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的男戏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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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衣衫,慢吞吞的爬上了床,揽住了他的腰。
怀中的人不为所动,依然端坐如莲,正在静静等待她的解释。
忍不住起了坏心思,她将微凉的手指忽然沿着他的衣襟而入,顺势摸进了他火热的胸膛,引得指下的人浑身微微颤栗起来。
苏月宸喟叹出声,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干脆拢在了怀中给她捂热。
“既然知道要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多披件衣裳?看你的手这样冰冷,冻坏了可怎么办?”
林雪霓心头一阵温软,将头倚靠在他的怀中,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月宸,”她轻轻开口,“其实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觉得时机不够成熟,很多事情也都是我们在推断而已。本想着再过些时日,等我们多查出些线索后,原原本本告诉你的。”
苏月宸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这样,会令我很担心。我好害怕我们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这样的生活得来不易,所以我才会很珍惜。”
林雪霓心中隐隐疼痛,反手将他紧紧搂住,低声说道:“月宸你放心,我必会牢牢的守护在你身边,没有人能够再拆散我们。”
她往起支了支身子,顿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我们最近做的事情,都与你身上挂着的玉佩有关。”
苏月宸惊诧的望着她:“我的玉佩?”
林雪霓叹道:“是,之所以不让你将这块玉佩轻易示人,就是因为这块玉佩的来历实在非比寻常。我们怀疑,你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苏月宸怔怔的望着他,喃喃说道:“我的父亲?”
林雪霓紧紧握着他的手掌,点点头:“你的亲生父亲,有可能并不是苏锦堂,而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亡故了的宸王,皇甫筳。”
她将宸王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方才说道:“虽然并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相府,做了苏锦堂的儿子,但是你身上的那块蟠龙玉佩,就已经很好的能证明你的身份。但是只靠一块玉佩,我们所掌握的证据还是太少。”
她轻叹:“我们想要知道的更多,宸王谋逆的事实真相、苏锦堂与这件事情的关系、你为何会出现在相府以及苏锦堂究竟是在为谁做事,这些零零总总,我们都要一一查清楚。”
苏月宸的脸色有些发白,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事情的真相令他太震惊,反而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晌才缓缓问道:“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林雪霓说道:“我,南宫,卢书虫,还有宸王的弟弟,汭璟小王爷。汭璟小王爷也不相信他最亲爱的兄长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一直在暗中帮我们。”
苏月宸叹道:“原来,你们就只瞒着我一个人。”
林雪霓将他又往怀中揽了揽,低声说道:“不是有意的瞒你,只是怕你知道的太多,会有危险。苏锦堂的动机不明,为人捉摸不透,明知他就是隐藏在暗中的那只黑手,但是现在却苦无证据让他现行。”
苏月宸紧蹙了眉间,面带忧色:“你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想必他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的动作,如果被他察觉了,一定会对你们出手的。”
林雪霓默然点点头,心中却想着,如果真的能逼得他动手,引蛇出洞,也未必不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两人相拥在一起,各想各的心事,直到天际渐渐的发白,才朦胧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起来,林雪霓发现苏月宸的脸色不太好,心疼的说道:“早就说了不想告诉你太早,你看吧,又担心了是不是?”
她安慰他说道:“你且放宽心,宸王的事情我们都是在秘密调查,不会让他有所察觉,所以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咱们的生活一切如常便好,你要是露出太多的破绽,反而会被他有所察觉。”
苏月宸点点头,含笑说道:“放心,该怎样做我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其实我昨夜想了很久,我究竟是什么身份,真的不重要。是丞相之子也好,王爷之子也罢,或者我的父亲,哪怕就只是一个乡间种田的农民,我就是我。当初我只不过是一个微贱的戏子,你都能以将军之尊与我在一起。所以说,我是谁不重要,你根本不会在意。”
林雪霓心中荡漾着温柔,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是,你是谁我根本不在乎,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夫,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你的名字叫苏月宸。”
她才不在乎他是王爷,还是戏子,但是。。。。。。很多事情,并非是想象中那样简单,每一件事情都紧密的链接在一起,只要能找到那一个关键口,或许就能够全部解开。
苏月宸依然去玉梨班教戏,将他送走后,林雪霓转身朝着飞凰军的军营而去。
李仁昌此人,她要亲自会一会。
☆、底细
飞凰军军营前巡防的兵士忽然看见一个女子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依然是熟悉的紧身束腰长袍、依然是将三千青丝高高束起;依然是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
忍不住热泪盈眶起来,呼啦啦的全体单膝跪下,哽着嗓子说道:“将军!”
林雪霓心头一哽,眼中带着笑:“赶紧都滚起来;我已经不是将军了。”
兵士们中有反应快的;忙改口:“林老大!”
林雪霓笑骂出来:“臭小子们!都想我了没有?”
众人将她团团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道:“怎么不想啊!林老大;你好没良心;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们!”
“就是;林老大,你不在,喝酒都没意思!”
“林老大;你不在都没人操练我们了;呜呜。。。。。。”
众人怒骂:“欠揍!皮痒!”
林雪霓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兴奋,只问道:“郑将军此时可在营中?”
兵士们回答:“在的,你要找郑将军吗?”
林雪霓点点头:“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帮我请郑将军出来,我有些事情想找他问问。”
“好!”一名兵士飞快地转身朝校场奔去。
剩下的军士们又开始问她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林雪霓随意答了几句,只说自己最近在家里闲赋,也没有做什么。
众人黯然不语,郑三乾将军虽然也老持稳重,但毕竟比不得相处了多年,脾性又极对胃口的林雪霓了。
正在说话间,郑三乾已大步而来。
见他过来,围在一起的众兵士连忙又连忙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眼观鼻,鼻观心。
郑三乾瞪了这些兵蛋子一眼,才又对着林雪霓笑了起来,“世侄女,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世伯这里?”
林雪霓点点头:“是有一些事情。”
郑三乾颌首说道:“那好,你随我进来。”
他将林雪霓带进军营内自己的书房内,林雪霓随手掩了门,郑三乾见她如此慎重,不禁诧异地问道:“世侄女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雪霓点头道:“是,侄女此来,是想请世伯帮忙查一个人。”
郑三乾奇道:“是谁?”
林雪霓一字字的说道:“李仁昌。”
郑三乾讶然:“此人在军营中为我的副手,中规中矩,办事成熟老练,并无惹眼之处啊!”
林雪霓顿了顿:“侄女想调看此人的卷宗存档,不知行不行?”
郑三乾爽朗的笑道:“别人看不得,丫头你还能不让看?走,和我去存档室。”
林雪霓说道:“此事事关机密,还请世伯勿要声张。世伯放心,等事情告一段落,侄女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全盘相告,绝不隐瞒。”
郑三乾呵呵而笑:“丫头,世伯相信你的为人,和我走吧!”
他带着林雪霓去了存档室,这里存放着的是全营每一名将士的资料,有姓名、年纪、祖籍、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以及入伍的时间、曾立过什么样的功劳或过失。
记录的很详细,这正是林雪霓的想要的。
郑三乾从最上面的一个抽屉取出来一沓卷宗,第一份卷宗是他自己的,第二份就正是李仁昌的。
交给林雪霓,林雪霓飞快地打开望去。
年龄籍贯家中还有何人她一概不关心,大略的扫了一眼,目光独独跳到了下面,入伍时间。
她目光一跳,庆历十八年入伍。那一年正是当年大行皇帝还在位之时。
果然!
下面写着,庆历十九年,为宸王亲兵。
景辉帝登基,改年号为建元,就在建元初年,宸王被告发谋逆的当年,李仁昌不知所踪,三年以后,他成为了兵部一名小小的校尉,行事极为低调,直到这最近几年,才慢慢地升迁上来。
郑三乾见她看的极为认真,尤其是在宸王帐下为亲兵那几句更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忍不住问道:“世侄女,你为何唯独对他这一段经历尤为关注?”
他犹疑的又问道:“可是。。。。。。与宸王当年之事有关?”
林雪霓反问道:“世伯,你对宸王当年之事究竟知道多少?”
郑三乾微怔,却沉沉叹息。
“其实当年若不是我临时奉命驻守盐关,只怕与燕军那一役,我也会参加。听说当初与宸王一起随军的所有将领,全部被免职,而宸王本人也。。。。。。”
他忽然顿了顿,奇怪地问道:“世侄女,你为何突然对宸王当年之事这么感兴趣?”
见林雪霓面有犹疑之色,他倒也通透,也不勉强她。
“无妨,有些事情我也知道或许不该多问,等你何时方便了再告诉我也可以。至于这个李仁昌,当初的确是在宸王手下做过两年的亲卫,很得宸王看重。宸王事败之时,他恰逢母亲去世,就辞去了所有官职回了乡,守孝三年后才又回到了京城,重新又在兵部某了差事直到现在。”
林雪霓垂眸不语,恰逢母亲去世?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无论如何,今天也算小有收获,林雪霓对郑三乾抱拳说道:“多谢世伯,雪霓这就告辞了,等到事情有了结果,雪霓一定会原原本本告知世伯。”
郑三乾叹道:“世侄女,你不能再为朝廷效力,还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所学,你放心,等过几日皇上气消了,我再为你向皇上说说情。毕竟,飞凰军没有了你这飞凰将军,就好像一个失去了灵混的生命一样。”
林雪霓淡淡一笑:“世伯,侄女相信,在您的带领下,飞凰军也能活出它自己特有的生命。告辞。”
离开了飞凰军大营,这一趟并没有见到李仁昌,林雪霓却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去明着见他。
这个人的身上总感觉有很多疑点,但是被他隐藏的太好,不易察觉。
既然明查不行,那便暗访。
他的资料上写明他如今仍是独身,这些年来并没有娶妻生子,独自住在东城的一处小宅院中。
这个时辰李仁昌一般都在军营,正是暗访的好时机。
林雪霓想到就做,转念间早已朝着东城而去。
在东城附近,又正好看见正在巡防的南宫博雅,顺手毫不客气的将南宫博雅抓来,一起去做那登堂入室的勾当。
而南宫博雅很不幸的,成为了那个放风之人。
☆、赝品
二进的小宅院;不是很大,总共也就只有四五间屋子,除了一个负责洒扫做饭的老仆外,再没有其他人。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没有妻儿老小在身边;独身了这么长时间,委实有些怪异。
五间房子;一间厨房;一间杂物室;一间下人房,一间浴房,只有一间卧房。
趁着老仆在房中打盹的功夫;林雪霓让南宫博雅在门口放风;自己小心的窜进了李仁昌的卧房。
卧房很宽敞,但是除了一张不大的硬板床外,几乎大半的空间都辟出来做了书房。
说是书房,但是书没多少本,满墙竟然挂着的都是字画。
一张很大的书案上,还铺着一张画到一半的画作,是一副牡丹图。
林雪霓对书画这方面不是很懂,常年混迹军营的人,能认识字都算不错的了,而水墨丹青这些风雅之物,能认得出画的是什么,就算是难得了。
大概扫视了一眼,床上只有一件外袍,床下一双半新不旧的男鞋再无其他物品。
书架上的书无非只是一些兵法上的书籍,翻开看了看也很普通。
除了满墙的画,还真看不出什么。
林雪霓皱皱眉,又晃到门口,对站在门口把风的南宫博雅招招手,南宫博雅不明所以,却仍纵身进来。
他却不像林雪霓那样不通文墨,他自小可是才高八斗的南宫家少主,如果不是身份所限,只怕状元郎也考几个回来了。
他在进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墙的字画。
越看眼中越露出惊讶之色。
这满墙所挂的,无一不是名家珍藏,随便拿一副出去,都是价值千金、能被人抢破头的珍品。
心中更加惊骇起来,一个小小的武官,即便他所有的俸禄加起来,一个月也不过十两银子;而他又非权贵、更不是皇亲,他的父母只不过是寻常百姓,自然不会有人专程将这些送给他。那么,他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么多名家字画?
南宫博雅越看越惊,目光忽然望向最右角的一副花鸟图上。
他讶然低呼:“不对啊!”
林雪霓挑眉:“怎么了?有问题?”
南宫博雅喃喃说道:“这幅画明明是我爹珍藏了许久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瞪大了眼睛,双眸几乎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