏拨银,并多加了笔命当地知府放粮赈灾,便合起奏折,打算将奏折放到一边。可这时他的拇指无意触摸到奏折的封底感到了这封奏折有些异样,却又不知哪里不对了,顺手细摸过这奏折的封底,就微拢起眉宇觉得这奏折封底比其他奏折的封底要厚些,似乎封底内塞有他物。
南闽墨玄凤目寻了眼御案见没有可以拆开奏折封底的东西,就将一手剑指伸入御案边上的银龙茶碗中醮沾茶水抹于封底边缘,把纸润湿,用指甲使力划开,就见那沾在奏折封底上的纸下有张折成四拗的纸张。
“启奏陛下,请恕臣蒋清以此方式向陛下奏事,但因如今刘相把持朝政,朝政要事难到陛下圣颜前,臣非贪生之人且顾及朝中其他大臣,故不得已如此。臣右参政蒋清、吏部右侍郎佑正、内阁学士肖莲、巡抚吴名联名弹劾宰相兼辅政刘一守、吏部尚书王夺、大学士周浩文……(三省六部十几位大臣)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霸持朝事,迫害其他官员,其大学士周浩文只因夺人祖传孤本集将庶民陈某诬告入牢,宰相兼辅政刘一守随意买卖官职,现任晋州知府王贵喜私扣税饷,此时晋州蝗灾却依旧私加苛税,致使晋州百姓怨声载道,有辱皇恩……”
南闽墨玄细细读阅着手中那张由右参政蒋清秘密呈上的弹劾书,凤目眼眸微眯目光锐利如剑,嘴角不由地上扬,他见到了扳倒刘一守的曙光。但此时该如何做决定似乎还需要权衡,毕竟刘一守手中所捏着的和隆皇帝遗旨与免死金卷是刘一守最好的挡箭牌,否则他早就将刘一守铲除,也不会让刘一守活在他眼皮底下作威作福。
第47章 第四十五章 夕阳晚景 再次牵手原是他
“宰相刘一守进见——”
南闽墨玄望着弹劾书方思索该如何处理时,闻见了御书房外太监的宣语,忙将手中的弹劾书拗了几拗藏入了袖中,就见刘一守踏入了御书房。
“臣刘一守参见陛下,陛下洪福齐天。”
刘一守穿着身公服绯袍,头戴乌纱,狐眼透着奸亮,迈步走到御案前,伸手抖了下袍袖,弯身朝南闽墨玄作揖行礼道。
“刘相,免礼。”
南闽墨玄凤目望着眼前的刘一守,嘴角掠过一抹淡冷笑意,将一手放平微抬起道。
“恭喜陛下得了个美妃,陛下真是勤政,是要冷落了新娘娘,陛下要乘着血气之年多拥纳后宫以添后嗣,陛下可先放心朝政之事,老臣会为陛下分忧,老臣谨记先皇遗旨,誓要辅佐陛下。”刘一守站直身来,一手捋须,脸带虚假笑意道。
“刘相所言甚是。”南闽墨玄冷提嘴角赔笑道。他心中明了刘一守言下之意不过是要让他沉溺在后宫,把所有权利交出,至于后嗣,他知那只是刘一守的说辞,如若不是刘一守,他与木兰香的孩子此时应当会走会跳了,哪是成为他记忆中的痛。
“刘相有何事要禀,朕还要与淑妃一起去赏夕阳。”南闽墨玄见刘一守还不禀事便有意道。
“哦吼吼,那老臣不耽误陛下与娘娘赏美景。”刘一守若奸计得逞地眯起狐眼,捋须笑道,便向前拱手禀道:“老臣此番进见陛下是为了盘国之事,不知陛下思虑得如何,望陛下早日做决定,也好让南襄与盘国的子民交好。”
刘一守到底是何用意,竟要将南襄要地拱让出去,虽说他把持朝事,可这是关系到南襄安危,他再如何徇私也不该忘了自己是南襄人,南襄的宰相。
南闽墨玄听闻刘一守的话,冷峻着脸,垂下凤目思着。
“陛下。”刘一守见南闽墨玄不语,便轻唤道。
“刘相可有想过都水之地若归还,盘国起兵进攻南襄……”
“陛下,就是不让盘国有理由动兵,不让两地子民受军乱之苦,故才要将都水之地归还。”
南闽墨玄话还没道毕,刘一守便接过话道。
“就依刘相意思,拟诏归还盘国都水之地。”南闽墨玄沉默半刻,咽下不服怒气道。他思现手中有刘一守的弹劾书,不管如何也不能打草惊蛇,当先顺着刘一守的意思走,让刘一守放松警觉,只有将刘一守铲除后朝政大权才能真正回到自己手中,那时再重新收回都水之地,而至于盘国若真动兵,南襄堂堂一个大朝也不用恐于此,只是本不愿见南襄发生战乱。
“臣领旨。”
刘一手拱手弯身,狐眼眯笑露出一丝奸意道。
“陛下,看来黄昏将至,陛下可与娘娘好好赏赏此景,老臣告退。”
刘一守转眸望了眼从御书房半开的花窗透照进来的淡淡夕阳辉霞,拱手道。
“小九——”
刘一守走后,南闽墨玄朝御书房外唤道。
“陛下。”
“摆驾乾盛宫。”
南闽墨玄见小九走入御书房,便命道。
南闽墨玄移驾到乾盛宫将自己袖中的弹劾书密藏好,才又摆驾到春暖阁。
凤鸾宫春暖阁。
晚霞余晖美,登楼瞭叹望,幽怨夜无情,蚀尽一抹阳。
花语红斜倚在春暖阁二楼小阁廊台的长椅上,瞭望着远处晕染在天边的晚霞美景,见那晚霞渐渐消隐在暗蓝的夜色中,心不由泛起了一丝忧伤,她不知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就如同这夕阳默默地这么消隐了。
虽说现还能见到一个月,两个月的解药,可终不是长久之计,怎么也要拿到那断毒的解药才行,但那刘奸人如何会轻易交出断毒解药,要想想办法……
“爱妃,已入夜了还在望什么?”
花语红将一手肘撑在长椅背上,用手掌托腮,望着已是迷离的夜色思着,就闻身后传来了南闽墨玄的话语。
“陛下。”
“免礼。”
花语红回眸见到南闽墨玄方要起身行礼,就被南闽墨玄的话语止住了。
南闽墨玄回身落坐在了长椅上,静默着靠到了长椅背上。此时这春暖阁的二楼小阁廊台上只有他与花语红,故他也就不故作那些恩爱举动,只沉淀着这一日来的政事,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花语红将原翘在长椅上的双腿垂放到地上,侧了个身与南闽墨玄同坐一个方向,也靠在长椅背上,侧偏着头窥望沉着俊脸,垂着凤目若静思的南闽墨玄。
“这个皇帝身上透着威严,说是昏色,可我被立为这虚假的妃子以来也没见他去临幸别的女子,我与他不过只是做戏,他再去临幸他人也未尝不可,他到底是个何样的人,为何他让人如此琢磨不清。”
花语红借着从小阁内亮着的宫灯透照到廊台的光细细打量着南闽墨玄,心中嘀咕着。在她心底深处并没将南闽墨玄当成皇帝一样遵从,在她眼里他不过就是个男人,一个有着尊贵身份英气不凡,又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这个男人有让她气愤的地方,但却又使她不由想好好看清。
此情此景,同是阁楼廊台。
在那某日,花语红也是与那刘一守府中的文公子同坐于如此的廊台中,而如今花语红眼前南闽墨玄的脸廓又与那刘一守府中的文公子有几分相似,只是南闽墨玄的脸更为俊朗,眼神更为神采奕奕,这不禁让花语红想起了那病怏怏的文公子,心中也有所疑思他们为何样貌会相似,或许只是巧合……
“你要瞧着朕多久。”南闽墨玄将头微侧向花语红,凤目转于眼角望向花语红道。
“陛,陛下,不如下楼用膳。”
花语红没想南闽墨玄知道她的窥量,不由被他的话语一惊,尴尬着站起了身来,僵硬微提樱唇道。
“那就下去用膳。”
南闽墨玄也站起了身,一眼望出花语红眼神不定的心慌,就伸手一抓花语红的一手葱葱玉指道。
他的手,他,是他……
花语红再次被那同样温暖触感的手包裹住,也如同被包裹住了心,她抬起杏眸直望着南闽墨玄的脸,如要确定什么般。
“臣妾想问陛下,陛下……陛下可知有个叫玄的公公。”花语红微低下头,踌躇着开口问道。
“朕叫南闽墨玄。”南闽墨玄低俯下头,将唇靠在花语红耳边耳语道。
当花语红惊诧抬起眼眸看向南闽墨玄时,就见南闽墨玄那回身要牵她下小阁的转头间,脸上挂起的那丝微笑,并不似以往那冰冷的提笑,而是透着淡淡的暖意。
第48章 第四十六章 冰酸梅汤 原为消暑反添气
他是玄,他不是公公而是皇帝,他的手那么的宽大,那么的温暖,不似他那张冰冷的脸,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映着宫灯昏昏红红的红罗帐中,花语红侧躺在床的最内侧,微眯着眼假寐,视线却打量着身边平躺睡着的南闽墨玄,自见到南闽墨玄来,她没有一日如这般细望着他,似若要将他收纳在眼。在那夜色下,他是不清的;在万人之上的至尊下,他是不清的;在那毫不怜惜夜中,他是不清的;在对他的怄意下,他是不清的;除了那印象中冷峻的俊脸,她无法再看清他更多,但那温暖能轻易撑握住她心的手,却告诉她在他冷峻的俊脸下所蕴藏的温情。
花语红想着,不自觉地将一手悄悄地伸向了南闽墨玄一只垂弯在身子一侧的手,放入了他的手心里,但很快她又将手缩了回去,她怕扰到他的睡眠,而此时她也对自己的举动有些迷惘,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对于其他男子,她过去从没如此在意过。
天已伏月,中间还隔着条棉被,是很热,他的额上有汗水,手中也有汗水,可他从没道过一个“热”字,也没发过怒。
花语红轻轻地转了个身,将身子背了过去,葱葱玉指间搓了搓被南闽墨玄手中汗水沾得有些湿凉的手指思着,闭上了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