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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少女太妃:恬妃传-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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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君娆身边的妃嫔“哗”得一下离开了她,一个个捂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又低低窃语对着班君娆指指点点的。随即便有几个大力太监聚拢到惠嫔身边以防她企图鱼死网破伤害了旁人。班君娆周身被人围住,但还是能看到她那张饱满圆润的脸涨得紫红,宽圆的额头上沁出黄豆一样大的汗,她不可能有璋瑢的涵养,这一刻她已经蒙了。

章悠儿清咳了两声,于是正殿里又安静下来,她立到婆婆面前,问:“母后看此刻是不是要查一查这件事情?”张文琴被搞得一头雾水,挥着手要皇后自己定夺。

“莲妃!”悠儿肃然回首对沈烟道,“还是你来说吧!”

沈烟面色镇定,娓娓道:“那一日皇后娘娘在冷宫当着众姐妹的面把此事交付给臣妾,臣妾从来不敢忘记。那日看严婕妤抵死不肯承认,便猜想其中也许另隐情,调查之下发现严氏的确不曾做出此等**之事。只是她大胆刺杀皇贵太妃,故如今即便查出与她无关,也算死有余辜了。可是臣妾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班婕妤自己私通假太监,转而利用严婕妤小产一事嫁祸给严婕妤好让自己不留后顾之忧。”

沈烟顿了顿,依然一副笃定的样子道:“本来臣妾虽查出端倪,却觉得口说无凭不敢贸然向皇后禀报。谁班氏她贪欲太强,竟还私留着这些物件,方才臣妾奉命查栖霞殿时找出了这些东西。如今可是物证齐全了。”

众人间又传出细细索索的说话声,他们分明看到惠嫔“嗵”一声跪到了地上,饱满的脸颊上拧出痛苦而无辜的神态,哭诉着道:“皇后娘娘明鉴啊!臣妾是冤枉的,莲妃娘娘……臣妾和您无怨无仇,您何苦这样诬陷臣妾?难道会有人把这些东西藏在身边等人来查么?”

沈烟冷笑道:“这是宫女和太监们一齐看着查出来的,正如你说本宫与你无怨无仇,害你做什么?”

章悠儿眉头一皱,厉声道:“惠嫔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班婕妤被问的闷住了,支支吾吾地哭了半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众人都一副厌恶的模样看着她,似乎都确信莲妃所说的话当真不假了。

茜宇此刻却在心里冷笑一声,“如何证明自己的无辜?”果然是悠儿才有这样的心智,此刻大家心里都又惊又恐,不知回头是否还会思量这句话来,自己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和不证明有区别么?自己说的话若能作为凭证,这天下岂不大乱了?说皇后“铁腕肃骨、雷厉风行”当是如此啊!她摇了摇头,转而去看姐姐,却只看到陈璋瑢黯然地坐在那里,无心于这另一场闹剧。茜宇此刻好想上前去抓起璋瑢的手问一问她这究竟怎么没了。

“惠嫔,你何用再狡辩?”沈烟一挥手,又有宫女从方才的布袋里拿出一盒东西打开,沈烟随即喝道,“那你说,你在宫里藏这些藏红花、麝香做什么?”她昂起头,对着另两人大声问道,“萧荣华、楚贵嫔,你们当知道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吧?”

萧、楚二人此刻竟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向温和的楚贵嫔一步冲到班君娆面前扬手掴了她一掌,哭着骂道,“贱婢,你还我腹中孩儿来!”说着又要厮打她,却被大力太监拉开了。

章悠儿挥手要人将楚贵嫔送回宫去,她冷冷地看着班君娆,“你还有话要说么?”

班君娆瘫坐在地上,她不是璋瑢,没有学过如何去做一个能在宫中左右逢源的妃嫔,没有学过遇到大事时应当如何应对。她只是个心胸狭窄、权欲熏心,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担的女人。可她很疑惑,疑惑为什么眼前的一切罪状看似证据确凿,然而自己真正做过的却让贵太妃承担了,而自己承担的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罪状。**后宫,害死皇嗣,多么可笑,这一出戏唱的究竟是哪一段?

“启禀皇后,微臣又在宫里查出这包粉末。”太医何阳不知为何还带着内监搜查着裕乾宫,此刻他带着人出来,指着太监手上端着木盘里的一包粉末说道:“但这包不是鸩毒,是大理寺用来处决犯‘十恶不赦’之罪的犯人时用的‘夺命散’。”

陈璋瑢的身子闻声大大地一颤,一股冰凉从脊梁窜到头顶,连那颗流着血的心都被冰封了,她兀自看了坐在对面的茜宇,妹妹的脸上是那样一种痛彻心肺的难过,可是妹妹啊!你知不知道,赫臻当真不会原谅我了,即便你……也回天乏力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最初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啊!

众人还在疑惑这“夺命散”做什么用时,只看到皇太后疯了一般从椅上腾起身子,冲到璋瑢面前与方才楚贵嫔如出一辙用力地甩了她一掌。张文琴全身都在颤抖,一张脸刷白得叫人看着恐怖,眼睛里顷刻间充满了血丝,她此刻什么也不想,只愿能生吞活剥了眼前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歹毒女人。

茜宇被缘亦扶着颤巍巍立在身后,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哑声在心内哭喊,“赫臻,难道是你太狠心了么?”

陈璋瑢轻轻擦去唇边的血丝,蠕动了被奋力一击而麻木的半边脸颊,她满目冷光地站起身子与张文琴平视,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却如冰锥一样直插张文琴的心房:“当年你们娘儿几个可否想过有一日会被人掴掌?”

裕乾宫的正殿,曾经宠冠六宫的妍贵妃住所之地,曾经雍和帝唯一会在宫妃住所处理朝务之地,曾经三个小姑娘在一起说要互相扶持好好在后宫生活之地,如今静悄悄地,虽然站满了人,可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是日下午,皇后拟了折子上呈皇帝,于是皇城之外一场风暴瞬间卷起,硕亲王傅嘉与兵部尚书秦成骏以贵太妃陈氏在宫内谋害皇嗣,意欲与其父里应外合谋反篡位为出师之名,一举逮捕了正聚首商议叛乱的冯献、李桓仁、包致远等人,为首叛臣陈东亭亦在其中,传说他们当时正一起看着一件方制定好的龙袍,商议着如何让贵太妃在宫里盗取传国玉玺,还搜出大量与贵太妃通信的书信,自然这都是后话了。于是这场风暴也在瞬间平息,老百姓纷纷传颂着皇帝如何睿智英明,在无声无息中破灭了佞臣叛乱,避免了叛臣有朝一日势力扩大不惜动用武力逼宫而届时搞得民不聊生。更大快人心的是,此些叛臣中也有不少贪官污吏,着实是为民为国铲除了大患。

这一日臻杰立在朝堂之上听着傅嘉父子与秦成骏禀报诸事,他眼光扫过堂下每一个官员,从他们的脸上的恭敬反射出了一个帝王至高无上的威严,当年父亲铲除张氏外戚时的那股霸气,开始在自己的身上萌发,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做的比父亲更好。

宫外的剿灭叛党一案也传入宫中,几个于叛臣有着或多或少亲戚关系的妃嫔都吓得一个个跑到皇后宫里表明自己的清白。但是皇后哪有功夫理会,傍晚时分她便带着沈莲妃一同来到了馨祥宫,企图为茜宇压惊。

“**后宫?”茜宇冷冷地看着眼前两个女人,“我没有记错的话缘亦曾告诉我,班婕妤失宠已经好多年了,若她弄一个男宠在宫里,怀孕了怎么办?岂不是自寻死路?她是位高权重的太后太妃吗?她是从不可一世权倾朝野的大家族里出来女儿吗?她是懦弱皇帝的悍妻吗?不是,她什么都不是,她有多大的胆子敢在深宫里养男宠?”茜宇的眼神很犀利,她大声质问章、沈二人,“毒死贞仪贵妃的才是她吧?为什么要转嫁在贵太妃身上?”

悠儿从未见过茜宇这样恼怒,不由得带着沈烟跪了下来,解释道:“母妃息怒,虽然儿臣与莲妃都查出贞仪贵妃系班氏所害,但这一切都是皇上授意臣妾将其转嫁到贵太妃身上,您是知道的,太上皇要废了她的。”

沈烟在一旁道:“但如此便会让班氏脱罪,所以才将这**宫闱、害死皇嗣的罪名扣在了她的头上,正如太妃所说,班氏她什么也不是,因而落到这样的罪名,她也根本无力自救。”

茜宇痛苦地闭起了眼睛,她不在乎那个班氏,罪有应得之人不值得可惜,但是……她又问:“‘夺命散’一事皇后当不知吧。”

章悠儿一愣,立刻回道:“是,何太医突然冒出的‘夺命散’并非儿臣事先授意,当时儿臣也愣住了,但没想到母后她……”

何阳是谁?是我傅王府的人,他会这么做,还会是谁的意思!这一切都不消再解释了,茜宇早已了然于心,她此刻只想见一见璋瑢,只有她才能解开自己心中其他疑惑。

于是,皇后与莲妃亲自送了皇贵太妃进入裕乾宫,此时已为阶下囚的贵太妃正被关押在这里由四五个大力太监看着她,为的是怕她“畏罪自缢”。

在茜宇的要求下,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她独自走进正殿内室,那个她也很熟悉的地方。

“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不用猜也知道你会来!”璋瑢根本没有要死的意思,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那个曾经赫臻坐着批阅奏章的位置,当茜宇那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时,她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你为什么要说‘是’?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我相信在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那些事是你做的。”茜宇立在门口,她觉得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璋瑢很陌生。

璋瑢扬起无奈地笑容,望着门口那有着与自己一样绝世美貌的女子,问道:“皇城外发生什么了吧?”

茜宇一愣,低声道:“陈大人被以叛乱之名逮捕了。”

璋瑢的脸上释然了。然为何是这样的表情?她的父亲伏法,可能顷刻就要被处死了,可是她为什么是这样一副神情?

“姐姐,赫臻他知道了那件事情吗?”茜宇凄然地看着璋瑢,虽然她不曾原谅过璋瑢对于臻海的错杀,可她也觉得姐姐可怜,她发誓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璋瑢起身立在了桌案前,她的笑容有些冷漠,“你不记得我们都说过什么了吗?皇帝想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掩盖?赫臻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件事情。”

茜宇身子大震,抬手扶在了门框上,她怔怔地看着眼前人,“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亲口质问你了吗?”

璋瑢冷冷道:“或许是在你小产半年后吧!只是这两年他在我面前隐藏地极好。”璋瑢的神色开始陷入黯淡,“赫臻说他愿意原谅我的,可是……”璋瑢突然问茜宇,“去年赫臻染热症你还记得吗?”

“记得,可是……”茜宇噎住了,心里划过的疼痛让她难以喘气。

“可是你根本看不到他,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子。”璋瑢的语气中多了一分得意,却随即又不赋力量,“其实他是受伤了,在与我一起出行宫游春时被人刺杀未遂。”

茜宇徒生紧张,忍不住用左手握住了右腕上的琥珀,璋瑢瞥见了,不由得冷冷地笑道:“他那样堂而皇之地冷落你,却还带着你们一起串的琥珀石,从来不曾离手。”

茜宇有些局促,默然不语。

璋瑢又道:“我说这些做什么?妹妹来是想听我把事情前后讲清楚吧!”她振了振精神,说道,“我不晓得赫臻为什么要把你送走,可是你走之后他也带着我走了,就是在那段云游途中他告诉了我他所知道的一切,当时我以为他会在外面结束我的生命,这样子可以假称我死于意外,一点不着痕迹。可他却说愿意原谅我,但必须废除我的名号,把璃儿从我身边带走,要我入庵做姑子一辈子伴着青灯古佛以次洗刷我的罪恶。”

“于是他亲自送我去,可在路上我们又遇到了刺杀,”璋瑢说到这里,眉宇间透出一股厌恶,“这一次那些刺客没有得逞,我不知道那些侍卫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似乎他们从来没离开过我和赫臻。那一次后我才知道,陈东亭这些年在做什么……”

茜宇大惑,姐姐此刻说着自己父亲的名字,竟然这样满目憎恨与厌恶。

“赫臻告诉我,原来陈东亭这些年一直都期盼着她的女儿能生下一个将来要做皇帝的儿子,可是当他亲手毁了女儿的生育能力后,他又希望女儿的养子有一日能做上皇帝。于是有了那年元宵宴上的刺杀,其实那刺客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与我邻近的臻杰,当时如何情况你也知道。”璋瑢看着茜宇,她发现妹妹此刻很镇定,立在那里开始渐渐流露她的从容了。

“后来赫臻就把我交给侍卫,要我们等在前往燕城的官道上,等有一日皇太后再把我带回燕城去,而他自己却匆匆跑了,我想他是来看你的吧!”璋瑢苦笑着看着茜宇。

茜宇沉默不语,其实在姐姐的言语间,她早已猜到张文琴第一次回宫时自己觉得周身的阵阵暖意从何而来,也明白了张文琴为什么要骗自己了。可是,赫臻这算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躲在角落里注视自己?就如同那九副画一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再后来便是你看到的我成功地骗张文琴把我带回来了,当时我只是想利用你来让赫臻回心转意。”璋瑢在心里呼了口气,她又道,“我们分开时,我问他为什么要冷落你那么久,你猜赫臻说什么?”

茜宇此刻竟已平静下来,她缓缓开口道:“为了我小产后对他无理取闹般的怨恨,再后来他恐怕是恨我不把臻海的死因告诉他。”

璋瑢冷笑道:“不是……赫臻说他怕对你的宠爱会再招惹到他人记恨你,从而再度迫害你。”

茜宇的心大大一颤,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璋瑢,随即亦报以冷笑回应:“姐姐是开玩笑吗?你听说过这样的呵护吗?那赫臻……如今在什么地方?”

璋瑢的嘴唇微微张开,却还是没说话,赫臻当初也是这样保护自己的不是吗?她知道赫臻一定就在傅王府里,却不想告诉茜宇,她想保留自己同样作为赫臻的女人,最后的一点私心。

茜宇见她面色冷漠,知道自己一定问不出什么了,她叹了口气,“姐姐想不想知道你我之间最大的差别?”

璋瑢一震,表示默许。

茜宇似乎是抬手抹去了眼角便的泪花,她冷冷道:“当年祥嫔死后,你怕我心里害怕便来馨祥宫安慰我,那时你问我‘你以为皇帝真的可以当夫君吗?’,姐姐……”茜宇凄楚地看着她,“因为我一直把赫臻当夫君,却也知道他是帝王,所以无论如何……这一辈子我不会对不起他。而你……不同。”

璋瑢大震,她此刻当真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茜宇此刻已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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