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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生于望族-第192部分

小说: 生于望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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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太太出面,因此在京中极有名气。她熟知婚嫁的一应事宜,却是头一回受到尚书、侍郎一级的高官人家邀请,故而颇有些受宠若惊,越发用心了。
  柳家送给顾家的定礼是由她帮着准备的。虽然只有四样金首饰,四样银首饰,并绸料两幅,显得有些过于简薄了,不合尚书府第的气派,但与京城中一般的小富人家相比,倒也不算太离谱。那位郎中太太心里虽有几分纳闷,见柳顾氏坚持,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倒是她们准备出门时,柳东行派人另送了两盒子东西来,一盒是金银首饰,虽然不算顶贵重,做工却极好;另一盒是上好的衣服料子,全是南边来的极精致少见的花色,只在王公贵族人家见过,柳尚书府的夫人们还未必能弄得到。柳顾氏看得脸色发沉,面无表情地挥挥手让丫头把东西加进小定礼中去。那郎中太太想要张嘴说几句好话,到底还是被柳顾氏的面色吓回去了。
  她们一行去了侍郎府,喝过茶,说过话,蒋氏便强打着精神,提议开始仪式了。
  这时文怡已经穿戴一新,端坐在里间的炕边等候了。李太太与罗四太太都在旁陪着,倒是文娴姐妹几个没出现。
  本来文怡还有两个月才及笈,但蒋氏想着不把头发盘起来,不好戴簪钗等物,便让丫头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双环髻,除了一对大红绢花,头上并无其他饰物。但她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纪,不用什么华服贵饰,只需要穿着一身红衣红裙,略施脂粉,简简单单,便已是清丽脱俗了。
  那位郎中太太百做惯了的,自然又是一通夸赞,又是说她模样标致,又说她知书达礼、礼数周全、还有气度不凡,有福气之类的,这本是小定礼时全福人常说的话,文怡听得有些脸红,但还是淡淡地笑着,微微垂着头,显得十分端庄大方。
  柳顾氏却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了那郎中太太的话道:“时候不早了,快替孩子插戴了吧,别误了吉时。”又拉着蒋氏问:“二哥夫妻什么时候能到京城?我还要跟他们商量宁哥儿的亲事呢!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打算让大嫂子你来主持五丫头跟宁哥儿的定礼么?”她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这件大事!
  李太太与罗四太太的神色都有些不豫,媒人说吉祥话的时候,怎么能随便打断/要音量自家儿女的婚事,也不必急在一时!后者便将目光投向了蒋氏。她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又是柳顾氏的长嫂,正好出言。
  蒋氏黑着脸道:“难道不行?九丫头的定礼我都能出面,五丫头与我越发亲近了,难道我就主持不得?”
  柳顾氏张张嘴,讪讪地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见大嫂你脸色不太好,怕累着你么”
  蒋氏冷笑一声,淡淡地道;“这点事又怎会累着我?定亲的礼仪我都清楚着呢!”她好歹也是快要娶媳妇的人了,“再说,除了我还有谁能出面?总不能劳动婆婆吧?小姑你又是没经历过的!哪里知道这里头的规矩?好了,咱们就别说话了,九丫头的小定礼还没完成呢,照规矩是不能中途打断的,不然对婆家和娘家都不吉利!”随即换上亲切的笑容,对那郎中太太道:“请继续吧,我们姑太太只是不清楚这些礼数。”又用更加亲切的笑容向李太太与罗四太太赔礼,请她们别见怪。
  李太太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不屑地瞥了柳顾氏一眼。
  罗四太太则和气地笑着说:“你也别多心,没经历过的人,对神灵上的事不清楚也是难免的,咱们都知道你素来处事最是周到不过了,又怎会怪你呢?”
  柳顾氏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喘了半天的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文怡心中本还对刀子有几分埋怨,见状倒消了大半的气。大伯母说得对,三姑母只是不懂规矩罢了,自己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再说,她现在被人嘲笑了,却又没法反驳,只能一个人生闷气,岂不比自己一方骂回去要强?
  那位郎中太太不敢当着蒋氏与李太太的面公然帮柳顾氏说话,只能干笑着又把方才说过的好话再说了一遍,然后才拿出一根早就预备下的镶玛瑙梅花金钗,一边念着吉利话,一边替文怡插在了头上,仪式便算是完成了。
  文怡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隐隐有几分心喜。她从此就是柳东宁真正的未婚妻了,任凭是谁,也不能让他们分离。
  依照京中习俗,过小定时女家要摆席招待媒人。蒋氏不是个小气的,又与文怡关系融洽,因此早就吩咐下去,备下了极丰盛的席面,还有四荤、四蜜、四干、四鲜、四点心等二十道菜色与上好的金华酒,十分体面。同时,她也备下了回送男家的礼物,文房四宝、衣料、鞋帽等物一应俱全,件件都是上品。那郎中太太拿到手里,说完了吉祥话,便忍不住往柳顾氏那边瞄了好几回,瞄得柳顾氏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甚至还开始数落丫头:“大小姐到后头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你们都是怎么侍候的?不知道提醒一声么?”
  丫头们嘴上认罪,心里却叫冤枉:大小姐柳素自然是带了人在身边的,可她身边的人没催她回来,又与她们这些在前头侍候的人有什么相干?
  柳素今天是随嫡母一道来的,只说是来看望表姐妹们——当然,没提文慧的名儿——柳顾氏也有心要让她传话给文娴,便让她往后院去了。
  柳素到了后院,却只跟文娴、文娟、文雅以及蒋瑶向个见了面,说了些闲话。文娴原本对这门亲事感到十分忐忑不安,又担心表弟对文慧一往情深,会临时变卦,那自己的名声就真的无可救药了,她还不如一根绳子上吊了事!柳素安抚了她许久,再三保证兄长对这门亲事是知情的,也确实是亲口答应了父母,会娶文娴为妻,绝不会发生临时毁婚的事,文娴方才安心了些,又开始带着几分羞涩,问起柳东宁的身体来——上回在路王府,他也是受了伤的。
  文娟一直闷头不说话,闻言却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姐姐一眼。文雅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了,蒋瑶忽然对多宝格上的青花瓷瓶子产生了兴趣,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柳素却只是笑容不变,一一回答了文娴的话:柳东宁目前很好,他上回本来就只是稍稍磕头了,其实没受什么伤,这几天在家没少吃补品,气色也好得多了,还开始重拾功课了呢!说不定明后年还能下场试一试科举,也搏个进士功名回来。听说文娴心花暗放,神色放缓了许多。
  但柳素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脸色重新阴沉起来:柳素想要去看看文慧。
  一直沉默不语的文娟忍不住开口道:“你要见她做什么?难不成柳表哥还有信要捎给她?”老实说,她至今还是不大敢相信,向来被她认定是六姐夫的人,居然会成为她嫡亲的五姐夫!柳东宁对文慧的心意如何,姐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可不愿意自己的亲姐姐被他们伤害到!
  柳素笑着说:“哪里有什么信?我不过是落了一样东西在六表姐处,想要讨回来罢了。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等六表姐病情好转了再跟她讨也是一样的,只是最近我正好要用到这东西,因此只好冒昧请五表姐答应了”说罢凑到文娴耳边小声说:“就是那串手串,大哥说,一定要拿回来!”
  文娴神情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看了她一眼,便叫过侍琴:‘你带表小姐过去。若是有人拦着,就跟她们说,是我答应的。若祖母、伯父与父母怪罪下来,自有我扛着。”又给侍琴使了个眼色。
  侍琴会意地眨眨眼,笑着请柳素随她走,柳素似乎什么都没发现,笑眯眯地去了。文娟立即开口问文娴:“姐姐,你糊涂了?你就不怕她又做出什么事来?”文娴抿抿嘴,站起身:“文雅却扑哧一声笑了。她就坐在文娴旁边,方才倒是隐约听到几个字,语气越发带了讽刺:“五姐姐真真是长进了,叫人刮目相看呢”
  文娟怒而回头瞪她,她去施施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蒋瑶已经开始研究旁边的釉里红缠枝花卉玉壶春瓶了。
  柳素到了文慧的小院,颇费了一番功夫,又有侍琴帮着打包票,守门的婆子方才放她进去了。
  不过侍琴随即便跟了进去,轻手轻脚走到窗下,偷听里头的对话。
  文慧对柳素的到来十分惊喜,几乎是立刻便扑上来将她压到椅子里去,接着便开始辩解自己是清白无辜的,柳家不能为了她没有做过的事而毁婚,更不应该改聘文娴!
  柳素听了一会儿,便打断她道:“六表姐,这会子再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你可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我们家东行哥哥已经跟九表姐定亲了呢!”
  “我知道!”文慧急得团团转,“可是可是东宁还没宁定呀?”她不由得悲从中来,“他知道这件事么?他真的知道这件事么?他怎么能答应呢?他明明说这辈子非我不娶的”
  柳素收起了笑容:“大哥很生气呢,又觉得灰心,他对你原是一心一意的,没想到你却他还说,那天你回到抱厦里时,没戴他送你的手串,可见是没把他放在心上,就算你后来推他与五表姐是无意之举,那这件事又怎么说呢?”
  文慧连忙伸出手腕:“我有戴的,我有戴的!你瞧,这不就是么?那时是在别人家里,我怕不小心会丢了,因此便收起来了,可我绝对没有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意思!”
  柳素叹道:“即便我这么跟他说了,他没亲眼看见也是不会信的,或许还当我为了帮你,故意哄他呢,越发连我也恼了!”
  文慧咬咬牙,把手串捋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方才塞到柳素手里:“你你拿回去给他看,跟他说,我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
  柳素认认真真地把手串收好了,方才起身道:“我会告诉他的,六表姐放心。我这就回去了,明儿有空再来看你。”
  文慧愣了愣,有些失望:“这么快就走了?”
  柳素笑了笑:“母亲在前头等着呢,若是回去晚了,她定要生气的。”转过身走了两步,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便回头笑问:“有一件事,大哥跟我说了,想让我向你问个明白,我差点就忘了。”
  文慧忙道:“是什么事?你快说!”
  “那日在路王府,你在席上中途离开了一阵,等到散了席好一会儿,方才回来,是与不是?”
  “我不是说过了么?”文慧松了口气,“是郑丽君弄到了五姐姐的佩饰,把我诓出去了。”
  “是么?”柳素眨眨眼,“你是从梅林那边回来的吧?” 见文慧点头,便微微一笑,“说来倒巧了,我大哥去抱厦那边找你时,正好遇见一个熟人,也是从梅林那边出来,正往小楼去呢,你猜他是谁?”
  文慧脸色一变,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柳素抬袖掩口:“正是东平王府的世子,咱们家的景诚表哥呢!六表姐跟他同样是去了梅林,不知可在林中见过面?哎呀,六表姐你跟郑家小姐争吵,景诚表哥跑过去做什么呢?还是说”她顿了顿,“约你的人其实是景诚表哥,郑小姐只是听说后才会跑去跟你争吵的?”
  文慧脸色白得象一张纸:“不是这样的我我我真的是被郑丽君诓去景诚表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
  柳素收了笑容,淡淡地道:“六表姐,我虽是庶出,却也知道礼仪廉耻呢!你当大哥还会相信你的话么/你只管登你的青云路,咱们家不会拦着你的!”又晃了晃方才拿回来的手串,“只是我大哥说了,这个东西,是他的一片真心,不能留在你手里,今儿我便代他收回了!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就走,出了门,便看到侍琴有些慌张地站在廊下。她睨了一眼,便抬头往前走了,侍琴偷偷笑了笑,不屑地朝屋里啐了一口。
  屋里,文慧只觉得眼前发黑,慢慢软倒在地:“不是这样的他怎么能这么想他不能”
  直到这一刻,她才确信自己与柳东宁是真的不可能了,那么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命运?

第二百二十章 鸿雁传书
  小定礼既过,文怡也放下了心头大石。算一算日子,她离家也有小半年了,既然大事得定,也该回家去了。她自重生以来,还是头一回离开祖母这么长的时间,虽然也有过通信,到底比不得亲眼看到的安心,于是便开始考虑,要不要跟于老夫人与蒋氏提自己先行回乡一事。
  不过,她内心对长房的长辈们,多少还是有些戒备之心的,尤其是于老夫人,素来是以长房为重,恐怕未必肯费心替她安排回乡之事,更有可能会坚持要她等到众人回去时,再一起走。
  但文怡实在等不到那时候了。
  如今文娴将要出嫁,长房的二叔二婶又准备上京了,婚礼的日子初定在五月内,但文娴嫁人后,她的父母未必立时就会离开。二叔多年来都没放弃过求官的念头,既然上京了,近水楼台,他岂会轻易错过?少不得要盘桓些时候。这一耽搁,谁知道会不会拖到秋后?
  文怡可没打算为着长房的琐事,离开祖母长达一年之久!
  她又想起了先前有过的念头,或许可以请大表哥护送?
  不过。。。。。。若是聂珩今科不中,一同回乡倒还罢了,若是他高中了,接下来还有殿试、馆选等等,同样不知道要拖到几时,万一馆选不中,直接派了官职,怕就得上路赴任了。二房的二堂兄文良也同样如此。
  文怡觉得以大表哥的聪慧,绝不可能考不中的,便认为自己的想法不够周到。
  结果,她只好改向罗四太太求助了。
  如今她手下已经有了一房年青力壮的家人,加上原本从家里带来的赵嬷嬷、冬葵等人,若是自己雇一艘中等大小的船,也就足够了。只要是跟着罗家的商船同行,一路上又有了人照应打点,无须担心人身安全。等到了归海城,再请罗家人安排,转而随前往康城或平阳的商船走,只要到了康城或平阳,后头的事她自行就能解决了。
  她手上有人,也有足够的银子,走陆路或许还要担心路上不便,走水路却连路上住宿都不必操心了。眼下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河流解冻,罗家听说已经有几拨商船下水了,以他家的能耐,多让一艘民船跟着走,也没什么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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