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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天地万年情-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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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桂花酒吗?”她嗓音哽咽,也因口含着肉而不清明。

    狱卒大哥神色诡异地皱了皱眉。

    “老实同你说吧,白大人也真是奇怪,连我要送你这最后一顿,都不给我送上桂花酒,所以我只好以”他将壶口递到刘羽臻的鼻端,一股浓郁的梅子香扑鼻,甜甜涩涩,不腻且清。

    “是梅酒啊”一抹失望登即浮上刘羽臻的眉眼间,也因如此,她陡然明白自己原来并非已接受了这事实,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前头说得自己多释怀,其实一点也不,她还是怕死的。

    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得努力面对现实,刀落下,斩得是万年情缠,断得是所有情仇。

    “谢谢你,狱卒大哥。”刘羽臻搁下骨头,以油腻的掌接过酒壶,一饮而下。

    其实她没有顶爱喝酒的,只是想以喝酒来壮大自己的胆子,也好让她面对现实。

    “时辰已到”

    蓦然,一道浑厚嗓音划过天际。刘羽臻闻声搁下壶酒,再看向狱卒大哥,那双泛红热泪的眼眸,充满着感激,她朝他冲着灿美笑靥,如璀璨的烟花绽放,面对终将逝世的悲哀。

    “真的,谢谢你。”

    “愿你一路好走。”落下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感叹,狱卒大哥将瓷碗收拾入蓝,望着她掌中的酒壶,没有收回的意思,后而看她几眼,便也起身离去。

    望向狱卒大哥离去的背影,刘羽臻勾扬唇角后落喟叹,她捧着一颗参着害怕却也平静的心,再阖上双眸,滑下一滴晶珠,静待刽子手落下斩首之刀。

    虽然狱卒大哥不是她的心中人,可是至少在最后,有人陪伴她走上最后一程,至少她不是孤独的。

    风起,撩动一旁树叶,发出飒飒声响,枯叶缓降,仿若为众囚犯垂泪。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八十四节 行刑

    第一百八十四节 行刑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当初在白颜瑜府邸的事情。

    曾经,她问过白颜瑜,可有将彼此当做朋友看待,那时的白颜瑜只是静望着她,含笑道:“为何要这么问?”

    为何啊

    当初她的回应是:“因为我将你当做朋友。”

    而今她却因为他是羁罗的一魂,所以不愿再当他朋友了,不,或者是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当他朋友,可是她却没有对白颜瑜说出最后一句话,兴许当初她未全然原谅他,心底还攥着些许想折磨他心情。

    对啊她知道未来哪日,当白颜瑜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后悔自己害死了她,一定会的。

    但是那日白颜瑜问她最后有何话好说,她却没同他说出口,那句话含在她的口中,却代表着她的心其实并未如自己所想象得那么伟大。

    可如今她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倒回,她会将那句话说出来,因为她不想看白颜瑜自责,不想看身为羁罗的白颜瑜后悔。她想同白颜瑜说:“届时不管如何,我都愿意原谅你,也请你原谅你自己。”

    倘若那时她说出口,未来真相大白,白颜瑜的自责定会少一些吧

    “行刑”

    监斩官的嗓音威朗彻天,复而落下清脆敲响,是令旗坠地的声音,闻声,刘羽臻深吸一口气,沉闭眼眸,左手紧攥着酒壶,静待落刀。

    耳边听闻低沉的啜泣声,而后是人头落地的状击声,以及刽子手的步伐声,何时到她,她不敢去数。

    浓郁的腥味扑鼻,四溢于周遭,也溜进了她的心中。她的心跳无法遏制地加速,这样的等待只有一时,但对她而言却恍如一世,又或者说是脑中飞掠而过的往昔,便是她这一世的种种,有喜有怒,有哀有乐,然而越是舍不得,她越该学着放下。

    刘羽臻双膝跪地,努力地将口中的吐纳压制平稳。然,待到步伐声已走至她的身侧,为缓歇骤然爬生的恐惧,她再次执起酒壶,将里头的梅酒一饮而尽,不漏半滴。

    不痛,死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

    她如此告诉自己。

    “碰”地一声敲响,是身旁死囚人头落地的声音,飞天的血沾上了她的白衣,似雪地里的红花绽放,随即而来的却是一股扑鼻的铁锈味充斥着四周。

    刘羽臻紧闭眼眸,全身仍是无法克制地颤栗着,她感到刽子手踱至她身后,一个咬牙,欲等待疾迅而来的疼痛。

    然而就在此之际,一股如排山倒海的强烈悲伤蓦然涌上她的心头,那悲痛的情绪莫名狂发,甚至以她为中心,散发出骇人的黑色魔气。

    “啊”激烈的绝望涌心,令她朝天悲鸣。

    转首。她看到刽子手惊骇的神情,似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往后退;撇眸,她见到了围在四周观望的民众,皆以惊惧的神情望着她;低头,她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肌肤,正以疾迅的速度愈合,连同断了筋的腕也能动作了,虽说动作未如过去那般灵活,仍有些疼,却是比起之前好上太多。

    为什么呢?

    她思绪紊乱而不解,泪水潸潸落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几乎将她的心给填满,那是埋藏在心中底处,最令她痛苦的事实。

    好难受、好悲哀羁罗,我好想你,为什么我是魔帝的孩子?我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同样的话语,不停地于她心中打转。

    一股热流窜于刘羽臻体内,好似变身的前兆,却又不太相同,肉身较无痛楚,可心绪却异常难过,像是所有的悲苦、哀恸全都集中在当下。

    蓦地,数道黑色风镰旋绕于她四周,也连带撩起她那头骤转为浅紫的长发,可诡异的是,发尾竟浮上深紫,见状,她微微一愣。后而恍然大悟,执起空酒壶细闻。

    浓郁的梅子酒香,好似参着一股特别的香味,再凝神细闻,她闻出了淡淡的桂花香。

    是狱卒大哥竟是狱卒大哥无意间帮助了她!在梅酒中参了一口桂花酒!

    一瞬间的喜悦晃过脑际,却因心中异常的悲痛压住了得救的兴喜,慌乱的思绪于她脑里打结,脑中似有呼呼风声,也似嗡嗡翅声,不停歇地干扰着她。

    怎么办?眼下她该怎么办?

    骤然间,她脑中飞过一道清晰的念头。

    吻,一枚心爱人的吻,能压制魔性。

    心爱人羁罗吗?哈他欲杀死自己,怎可能让自己有机会吻上呢?

    念及此,她苦涩地蹙着眉,抬首望向远方,那是皇宫的所在位置。

    她不敢找羁罗,眼下,她只能去找身为羁罗一魂的白颜瑜

    刘羽臻倏然起身,那双眼瞳染上紫红,而脸孔也转为锦玥的绝美容貌,狂发于她周身的魔息,肆意横扫四周。

    登时。台上的官员、台下的百姓皆感惊慌害怕,掠耳的尖叫声狂发,刺着大家的耳鼓,有人喊妖怪、有人声嘶力竭地吼着魔物,然而这些字词更令刘羽臻感到浓郁的悲哀浸透心骨。

    是她是魔,她对不起大家,让大家恐惧,让大家受怕了

    明知道心中的悲痛与自卑是因饮下桂花酒使然,却仍是无法控制这样的念头生起,刘羽臻只感到痛苦难受的情绪紧环着她,那颗淌血的心甚至还萦绕着浅浅的恨意。

    她恨羁罗。更恨自己的出生,她好在意她无法不去在意!可是她不能不能再被魔息控制了!

    刘羽臻指攥成拳,不欲再去理会他人的言语与眼神,猛地蹬足跃飞划空,以掌遮掩脸庞,离开这腥味刺鼻的是非之地。

    她足不点地,沾上矮房屋瓦,时再腾空翻过,速如风掠过,晴空下,那身姿特显醒目。

    穿过大街小巷,耳闻百姓的惊呼声,她如低飞染血的白燕,交错于高矮屋檐之上,耳畔风声呼呼,她心思虽然杂乱,却十分知道自己将去的目标,再怎么悲伤难过,再怎么不想与他见面,她还是得去面对。

    兴许这也是一个契机,一个解释清楚,将误会厘清的契机。

    然而越接近皇宫,她的存在感竟是越渐薄弱,没有人再看她了,大家望的方向皆是相同的一方,不管是在屋内还是屋外的百姓们,全都探出了头,可是双眸见得不是她,而是那占地广大,且有着高耸围墙,威严正气自发的皇宫。

    方掠过一间窗扉旁,内有名读书人,竟不觉得她的存在怪异,仅是愣然地看向皇宫,口中不停喃言着:“怎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了?

    思绪纷乱的刘羽臻、一直遮掩脸庞的刘羽臻,这回终是抑制不住疑惑,猛然抬首。挥去了遮面的掌,直视前方尚有些许距离的皇宫。

    一道如巨龙般的浓烟上冲,黑蒙蒙地,还有橙色火芒跳跃,偌大的火势将天际盖上了一层灰暗。

    宫内,失火了!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八十五节 伤痕累累

    第一百八十五节 伤痕累累

    见状,刘羽臻心头一窒。一瞬间被急袭而来的事情给惊骇了,所有的悲伤、无助、绝望、恨意皆在霎那间敛了住,她望着涛涌的火势,分辨那方位,大抵猜测出是在御花园的位置,而那边的宫殿是雅艺殿!

    蓦地,一道念头顿如雷击打清了她的思绪,她唇动了动,摇摇头,又将那念头给压了下来。

    不会的,她想多了,不会与白颜瑜扯上关系的

    刘羽臻咽了一口干唾,忙不迭向前飞跃,破空之速迅如雷电,落于高大的宫门之前,仰首而望,宫门是掩阖的。

    耳边可闻门的另一端传来焦急的叫唤声,就在转瞬间,她伸出右手,掌朝宫门划去,但闻一道巨大的“轰隆”声响。眼前偌大的宫门竟散碎成块,更甚化为木屑飞沫。

    霎时,所有宫内的侍卫,宫外的百姓,全都惊骇地瞪视着她。

    她要去找白颜瑜也或许,她能帮忙灭火

    此时此际,她的目标唯有这两件事,多得再也填不上了,全都被反复袭来的悲愁给涌盖了住。

    “妖魔!有妖魔闯入皇宫了!”侍卫骤发的激烈嗓音,在宫内慌乱的气氛中,仍具有一定的警示力,随即,数字侍卫将她团团围住,然而却在看清她面孔之际,多数人的神情由恐惧转为难以置信的讶异。

    “锦玥?”

    “这怎么可能”

    “黑龙尊者?”

    众人的惊骇声之吵杂,仍未让刘羽臻的神识有所回笼。

    她要去找白颜瑜,她还得帮忙灭火才行要去雅艺殿

    “不可能,锦玥怎是妖魔!黑龙尊者是神仙,怎可能是妖魔?皇上不会欺骗子民的,这家伙一定是假的,是假扮的!”

    “等等,你看他穿囚衣,是犯人是死囚啊!”

    刘羽臻未去理会众人的叫嚣,全身流窜的魔息令她难以控制步履之速,她时快时慢,身姿有些摇摆,一心只欲往火势最为猛烈之地前进。

    “怎么办。白大人尚在里面啊!适才有人瞧见白大人冲入内,说要说要拿画呢!”一道焦急的嗓音,不重不清,却恰恰让刘羽臻听入耳内,如巨雷在她脑中响彻般。

    白颜瑜在里面在火场里面!

    刘羽臻的眼神由空洞转为明彻,散涣的神识也旋即回笼,她咬着牙,以指扣入手臂,欲让自己神智更加清明,不想再受到魔息的干扰、不想再让自己的思绪混沌不清。

    她要救白颜瑜,她也得靠他救自己!

    指尖陷入手臂,她力道不重,却足让她清醒了些。

    刘羽臻深吸一口气,猛一蹬足划空,然而却在此之际,数道不寻常的风声划破空气直击而来,刘羽臻闻声心湖一颤,未及反应,一股撕心裂肺之疼,伴随着“咻咻”声掠过耳际,她悬空的动作未改。冷不防受到数只羽箭暗袭,自背后应声刺入体内。

    三只、四只八只、九只多少羽箭她已数不清,几乎将背给插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箭上未有参毒,也好在她目前这副状态耐痛能力是凡人的好几十倍。

    足落地,刘羽臻踉跄一步,再站挺身姿,她手臂一甩,蓦见一股黑色风镰自她周身环绕,扫去接踵而来的羽箭。她以此黑色魔息做为防御的保护气墙,如今她只能忍耐了,要不届时她和白颜瑜的命都会不保。

    忍耐啊这阵子她总离不开这两字,不知何时,她才能脱离这样的苦楚,真的好痛她的心肺都在喊疼,每走一步即落下一喘,椎心之痛令她面露狰狞,汗水自额角沁出,延着额际滑入了眼,再自眼角下落于颊,无声坠地。

    她想施法医治,却无能力治疗自己,因为现在的她术法仅有下等心魔的等级,治愈数什么地都施不上来。

    此时她神智比起适才清楚许多,是因强烈且骇人的伤势,令她思绪想混乱也无法。

    真是太疼了,她快受不了了

    白色囚衣已不透白,布满了骇人的赤红。那颜色鲜灿得令人无法移视,血落于地,如盛开的玫瑰花瓣,悲哀地洒下成点。

    此情此景,令她想到了当初在天界,她半魔化杀死了羁罗,受到天兵天将的围剿,莫不是这种感觉吗?

    她是魔,她格格不入,当初要是迟了,羁罗就再也回不来了,而今是为了救白颜瑜,身为羁罗的白颜瑜,他是凡人肉身,也是迟不得的!

    她怕再慢了些,白颜瑜就没救了,是以,咬着牙也得硬冲上前。

    可是真的好疼啊

    穿透心肺的疼,令刘羽臻泪水不停夺眶,她欲以掌抹去,却因摆动手臂也牵动了背后的伤势,那疼螫得她泪水更加止不住,最后只好以眼帘眨下泪珠。不再以掌拭泪。

    刘羽臻靠着惊人的意志力,速步朝雅艺殿而去,她那头异于常人的发色,在正午的日阳照射下更是显著,令多数人为之惊恐。沿途宫女、太监见着她,无一不放声尖叫,也有不少官员由观望火势转看向她,而后惊骇地拔腿奔离。

    “护驾、护驾”

    数道清朗声划过天际,在此慌乱的情势下却显得特为分明,原先心急于火势,伫立在雅艺殿前的古靖煌。因此声而回首看望,他将视线越过了将自己团团护住的侍卫,落在刘羽臻那张因飘动长发而看不清的脸孔上,视移,他再望向那狂旋于她周身的黑色风镰。

    怎会有魔灵!

    当下,古靖煌怔愣了住,未几他速回神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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