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的男戏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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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博雅站出来,躬身说道:“臣附议!”
郑三乾也走出来,躬身说道:“臣也附议!”
紧接着,几个朝中重臣也跟着出来请求此案重审。
朝中大臣是惯会见风使舵的,见几位朝中老臣都附议了,呼啦啦的几乎都站到了殿中。
唯独,只剩下了苏锦堂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他的案几前。
景辉帝意味难明的望着满殿中的大臣们,呼吸有些急促。
当年的情形如何,他岂会不知?
明知此案的确疑点重重,他却并没有将宸王一案命三司会审,甚至连见也没有见这位长兄一面,匆匆一杯毒酒便将他赐了死。
这又是为何?
其原因,也不过只脱不了一个嫉妒。
嫉妒他从小就更得父皇喜爱,嫉妒他文武双全,嫉妒他手握兵权,更嫉妒他,娶得如花美眷。
宸王妃,原本是他最心爱的女子,最后,却做了那个人的王妃。
所以,趁着这样的一个机会,他不查、不问,直接赐死。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却没想到,此事过去了二十年,依然被人翻了出来。
查,还是不差?
景辉帝扫视了一眼满殿众人,只有眼眸冰凉的苏锦堂。
他恨恨说道:“苏锦堂,你还有何话说?”
苏锦堂冷笑:“我在笑你们已经时日不多,不想着该如何逃命,却只在这里吵嚷着为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翻案,真正可笑。”
如今已经撕破了脸皮,他已无所惧。他的使命已经完成,生死对他来说,已无所谓。
景辉帝怒斥道:“苏锦堂,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来人,速速将他拿下!”
殿上的禁卫军将苏锦堂抓了起来,苏锦堂不躲不闪,只仰天哈哈大笑:“你们这干无知小儿,我燕国大军如今已破小孤城,直指风国都城,不日便会来到皇城之下。到时候,你们将全部成为我大燕国主的阶下囚!如今大事已成,我一人身死又有何惧?”
满殿朝臣不禁面面相觑,不禁都恐慌起来,景辉帝惊怒:“胡说!朕从没有接到有任何关于燕军来犯的消息,你竟敢在此动摇军心?”
苏锦堂淡淡一笑:“皇上你莫不是忘记了,所有奏折呈上来,都是由微臣先行批阅的?所有战事上的奏报,微臣已经扣押了。”他的笑容有着扭曲的快意:“大概再有两天,或者三天,燕王的大军就能攻进皇宫。”
他疯狂的大笑起来:“到时候,你们全部都会死!”
☆、定案
景辉帝暴怒的几乎要厥过去;怒斥:“将苏锦堂押下去!命三司会审!将他的罪行一一审查清楚!”
苏锦堂被禁卫军带了下去,大殿内陡然清冷下来,但是人人耳边似乎仍然萦绕着方才在他被带走的那一刻,仍然疯狂的笑声。
郑三乾躬身说道:“皇上;微臣请皇上立即派人前往小孤城一代查看;是否燕军当真来袭,也好尽早做准备。”
景辉帝沉着脸坐在御座上;他身边的近侍花公公连忙端了热热的茶给他;景辉帝喝了半盏后;方才呼出一口气。
他定定的望着眼前的郑三乾,又看了看汭璟小王爷,忽然有一股深深疲惫感;直达心底。
这么多年来;他刻意的将那个人的名字遗忘,深埋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没想到在今日,竟然被人这样血淋淋的挖了出来,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罢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景辉帝用指尖轻触自己的额角,缓缓说道:“郑将军,你速派人去查探燕军是否真的来袭,如有必要,你可自行决断调兵事宜,不必再来回禀于朕。”
郑三乾大声说道:“是!”
说罢转身大步朝殿外而去。
景辉帝继续说道:“刑部尚书张大人。”
张钦司站出来躬身说道:“臣在。”
景辉帝说道:“你会同三司,一起审理苏锦堂一案,朕限你二日之内调查清楚,然后给朕一个交代。”
张钦司说道:“臣遵旨。”
宫宴不欢而散,但是不欢的是景辉帝,其余人等,悲欢喜乐,只有自知。
欢喜的,自然是以汭璟小王爷为首的一干人,二十年的冤狱,眼看就要昭雪,自是欢喜无限;
悲愁的,是一向以苏锦堂马首是瞻的苏党们,如今苏锦堂落马,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战战兢兢,只怕连这个新年,也过不好了。
两日后,三司会审苏锦堂的结果已出。苏锦堂没有被用刑,他很合作的将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一一列举。
他的使命已经完成,生死已不再重要。
他本就是燕国人,受命潜伏在风国做内应。
宸王之事也全部招认,与李仁昌所述基本无二。
其余这些年来买官卖官,收取贿赂之事,在宸王一案上,就显得算不了什么了。
只是最后苏锦堂又说出,已将北边几座重要城池的一些官员做了调整,只怕还没等到郑三乾赶过去,那几座城池已经就已经到了燕军的手中。
燕军将会长驱直下,直取风都。
当张钦司大人将汇总好的厚厚几页纸交到景辉帝的手中时,景辉帝的脸色已经铁青到泛青的地步。
他将那几页纸狠狠攥在手心,从牙缝中逼出了几个字:“抄家,灭族,凌迟。”
汭璟小王爷此时又说道:“皇上,臣弟还有一事回禀。”
对这个一向宠爱的弟弟,景辉帝此时此刻也觉得有了几分心烦,却不忍拂了他的意思,只略点了点头:“说罢。”
汭璟小王爷说道:“宸王当年还留有一子,如今流落民间,还请皇上让他认祖归宗,还他一个真正的身份。”
景辉帝的额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蹙着眉,心中感觉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她。。。。。。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叫什么?”他的声音仿佛都已经不是自己的,听起来有些飘渺。
汭璟小王爷说道:“叫苏月宸。”
景辉帝皱眉,为何如此熟悉的名字?
汭璟小王爷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是。。。。。。林雪霓的夫君。”
景辉帝忽然明了,为何苏锦堂会突然落马,为何会将二十年前的陈年旧案翻出来重新审理?
原来是那个女人,要为自己的夫君正名。
忽然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愤恨,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这几个年轻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面色陡然又冷了下来,他挥了挥手:“皇室宗亲,又岂能说是就是?当年宸王并没有向朕递过折子,说有子女诞生。却为何二十年过去了,却凭空出来一子?阿璟,你莫要被人愚弄了。”
汭璟小王爷着急的说道:“可是。。。。。。皇上,他身上有。。。。。。”
景辉帝不悦的打断他说道:“你下去吧,朕身子很乏。你若闲了,就代朕去监审苏锦堂行刑。”
汭璟小王爷苦着脸退下,凌迟啊。。。。。。血淋淋的,他才不要去看呢!
一代苏相,权倾朝野二十年,却突然成为帝国奸细,一时之间引起轩然大波。
由其风国百姓都知道在二十年前,受人敬仰爱戴的宸王,也是因为他的原因,受冤而死,更是引起了民众激愤。
相府被百姓团团围住,臭鸡蛋烂菜叶子扔了满地,相府的所有人都不敢出来,直到张钦司大人带着禁卫军来抄家,才驱散了围观的百姓。
苏锦堂有一妻二妾,以及一个嫡子,三个庶子,二个庶女,仆人婢女若干,家财若干。
直系亲属全部斩首,家仆送至官府重新买卖,家财充公。
因为苏锦堂的落马,苏党瞬间瓦解,其中被牵连到大约有四十几个官员,三品以上的官员便有不下十人,降职的降职,革职查办的革职查办,成为风国近二十年来,最大的一起案件。
苏锦堂行刑前一日晚,大理寺的地牢内,静寂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狱卒躬身走在前面引路,他的后面跟着三个人,大理寺卿卢书宏,林雪霓和苏月宸。
苏锦堂因为是重犯,所以被关在地牢的最顶头。
众人来到那间牢房前,看到的就是身穿狱衣,头发凌乱的苏锦堂。
早已没有了那个叱咤朝堂的一国之相的风姿气度,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暮年的老者。
苏锦堂昏昏欲睡,几十年早已习惯了优渥生活,早已经不适应身处牢狱的日子。
这里阴冷潮湿,除了一袭散发着霉味的破被以及身下薄薄一层稻草,还有墙根处的一个破旧马桶外,石牢中再没有一样多余的物品。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苏锦堂勉强睁了睁眼,看见了门外站着的几个人。
卢书宏对狱卒说道:“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狱卒躬身行礼,转身离开,卢书宏对林雪霓和苏月宸说道:“你们也尽量快点,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林雪霓扯了扯唇角,“足够了,多谢。”
卢书宏看了一眼苏锦堂,默默转身离开了。
生铁栏杆,将他们隔断在两个世界,一里一外。
眼前这个人,不再是阴险狡诈的苏相,只是一个垂暮等死的老人。
苏锦堂勉强翻身坐了起来,扯扯唇角,“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
☆、往事
苏锦堂看着苏月宸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忽然又跟记忆中的那两个人重叠了起来。
他长得既像他的父亲,又像他的母亲。看着他的脸,心口就开始刀戳般疼痛起来。
苏锦堂神色难明,怔怔的瞧了他半晌;方才将眼神移开;淡淡晒道:“你们来,是想问什么?”
苏月宸的眼中显露出很复杂的神色;倚靠在墙角的这个人;是他痛恨了近二十年的人;每每想到这是自己的父亲,近在咫尺,却不愿相认。
总是心伤他冷落他们母子;多年来从不踏进他们的小院落;任凭自己和母亲被那些嫡子庶女们百般奚落嘲笑;更痛恨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去,却不管不顾。甚至自己离开家门十多年来,也从没有见过他寻找过一次。
却原来,父亲不是亲生父亲,母亲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紧紧抓着面前冰冷的铁栏杆,颤抖了一下嘴唇。
里面的人早已不复往日的高傲冷漠,可是眼神依然犀利。
他想问什么?他想问,为什么要将他带进相府,为什么对他不管不顾,为什么将他抛弃。。。。。。有很多的为什么,却说不出口,只紧紧的抓着面前的铁栏杆,心痛如绞。
苏锦堂只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既然你不说,那便我来说好了。”
他仰望石牢房顶上一个小小的天窗,外面星子璀璨。他想了想,然后才说道:
“你的母亲,是一个极有才华,也极其果毅的女子,非常美。她是大学士的女儿,当年曾女扮男装参加过殿试,夺得了榜眼之位。那一年,我是状元,她是榜眼,可是在皇上当场为她簪花的时候,她当堂承认了自己女子的身份。”
苏锦堂脸上充满着对当年的回忆,有些唏嘘,有些感叹。
“那个时候,她年轻貌美,又有才华,如果是男子,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可惜是女子之身,却成为了红颜祸水。
皇上对她一见钟情,对她女扮男装参加殿试之事不予追究,只想迎她入后宫。只可惜,她喜欢的人却是宸王,宸王为了让皇上死心,抢在皇上圣旨下达前,将她娶进了门。却不知,这样却是遭了皇家大忌。
宸王原本在朝在野,声名就远在皇上之前,早已令皇上嫉恨不已,如今又公然抢了皇上的心上人,皇上又怎能容得下他?”
苏锦堂冷冷一笑:“那时我奉命接近宸王,故意与他交好,同时我又与你母亲因为同列三甲,交情也颇不浅,所以那时人人都知道,我与宸王是极为要好的朋友。”
他忽然微微一叹:“如果我不是身负重任,或许,我会一直与他们成为永世好友。只可惜,”他低垂了双眸:“我是燕国人,燕国国主于我有恩,对你们来说,我十恶不赦,可是于燕国来说,我只是在尽忠,我在做一个燕国人应该做的事情。”
苏月宸颤抖着声音,缓缓问道:“你忠于你的国家无可厚非,可是,你为何将我带进苏府又对我不管不顾?我那养母既然不好,你当初又为何要她?要了却将她放在那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虽然她不是我的生母,但是那几年,如果不是她的悉心照顾,只怕,我早已冻死在了那间小草棚内。”
林雪霓轻轻握住他颤抖冰凉的手,将自己手掌的温度传递给他。
苏锦堂脸上的笑容缓缓收去,眼神幽怨。
“当年你母亲决意殉情,一心只想着和那个男人一起赴死,她在临死之前,把你托付给了我。可是她却不知道,我虽然是他们的好友,可是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对我来说,宸王不仅是我的好友,更是我的情敌,我心爱的女人和我的情敌甘愿一同赴死,却留下他的孩子给我抚养,你说,我能甘心么?更何况,我并不是风国人,我有自己的使命。。。。。。”
苏月宸眼神痛楚到了极点,“所以,即便你将我带进相府,却对我不管不问,任我自生自灭?”
苏锦堂牵了牵唇角:“算是吧,你长得越大,就越像你的父亲,我看了能不觉得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