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录 全集-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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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率四大长老赶到将九奎尊者团团围住,道:“人间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癫狂道人率先出手,一剑平刺,到九奎近前突然分作三股剑气,使的是武当派正宗太已三清剑,九奎尊者冷笑一声,如平常对敌去抓拿兵器,但手刚触及离恨剑,只瞧得晶剑体中央的红线突如沸腾般扩散开,整个剑体变得火红,九奎尊者惨呼一声,以及快速度退出,只见他手指尖缓缓往下淌血,一时难以愈合。
癫狂道人也是初次知道剑中红线的妙法,原来那是熔炼后的追魂剑所留一缕精魄,见识过威力后,他不由得大笑,道:“老天有眼,善恶到头终有报!”
说着又提剑冲上去,这次洪七等人也加入战圈,九奎尊者惊骇此剑神威,只得依靠速度与众人游斗起来。
“善恶到头终有报!”
白颖颖想着这句话,首先惦念的就是柳飞星,她回过神来,便运起凌波微步的功夫,朝那方向追了去,柳咏挂怀白颖颖生死,也追了下去。
再说柳飞星,见到吴越老祖突然停了下来,他也止了步,不敢贸贸然出招。
吴越老祖回过头来,指着城墙下不远的地方,几匹马滚滚而来,那几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仔细一看,竟然是杨文广、柴凤儿和步飞烟等人,更有甚者,凌媚茹的身影也出现在众女当中。
柳飞星见了,是又喜又悲,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只听吴越老祖笑道:“柳飞星,可曾记起曾给你的忠言?你所选之路,可是背道而驰啊!”
柳飞星怒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我柳飞星从不做后悔之事!”
“哦?是吗?”
吴越老祖大笑,从怀里掏出一物,道:“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拂尘一挥,那物如同脱去蒙尘,灵光大现,氤氲之气留于表面,一张九寸宽高的图状呈现,唯独缺憾的是右下角一块残缺不齐。
“山河社稷图!”
柳飞星惊呆了,那不正是自己出生入死,绞尽心思收集的东西,在吴越老祖手里,已六缺其一。
闪耀夺目的沐光下,柳飞星已经听到下面人的惊呼,他也恍然明白过来了。
只听吴越老祖道:“柳飞星,我知道你的秉性,就算老祖击败了你,你也不会服气,那就由你心爱之人凌媚茹开始背叛你,因为明教有收回山河社稷图归还柴家的使命,继而是你从小到大的兄弟背叛你,因为你狂妄,在大理将几万将士玩弄于股掌,你视人命如草芥!”
杨文广等人已到了城楼下,听毕高声道:“柳飞星,是皇上下旨让我恩师召回山河社稷图,我便求凤儿以柴家后人身份向明教索要,我们明明是递呈皇上了,但不知怎么就辗转到了国师手里!”
吴越老祖道:“柳飞星,你一生狂妄自大,仗着飞星剑之威就目中无人,当年你父亲也不敢在老祖我面前如此放肆,唐婉儿的死,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行事不故后果,九奎尊者不过是趁机完结因果!”
柳飞星听罢,大笑不止,道:“好,你以为除了我就没人杀得了九奎吗?他同武当派的恩怨,也正好在今日了结!”
就见远处打斗场中,一轮血炎,剑气冲天,吴越老祖掐指一算,不由得道:“好啊,果然是不世之才,竟然能够借山河社稷图的灵气铸造神兵利器,可惜你不知天时,还指望自己能孤撑到何时?”
“好一句不知天时!”
柳飞星到现在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吴越老祖为自己安排,杨文广利用和柴凤儿的关系,使得凌媚茹背叛了他,唐婉儿含恨而死,山河社稷图已失,他已输得一无所有了!他当真是从来都没有悔过?答案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飞星神剑凝成三尺,光华夺目,义无反顾地冲向吴越老祖,剑锋向处,吴越老祖已经消失不见,柳飞星曾见识过他的瞬移术,连忙转身,挥剑横扫,神刃天威,直劈得京城四处房屋坍塌,灾祸天降。
吴越老祖的声音在半空响起,道:“当年柳寅使的乃是御剑之术,如今你这等平凡功夫,哪能上得来台面?”
闹出如此大动静,聚集在城中的各路江湖人也都纷纷跑出,只见皇城禁军总指挥使张霆带领下,无数侍卫团团围过来,拉弓搭箭,朝柳飞星瞄准。
而步飞烟等人,与柳飞星过往也不算太密切,但讲的是江湖义气,因此率先阻止,双方出手,加上各处蜂拥而来的三教九流,人蛇混杂,汴梁城立时陷入混战之中。
柳飞星数劈不中,显得气憋,再见吴越老祖,一直往东,飞身出了城,柳飞星轻功发挥至极限,沿途猛追,走出十余里,但见荒原牧野,黄尘滚滚。
追了上来,举剑便刺,却道:“亏得你身为一代国师,就只有逃跑的本事!”
“无知小儿!”
吴越老祖将他引来此处,却是不想过于毁坏京城建筑,以免遭来皇帝愤慨,柳飞星出言相激,只见他一捻法决,伸手朝虚空抓拿,右手拂尘一拂,柳飞星心生警兆,举剑就挡,但见拂尘如同遁入虚空,半截瞬息间就出现在眼下,正扫中神剑,那无坚不摧的三尺光剑不但没有切断拂尘,上面传来的巨大力道险些将他打得踉跄。
柳飞星直想着如今自己一切都在一夜间化为乌有,哪能不悲凉,大不了一死,或许还能再会妻子,弥补歉疚,抱定决心,他亦无所惧了。
第七十一章 素女托芦若兰芷
且说癫狂道人、洪七等和斗九奎尊者,丐帮与司马家族本有世仇,龙在天虽死,四大长老还在,司马懿也没死,就在司马家缓过气来时,竟将丐帮团团围住,禁军也从四面八方涌来,洪七不得不命四大长老前去抵挡。
好一场恶斗。少了四个高手围困,九奎尊者得以脱身,便也朝城东而去,癫狂道人穷追不舍,再看洪七,打退一阵,连忙令下弟子暂时撤出汴梁城。
癫狂道人提剑追九奎,不由得想起当日藏宝地宫挨打情形,若自己早些醒悟,也不至于断送师妹性命,想着不由得咬牙切齿,九奎不死,何以为师报仇,何以告慰九泉下师妹怨魂。
遥遥见天空里两团光气,打得不可开交,途中遇到白颖颖等人正朝那处赶去,癫狂道人从他们身边掠过,洪七紧随其后,众人都是吃惊。
“老祖,助我!”
九奎速度迅速,最先赶到战场,十多里行程,若拉开差距,也不过盏茶功夫,但多了九奎尊者助攻,柳飞星顿时受不住了,不慎被拂尘击中背部,顿感如同被千斤巨石撞击,体内真气抵抗之下,浑身骨骼震荡欲裂,被打得吐血三尺,翻倒再地。
“柳大哥!”
听得两声焦急呼喊,白颖颖已经冲上来抚他,见状,柳飞星甩开手,道:“你快走,不然你也得在此陪葬了!”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时,却见到凌媚茹已在不远处,她作势欲上来,但柳飞星冷漠的眼神令她却步了。
吴越老祖和九奎尊者联手攻来,赶到的癫狂道人、洪七迎上,这两人哪是对手,柳飞星轻轻地推开白颖颖,道:“你快走吧,我不想再拖欠任何人了!”
“柳飞星!”
回首时,凌媚茹黯然泪下,道:“柳飞星,你站住!”
望着她,柳飞星心中的感受,就仿佛隔了个沧海桑田,曾经患难与共,至死不渝的爱情,到头来竟然是不断地阴谋,他从不怀疑凌媚茹对他付的真情,但这一切都抵不过山河社稷图,为此他得到了背叛的惩罚,失去所有。
“你知不知道,婉儿已经死了!”
柳飞星话语淡然,仿佛是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即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茹儿,不要觉得内疚,罪过都在于我!你不欠我什么!”
“可是你欠我的!”
凌媚茹歇斯底里,大哭不止,但这一此柳飞星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更莫说奢求往昔无微不至的安慰,只听道:“那就留到来世再还吧!”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出深谷以前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要隐居啊,可是现在呢?曾有那么多的机会,而你一次又一次的食言,你是个混蛋!我已经——”
柳飞星的绝情,令凌媚茹心碎,哪怕是以死能挽回旧情也好,但到了这个时候,她本想说出自己旧患复发,已经命在旦夕,然而想到白颖颖痛诉唐婉儿的惨死,就心也凉了。
柳飞星再次大战吴越老祖,忍不住侧目瞧去,只看到凌媚茹孤零零背影远去,他也清楚,随之而去的,还有他半生前缘,从此再无挽回。
陷入疯狂之境的柳飞星频频出击,已不顾个人生死,而癫狂道人持的离恨剑正好与他遥相呼应,吴越老祖凭着瞬移术轻松躲避,然而他的攻击也需要捻法决、念咒语,这正好被洪七盯上,每至此,便施展降龙十八掌攻击,不断扰乱,吴越老祖也来了气。
癫狂道人要助柳飞星战吴越老祖,就无法捕捉到九奎尊者的身影,此妖速度当真堪称一绝,白颖颖此时才懊悔万分,自己为何不带上麒麟兽上路,不然,也足以大闹京城一回了。
双方都拼出真火,癫狂道人又被九奎尊者天妖抓奔袭得手,心神荡漾不安,吴越老祖乘机使拂尘打翻洪七,只见他吃了一记已跌了下去,难再站起身。
癫狂道人大急,喝道:“柳飞星,为我压阵!”
只见他突然坠落地面,从一身破烂衣衫里钻出无数符篆,分排开去,四平八稳,各安方位组成八卦阵势,随着癫狂道人一点精血喷出,口中念念有词,那八卦剑阵缓缓升起,黄蒙蒙真气充斥空间,从那里面,柳飞星仿佛看到当年紫阳道长的身影。
九奎尊者却是识货,乘阵发初成,立刻发动攻击,数爪抓去,隐闻符篆爆裂,却不见黄蒙蒙真气被破,却见癫狂道人又打出几道符来,喝道:“柳飞星!”
柳飞星醒悟,施展开轻功,夹杂着凌波微步的步法,杀气腾腾的神剑突然增长,换着方位横扫,瞬间将九奎尊者逼出老远,此剑之威,当年初成的柳飞星就以一剑斩杀九凤于七星洞前,九奎心中阴影自然挥之不去。
吴越老祖得此间隙,也捻法决以拂尘巨力打来,未免骚扰癫狂道人做法,柳飞星每势必挡,每抵挡一下,身子都不由得倾斜,吐血如柱,而飞星神剑在数次抵挡之后,任凭他如何催使,那光华渐渐暗淡下去。
只听吴越老祖笑道:“柳飞星啊柳飞星,你持仗神剑行凶,但不知道以你凡胎肉体竟然能驱使神剑,皆因你父在临死前将毕生修为灌注在里,今日耗尽修为,便是你的亡期!”
“怎么会这样!”
柳飞星大骇,多年来存在他脑海的疑团终于被吴越老祖解开,但答案如此残酷,因何飞星剑能为己所用,那自己又以剑为名,是否就注定剑亡亦人亡。
那阵中黄蒙之气犹如实质,土灵气还在不断会聚,内里罡风如刀,变幻成另一个世界,已看不到癫狂道人的身影。
柳咏、白颖颖搀扶着洪七,只听他道:“走,快走!”
白颖颖显然不肯离开,柳咏问道:“为何?”
洪七道:“是真武七截剑啊!没想到紫阳真人死后,喻正雄竟然真的继承了遗志!快走,再不走我们都得被天雷劈死!”
“那柳飞星怎么办!”
白颖颖脸上焦急,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战团,而那浑浊气流开始卷起灰土漫天,开始遮挡视线,在被柳咏拉走时,只听那响彻天地,仿若震裂寰宇的唱喝:
“九天刑雷,惶引苍穹,真武七截,灭魔醒世!”
这是当年在江津村时紫阳真人施展的法决啊,那时还借助三才麒麟阵的罡劲,而癫狂道人用来,已经会使阵法替代聚集灵气了。
就在他们撤离之际,就见天空乌云盖顶,暮遮苍穹,那雷鸣轰隆,气势磅礴,使得往这边赶来的禁军闻声转向。
皇城百姓早被外面的混乱场面吓得闭户不出。处在深宫的英宗,搂着怀里花容失色的宁妃,喝道:“来人啊,快传钦天监!”
少时,钦天监在两个太监的护拥下,来到皇座下,两腿战栗,扑通给跪倒了,道:“禀告吾皇万岁,今日冬至,时测阴云密布,无雷无雨。”
天罡刑雷,惶惶而至,裂破世间万物,阴晦之生灵,莫不视之为大天劫,恰似上苍感应,只见雷巨如柱,落将下来,覆盖方圆数里,寝宫前的雨花台,就在英宗面前应声迸裂,英宗惊立而起,却不见了身旁常伴的宁妃,只是在那座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只牲畜,貌似美狐。
“老祖救我!”
九奎尊者穷毕生修为,撑起光罩,只挡下两轮刑雷,便在第三轮巨闪下化为飞灰,吴越老祖哪里救得下他,无数闪电朝他汇聚,癫狂道人首次成功施展真武七截剑出乎意料地引下如此规模天雷,却是因为吴越老祖已到渡劫时,天雷不期而至,他苦苦抵挡,拂尘也被烧成尘埃。
惶恐时,突然想起才获至宝山河社稷图,吴越老祖大喜,连忙祭器,只见氤氲之气铺天盖地,遇强则强,天雷尽被收入乳白气硭里,过得半个时辰,雷鸣渐歇,乌云亦闪。
再瞧施术的癫狂道人,衣衫褴褛,多处被雷火烧焦,然那柄离恨剑也是奇,褪作晶莹通透,一丝殷红蕴藏在其中,无论雷闪怎样劈都截不断,只是癫狂道人被震昏过去。
而柳飞星直愣愣地看着手里神剑,光华消散,灵气荡然无存,吴越老祖将宝图悬于头顶,瞬息间便出现在柳飞星面前,他虽为抵挡天劫消耗不少修为,拂尘也毁,但对付此时的柳飞星绰绰有余。
“啊!”
柳飞星吓得连忙扬剑,却被吴越老祖一拳打中手腕,咔一声右手骨便被生生打断,那飞星神剑亦回归原来的本面貌,漆黑的剑柄落地,刹那摔作了两半截。
“啊!”
柳飞星再次惊呼,剑与他息息相关,剑毁时,他心里突然心惊肉跳,自以为了无牵挂,却又为何贪恋生死之间?
右手骨断,便使足踢,吴越老祖任由他蹬上,柳飞星亦是耗尽功力催使神剑,才抵过天雷劫,哪还有力气伤人。
吴越老祖大笑道:“老祖有山河社稷图在手,此后还有何惧!柳飞星,你不是喜欢断人手足吗?我那徒弟松风如此,司马云飞也是如此,从此老祖也让你尝尝有手不能使,有足不能走,有功不能练的滋味!”
说着,见他运指成刃,接连几下,斩断柳飞星手筋脚筋,只听得惨呼连声,失了神剑的柳飞星,还不如当年初次与吴越老祖交手那时,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