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录 全集-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多的事情,自己以后又该当何去何从?
松懈下来,才发现经过昨夜挣命,又与紫阳真人聊了整晚,现下早是疲惫不堪。拖着倦累的身子回到半月风雨楼,天色正微亮。
到了门前,柳飞星才腾然想起,自己昨夜将房间让给三女居住。此时未免过早,但大清晨确实无他处可去,于是忍住疲倦,蹲坐在房门外耐心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时,闻得脚步声起,柳飞星惊醒过来,却看见杨八妹走了过来。见他一脸倦意,呆了一呆道:“飞星,你没事了么?”
柳飞星强打起精神,笑道:“八姐早,我能有什么事?”
杨八妹难得嫣然一笑,道:“没事就好,刚才紫阳师伯来找我们,说你病了,还吓我们一跳,九妹要陪司马云龙公子备战今日,急忙催促我下来接你上去呢,就知道那老道士唬人!”
柳飞星这才知道她们昨夜根本没在这里歇息,问道:“那唐婉儿姑娘呢?”
“唐姑娘呀,你走后唐门那边就来人接了过去,应该无大碍了吧!”杨八妹笑道。
柳飞星惨然一笑,道:“多谢二位大姐挂心了,只是昨夜练功有些走火入魔罢了,有紫阳真人帮忙,现在没事了!”
说着,柳飞星推开房门,果然里面空荡荡地。
杨八妹颇感意外,觉得柳飞星语气有些冰冷。她亦是使性质的女子,薄怒道:“那你现在是否还上去?是九妹她——”
不待说完,柳飞星打断话,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杨八妹瞪了他一眼,发觉柳飞星全然不觉她的存在,一时气结,娇哼一声,疾步走开。
柳飞星关上房门,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亦是忘了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杨排风与那个司马云龙的事,柳飞星自己昨日也见到过司马云龙本人,越想来越是自愧不如,自己算什么?文韬武略,身家样貌,处事为人各方面有哪一点及得上人家?难怪杨排风会选择喜欢他!直道昨夜才醒悟到,杨排风之前对自己再好,不过是在照顾一个有着近似身世的可怜人,亦或是杨延德的遗命。
脑海浮现杨排风见到他与唐婉儿时那股释怀的模样,她定然是以为自己有了唐婉儿,以后再也勿需她照顾,那种解脱,注定自己与她再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了。想着,柳飞星竟有些憎恨唐婉儿,断然没了理智。
辗转难眠,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与自己再无意思,所谓武林大会与自己全然沾不上边,柳飞星开始后悔没与杨文广一道去范仲淹的府邸,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也不至于如现下般茫然无措。
好一阵,柳飞星脑袋昏昏沉沉,过了大半上午,烈阳透过窗户射进禅房,更撩得两眼昏花,心中大怒,暗道:“人若倒霉起来真是连觉都睡得不安稳!”
柳飞星把心一横,疾身而起,抓起枕边随行包袱,又自怀中掏出随身珍藏的两本媚茹所赠武功秘籍,胡乱地塞入包袱中,起身离去。又找到马房,牵了自己那匹马,骑了要走。
此刻山上正置热闹非凡,半月风雨楼就剩下几个僧人轮班看管客人财产,对过号后,那年轻僧人大奇道:“这位大哥要走啊?山上比武百年难得一见,明日才结束呢!我们想去看都没机会!”
僧人一脸索然,言下之意不表亦明。
柳飞星礼貌地一笑,什么也没说,就此离去。自半山腰下行去,人迹罕有,都凑到山上热闹去了。一路狂奔,倒让柳飞大感畅快淋漓。
行至南华镇上,快到晌午时刻,这才想起自己还是昨日午时用过午膳,难怪有些头昏眼花,便去找了家酒楼。此时酒楼也是冷清,暗想着这武林大会吸引力还真是强,一面上了二楼捡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柳飞星随意要了几样小菜,独自喝着闷酒。更想到自己暗恋杨排风,口不得言,万分不甘,心里憋得难受。半壶酒下肚,便有了醉意,忍不住借酒壮胆大声念道:“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愁更愁!”
这时楼梯响动,稍时就见着有客人上来,是一位紫衣少女,年在二十许,面似桃杏身如宫柳,却手里拿着一柄样式奇特的宝剑,让人不敢招惹。
这女子见柳飞星若发酒疯,眉头微皱,也不说什么。恰挑了在柳飞星前面一桌,相向着坐下,随手将剑搁在桌上,便唤了店小二上来叫了简单酒食,也不理柳飞星,美目落在街上三两人群里。
柳飞星见到有人上来,也不奇怪,只是扫了一眼。眼帘虽然有些朦胧,但隐见这少女似有些面善,不由得多看上几眼。一阵风过,却见到少女一身紫裳纷然,忽地惊起,立时吓得酒意全无,暗叫道:“这不正是自己与杨文广在晓月镇见过的步飞烟!”
少女觉察到柳飞星盯着自己眼神异样,立刻回敬过一道凌厉地凶光,吓得柳飞星后颈凉意,忙装作饮酒。
岂知那少女有心戏弄,起身朝柳飞星这桌过来,在他对面坐下,道:“你可知没有女子喜欢陌生男子无礼盯着自己看?”
柳飞星为之哑然,没想到少女竟然说出这番话儿。但听过后反倒不似刚才紧张了,至少眼前这少女不像杨文广那小子形容地杀人劫财不带眨眼地,何况自己近乎全部家当都给了媚茹治病,现在身无长物,穷光蛋一个,要劫便劫。
不由苦笑道:“在下不过是一时吃惊,失态了,还望姑娘莫放在心上!”
“哦?本姑娘哪里就这样让阁下吃惊?”少女绕有兴趣地问道。
柳飞星道:“步飞烟姑娘大名,难道还不足够让人失态么?”
柳飞星偷偷观察她的表情,暗自防备着,他亦怕眼前这看似温柔的美女随时暴走。果然,少女眉头微锁,似乎没料到随便一人就识破自己的身份,但随后又微笑道:“小女子与阁下似乎素未谋面,难得阁下还能认得出小女子来,真不知是该欢喜呢,还是该烦忧?”
柳飞星小酌一杯,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在晓月镇见过姑娘飞檐走壁,家弟还忍不住技痒,尚尾追过姑娘一段距离呢!”
步飞烟托起香腮思索片刻,记起几个月前确有这么一回事,娇笑道:“原来那傻小子便是你弟,今次没追来吧?不然小女子只好杀人灭口了呢!”
柳飞星听得心下冒汗,忙摇头否认。看来自己高估自己了,还以为摸清了这女子脾气,却见她谈论杀人说得跟没事一样,暗想江洋大盗就是不一般,非常人能理解,为掩饰紧张情绪,只好不停地自酌自饮。
步飞烟大奇,越发兴趣道:“你这人,真不知是武功高强而有恃无恐,还是胆大妄人,随口便说出我的名字,还有胆对面饮酒,就不怕我杀了你?”
事已至此,柳飞星当然懂得搏上一搏,不单要保命,还不能让人家看不起自己,便笑道:“我与姑娘毫无冤仇,又无甚宝贝给姑娘去盗,不过是苦酒自乐一番,想姑娘也不至于与在下为难吧!”
第十五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十五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步飞烟娇声道:“算啦,本姑娘今日见你顺眼,不与你计较!”
柳飞星也知见好便收,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二人沉默。这时,店小二端着步飞烟叫的酒食上来,见楼上仅有的二位客人坐到一处,自然便将摆设到一桌。临走时还冲柳飞星神秘一笑。
只是这般笑意乃是市井小厮们常有的,见着男女二人一道,特别是女人生得美貌时,自以为男子有能耐。这笑却惹恼了步飞烟,落在此女眼中便成了亵du,步飞烟年纪尚轻便能成为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巨盗,高傲性情不言而喻。对着柳飞星便寒意了几分。
柳飞星并不习惯与陌生人共食,特别是眼前这女子还是自己惹不得的,便小心翼翼地起身,拿起包裹要走。
这等举动落在步飞烟眼里完全变成无礼至极的举动,换作旁人,对着别人吃剩的空杯残羹也是难以下咽,顿时大怒,冷声道:“怎么我很可怕么?”
吓得柳飞星一个激灵,陪笑道:“这个嘛,姑娘,在下有事还要赶路,失陪了!”
“哼!”
步飞烟面色一寒,那柄造型奇特的长剑已经出鞘,直刺柳飞星胸口而来。柳飞星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女子反复无常,动起手来招呼都不打个,连忙向后跃开去,叫道:“你怎地无礼取闹!”
又是一声冷哼,紫影闪动,那赤红色剑身如附骨之蛆紧紧缠上柳飞星。柳飞星武功本就不行,对于剑术研究仅限于一套越女剑法,飞星剑却没有甚剑招,眼见剑锋及身,气势凌厉无比,慌乱中赶忙用包裹抵挡,但闻嗤嗤两声,手中一空,只抓了块破布,物件尽数散落一地。几件衣物,一些碎银,再就是媚茹姑娘所赠那两本书。
步飞烟像是出了口恶气,宝剑还鞘,得意地看着柳飞星,道:“原来不过是个胆大妄人!连本姑娘的一招都躲不了!”
柳飞星大怒,他虽然怕死,也能与人虚与委蛇,但却是自小养成的孤傲性格,哪受得了面前这女子这般侮辱,道:“你要杀便杀,我武功如何与你何干!”
步飞烟一愣,随即又娇笑声起,道:“哟,还真生气啦!”
随意用剑挑起一本书抓入手中,道:“让小女子看看都收藏了些什么宝贝!”
柳飞星突然想起媚茹说过这两本武功秘籍是她朋友所赠,来路有些不正当,最好别让他人视之。情急之下便探手去夺步飞烟手中秘籍,同时拾起地上掉落的另一本,出其不意,大是吓了步飞烟一跳,连连移形换位,好让柳飞星扑了个空。
步飞烟道:“你不让看,小女子我就偏要看!”
说着,一面翻开书页,当真看了起来。
柳飞星怒道:“快拿来,那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看!”
稍时,步飞烟却笑了,扬扬手中那本书,笑得花枝乱颤,随手将书扔给正莫名奇妙的柳飞星,道:“原来都是同道中人,你装什么装啊!”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柳飞星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气也不是,只知此女面前不可久留,胡乱抓起地上零散事物,头也不回地冲下楼去。
再看看步飞烟没追下来才松口气。付账了饭钱,柳飞星真落着个身无分文,心想连吃个饭也遇上倒霉女人,牵着马闷怏怏地朝南华镇出口方向去。
途经一家当铺门前,摸摸身上再无他物,柳飞星取下身上唯一还能值钱的那把从杨门带出来的铁弓,心中犹豫再三,暗叹道:“真是一文钱憋倒英雄汉!”
最终还是进去,却只当得十两银子,节省着用最多也只能坚持半月,离开南华镇时不由得为钱发愁起来。
策马斜阳行,过惯了几月的群居生活,突然一下子又作回了孤家寡人,柳飞星甚至怀疑自己不辞而别是否太过鲁莽了?但每每想起杨排风依偎在那英俊男人身旁的幸福模样,什么心思都冷了。
内心痛苦,却又不得不接受她的转变,而自己再不会拥有的她如从前般的爱护,关怀,仿佛全世界都寂寞下来。仿佛又回到逃难的那些年月,独自一个人,再一无所有!
柳飞星此时亦不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杨门,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再回去的了,成都英雄酒楼,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啊!
“十两银子,浪迹天涯!”
“不知道今日的杨排风,再寻不到自己,会不会有几分担心?”
空旷的官道上,少年悲泪满面,仰卧在马背上,嗜酒如命,继而高声狂啸。
夜风清凉,月明星稀。
一匹棕马飞奔,快速如风。月色圣洁,依稀见着马的主人,身材妙曼的黄衣少女,不施粉黛,略带焦急的素颜更添娇俏。少女不断地催促马儿疾行,久之,晶亮地大眼睛里泪珠连连滑落,急得哭了起来。
过了大半夜,少女视线模糊地见着前面官道中央横着一匹马,只是一匹马,急忙扯住缰绳,由于疾驰的缘故,险些就给撞上。
定神细瞧,那马儿身下原来是护住一个人。少女又惊又喜,急忙下马,捧着一颗心跳,轻轻地将将那人翻转过来,正是一身酒气的柳飞星,不知何时从马上摔下,横躺在路中间,幸好杨门良驹训练有素懂得护住,否则非得给行马踏扁。
少女倦累一扫而空,抱住柳飞星费力地拖下官道,安置靠在一棵成年大树下,又整好马匹行李,忙在附近寻些干柴,生起火堆来。
跳跃的焰光里,少女偷偷地抚mo柳飞星因酗酒过度而苍白的脸面,情喜万分,竟自又高兴得哭了起来,泪光莹莹闪烁,却又不敢吵醒身旁的人儿,只低声嘤嘤抽泣。
酒后分外寒意,柳飞星梦里,又回到三年前江津村外别离后那一夜,寒风凛冽,让自己卷缩成一团,或许从那一刻起,心里就只装下了年少无依的自己与杨排风二人,不知何时已生起火堆取暖,荧荧火光,醒来时却见着杨排风对着火堆抽泣,泪痕雨颜,从未见过少女哭泣,他呆了,只因她伤心,所以他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三年,三年后他不再是那浑浑噩噩的少年,尽管种种原因,让对她的爱慕难以启齿,但最起码他已长成个敢爱敢恨的青年。尝到孤独的滋味,他很怕失去,梦里,再不如三年前那个夜晚,战战兢兢,而是奋不顾身地上前,搂住少女纤腰,轻抚柔夷,梦呓,道:
“风姐姐,风姐姐,你别离开我,不要不理我!”
一滴清泪,落在柳飞星脸庞,冰凉让他惊醒,忙乱中撞入少女怀里。黄衣少女也吓得不轻,慌忙侧过脸去收拾面上泪过痕迹。
柳飞星浑身乏力,撑着坐起来,映入眼帘的又是梦中那熟悉的情景,黑幕下,焰堆旁,映着泪人儿,雨打梨花残留痕,只是换作了另一张熟悉的娇悄面容。
少女慌乱。柳飞星有些意外,叹道:“婉儿,你怎么来了!”
唐婉儿一脸委屈,这本就心思柔软的女孩,如何还掩饰得住,未语,先是哇地一声,伤心地大哭起来,难以倾诉心中委屈倦累,如此尽情宣泄!
柳飞星心都软了,再也克制不住压抑的冲动,一把将唐婉儿搂入怀里,少女顺从地无丝毫反抗,躲在他怀中大声哭泣。气息牵引,柳飞星搂得更紧,那醉人的少女芬芳香气让他沉迷,陷入意乱情怀。
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柳飞星被一阵奇香诱醒,睁开眼睛,便见唐婉儿正忙碌地烤着两只山鸡。柳飞星摸摸脑袋,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