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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情到深处不怕孤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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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东这辈子除了离家出走那天,还没这么激动过,眼眶都红了起来,“霍霆我和你说你不用急着死,有你的死的一天!你现在不能死,你想想阮阮,想想你妈,你不是说不把他们安排妥当你死不瞑目吗!你现在能瞑目吗!能吗!你要觉得你能瞑目我孟东二话不说杀人犯我认当了给你个痛快!”
    孟东戳中了他的软肋,巫阮阮。17857185
    霍霆不是不想活了,他不想吃药,只是他不想承认自己病了,他觉得自己很健康,健康的人不需要整日吃药,他每每看着药瓶里的颗粒在一颗颗减少,就像能看见自己的日子在一天天减少一样,他想让药吃的慢一点,他的生命也走的慢一点。
    他慢慢松动了嘴角,紧抿的薄唇柔软的绽放出来,灰败的紫色看得人心酸。
    孟东和医生给他喂了药,把这一身血淋淋的衣服扒个干净,一个拿毛巾给他清理身体,一个给他清理伤口。
    “这得缝针啊,我没带麻醉针,去医院吧。”医生一边在自己的医药箱里翻了翻,抬头对孟东说。
    没等孟东回答,霍霆就直接拒绝了,“我不去,就这么缝。”
    “我懆!不行!”孟东从浴室拎着毛巾跳出来,他在浴室的地面看到了女人的衣服,孕妇的内衣裤,心里对今晚的事情有了八成的谱,只有伤了阮阮,霍霆才会变成这副样子。他拿着温热的毛巾在霍霆肚子上狠搓了两下,立着眼睛瞪他,“你真有本事,你怎么不说连缝都不用缝,你怎么不说你是超人不治自愈呢?不打麻药就缝针那和万箭穿心有什么区别?”
    “穿过了。”他淡淡的回应,看了看医生,说,“那就不缝了。”
    “必须缝,你们是医生我是医生。”
    “那你就缝,我真不疼。”
    医生为霍霆缝针的时候,孟东就掐着腰站在床边,霍霆面无表情的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倒是给他难受脸都快变形了,等到处理好之后,孟东站在边上打量了他好一会,蹦出一句,“你是真汉子,真英雄,我真佩服,对女人狠,对孩子狠,对自己更狠,你以为你比她们疼了,她们就会多舒服一分一毫吗?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霍霆不是话多的人,尤其是这种时候,更是安静的像个哑巴。如果在未来的一个星期里,他一语不发,孟东都会觉得这很正常。
    医生把那个棕色的小玻璃瓶扔给孟东,告诉他如果下次霍霆再不吃药,这个方法很管用,可以继续,但是揍他不行,随后,他拿着纱布卷异常严肃的指着霍霆,学着孟东的语气说,“还有你,霍祖宗,想想阮阮和你妈,必须戒掉你的烟和酒,尤其是酒精,你再这样下去,用不着你的心脏罢工,你就会先酒精中毒而死。”
    霍霆给他的回答是翻身,背对着两个人。
    孟东把沾着血的被子拖了到门外,让服务员换一床干净的来,服务生一看这乱七八糟的被子,脸都吓绿了,孟东瞪了他一眼,“瞅什么瞅,没见过女人来月经啊?”
    他接过服务生抱来的干净的被子进了房间,给霍霆盖上,原本想问问他怎么会和阮阮一起来酒店的,想想还是算了,一来他不见得会说,二来他就是会说应该也不会选择在现在。
    虽然孟东决定义无反顾的支持霍霆,但他还是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生了病,不能让巫阮阮知道,难道她只能和他共享富贵安康,等到困苦疾病就要分开吗?换做是阮阮病了呢?他还会这么做吗?
    霍霆的长相和性格,在他们这一圈子公子哥里是最好的。六七岁的时候还被一个挺野蛮的小胖子扯着衣领子给拉回家,说什么要他当媳妇,霍霆拎着小胖子他外公的拐棍追着打了两条街,反正只要你不说他长的漂亮的像个姑娘,一般时候他都是没脾气的人。
    孟东还不会认字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霍霆,二十多年,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人气壮山河的大笑过,在得知自己的病情以前,也从来没暴跳如雷过,这是个十分典型的温良如玉的男人,医生说,也许霍霆的病发现的这么晚,和他这么好的性格有关系,他没给自己发病的契机。
    就如同枝有千姿百态花有千娇百媚一样,同样是心脏病,也要给你病出个三六九等。
    只是在酒桌上被刚刚那个医生问了一句‘霍霆你有没有哪不舒服啊?你嘴唇怎么这个颜色,是中毒还是心脏不好?’,就一语成谶,检查一看,果然是心脏病。
    霍霆的父亲就是突发心脏病去世,死的时候也才二十几岁。
    后来他带呢呢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认了这就是遗传性心脏病。
    不是所有的先天性心脏病都能在胎儿时期被看见,霍霆的病属于一种十分罕见的基因缺陷,全世界找不出百十来例,也可能有很多例,只是这些人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去死就已经先死了,这病是绝世隐藏高手,一般不发作,一发作,就是在向你宣判死亡时间。手术成功的案例也有,但后续的存活率也不见得高,情况最好的一例是在换心5年之后去世。
    孟东问过他,不管三年还是十年,你就剩这么点时间,好好陪陪阮阮,陪陪孩子不好吗?人一生的时间不用多长,把百年孤寂浓缩成几十载的欢愉时光,死有所值,也不枉人间走一场。
    等待他的答案是无尽的沉默。
    霍霆只说,这是他能为阮阮做的最好的选择。那么孟东也只能说,是他不够了解霍霆,不理解他这份怪异的深情。
    给她留下一笔钱,让她去找新的男人,甚至不惜要断送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命,这样的爱情,是无私也是自私,它太过偏执,也太过残忍,甚至太傻。
    当然这只是孟东一厢情愿的理解,霍霆在想什么,旁人谁又能真的懂,他已经决定了,将这份孤独的爱情走到底,没有任何置之死地而复生的可能。
    很多时候,爱与伤害不是我们自己的一念之间,而是旁观者的一念之差,或许霍霆说的对,这是对阮阮最好的选择,因为最了解阮阮的人,不是别人,只有他霍霆。
    天空泛起青白色的时候,孟东才刚刚睡着,他坐在床边看了霍霆半宿,有些难以相信这个鲜活而健康的生命,会在将来某一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想了整个晚上,临睡觉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他的母亲还有霍霆,一个已经离开,一个将要离开。
    我们真的应该对待身边的人好一些,说不定哪一个眨眼的瞬间,便只能永远的和他们在回忆里相见,而回忆这种东西,不论好的与坏的,都会因为时光的一去不返而变成一地心酸。
    霍霆醒的不算太晚,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就八、九点,孟东蜷缩在他身边背对着他睡觉,没盖被子只搭着自己的大衣,按着以往的惯例,只要他发现孟东和他出现在同一张床,就会一脚给他蹬下去。
    当然今天也不会例外。
    孟东只觉得腰上一疼,睁开眼睛的瞬间已经是脸砸在地毯上,他迷瞪瞪的揉了揉腰,站了起来,叽歪着,“老子就是贱啊,隔三差五不挨你顿踹就像缺钙似的。”
    霍霆有些发烧,大概是昨天湿淋淋的在床上躺了太久,不过这种小病小伤通常他是不会下火线的,揉了揉太阳穴,爬起来去洗漱,准备上班,他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
    床尾放着孟东让他小情人送来的干净衣服,两人身高一样,同一个码数的衣服穿在孟东的身上就比穿在他身上稍微紧身点,一前一后出了门,去大堂结算。
    孟东和前台小姐聊了几句,问问昨天有没有一个受伤的孕妇离开。
    霍霆头顶纱布,在一边整理自己的钱夹,抬头扫了一眼对话中的两人。
    “我不太清楚,我们已经交接班了,不过我听同事说好像是有一个孕妇受伤,被一个男人接走的,我们经理帮着开车送到医院,应该是在楼梯跌倒了。”
    霍霆的身体僵硬了好几秒,抓起信用卡往钱夹一塞,扭头就往外冲。
    孟东紧跟着跑出来,掏出钥匙给车解锁,见霍霆要去开车,一把将人来开,“你冷静点,你现在的状态我要让你开车就是在草菅人命!”他弯腰钻进驾驶室,启动汽车,霍霆连绕过车头回到副驾驶的功夫都不想耽搁,直接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省三院!”
    省三院是离沿江路最近的一家正规医院,送阮阮去医院的人一定不会傻到绕路去更远的地方,所以他可以直接判断出巫阮阮一定被送到这里。
    医院的私家车位在医院的侧面,孟东将车停在了正门门口,让霍霆先下车,自己再找地方停车。
    霍霆一路狂奔在医院的大厅,穿过门诊去住院部,询问昨夜送来急救名单,他步伐生风,黑色软呢风衣被风微微兜起,面露焦急,目光哀伤,如果你路过这个男人,一定会看得出,伤在这医院里的,毋庸置疑的,是他最挚爱的人。
    ————
    有人睡了一夜,就有人一夜未睡。
    冬日的夜长日短,阮阮醒来的时间天空刚刚泛青,还没亮透,晴天的话,就是六点钟的样子,阴天的话,也不过七点。
    巫阮阮没想到自己能醒过来,她以为自己最好的下场,就是没有孤零零的死在昏暗的走廊里,起码在她昏迷之前,还有一副温暖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
    她睁开眼睛是一室的明亮,微微侧过头,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也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霍朗。
    他交叠着双腿,冷硬的像一尊雕塑,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话语,对她的清醒也没有任何意外,好像就这样睁着眼睛睡着了一样,身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的深褐色印记,他倨傲的模样,就像一个战后的将士,威武凛冽。
    霍朗看起来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可是就是这个不近人情尖酸刻薄的男人,居然是她劫后余生所见的第一个,唯一一个人,他没有展露给自己半点温情,巫阮阮却已经觉得温暖不已。
    这不是霍朗第一次经受这样的惊心动魄,但只有这一次的惊心动魄,是他只能袖手旁观的,他连为她争取一丝机会的能力都没有,这让一直认为自己是强者,是野兽之王的霍朗感到十分的挫败,在他的潜意识里,阮阮是他喜欢的人,就是他想要保护的人,是他不可侵犯的领土之一,是他闲来无事可以逗弄别人却窥视一分也不许的私有物,现在他的私有物在没有他的允许下,私自逃离,被别人重伤,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的给她叼回来,帮她舔舐伤口,不能保证她的性命,不能摒除她的痛苦,他甚至没有脸去告诉别人,她在自己的眼皮下溜走,被伤害,这是他强硬而霸道的男性自尊难以接受的,他没有尽到他作为一个强者的责任,没有保他的人一个周全,所以就算现在阮阮醒了过来,他除了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大的愉快。
    他仅仅是庆幸,他还能听到她用细软的声音叫自己“霍总”。
    他想,因为阮阮的善良,所以上帝选择给她一个机会。因他常做善事,上帝也选择给他一个机会,他们用无数善举换来的好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阮阮很累,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抬起手腕,艰难的吞咽口水,下意识想去摸摸自己的肚子,至少这里曾经住过她的喃喃。
    好像是一夜之间,她就消瘦了一圈,手指苍白纤细,触碰到身上的隆起的被子时,她猛然张大眼睛,不敢置信。
    “孩子还在。”他睫毛微闪,淡声道。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闭着眼睛,嘴巴委屈的撇着,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进鬓间发丝里,在这么狼狈不堪的现状里,她却感觉到了莫名的欣慰,她的眼泪是失而复得后的喜极而泣。
    阮阮认为喃喃肯定不会再有了,所以清醒的一瞬已经默默的承受在一片无垠的绝望里,可是,上天对她并不薄。
    她推开被子,想用手掌直接去安慰喃喃,被角微微掀开时就带起了一阵凉意,阮阮这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委屈的模样瞬间在脸上定格,她看看自己的手臂手掌,显然自己已经被清理的十分干净,她掐着被角尴尬的看着霍朗,她不觉得护士会这么仔细认真的清理她的身体,连流进指甲缝隙的血渍都被擦的一干二净。
    她的楚楚可怜令霍朗冷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将交叠的双腿调换位置,十分坦然的看着她,声音平稳有磁性,“不用尴尬,该看的我已经看过了,不该看的,也看个遍了。”
    阮阮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她悄悄扯着被角遮住了半张脸,“对不起,霍总,我又作死了,谢谢你来救我。”
    “下不为例。”他冷淡的回应,出奇的没有说出太刻薄的言语,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突然抬手在阮阮面前比量一个‘二’的手势。
    巫阮阮不解,瞪着眼睛看他。
    “你今天毁掉的我这身衣服,不算脚上的鞋,加在一起二十二万,我会半帮你列账单,等着你偿还,如果你三年不吃不喝,还是很有可能还完,我可以为你安排分期付款,分成20年或者三十年,但要付利息。如果你觉得自己无力偿还,那我只能祝你早日康复,我等着你做牛做马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来偿还我的衣服。”
    阮阮的脸又垮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小气,你这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现在是救了两名,胜造14级浮屠,您这样的大义之举,怎么还要计较两件衣服,况且你又不缺衣服。”
    霍朗微微挑了挑眉,没说话。
    “我会赔给你的陪你一身便宜一些的,二十二万我没有,两万二的话,也要等到明年秋天,两千二,过年的时候买给你。”
    “两千二只够买三条半内库。”
    “你什么屁股”阮阮又扯高一点被子,只露出两个眼睛看着他,虽然脸色很苍白,但是人已经精神了不少。
    霍朗见她能和自己讨价还价,心里渐渐软了下来,他还以为出了这种事情,她会变得精神恹恹,变得不像平时的阮阮,他这样坐了半个晚上,腰背很疼,之前的精神紧绷让他忽略了这种疼痛,现在觉得很不好受。
    他给自己调整了个坐姿,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我是什么屁股你暂时没机会知道了,你是什么屁股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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