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哪里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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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璋近日不四合院里,自那日苏姮匆匆来又匆匆走,也有月余未见到他的。九宝言语含糊,但也隐约知道,是北戎有了什么要事。
秦璋离开前,嘱妥妥地留京城,无关己的事情不要搀和,想必是料到会有这样一日。只是朱承钺亲自前来,却叫受宠若惊了。
们这一院子的,大都不是拘于俗礼的,何况此番朱承钺并未亮明身份,所以大伙一愣后都纷纷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实没有将这个当朝天子搁眼皮下面。
叹了一声,起身迎客,朱承钺只是日光下清清淡淡一笑,说:“小沈,来接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周有2万字,有的写了。。。童鞋们也有的看了~~~吼吼
67第六十五章 再一次的死别
鸾宸宫前些年也是个景致不错的地方;但眼下却不知何故萧索了些。
朱承钺负手立宫门外;以一种睥睨四合的神情望着那扇门,说:“他会用命来抵,想必对里间那十分重要。去罢,出来了朕也有话要对说。”
朝堂上短短两月不见血光的搏杀,已将朱承钺的心性收敛得愈加深沉。
鸾宸宫里只有伺候穆穆雅的一个老嬷嬷与他们夫妻三;虽过得清苦;可却是难有的宁静。
老嬷嬷引着踏入内室;内室里光线昏暗;苦涩的药味直钻鼻腔。床榻之上躺了个瘦若枯骨的女子;走近两步,果然是穆穆雅。
“王妃这些日子总念着要见姑娘一面,老奴就不多耽搁老奴退下了。”老嬷嬷偷偷抹了泪;想必也是知道穆穆雅时日无多,心头难过。
床沿上坐下,替穆穆雅掖掖被角,又拂开了她额前的碎发,说:“这么做,后悔么?”
穆穆雅牵动嘴角,虚弱地笑了笑,“纥雷问值得么,却问后悔么。其实两个都该明白,这无关什么值得不值得,后悔不后悔。只是,就算到了今日,他也从没踏进这个门槛一步。”
看着穆穆雅,她眼中似有流光回转,唇边噙着的笑愈加明媚。
“一直记得头次见他的日子,万里无云的气候,实很好那些模样俊朗的男子里,他并不是其中的佼佼者,可他那样的傲然气度却令折服。一心要嫁给他,可不知道他已有非娶不可的姑娘。前脚进府,他后脚就纳了侧妃。整日见他们浓情蜜意,如何能不生气。半生戎马,性情不似深闺女子娇柔,难免会怠慢了歆儿。但于情与理,也是没有错的,他那般指责与,实是很难过。”
穆穆雅缓慢地同讲述着她与朱承钰之间的一点一滴,想,兴许连她自己也未曾想过,他们两之间的琐事,事无巨细,她都竟然记得这样清晰。
“凤歌儿,还是那句话,死了,将烧成灰,洒进木棉河,就能瞑目了。”
这是穆穆雅这个世上留给的最后一句话,看她疲惫不堪,就摩挲着她颧骨高耸的脸颊,劝她睡上片刻,醒来再说也不迟。
可她这一睡,竟然就是生死相隔。
推门出去的时候,屋外已是暮色四合,夕阳惨淡的余晖下,朱承钰眉头深锁立院中。
他一身长衫,发髻轻挽,神色悒郁。
“她”
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善,“她走了。”
朱承钰脚下一个趔趄,冲上来一把揪住的衣襟,一字一字问出来如同泣血,“、说、什、么?”
“说,穆穆雅她死了,”两行清泪自颊滑落,看着朱承钰渐渐赤红的双眸,哼笑一声,“朱承钰,这个世间再没哪个女子会像她那样爱。”
朱承钰怔忡许久,缓缓卸了手上的劲力,颓然垂眸,衣襟上便晕了一小片水渍。
他声音暗哑,“她说了什么?”
冷冷看着他,“没说什么特别的,也没留什么话给,只是她到死都以为是恨她的。”
朱承钰捏紧了拳头,指节都发了白,他说:“去,看看她。”
他踏上石阶时,回过头来问他:“穆穆雅要将她烧成一捧灰,洒进草原上的木棉河里,可能代做到?”
朱承钰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地、坚定地颔首,然后他的身影便被埋进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这些年,所识的接二连三地离而去,经得多了,竟也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就像那时候刚从战场上回来,二叔与所说,不求荣华,但求一生安好。
马车候鸾宸宫外,内侍见出门,不做声地挑起车帘,示意上车。
回首望一眼似血残阳下的鸾宸宫,也许,明日这里就会归于宁静,再无气。
马车骨碌碌地青石砖路上前行,晃晃悠悠许久,四合院门前停下。内侍打起车帘,垂了眸与道:“陛下院里等您。”
所以说朱承钺这个做事断没的常理可循,也不知他打什么算盘。
朱承钺四合院里同叶九坐着喝茶,安平、浴池小弟等纷纷躲屋檐下,面色皆不泰然。
见进门,反倒是朱承钺反应过来,疏淡地一笑,说:“小沈,进门的时间倒掐的刚好,这一壶茶才将将烹妥。”
笑了笑,“草民掐的再好,也不如陛下算得好。”
朱承钺也不甚意,指了指他一旁的石凳,“来,坐下说话。”
接了叶九递来的茶盏,转头看着朱承钺,“陛下大费周章,是为何事?”
他亦看着,眼中挑着几分兴味,“与北戎的二殿下眼见情深意浓,所以朕的莲爱妃给了朕一个建议。这个建议朕原本是不打算采纳的,可二殿下实是雷霆手段,逼得朕不得不对他还击。”
端着茶盏的手莫名一颤,面上却不敢动了声色,只道:“陛下有话不妨直说。”
朱承钺叹了声,说:“对往年旧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于心不忍,特来点拨点拨。朕且问,可知道先皇为何驾崩?”
看了看叶九阴晴不定的脸,料定这是个圈套,但无奈设套之位高权重,也只得跟着他往里跳,于是沉声道:“先皇沉疴未愈,多年缠绵病榻,驾崩是因药石无效。”
朱承钺笑笑,容色愈加阴沉,“父皇的沉疴是战场上落下的,伤了父皇的,叫安木金,北戎镇国大将军。沈凤歌,朕的父皇,是死了爹手上。的娘,淑华郡主,本是宫里的一个秀女。父皇让她去和亲,图的只是北戎皇宫藏着的那一本秦氏密录,可母亲却通敌叛国,不但为贼所用,而且出卖了父皇,累得父皇战场上为所制。”
心头突地一震,他竟知晓这许多陈年旧事,那么
“沈凤歌,朕若要杀,简直易如反掌。那时沈家,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一个为了护周全,可是替朕扫清了不少道路。不是怀疑封奕的死与秦璋有关么,那朕就来告诉,如若没有秦璋,朕怕是也不能杀他杀得那样痛快。封奕的势力朝中盘根错节,真以为没有助力,朕仅凭天子之威就杀的了他?但也不必怨恨秦璋,封奕的死是他自己选的,他毁了他京城的势力,只为保一世安康。否则,以的身份,莫说是朕的朝廷,就算是北戎,那也是容不下的。”
朱承钺的话有如一盆寒彻骨的水兜头罩下,但此时却不能他跟前软弱半分,于是缓缓一笑道:“陛下因十二夜前辈迁怒于狐狸,这是之常情。但眼下陛下所述之事,草民已知晓十之八九,所欠一二只是父辈琐事,不知也罢。”
朱承钺哼了一声看住,“小沈,自幼就很会演戏。朕不妨告诉,朕不杀,自是有朕的顾虑。但此番,朕只给这一次活命的机会。朕给三日时间,三日后,朕将下令通缉。到时如若不能逃脱,那就认命罢。”
夜幕沉沉压下来,坐那方石凳上,一直没动弹。叶九近旁陪坐着,陪看着日头彻底坠下西山,再陪喝着已凉透的清茶。
其实,叶九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只是不擅外露罢了。
“沈凤歌,难道要这样坐到天荒地老去?”叶九终于忍不住开口相询,看了看他,笑了一笑,看着天际浮上来的几颗星子,说:“这银河里,怕是又要多出一个的思念了。”
“穆穆雅她”
点点头,“老嬷嬷说,穆穆雅紧要的关头,替朱承钰挨了一箭,伤上加伤,这才去了。可想,这大抵就是穆穆雅所求的。朱承钰许是她的天,她总不能让这天塌了呀。朱承钰向朱承钺求赐三尺白绫,条件是让穆穆雅见一面。”
叶九惊呼一声,“那他该是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
“可惜太迟了,到底是错过。”
叶九复又叹息,嗟叹半晌,恍惚又省起一事,慌忙转回头来看,神色有些复杂,“女,方才皇帝说的事其实都不晓得吧?不会又耍起脾气来不理阿璋吧?”
看他一眼,“就算要耍脾气,那也要他才行。眼下,逃命是要紧事。”
叶九闻言,呼地一巴掌拍石案上,“这京城乌烟瘴气,本就不是咱们该的地方,早走早安心。这就回叶家拾掇拾掇,明日启程。”
叶九说完就急火火要走,叹了一声叫住他,“这京城怕要再留些时日了,眼下大局初定,不将叶家撇干净就走,总不是个妥当的事。明日叫车马候门口就是,不必来送。与约定半年之期,半年后北戎相见罢。”
叶九愣门前,半晌忽然对着眨眨眼,说:“叶府上来了个客,说是的旧识,半年后若他乐意,就与他一并去寻们。女,临行了,也有句话嘱。往后遇事,糊涂了愚钝了总比清醒着强,生世难得糊涂。一个女,能坚强、自持、勇敢就是,别的,大可交给阿璋去管。”
理理裙衫,起身向他作揖,“叶九兄这番话凤歌自当谨记,日后定要与花花面前替兄弟美言几句,以慰兄弟对花花的思慕之情。”
言罢乐呵呵地看着他,叶九的脸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于是愈加欢乐,向他挥手作别。
其实叶氏一门原以歌舞妓坊京城独大,许久前因闲来无事,顺手查过叶九错综复杂的族系,这才知晓叶氏与皇族曾有的一段渊源。因此叶氏沈家败落后,其势力逐渐渗透到京城各处,这并不稀奇。只是叶九从未提及,也就从未相询。但以朱承钺的秉性,他绝无可能任凭臣下势力壮大,削叶氏只是早晚之事。那与其等到朱承钺来砍,倒不如叶氏自行放手,等放到恰如其分时,朱承钺自然也不会为难。说到底,他是个君王,且从客观上看,他也不算是个暴君。
但朱承钺的话却令十分意,如果他所说并非虚言,那确实难以容于两国,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如履薄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日更有木有,大家欢乐么?
68第六十六章 若虚山蛇窝
草长莺飞;繁花似锦;果然是个野外郊游亡命天涯的好时节。
叶九将马车拾掇得十分妥当,干粮细软,无一不备。然这青布马车乍一看去,十分普通,待掀开车帘凑近一瞧;也确实十分普通;可见叶九终于晓得要低调行事。
鉴于此番是个逃命的要紧事;所以们四也不敢耽搁;匆匆收拾一番;赶忙上路。
行至城外时,于马车里隐约听见浴池小弟与安平的窃窃私语。
一说:“说眼下兵荒马乱的,们会不会遇上个把土匪?”
另一说:“不知。”
于是继续追问;“这是头一遭独自跑江湖,心情十分紧张。”
答曰,“别把缰绳松开,那头的马已跑歪了。”
“”
车内,看看卓娅,卓娅看看,面面相觑,各自都以为浴池小弟很不靠谱。但好们这一行四里,安平足够沉得住气,卓娅出手足够狠辣,浴池小弟逃命足够积极,而又足够豁得出命去,所以一般的土匪也不能奈们何。
只是难得路途中没有狐狸相伴,就多少有些落差感。
“木头,擦擦那口水,”旁边递来一块手帕,卓娅嫌弃地看了一眼,“又惦记着那只狐狸了?”
看看她,点点头也没否认,“猜不透狐狸究竟许给了十二夜什么东西,才能策反了他跟朱承钺对着干。”
卓娅笑得哼哼哈哈,“能有什么,像十二夜这种,世上最意的东西大抵也没什么。秦璋必然给了他一个不能抗拒的诱惑,说会是什么?”
怔了下,诚实作答:“不知道。”
卓娅对翻了个白眼,“真正笨的就是。”
但是比聪明的她却没有告诉,秦璋许给了十二夜什么东西,以此来证明是真正的笨。
然们四此次的亡命天涯实与想象不大相符,因传说中时常可见的追兵并未现身,只是隐约听说朝廷放了缉拿要犯的通缉令,可民间才经了一场足够八卦三五年的叛乱,所以这个所谓的朝廷要犯们倒不大放心上。
于是就搞得们四一路太平,穿城过镇,走得再没有那么舒坦,就连浴池小弟殷切盼望的劫道土匪亦或是救世大侠都没有遇上一个。
后来浴池小弟哀声连连,直说因为没有跟着秦璋所以连碰见坏的几率都直线下降了。
总之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头,们四趁着此时气候宜,就一面悠哉地逃命,一面悠哉地旅游,结果就搞得临近若虚山时,纷纷都胖了一小圈。
其实若虚山这个地方,细致地来算,应该是个三不管地带。无论是西边的北戎还是北边的柔然,抑或是南边的大齐,都多少沾了些,所以一般情况下,考虑到政治敏感问题,也没什么会来若虚山,更遑论是大批马入驻。
但眼下们就遇见这一个八百年难见的稀奇情况,若虚山下竟然有大范围武装力量出没。
于是们四个只好弃车步行,徒步从西面迹罕至的地方上山。但卓娅腿脚不爽利,所以们的平均速度就变得很低。
夜幕压下来的时候,们恰巧走到了半山腰上的密林中,安平认为夜间行路并不妥当,何况卓娅的情况也不允许们去冒这个险。
浴池小弟听了安平这个结论后,显得十分失望,默默走出了们的视线,主动去寻找能够烧起来的干燥枝叶。
趁着浴池小弟去寻柴禾的空当,安平与树下替卓娅铺了个软塌塌的棉垫子,好叫她坐得舒服些。
安平将棉垫抹得平展,然后问:“沈凤歌,山下那群可识得?”
望他一眼,说:“他们从头到脚都裹着黑衣,就算识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