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妃:恬妃传-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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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赏荷花的。
于是,那日果然有一位宫嫔在钱妃和三位贵人赏荷花时带着内侍去采花,据说那位常在发现另一岸钱妃一行时胆都吓破了。好在萍贵人在钱妃面前求了请,说莲花俱佛性,本因宽容为怀,且那常在不知者不罪,于是将几个摇船采花的内侍交给敬事房处置便作罢了。栖霞殿里听到这个消息时,班君娆在众人面前好在一阵自责,只怪自己贪玩害了那金氏,不知情的众人也越发憎恶钱妃的霸道而感慨惠贵嫔的心善仁德。
一旁的扶梅却很明白其中的奥妙,定是主子吃准了如今皇上为前朝繁忙钱妃定不敢在这会儿造次生事,所以才让一个微不足道的常在替自己在她面前示威。不知是否因那一回挨了打,扶梅比从前多长了几分心眼,在她看来自己的主子未必就能这么顺当,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涵心殿里臻杰就明日派若珣代表皇室前去驿馆接见忽仑王子一事正殷殷嘱咐着妹妹,对于后宫的又一个小闹剧浑然不觉。做皇帝当真是辛苦的,当他不断地为了江山社稷黎民之福操劳谋划时,他的女人们却在后院无止尽地互相掐斗,只怕眼下斗的是恩宠地位不过小打小闹,将来若争起储君之位就更残酷无情。若真有那一日,便是再英明的帝王也会为此心力交瘁。
当若珣从涵心殿出来时,她的小宫女笑盈盈道:“奴婢这一回可不敢骗公主了,真大人的确请您到上书房去一趟呢!”
“说了做什么吗?”若珣静静地问道。
那宫女笑道:“奴婢多嘴问了一句,传话的小太监说是小王爷做了几首诗,想请公主也品评一番,若写得好便送出宫去呈给皇太后。”
若珣淡淡笑道:“我不擅长作诗,端靖太妃满腹才华,让昕儿给太妃娘娘看看就行。你去回一个话就说我今日累了,先回皇后那里歇息。让昕儿乖一些,不可再调皮了。”
“那公主有没有话带给真大人。”宫女笑嘻嘻地说着,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主子的心事。
若珣不做思量,直接道:“没有,你去吧!”语毕便旋身往坤宁宫而去,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小宫女。
是日,晚霞挥洒天际映得皇城一片红晕旖旎的时刻,一道圣旨降临坤宁宫。若珣长公主被册封为国和公主,仪仗俸禄同比她那嫡出的姐姐固伦公主,而生母德太妃被尊为慈悫贵太妃,太妃之中地位仅次端靖皇贵太妃陈璋瑢。母女二人得到的荣耀其实并不突然,这背后带来的将是怎样的结果,此刻谁也无法预料。
翌日,忽仑王子一行顺利抵京,礼部官员接待于皇室驿馆,称吾皇龙体欠安暂不能见,将由国和公主亲临接见。礼部之内多为包致远的亲信,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也清楚的很,此刻也不过是配合忽仑王子同演一场戏先接驾国和公主,之后的事大可慢慢商议。
若珣亦在悠儿和璋瑢地帮助下将一身朝服穿戴齐整,她表现出的淡定从容让人看着心中酸楚,仿佛这一走就是出嫁,再也回不来了。
“皇姐,你早些回来。”臻昕得到皇兄特许来为若珣送行,暗暗地塞了一张纸条在姐姐的手里,脸上笑嘻嘻道,“昕儿等你回来看诗,皇姐可别贪玩啊!”
悠儿见众人面色悲戚,只觉得不吉利,笑着赶了臻昕道:“皇姐只是替皇兄接见王子,日落前就回宫了,别缠着姐姐了,让她早去才能早回啊!”
若珣也甜甜一笑,脸上自信满满,暗暗捏了把弟弟的手笑道:“回书房好好和真大人念书,你……们放心吧!”
第三十九章 和亲之乱(四)
那一个“们”字说得极轻,臻昕却听得清楚,笑嘻嘻退到了一边抱拳道:“臣弟恭送皇姐。”
若珣将手心里的纸条捏得更紧,在嬷嬷们的引领下出坤宁宫坐上辇车向宫外而去。
皇室派一个女流之辈的公主作为代表接见使臣,还是开朝以来头一回。但是当今圣上膝下皇子和同辈兄弟一皆年幼,上一辈的叔父几乎没有,如此情况下派一个公主倒也情有可原了。只是若珣从小被呵护着成长,只懂得如何做一个可爱的公主,故而这一行对她而言确实不易,故而皇帝另派了几名皇亲外命妇一路陪同,也算妥帖安排。
车辇缓缓驶出宫门,端坐其中的若珣将手心里握着的纸条轻轻展开,纸上的字迹略显稚嫩,当出自臻昕手。
“舒眉展颜解愁云,尔心如镜了吾心。黛无深山秋林韵,玉有雪海冰凌音。”
若珣细细地念了几遍,脸上不禁飘起红云,遂将纸笺小心翼翼地收入贴身的香囊,伸手挑起窗幔看了看车外的景色,嘴里低声嗔笑道:“当真胡闹,竟让昕儿也掺和进来,小孩子家家可不是当笑话看吗?”
不绝于耳的车轮滚滚声淹没不了若珣此刻心中的幸福,车外柳绿花红的美景也不曾映入她的眼睛,此刻若珣所看到的只有将来和舒尔甜蜜的婚姻生活,一如她那幸福的大姐。
双手捧起脸颊感觉它的微微发热,若珣笑着自言道:“原来昕儿那絮絮叨叨的话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在为舒尔传达意思,要我早些回去,是因为舒尔在等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若珣为接下来的事情鼓起了十足勇气,既然母后和皇兄双双保证自己的幸福,那还有什么好怕的?那个忽仑王子未必就是穷凶极恶之人,既然千里迢迢来了京城,自己定要拿出皇室的诚意,绝不能失礼与人。
一壁想着,辇车也行至驿馆,早有礼部官员迎候在门前,身边还站着一个异族打扮的青年男子。
国和公主的仪仗被直接迎入驿馆,在一干内侍宫女和外命妇的服侍之下,若珣在驿馆正院的厅堂内升座,座前落下的珠帘纱缦将她与外臣阻隔。
“臣忽仑四王子契木罕参见国和公主,愿公主健康安乐。”夏日里这个年轻的忽仑男子肩头还搭了一条雪白的狐皮,他一身白色的忽仑王族服饰穿得平稳妥帖,汉语也说得流利地道听不出半点生硬。因忽仑历代皆为臣属之国,贵为王子的契木罕此刻在若珣面前也只是一个臣子。
“王子千里而来,圣上心中无尚欢喜,奈何今日龙体违和故遣本宫前来迎接王子,还望王子见谅。”若珣从容回应一句,隔着珠帘纱缦,她看到外面站着的男子身形颀长高大比中原男子更为健壮,身上的服侍虽然奇怪,但干净整洁,且说话的语调竟异常好听。契木罕的形象和若珣所听到的传言简直大相径庭,这一刻她竟微微觉得那个草原并非是个野蛮荒落的地方。
“承蒙公主亲临接见,契木罕已感吾皇隆恩。只愿皇帝陛下龙体安康,我忽仑草原才能倚靠天威使得羊肥马壮,牧民安乐。”契木罕说着极妥帖的外交词令,面上的神色亦充满了诚意,竟似乎与一旁的礼部官员脸上匪夷莫测的神态格格不入。
“多谢王子的祝福,相信圣上和本宫有着一样的心愿,愿忽仑草原上的人民生活更为丰足安乐。为此,我朝将一如既往为忽仑百姓打开商贸通道,让草原上健硕的马匹和肥美的羔羊为忽仑人民换取更多的财富。”若珣淡淡一笑,将臻杰教于她的话娓娓道来,“只愿从此和平相处,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就让它都过去吧!”
契木罕单膝跪地,诚惶诚恐道:“臣感激皇帝陛下和公主的隆恩厚爱,但臣亦觉得惶恐万分,难道皇上认为眼下边境的商贸来往存在着不和平吗?若真如此,那实在是忽仑的罪过。”
若珣从容笑道:“本宫以为此话王子来日与圣上相谈更为妥帖,今日王子才抵京城定是万分劳累,本宫从宫内带出美酒佳肴,少时便请礼部大人开宴为王子洗尘。另有京城气候与忽仑大不相同,请王子万事小心行之,平安是福。”
契木罕的身体微微一震,从地上立起后便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珠帘后的倩影,他的心里很明白,这个前来接见自己的年轻公主,就是这一次自己和亲的对象。可是,自己真的要娶她么?
若珣扶着身旁一位命妇的手缓缓起身,口吻肃然道:“今日得见王子很是荣幸,此刻回宫便会将一切告知圣上,相信不日王子便能谒见吾皇。只是这几日王子若欲游览我京城风貌还需注意,当朝母后皇太后凤驾正在城东傅王府内安养,因上回有人误闯打扰了太后清静,如今城东一区已全部封禁严查出入,王子若无礼部官员导引出游,需多加小心,那些守卫官兵只认令牌,不认人。”
契木罕称是应承,心中已对话中奥妙了了在胸。他也明白这些话一定是皇帝教了这个公主说的,但是一个十四岁的公主在藩国外臣面前能表现出这般从容大方,而最后那几句话的语气更是极富震慑力,可见这个年轻女子是多么的聪慧伶俐。若朝廷真的把这么聪明的公主嫁给忽仑,确实足够显示了他们的诚意。可是,自己怎么能娶她?自己是绝不能娶这个年轻公主的!
“恳请公主殿下留下与我们王子共进晚宴,敝国也为公主带来了珍贵的礼物,想在晚宴上呈献给您。”契木罕身边的忽仑大臣突然开口,不知是否看到了他们王子面上的犹豫,他抢先开口挽留了若珣,似乎根据计划今天他们必须留下国和公主。
“公主,皇上的意思您今日必须即刻回宫不要久留在此,驿馆内并不安全。”若珣身旁的夫人凑在她身边低声道,“让臣妾来为您挡驾吧!”
若珣微微摇头,低声道:“皇兄说过当随机应变,此刻推却邀请不论用什么理由都显得失礼,若我猜得不错,契木罕王子应该不会留我们?”
那位夫人正疑惑不解,便听到帘外契木罕的声音响起,“公主还需回宫向皇帝陛下复命,不敢耽误。我们的大臣只因见到公主而无比高兴,这才以我忽仑风俗邀请您留下共进晚宴,若有冒犯公主的地方还请您原谅,此刻契木罕便恭送您的凤驾。”
若珣笑而不语,只扶着身边的夫人慢慢退出厅堂,又从后登上车辇,直到仪仗离开驿馆她由始至终都不曾与契木罕打过照面,但若珣心中却因为和他说的几句话而发现这个王子似乎和听闻的不一样,心中不免添出几分好奇。
“黛”音同“待”,“珣”即为“玉”,“舒尔黛玉”便是“舒尔等待若珣”,这首诗虽然是出自臻昕之手,但的确是真舒尔的本意。此刻皇城之内的上书房里,他当真在等待若珣的归来,已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他不由自主地便想要去保护这个可爱的女子了。
可是与舒尔一样等待着若珣回宫的众人直到日落时分还不见她的身影,然而国和公主仪仗已离开驿馆的消息在两个时辰前便传回来了。不安的情绪,渐渐在每个人心中萌发。
第三十九章 和亲之乱(五)
当悠儿一行出现在涵心殿时,舒尔和臻昕也正立在门外与齐泰说话。
“皇后娘娘万安。”众人行礼。悠儿却急不可待地问齐泰:“国和公主可有消息?”
齐泰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傅王爷、秦大人和包大人此刻都在里面,奴才略略听得好像是长公主的整副仪仗都不见了,一并连服侍的命妇、宫女都没了影儿了。”
悠儿大惊,问道:“青天白日怎么可能整副仪仗都不见了?前呼后拥的奴才和侍卫呢?都不见了吗?”
“奴才听的不真切,此刻皇上正和各位大臣商议呢,娘娘您等等问皇上吧!”齐泰叹道,“只是皇上龙颜震怒,里头此刻半个人都不敢进去。”
“皇嫂,姐姐是被贼人掳去了吗?和上回刺杀母后的人一样么?”臻昕皱着眉问悠儿,仿佛此刻只恨自己太小不能为长辈分忧。
悠儿轻声一叹,摸了摸昕儿的额头,颔首对舒尔道:“怎么胡乱带着小王爷出来?真大人快些把王爷带回书房去,眼下皇上正在恼怒,不要再添乱了。”
舒尔欲言又止,见长姊一脸回绝之色只好依言带走臻昕,才走一步便听悠儿在他身后低声道:“放心吧,皇上会把珣儿找回来的。”舒尔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臻昕走了,却听昕儿一边走一边嘀咕道:“皇姐她没看那张纸条吗?怎么能不回来呢?”
“小王爷,帮我一个忙好么?”舒尔停下了步子极认真地看着臻昕,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冲着他年轻的师傅用力地点了点头。
涵心殿内,臻杰恼怒地看着座前的三个大臣,指关节一下下叩击着桌面,许久才突然冷冷开口问包致远:“包尚书,接下来忽仑王子的安全你能否保障?莫要今日不见了长公主,明日连忽仑王子也要凭空消失了?”
包致远平日里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对皇帝的问话也往往敷衍了事,但今日不知为何也急在心头写在脸上,被皇帝突然这么一喝,吓得连连道:“臣已将驿馆里外安排了护卫,不会有半分闪失,请皇上放心。”
“呵……朕倒是很放心,放心得连皇妹都丢了。”臻杰冷笑道,“此事前前后后朕全部交给礼部督办,此刻朕是不是该向包大人你要人 ?'…3uww'”
“是是是……啊,不是!”包致远从未如此窘迫过,擦了一头虚汗道,“的确是老臣失职,但长公主失踪京城治安也难辞其咎,老臣以为顺天府当协助礼部一同想办法寻出公主来。”
秦成骏在一旁道:“因了太后在宫外休养,又有长公主出宫,且要保障忽仑王子的安全,顺天府上上下下近日来天天全体到岗,甚至还向兵部借人,但顺天府首要责任是京城之治老百姓的安危,怎么算公主不见了还是礼部的责任!”
包致远狠狠瞪了秦成骏这个后辈一眼,忿忿道:“兵部尚书这是在看老夫的笑话么?说起来兵部都借调人手给了顺天府,他们还能让堂堂一国公主这么凭空消失,难道还没有责任吗?”
“若非包大人强制顺天府今日肃清街道迎接忽仑王子,他们会来向兵部借人么?”秦成骏冷笑道,“圣上再三叮嘱我等朝臣不论行何事都不得扰民,可今日驿馆周围七条街道全被肃清,还要老百姓都乖乖地待在家里不能随意出行,这不是包大人的手笔么?想来母后皇太后几次出宫都不曾有这样的排场!就为了一个契木罕王子吗?”
“秦大人咄咄逼人究竟何意?”包致远的气势被灭了泰半,仿佛被人揭底正涨得一张老脸通红。
“够了!”臻杰冷哼一声,蹙眉道,“朕今日头疼得紧,实在不想听你们两个吵闹,只想听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