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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玉钩斜-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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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元波心知冷于秋在这种情况之下所说的话,决计不会虚假,因此胸膛中那颗心简直急得快要炸了。
  冷于秋道:“公孙元波”
  公孙元波茫然地“嗯”了一声。
  冷于秋道:“我教你一个法子,你依计而行,便用不着急成这个样子了。”
  公孙元波初时没有什么反应,但旋即醒悟,党然变色,连忙问道:“大小姐,你有什么法子?”
  冷于秋笑一下,道:“你用不着太高兴,会错了我的意思。你不是说过你在这个集团之内,只是籍籍无名之辈吗?那么这等大事,你只要报上去,由上面负责之人伤脑筋就得啦!
  何用你这个小卒担心?”
  公孙元波一听,敢情她仍然是在修理自己,登时大大泄气,全身软瘫成一团。
  要知他天性忠烈,为了国家,自家性命向来视若尘土。因此,对于他们全力维护襄助的未来国君的灾难,那真是比什么事都重要。
  他虽然没有再咯血,但面如白纸,两目无神,看起来不但钢铁般的意志已经销熔,连他壮健的身体,也在这一刹那间衰弱老去。
  冷千秋十分快意,嘲声道:“哼!公孙元波,我终于打败你了,而且是彻底地摧毁了你,永世不能恢复。”
  公孙元波没有一点反应,虽然他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马车忽然停下来,冷于秋警觉地向外查看,发现车子乃是停在三叉路口,大概是赶车的人没有接到指示,所以不知往哪儿走好。
  冷于秋的目光掠过四下,只见一边是荒旷丘陵,还有不少光秃秃的树木;另一边则是田野,在严冬中还没有农作物,所以看起来有一股荒凉意味。
  她没来由地轻轻叹一口气。每当她看见代表着岁月荣枯的景色,就不觉会生出感触,这大概与她年纪渐渐增长有关,尤其是女人,对年华的消逝,自然比男人更加敏感些。
  公孙元波呻吟一声,起来打开车门,跳落地上。
  冷于秋也跟他下车,看他打算到哪里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程。公孙元波突然一跤跌倒。冷于秋上前一瞧,只见他缓缓挣扎着爬起来,原来是被一块石头绊倒的。
  冷于秋冷冷地瞧他爬起的动作,道:“公孙元波,你一身武功哪里去了?”
  公孙元波恰好已成蹲伏的姿态,听到这话,忽然不动,好像突然间变成了化石一般。
  他的姿势十分可笑,尤其是在路上,无缘无故地蹲伏不动,更是足以使人诧异发笑。
  冷于秋却晓得他必是猛可想到了什么事情,而这个想法又是重要万分,才会使他忘了形。
  当下不但不笑他,反而用心研究起来。
  公孙元波像一只蛤模躺在地上,喜地跳起,把冷于秋吓了一跳。
  他的面色已大见恢复,眼中也有了神气。
  冷于秋一晃身到了他身边,玉手一伸,搭到他的肩头,指力透出,已制住了他的穴道。
  公孙元波只是真气受制,使不出武功,身子却还能动弹,转头望她,道:“大小姐你最好杀死我!”
  冷于秋道:“为什么?”
  公孙元波道:“我反正活不了啦!”
  冷于秋道:“不,你还死不了,时间会治愈一切心灵的创伤。”
  公孙元波道:“你这话是讽刺呢,抑是安慰我?”
  冷于秋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公孙元波摇摇头,道:“我本来自以为相当了解女人,但现在才知道不然”
  冷于秋道:“你为何活不成?”
  公孙元波道:“因为我很快就会死在别人手中!”
  冷千秋寻思一下,面色略变,道:“我明白了,你打算去送死,对不对?反正双目一瞑,什么事都可以不管了,是不是这样?”
  公孙元波倒很坦白,点头道:“不错。到了那个时分,还有什么可管的?”他微笑~下,又道:“不过我不会亏本的,你信不信?”
  冷于秋忽然收回玉手。公孙元波警然张望,原来他也察觉到有异,似是有人潜到附近窥伺他们。
  左方树林内“沙”的微响一声,冷于秋一声娇叱,纤腰一扭,身形腾空射去,快逾闪电。
  她人在空中,唉声叱道:“什么人?”
  语声未歇,她的人已窜入林中,但见前面人影倏然闪逝,更不怠慢,脚尖一探,沾地即起,疾向人影闪逝之处追扑而去。
  她动作如电,盯住那么一点点影子,霎时已追出四五十丈之遥。
  前面的影子已经变成清晰的背影,却是个贩夫装束的中年汉子。
  冷于秋猛提一口真气,身形迅急冲刺,“腿飓飓”一连冲了三次,登时已追到那人背后丈许之处。
  这是她独步一时的秘传轻功身法,比“八步赶腊”还要高出一筹的“龙门三击浪”,方才一连几下的冲刺,快若飘风掣电,但消耗的是额外提聚的一口真气,是以冲刺以后,并没有气竭力尽、.强弩之末那种弊病。
  那中年汉子听得耳后风声有异,突然旋开四五步,身法极为滑溜,使后面的冷于秋捉摸不定,因而无法趁势出手强攻。
  双方蓦地里都停住,面对面地相峙。
  冷于秋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江奇峰江大人,无怪脚下功夫如此高明。”
  这个被称为江奇峰的中年入,虽是作贩夫打扮,可是眉宇面目间却有一股阴骛沉猛之气。
  他拱拱手道:“冷仙子的口气中,好像对兄弟有点误会?”
  冷于秋道:“江大人以铁琵琶的重手法和草上飞轻功驰誉武林,又是东厂供奉高手,我冷于秋岂敢有什么误会?”
  江奇峰赔笑道:“冷仙子,你难道真的不能消释误会么?兄弟引你追来;实在是有紧要消息奉告。”
  无情仙子冷于秋道:“江大人美意我很怀疑。假如你有消息告诉我,何须将我引开?况且江大人向来是鬼见愁董冲的最得力膀臂,难道今日突然变了性情,竟会帮起我冷于秋么?”
  她话声方歇,玉手一抬,“挣”的一声青霜剑出鞘,登时卷起一股寒气,弥漫当场。
  江奇峰不觉退了一步,道:“冷仙子,你怀疑也好,怎样也好,总要让兄弟把话说出来,对不对?”
  冷于秋淡淡一晒,道:“用不着了,我们先在武功上印证一番再说。喂!你小心了”
  只见她宝剑提起,剑尖遥罩对方中盘,阵阵杀气加上青霜剑本身的寒气,向对方涌去。
  江奇峰打短衣摆下掣出一支铁尺,同时坐马作势,登时也涌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他洪声道:“冷仙子,你聪明一世,懵懂一时,兄弟实在是怀着好意而来”
  冷于秋清叱一声,长剑寒光暴射,精芒耀目,疾向对方卷去。
  江奇峰面现着急的表情,但手上一点不敢怠慢,铁尺横抽直扫,一招“左右逢源”,封住敌剑来路,左手起处,直劈出去。
  他的左手一动,风生云涌,震耳的劈空之声,威势骇人,原来就是他仗以成名的绝艺‘铁琵琶手’,这一使出来,果然威力强大,盛名不虚。
  冷于秋宝剑寻暇抵隙地连攻三招,竟然丝毫无功,被对方的铁尺和铁琵琶的重手法挡住。
  两人倏地分开,绕圈盘旋。
  这时江奇峰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亦不敢开口,因为目下双方已进入了夸张剑拔一触即发的局势,若一分神,以冷于秋这等一流高手,剑光将是如响斯应地透射入来,那时非当场血溅不可了。
  双方盘旋了一阵,冷于秋娇声一叱,青霜剑一圈一弹,使出“彩凤戏云”之式。
  但见剑光飞洒,青蒙蒙一片寒芒,电急涌去。
  江奇峰大喝一声,铁尺藏胸不发,左手甩劈如风,“呼呼呼”一连数掌,抵住点点剑光,可是掌力忽现缝隙,被一丝剑气透入,霎时寒气侵肤刺骨。
  江奇峰右手铁尺疾点如风,“叮”的微响一声,把那一丝入掌圈来的剑气挡住。
  但冷于秋的剑光,已进一步圈住了江奇峰。
  只见江奇峰身外四周,全是青蒙蒙一片森寒剑光。行家眼中,一望而知江奇峰不但有守无攻,而且情势只有越见困整,最后的结局已经是不问可知了。
  这无情仙子冷于秋身居东厂三大高手之一,除了武功之外,江湖阅历和机警也是使她能够脐身高位的重要原因。
  她不肯相信江奇峰,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的确有相当的理由。原来还在大路上的公孙元波,果然已遭遇了袭击。
  攻击他的人仅有一名,是鸦衣百结面目凶丑的老乞婆,手中兵器是一根不及五尺的黑杖,杖身有许多癌瘤,挥舞之际,风声呼呼,强劲震耳。
  公孙元波已取出缅刀应战,仅仅六七招过去,他已感到这老乞婆的杖法凶毒精奇,力道沉猛,重如山岳。
  当初这老乞婆出现之时,还佝偻着身子,扶杖而行,目下却生龙活虎,腰肢挺得笔直,枝法使开,只打得公孙元波连连后退。
  这时公孙元波心头一念掠过,忖道:“我的武功毕竟还太差了一点”
  他晓得自己若不是得到庞公度所赠灵丹,使他功力陡然增加了很多的话,这刻早就得败在这老乞婆的杖下了。
  若论双方功力,这老乞婆数十载精修苦练之功,似乎比公孙元波强不到哪里去,但若论到招式手法,老乞婆的黑杖诡奇跳脱,比起公孙元波的刀法,显然就强胜一筹了。
  公孙元波被对方的奇诡凶毒的杖法打得连连后退,又剧战了二十余招,公孙元波已数度遇险,渐渐地汗流侠背,感到十分难以应付。
  老乞婆杖法越见凌厉,口中发出果鸣似的笑声,道:“公孙小子,你在十招之内若不弃刀降服,我老婆子非把你砸成肉酱不可!”
  公孙元波厉声道:“那你就试试看!”
  老乞婆发出刺耳的笑声,杖法一紧,连环砸扫,登时洒出满天杖影,加上那劲厉沉雄的风声,威势之强,实是时下罕能得见。
  公孙元波向来不怕死,敌人越凶,他也是更加桀骜,是以他挥刀拼这数招之时,反而比刚才还容易发挥些。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现象,老乞婆杖法明明高过公孙元波不少,任他如何拼命,终是无用。
  他凌厉反击的情势,宛如昙花一现,霎时消逝,马上又回复挨打苦撑的局面。这时,老艺婆袅鸣似的笑声又起,在他耳边镣绕。
  公孙元波虽是恨得牙痒痒的,但力不从心,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距离他们激战处大约六七文远之处的树丛中,突然出现一张面孔。这张面孔似乎特别肥大,比常人的脸几乎大上一半,不过从他露出树外的高度看起来,他的身量却不比常人高。
  因此这个人看起来一定是头大身细,形状滑稽,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的,便是这张面孔看起来虽不凶恶,却有一种慑人心胆的威严,尤其是这两道五六寸长垂下来的雪白眉毛,仿佛含蕴着无限神秘的玄机似的。
  他的眼睛本来不小,可是长在阔大异常的面孔上,便变得很小了。他注视着公孙元波和那老乞婆拼斗的情形,偶然闭起眼睛,侧起耳朵,好像在聆听一种很遥远的声音一般。
  公孙元波看来更形不支了。这个胖大面孔的人,从树丛中伸出一只手,在那胖大白皙的手掌中,捏着一支小小的三角黑旗,旗上绣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黑白分明,十分触目。
  这支小旗看来轻飘飘的,连那细如线香的旗杆在内,大概不会超过一两重。
  只见他胖手一扬,那支黑旗电掣般划过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风声,眨眼间射到公孙元波和老乞婆拼斗之外.“啪”的一声,碰上了老乞婆的黑杖,掉落在地上。
  老乞婆一眼瞥去,登时骇得怪啸一声.曳杖跃出圈外,头也不回,飞奔逃窜,霎时不见踪影。
  公孙元波拭拭额上汗水,忖道:“只不知何方高人驾到,出手吓走了这个老乞婆,救了我公孙元波一命?”
  他先向四面查看了一阵,然后低头瞧看那支黑旗,除了那颗白骷髅绣得十分逼真之外,还发现此旗又轻又薄。
  公孙元波大吃一惊,心:“此旗啸风飞来,听声音至少在六七丈外,这等距离,若是重物不算稀奇,但像这面黑旗这般轻细而又阻风之物,能够一掷六七丈劲道犹强,这个出手之人,武功造诣已经是超凡入圣,无可怀疑,无怪那老乞婆骇得曳杖鼠窜.....”
  公孙元波边想边看那支黑旗,却不动手碰触捡拾。突然间感到一凉,像是被人吹了一口气,回头疾看,仍无人影。
  这简直是遇见鬼了!他想,不然的话,哪有形影不现而能够在背后吹气之理?不过公孙元波却不信这个邪,立即展开轻功身法,迅即在附近两三丈内踏勘了一遍。
  他回到那支黑旗附近,仍不动手去碰触它。
  突然颈子上又让人吹了一口气,冷飕飕的,使他泛起了毛骨惊然之感。
  四下全无声响,公孙元波侧耳听了一阵,忖道:“世上就算有鬼物,也不会在大白天出现。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鬼,而且这个鬼厉害得大白天也可以观世作祟于人的话,我对鬼物有什么办法可想呢?”换言之,假如吹颈子之举是鬼物作祟,则他公孙元波只好放弃反抗。
  他接着想道:“如果不是鬼物而是活人所为,则此人武功之高,已到了出神入化、超凡入圣的地步了,以我的武功,实在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得到的结论是不管吹他颈子的人是鬼也好,是人也好,反正他都无法抗争。
  这个结论自然对他万分不利,不过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可以抱着一个认命的态度来应付一切。
  他再瞧那支斜插地上的黑旗一眼,便转身行开。
  走出七八步,忽然劲风飒然,从耳边掠过,接着眼前一花,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支黑旗,看来跟刚才那支一模下样。
  公孙元波回头一望,只见刚才那支黑旗已经不见影踪。
  他虽是抱着认命的态度,可是目下一看,这个“人”竟能在数步之内,无声无息地取回那支黑旗,二度出手,而这来去之际竟然毫无朕兆声响,使他仍然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那支黑旗斜插地上,在斜阳下,有一道影子横拖地上,好像划了一条界线似的。
  公孙元波的脚步缓缓跨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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