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禁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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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歪斜着站起来，走向苏子，愧疚至极，“姐姐，你没事儿吧。对不起。”

　　苏子摇摇头，不再说话，她觉得疼，就像是万蚁噬心。那种疼，钻了心。钻心？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那天的画面，画面是模糊的，她依稀看见钟文博的无动于衷，尽管她伸出手向他求救，他都仍然止步不前，看着她，被虐打，知道她失去最后的意识。

　　苏子浑身发冷，心中最后一点温暖就这样被攫取，她对他的感觉是什么，绝望吗，可能更甚。苏子闭上了双眼，连泪都干涸，他在她心里的那一块，已经被她，彻底冰封。

　　“梁菲菲你回家吧！这里用不到你了。”高一平进门就是这一句，不说二话。大夫走向苏子的病床刚要给苏子换纱布，被高一平的厉声，吓了一个哆嗦。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想如何？故意吗？！”高一平浓眉紧皱，声音里带着讽刺，“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

　　“你说什么高一平！”梁菲菲出了奇的，没有喊他哥哥，她觉得有一个人生生将手掏进了她的心窝里，紧紧捏着她的心脏，抓挠着。这个人，就是高一平，梁菲菲用极其不相信的口气，冲着高一平问道，“你说什么？”

　　高一平不理会，径直往苏子床边走去。梁菲菲从后面一把拽住了高一平的衬衫，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拽的高一平回了身，高一平剑眉一挑，“你闹什么？你不用跟着我了，回去跟你爸爸说清楚，高家没有什么他能图的着的利益，甭想让我娶你！”高一平甩脱了她的手，甩的梁菲菲一个趔趄。

　　梁菲菲咬着唇，克制着自己的泪珠子，她都多久没哭过了，她是金刚啊。这点疼，算什么，不算什么的。

　　一股酸水直往梁菲菲的心口泛，梁菲菲咬着自己的上唇，唇上的痛感，让她生生把这股酸水憋了回去，她牵强的苦笑，她说，“高一平，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　　
　　“你在我心里不是这样的，因为你根本就没在我心里。”高一平背对着她，冷言道。　　
　　高一平的话，每一个字儿，就连标点，都像是一把小刀，嗖嗖的直往梁菲菲的心口戳。终于，梁菲菲转过身，走了。　　
　　大夫出了门，苏子对着高一平的怒目摇头叹息，“一平，你太苛刻了。”　　
　　高一平打了个岔，把话题拐走了。　　
　　＠＠　　
　　林雅和梁言正在一家韩式餐厅吃饭，林雅就是那么随口说了一句。　　
　　让梁言险些扔了筷子。“你说什么？苏子住院了？”　　
　　“干嘛呀这么大反应，那是你的前女友，我当八卦聊聊呢。”　　
　　“怎么回事？怎么就住院了。”梁言急了眼，活像一只红眼兔子。　　
　　林雅撩着金发，咕哝一句，“估计被什么人给揍了吧。”　　
　　梁言第一反应是，这肯定是林雅做的。随之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她人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得在监狱度过余生了？”　　
　　林雅抚着秀发的手顿了顿，喜笑颜开，“你激动什么呀，我和她又没什么苦大仇深的，我何必呢。”　　
　　“没什么苦大仇深的？你有什么账，跟我算，毕竟犯错的人是我。”梁言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推。　　
　　“你犯什么错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背叛我了？我跟你有什么好算的啊，”林雅将双手撑在桌子上，往梁言那边靠，极为幸福的说，“梁言，我怀孕了。”　　
　　梁言白了脸，这孩子谁的？未必是他的吧。梁言冷哼一声，“林雅，我三年前就结扎了。”　　
　　林雅看着梁言，眼睛笑得更弯了，她眯起丹凤眼，巧然一笑，“你开什么玩笑，就这么不愿当爹？”　　
　　林雅的反应在梁言的意料之外，梁言沉了脸，对着面前腻在幸福里的女人，张开嘴，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你和王左，我都知道了。”




30、相遇

　　林雅的笑容僵在嘴边。　　
　　“林雅，我现在呆在你身边的一天我都觉得恶心；看见你那张扑满粉的脸我就觉得假；我去你老家问过了，林家湾根本就没有叫林雅的！你他妈是不是连脸都是假的？！”　　
　　林雅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她望着自己深爱的梁言；“你调查我？”　　
　　“我调查你怎么了？我他妈看见王左的手在你的腚上！”梁言用冷厉的眼神锁住林雅飘忽的目光；“我也听见你们说什么了。”　　
　　梁言见林雅不说话；也就不再和她兜转；“我告诉你；你他妈再说多少我也不会相信的，所以你也不用说什么；我相信你也说不出什么，这是第一次；苏子要是再有个什么事儿别怪我他妈不念旧情！”　　
　　梁言不再看林雅，直接站了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看够了，再让他看一秒钟他觉得自他自己都会吐。　　
　　林雅坐在那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她一直看着梁言做着的位置，突然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饭，又笑了笑，最后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用手捂着嘴，就好像这笑不是她能控制的。　　
　　突然，她停了笑，一道冷光闪过双瞳，苏子，这是你逼我的。　　
　　她拿起手机，给李志远打了电话，“你在哪？”　　
　　@@@

　　李志远在干什么，他根本就不着急，拿了林雅付给他的定金去洗浴中心找了小姐。说句实话，他那模样，就算是小姐，在他手里也是暴殄天物。

　　李志远长时间禁欲，苦了右手，这回来吃荤腥，一个还不行，直接叫了俩，反正钱够，林雅给他的定金还多着呢，他咧着丑陋的嘴脸，伸出手就往小姐的胸上抓。另一只手，去摸了另一个小姐的身下。这两下子，他觉得自己身心都收到了满足，满身上的电流窜的他的黑眼珠子直往上翻。那样子，猥琐极了。
　　洗浴中心的小姐那是见多了客人，也不挑，只要钱给够了，怎么都行。开□，双管齐下，两凰逐凤，冰火，滴蜡，鞭打，随你怎么折腾。需求的多了，还给你开个特价，8888。
　　李志远随手就给小姐扔了一万，正准备开食，门被人一脚踹开。
　　〃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嫖？事儿你给我怎么办的你？！〃

　　李志远看着林雅焦躁的小模样，心里直犯痒痒，〃亲爱的，急什么，咱得慢火长炖，〃他扭着腚走向林雅，伸出手就想抓，〃既然来了，来一炮？我给你个折扣，八八～〃

　　〃你丫给我滚！跟我出来！〃林雅一把打开李志远肮脏的手。

　　到嘴的鸭子能飞了，李志远不吃她这一套，回了大床，左拥右抱，与小姐直接入了戏，眼看衣服就要脱完了，李志远伸了头瞧着林雅，〃林小姐？你要想看成人秀出门右拐，自便吧。〃

　　林雅忍着巨怒，扭头出了门，连门也没关。
　　她现在还用得到李志远，要是和他闹崩了，对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

　　这些天，苏子恢复的还可以，谁也没提那个叫中文博的男人，梁菲菲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苏子和高一平倒是多了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高一平更是乐得享受这样的平静。

　　〃一平，你再这样我就过意不去了。〃

　　〃没事儿，说好了是朋友的。我最近看了你写的小说呢，那本《过往》写的是真不错，书里那个凉悠的性格，你是原型吧。〃

　　正在喝水的苏子，怔了一下，〃呵呵，有时候写作就是这样，很容易把主角参杂进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恩，这样的人物更丰满。〃

　　苏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对啦苏子，你爹娘最近都快把我当亲儿子养了。〃高一平一脸谄笑，〃要不要考虑认个干哥哥？〃

　　干哥哥？苏子一个哆嗦，差点把水喷高一平一脸，她是忍住了，把自己给呛着了。

　　高一平连忙去拍苏子的背，〃不就是让你认个哥哥，你至于吗？〃高一平哈哈大笑，他是第一次见道苏子这窘迫的样子，不过，她笑起来，真好看。

　　病房门口，一个男人斜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眸光里似乎隐隐藏着些悲凉。

　　高一平将苏子从床上抱到轮椅上，这段时间两人的朝夕相处，让彼此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苏子对高一平的存在和照顾，也慢慢从刚开始的排斥和尴尬变为了习惯。

　　高一平推着苏子，出了病房门。

　　四目，相对。

　　就这样冷不防的，撞上了。

　　〃一平，走吧。〃苏子抬起手碰了碰高一平扶在轮椅上的手背，只有高一平知道，她的手，有多冰凉。

　　钟文博其实很想说点什么，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甚至连目光都不敢跟随着苏子，就眼睁睁看着高一平推着苏子消失在自己的余光中，苏子眼睛里的那股子平静，将钟文博淹没了。

　　高一平推着苏子离开，他俯身握了握苏子的手，〃我在呢，没事儿。〃虽然这段时间不管高一平怎么问，苏子也不说自己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可是高一平知道，这些一准和钟文博有直接关系。

　　他其实特别想回过头去冲着中文博那张贱脸甩上几拳，人被你弄成这样了，你丫连一句话也没有。还斜靠着医院，玩深沉？那你继续玩吧，我们不奉陪。

　　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熟络了？钟文博在车里点了跟香烟，来之前他就告诉自己，就是来看看，看看她恢复的怎样了，看看她和以前一不一样。可是来了，知道了，钟文博的心，还是坠了。

　　苏子变了。变的那么快，看他的眼神里再也没了惊慌，没了谨慎，就那么平无波澜，这样的落差，让钟文博觉得酸，酸透了。

　　他拾起了感情，又能怎么样呢。他也已经决定要放手了。

　　正惆怅，抬头，冷不丁的看见谁了？林雅！那女人大包小提留的往医院走。钟文博不淡定了，拉开车门就冲了上去。

　　〃你来干嘛？〃

　　林雅吃痛的回头，还是那腔调，腻歪着，〃我当谁呢，我来医院，不行？我来看病人，不行？〃

　　钟文博挑眉，〃你看谁？〃

　　〃钟先生，您无权干涉我的自由吧，啊？！〃

　　〃你看苏子，不行。〃

　　钟文博和林雅拉拉扯扯，你推我搡，这一幕，尽收苏子的眼底。她本来就是被高一平推着，胡乱在院子里散散，晒晒太阳。

　　〃一平，回去吧。〃苏子转过头，不再往大门的方向看，语调平平，看不出有什么情绪。高一平推着苏子准备掉头。

　　〃哎苏子！你管管你男朋友！苏子！！〃林雅扯着嗓子，向苏子叫嚷，回过头，在苏子看不见的时候，对着钟文博媚然一笑，悄声腻语，“钟文博，你倒是再扯再拽呀。”

　　钟文博松了手，看着林雅就要靠近苏子，实在放心不下，跟了上去。

　　〃苏子啊～〃林雅突然跪地，扑倒在苏子怀里，哀声道，〃谁把你弄成这样了？啊？谁啊这么狠心？”

　　〃呵呵，没有谁，我自己摔了跤。〃

　　〃摔跤？你别骗我了，你见谁摔成你这样的？啊？头也破了身子了烂了的，你摔的真有水平啊你！〃林雅怨声载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钟文博和梁言的感觉一样，直想吐，女人，真是一个天生的表演艺术家。

　　〃钟文博，〃林雅话锋一转，〃你就是这么看着苏子的？啊？你就是这么保护苏子的？你让我家苏子受苦了你。〃林雅的手掐上钟文博的胳膊，算是报了刚才被钟文博生拉硬扯的仇。

　　钟文博一把拂开林雅，拂的林雅一个踉跄，林雅就摔倒在地上了。

　　钟文博惊了，他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钟文博！你。。。。。。苏子，你就找了这么个好男人，你看看他他推我！〃林雅捂着流血的腿，娇声向苏子申诉。

　　〃一平，〃苏子见状，忙呼高一平，〃你带着林雅进去看看。〃

　　可高一平不愿走，是个男人也看出林雅的做作来，更何况带着林雅走，她和钟文博不就得独处了？他不放心。

　　〃快去。〃高一平听着苏子的口气里有了着急，只好拉起林雅，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医院地大楼。

　　终于是静了下来。两个人没人开口，苏子倔强地眸子对着钟文博，盯得钟文博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自在。

　　〃你。。。。。。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恢复地还不错。〃

　　〃什么叫托我的福？〃　　
　　〃因为你不在，所以我恢复地很好。〃苏子淡漠地说，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因为你不在，所以我恢复地很好。钟文博在心里重复着苏子地这句话。她的确是变了，变成了五年前的样子。　　
　　〃苏子，〃钟文博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苏子打断了，
　　〃钟文博，
　　你还有事儿吗？
　　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还没等钟文博说我推你，苏子就自己转动着轮椅，掉了方向。因为背部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她的动作，有些吃力。　　
　　钟文博很想要前去帮忙，很想要推着她走，但是他强烈的自尊让他禁了步。
　　他看着苏子，慢慢，化为一个点，最终消失。　　
　　就像是一个泡沫，飘着飘着，就碎了，就不见了，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角色转变地这样快，呵呵。钟文博自嘲的咧咧嘴，满是胡渣地下颌，让他略显低迷。　　
　　他转过身，曾经她地身子就在自己身边，他随时都能触碰地到可是却视若蛇蝎，现在她慢慢远离了，他却如饥似渴，求也不得。
　　呵呵，这就是贱，就是贱。　　
　　钟文博身侧地两手，握紧，再松开，再握紧，呼吸都觉得疼。
31、泼妇

　　苏子好不容易揉拧着破碎的心拖着病弱的身子转着轮椅回到了医院，她变了；是吗。她觉得她是变了。变得对钟文博不再用心；变得，冷漠。
　　
　　也许是绝望了。
　　
　　苏子闭了闭双眸；拿起了手中的电话打给了高一平；“一平；你们在哪；我在一楼大厅。”
　　
　　不到五分钟；高一平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苏子面前。
　　
　　“苏子？”
　　
　　“走吧；带我去看看林雅，她怎么样了？”苏子打断了高一平的话；她知道他想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