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哪里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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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眼底的薄怒一闪而过,却也没接的话茬。
卓娅哼笑了一声,对挑了挑眉道:“来了?那正好,过来帮敷敷腿。”
“使唤使唤的倒顺手,”将手里的钥匙搁几案上,拢拢裙摆软榻旁坐下来,遂望了眼她那双掩裤管下的腿,说:“不是一向自诩是毒见愁么,怎么自己的腿给耽搁成了这样?”
显然,卓娅的腿并不是先天残疾,而她这个又体魄强健,断不会是因得了哪个罕见的病给落下了后遗症,所以正常范围内的假设就只剩下毒了。
卓娅看着,将一只垫后脑枕着,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垂一旁,半晌,她才说:“沈凤歌,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些悲剧是需要眼睁睁去看着发生的,不然,造物主的乐趣又何?”
卓娅说她中的毒有个不赖的名字,叫做欺霜傲雪,听起来十分霸气,毒性亦十分霸气。
于是就觉得稀奇,按照常理推断,以卓娅这样毒遍天下无敌手的姑娘,是万不该栽一种毒上的。
但卓娅说,这个大概就是世事弄的一种巨象解释。
她问晓不晓得这世上存着某种情分,是不能用生死去衡量的。
想,是晓得的。
卓娅告诉,她对闻洛,就怀有着这样的一份情。
那不是可以为他去死的莽撞,而是可以为他生不如死的勇气。
生不如死,大抵懂得她的意思。
骄傲如她,却宁愿这样卑微地仰鼻息而活,等着一个不知何时才会来的。
卓娅说那个秋季似乎格外漫长,她追逐着闻洛的脚步到了四川,却猛然间失去了他的音讯。
朱承钰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但其中不符合类想象的是,朱承钰并没有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去诱使卓娅掉进沟里,而是直截了当地用海战术擒获了她,并且强行灌下了欺霜傲雪
欺霜傲雪的期限是七日,若七日拿不到解药,体就会从内脏开始溃烂,直到化作一滩白骨。
朱承钰给卓娅灌了毒药,就没再看管着她。因朱承钰笃定卓娅必有法子能寻到闻洛,且会求着闻洛为她解毒。
但卓娅是何其傲慢的一个,她虽是放下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去追随着闻洛,却断不会为这样的事去低声下气乞求他的怜悯。
何况,朱承钰的目的卓娅并不清楚,所以她就宁可牺牲了自己,也不肯让闻洛冒一丁点的风险。
于是,就为了这莫须有的危险,卓娅失去了两条腿。
“呵,中了欺霜傲雪的,是独一个活下来的,沈凤歌,服不服?”卓娅有些眉飞色舞地看着,眼底没什么悲戚,反而是得意洋洋。
替她一旁的炉子上热了药袋子,然后趁着药滚烫的时候搁她的双腿上,瞧着她拧了拧眉心,才打趣道:“旁的不说,这个朱承钰也是很傻的了。明明就是死乞白赖地追着师兄,又怎么会有与他联络的法子。”
“喂,就这么看不起?”卓娅瞥瞥嘴,瞪了一眼,又道:“虽然没什么法子去联络他,可他带着的心有灵犀蛊,就能找到他。但那个时候,又怎么能去拖累他,索性、索性就将的母蛊给弄死了。这样,就算是死了,他也不会找到的尸体,就总以为还活着,也总能惦记着‘可要躲着点卓娅那个麻烦精’,看,这么不是很好?”
望着卓娅,她唇边那抹不经意的笑仿佛春回大地时的第一缕日光,暖得冰雪消融。
“那又是怎么将欺霜傲雪给解了的?”无意再去戳她心底的那个窟窿,便佯装无知地问了她这个或许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
卓娅嘿笑一声,秀气的鼻子顽皮地皱了皱,她说:“翻遍了一整座山,却只找到三、四种能用的草药,也幸亏那时候背囊里装了套银针,才能封住几条经脉,不至于立马毒气攻心。之后就住进了雪山顶上的一个洞里,借着山洞的寒气和那点微薄的草药,将毒气都给迫进了这两条腿里。后来,就事不知了,醒来时已朱承钰的府里。再后来,呵,也看到了,腿就废了啊,不过总算保住这条命。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告诉闻洛,不后悔做了这件蠢事,也不后悔从南疆一路跟着他跑遍大江南北。沈凤歌,看过海水的潮起潮落,也看过雪峰的无尽苍茫,见识过草原的广阔无垠,也见识过江南的流水家,所以,没什么可遗憾的。”
缓缓帮她揉捏着敷了药的腿,心底的波澜渐渐归于平静。
眼前的这个姑娘,她用一颗最纯粹的心去对待这个不公的世界和她所爱的。
倾尽所有,亦无怨无悔。
原本,是要来问问,落霞派一派的灭门惨案和阳高城里的瘟疫是不是与她有关。可经此一叙,这个问题就一下子显得十分没有必要。
要知道苗疆民千千万,会使蛊毒的也多如银河里的星子,只不过卓娅是那其中光华璀璨的一颗,这就很难叫不把视线给搁到她身上去。
总之,民多了,出渣的几率也就随之增大。朱承钰手眼通天,要收买几个苗疆,实是容易得很。
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从复杂的门派、国家、情、师兄妹的斗争重现回归到粉碎造反者的单一斗争上去,十分可喜可贺。
半晌,卓娅忽然撑起身子凑到脸前,嗅了嗅道:“诶,沈凤歌,不对劲啊,很不对劲,是不是遇着什么倒霉事了?”
诧异地看看她,“闻出来的?”
她复又瞪,“又不是狗,闻什么闻?看那眼,肿的什么一样,眼角也耷拉着,显然是被谁欺负了。来,说说看,帮下毒去害他。”
看着卓娅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暗自唏嘘感叹,这个女,真正地有一颗八卦的心。
想了想,说:“那什么,能不能把一个男彻底毒害成断袖?”
卓娅也想了想,说:“目前不能。”
沉默了会儿,她又说:“沈凤歌,真狠。”
于是,笑得无比欢乐。
其实,她大抵也懂得,有些伤,并不是说出来就能被治愈,有些,也不是看不见了就会将他遗忘。
或许该庆幸,活到了这个年纪时,居然遇见了这么一个女,她骨子里透着的那分憨傻气与不谋而合。
两个臭味相投的,总能凑一堆擦出些火花来。
临走的时候,郑重向卓娅道别,告诉她要回若虚山去了。
她听完愣了愣,旋即笑得哼哼哈哈,她说:“沈凤歌,别笑死了,摆出一副生死离别的嘴脸。其实心里有那么多的放不下,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去,又怎样?”
于是操起语重心长的口气对她说:“不是要躲,而是有见不得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次更文隔得比较久了哈。。。
最近比较忙,本周末和下周末都要加班啊,悲剧有木有啊~~内牛满面了。。。
各位童鞋稍微体谅下哈,小九还是会努力码字滴,码好就发上来~~
大家看文愉快哦!
51第四十九章 变故
暮色四合;苍茫的日头沉沉地坠西山后;坐四合院外面的石阶上,看着落日淡薄的光辉逐渐被夜幕取代。
身后的门一开一合,带起了阵凉风。沉稳的步子迈过门槛,却只来得及眼风里望见那一幅青色袍角。
“既然回来了,又为什么不肯进门?”狐狸将从冰凉的石阶上拉起来;一个趔趄没站稳;额头噔地就撞他的肩上;突突地跳疼。
“这是赌的什么气!”狐狸的眼底蕴着薄怒;手上却轻缓地额头上打着圈地按揉。
拂开他的手;“没有赌气,就是要看看夕阳罢了。”
跨过门槛,却听见他嗓音淡淡;“阿歌,是打算要回若虚山去?”
愣了愣,旋即明白是花花那个藏不住事的给兜了底,于是诚实地应了。
“可并不打算让回去。”他轻叹了声,言语间却坚定得不行,仿佛是反驳一件可笑的事情,
转过身去看着他,觉得有些气恼,但实不愿意和他争辩。
“是不是要问为什么?”狐狸垂着头看,长久的注视几乎让紧张起来,可他却开口前用修长手指划的脸颊,阻断了那已溜到唇边的话。
他说:“阿歌,让如何放看不见的地方生活?”
“不是很久了?”掀起眼皮来看看他,“看不见的地方生活,不是已经很久了么?”
狐狸半眯了一双眼看着,半晌,才探过手来牵住往院里走,边走边淡淡道:“不管以前怎样,但现不能放走,无论乐意不乐意。”
“无理取闹!”愤愤踢了他一脚,却没甩开他此刻牵着的手。
狐狸停下来看着,神色间是从未见过的认真,“阿歌,如果不能原谅,那就像记住封奕一样地记住。”
愣住,旋即摇了摇头,“狐狸,和他不一样,怎么能用这种方法来一视同仁?”然后用另一只手攀上他绷得紧紧的唇角,“不喜欢这样对待,这次的事情,很不高兴。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去解决,总觉得想明白前,需要离开有的地方。这样说,明白么?”
“沈姑娘?哈,沈姑娘可算回来了。”
那厢,浴池小弟兴冲冲地打断了好容易沉下来的心境,但他走到两个跟前的时候,又忽的闭了嘴,转了转眼珠,说:“沈姑娘,这一整日没院里,秦公子就差把房顶都给掀了。”
瞥了瞥一旁这个兀自冷着脸的男,道:“他要掀房顶怕也不是为这个。”
狐狸凉凉瞧一眼,问浴池小弟道:“花月呢?”
浴池小弟似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说:“花公子说,既不能与沈姑娘一道回若虚山,那他就先一步走了,免得惹了沈姑娘不高兴。”
旋即狐狸哼笑一声,“那很好。”
看着他那一副云淡风轻近午天的神色,就恨得牙痒痒,于是攒足了力气一把将他推走,“好什么好,老娘就很不好!”
狐狸一时愣住,半晌才释然笑道:“唔,能这么闹一闹,也好。”
也好,却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好。总之这么一折腾,心底存着的气倒来得愈发汹涌,索性就不再搭理眼前这两个。
这一个晚上,狐狸都没再来招惹,只是闲闲地方桌前摆弄着一盘棋,直到蜡烛烧了将近一半时,才放了去睡觉。
裹被子里的时候,顺便理了下混乱的思绪,发现最近的事情实是乱成了一团麻,而且狐狸这个,又实是很讨厌。
但后来却没有很多时间再去细想这其中种种,因为叛乱终于爆发。
可其实这场叛乱原本并不能称之为是一场叛乱,主要是它的起因于小皇帝一道圣旨颁下,令朱承钰率兵抵抗柔然南犯,于是就给了朱承钰可乘之机。
小皇帝并不糊涂,甚至可说是老谋深算,所以们有理由相信,这其中藏匿着一个不为知的阴谋。
北边柔然和朱承钰的力量拧成了一股绳,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京城,可京城里仍然歌舞升平,就连秦璋都没什么表示,每日赋闲四合院里,除了煮茶就是翻着那一本残卷,不晓得打算什么。
其间,甚至收到一封由小灰战战兢兢自半空投掷下来的信。
信是小花写来的。
他果然没有京城逗留,而是辗转回了若虚山,但叶绥却留下来,原因不详。
暗叹时局动荡,提笔给小花回了封半长不短的信,嘱咐他要看管妥善大师兄,不要关键时刻出什么纰漏。
因传国玉玺的失踪是那样的不可揣测,而师兄这个也是那样的不可揣测,抛去师父他老家这个习惯性失踪员不提,传国玉玺不见了,与师兄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这个结论也是与卓娅的一番长谈后才得出的。
师兄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
卓娅待他情深似海,他就算是根木头桩子,那也早该这片汪洋给泡的没了影儿。何况传国玉玺那个东西,于天一教这辈来讲,也实不是个稀罕的东西,大抵丢了就丢了,没什么打紧。
可问题是,眼下恰逢乱世,这个不打紧的东西一丢,就变得十分棘手。
又何况,朱承钰与师兄的关系又是这样微妙的威胁与被威胁关系。
这个微妙的关系下,不排除师兄一时进入到先前那种抛弃小的境界里,用传国玉玺交换卓娅。
然而三日后,的推断就有了一个坚实的事实来支撑。
这是一个暖融融的清晨,甚至嗅到了冰雪消融、春回大地的味道,神思不禁为之一振。
秦璋一贯早起,于是与他这一方小院里不期而遇。
他说:“今日起得这样早,是晓得有客临门么?”
瞪他一眼,“客什么客,客个头!”
他半眯了一双狐狸眼,凉凉道:“大可以试着再这么讲话看看,阿歌。”
从善如流,“讲就讲了,老娘怕不成?”
须臾之间,就由站着扭腰的姿势变成了半趴着伏秦璋膝头的姿势。老实讲,压根就没看见他是何时动的手。
由此可见,秦璋委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男。
但,此时两的位置却实是不雅,因的臀部正恰恰面对着他,这叫情何以堪。
“啪!”
脆脆的一声响自皮肉丰厚的臀上传来,旋即就是火辣辣地疼,可见秦璋并没有因是而手下留情。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直惯着,倒愈发出息了。”
他冷冷的声音自头顶飘过来,紧接着胡乱扑腾的两只手便被缚住,然后又是脆脆一声响。
“冷战?亏想得出来。”
“啪!”
“秦璋,个乌龟啊,恨!”扯着嗓子哭,一股脑把这些日子的委屈、怨怼、憋闷通通撒了出来。
“随。”他没的所谓地吐出两个字来,然后似是笑了一笑,道:“先前三四岁的时候就是这么教导的,现看来,也很管用么。”
“咣当!”
混乱之际,不禁浴池小弟从房里匆匆奔出前来凑热闹,就连四合院的门也不知道被哪个推了开来。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也仅能看见微微颤动的木头门。
“呦,沈凤歌,怎么搞得这么狼狈了?啧啧,又犯什么错啦?”
卓娅?
一个激灵转过头去,却没料到因使劲太大,手又被秦璋缚着,就一下子扭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