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禁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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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好好呆着别动,听大夫的话!我去外面看看!”高一平对她就像对一个调皮的孩子,完全没有耐心。
“可是”梁菲菲眼巴巴的看着高一平凶恶得样子,不敢说了。“说!”高一平不耐地道,他没工夫和她绕。
“你别打架了。”梁菲菲蔫蔫道,声音小的连她自己也听不见,她把头都要埋进自己的衣服里了,觉得自己闯了祸。
“知道了。”
等梁菲菲抬头去看的时候,高一平已经出去了。虽然身体痛,但她还是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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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平走到钟文博面前,眉头紧皱,“我告诉你,再伤害她,我会不顾一切带她走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
“孩子,你先问问父母同意不同意吧。”钟文博面容冰凉,目光森冷,“还有,管好你家的狗。”
高一平又抬起了拳头,被钟文博一把抓握住,“这是医院,我不想再和你纠缠,年轻气盛解决不了问题,你别添乱就行!”
钟文博偏过头,不再看他。
高一平才想起苏子还在里面手术,他方才,的确是太冲动了。舒远挤着眉看这个毛头小伙,到底,还是年轻了。
三个人陷入了暂时的沉默。气氛浓重而紧张,每个人都在想着里面的人,会是怎样的情况。
高一平看了看钟文博的脸,他真的很想问问他,自己的女人,为什么他总是保护不好。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住了,他怕他再抑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现在,还是静静地等着吧。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菲菲贴完膏药走出来,默默地站在了高一平身边,递给他一杯水,被高一平推到一边,她只好自己拿着杯子,愣愣地望着他。
她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会让高一平这样动容,心里微微地,还是有点疼。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九点多,苏子的父母神色匆忙地急步跑过来。
顾芷兰望着手术室冰冷的门,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转过头,对着钟文博,扬手就是一巴掌。这个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咋了舌,除了苏子的父亲,苏冉。
他沉默得看着手术室,搂住了顾芷兰的肩膀,“芷兰,先等结果吧。”
钟文博被扇到一边的脸,久久也没有回过来。
顾芷兰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她冲着钟文博哀怨地,悲凉地,拼凑着字句,“钟文博,我当年只不过让苏子打掉了你的孩子,你用得着这样折磨我们苏子吗?还有王静的死,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我给你跪下行不行,我给你跪下行不行,”顾芷兰越说越激动,说着就直往下跪,“我给你跪下行不行,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不要再折磨她了行不行?!”
苏冉从一旁艰难地架着她。
顾芷兰的眼里满含了泪水,每一字每一句,都打在钟文博的身上,痛在钟文博的心里。
27、放手
“芷兰,你冷静一下;先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钟文博低了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看苏子的父母;六个人静默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各怀心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每个人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恍恍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可是手术却依然在进行中。
终于;门开了一个缝,一个身穿白褂得大夫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说。
“病人是RH阴性血,稀有血型;这种血型本来库存就少,现在血库告急了,你们谁是这个血型?”
三个人,都绝望的摇了摇头,没人是。
高一平突然高喊,“我是RH阴性血,抽我的!”
梁菲菲一直觉得虽然献血是个挺光荣的事儿,但是,她害怕疼,不敢去,看着高一平勇敢进献,不觉又给她的心里平添了一抹崇拜之色。
高一平穿了绿色的防护服,跟着大夫进入手术室,心里十分忐忑。
血型成功的配型了,高一平以前一直对于稀有血型不屑一顾,但是此刻,他却深感到庆幸,对苏子增添了一种亲切感。他们之间似乎总是有缘分牵引,从开始到现在。
因为苏子还在手术中,高一平并不能去看苏子,以免打扰了医生。
等他出来的时候,顾芷兰直接扑了上去,“怎么样?苏子她怎么样?”
“阿姨,你不要着急,应该没什么事儿,如果不好了的话,大夫会出来通知我们的,我现在下楼,给苏子联系一个VIP病房,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吧,就做完了。”高一平握住了顾芷兰的双肩,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后,就走了,梁菲菲忙跟在他身后。
钟文博靠在墙上,他有一种无力感,他觉得自己帮不上任何忙,甚至有些嫉妒高一平,嫉妒他拥有苏子自然的笑颜,能为她做些什么,可自己。。。。。
舒远拍了拍钟文博的肩膀,“别担心了,就快出来了。”
钟文博点点头,说不出话。
顾芷兰和苏冉紧紧的站在手术室门前望着大门,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但就是丝毫不敢移开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秒钟,滴滴答答的敲着。
门突然打开,三个护士推着病床,一个护士举着吊瓶。
苏冉和顾芷兰都扑了上去。“让一让,现在不要接触病人,她得去重症病房。”护士神色严肃,从里面又走出一名护士,将苏冉和顾芷兰往后推,正色道,“手术成功了,但是病人头部属于二次受创,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监护,请你们理解。去联系病床吧。”
“子子!子子啊!是妈妈!妈妈来啦,你看看我啊子子。”顾芷兰抑制不住得泪海奔流,泣然得声音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刚刚办完手续的高一平和梁菲菲,恰巧也碰上了这一幕。
“子子,子子,你不要抛弃妈妈啊!子子,你要是走了妈妈也不活了啊!”顾芷兰站不住,全靠苏冉架着。他们家,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安宁的时候。
钟文博看见了苏子苍白的小脸,一边被纱布盖住了,另一边,煞白得直戳着他的心口。戳的他几乎要站不住。
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舒远拍了拍钟文博的后背,“没事儿。会好的。”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这样安慰。
顾芷兰突然转过身,直接在钟文博面前跪下来,“王谦禹,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走吧,我求求你,”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跪在钟文博的面前,泪眼婆娑,泪语凄凉地冲着他哀叫,“我女儿欠你的我还给你行不行,你把我的命拿走行不行!拿走!你拿走吧!”
钟文博低头看着地上苍然的妇人,进退维谷,慢慢,他伸出了手,将顾芷兰扶了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掉头,走了。舒远看了看顾芷兰,忙回头去追钟文博。
苏冉将顾芷兰抱在怀里,捋着她的已经泛白的发,“没事儿的,苏子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芷兰。”
“苏冉,要是苏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不活了啊!”
“我知道,不会有这个时候的,你放心,苏子舍不得我们,她舍不得我们。”苏冉哽咽着,那是他们的女儿,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姑娘,他何其坚强,如果真的出了事儿,他又怎能承受得住。
高一平帮苏冉架着腿软得完全站不直的顾芷兰往电梯口走,高一平平静地对苏子父母说,“咱先下去给苏子收拾收拾病房,房间我订好了,只有她一个人住。”他神色安然,可心里同样有个小鼓在敲,其实他也是强自镇定,这个女人,总有能牵动他心的能力。
梁菲菲抱着一个大盆子,里面装着病服,暖壶,尿壶,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眼角带着泪,方才苏母悲恸的样子,着实让她觉得酸心。妈妈对孩子的爱,就是这般吧,若是谁将这份爱强行抽走,当娘的,恐怕是活不下去的。
“谢谢你。”良久,苏冉沙哑着嗓子对高一平说,语气微弱但满含谢意。
高一平点点头。
高一平让梁菲菲陪着苏母,他告诉苏冉需要回家帮苏子收拾一些日常用品过来,这院估摸是要住一阵子的。苏冉到底是男人,理性还在,带着高一平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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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博坐在博远的办公室里,烟头一个接着一个,他面无表情。
“舒远,我没事儿,你回去吧。”他的声线透着疲惫和心酸。
“那行吧。”舒远拍着钟文博的肩头,他知道文博是个要强的男人,此刻若是安慰,则确确往他心口上拍砖。
待舒远离去,钟文博抬起手,握住了桌子上的水晶烟灰缸,手指用力,骨节碰着骨节,拇指的关节处传来阵痛,他一把就将烟灰刚狠狠摔在地上。
到底是他,推开了她。他看着她被折磨,看着她被虐打,走近了,明明可以救下他,他心中的暴虐却让他一动不动,最终,将她送入了魔鬼的手中。
顾芷兰的模样深深得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如此这般,苏家,是恨他的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他艰难地开口。
“帮我联系一下马克吧,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国来,我妻子她病了。”
他颓然挂下电话,还好他的父亲,是不追究有关于王静的一切的。希望马克能让一切变得好起来。
妻子,妻子。他从心里默念,这是他五年前心心念念的。他们都还没有结婚,他拉开抽屉,拿出了那个档案袋,将东西倒出来,一封协议,厚厚得一沓信,还有,若干张照片。
他拿起了那一叠照片,苏子的笑,哭,生气,耍酷,卖萌,五年前所有的瞬间都在这里,他的心狠狠抽着,这些,都被他尘封了,现在,倒出来了,却全都毁了。
钟文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拇指轻轻摩擦着照片上苏子美好的笑颜。
绕了一圈,终究是绕回了原点,只不过这个原点,离爱,更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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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林雅娇笑,看着干爸挂了手中的电话,“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五十万。”老男人将林雅压在了身下,又是一阵云翻覆雨。
林雅躺在男人身下,舒心的笑了,心都舒展了。
终于是恶有恶报。她醉在自己的心里,这种感觉,真好。
死吧,你最好是死了。我才解气,你若有九条命,我就一次次地摘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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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吗?
还是我死了?
这是哪里?
黑暗的空间,让苏子恐惧。她伸出手,极力的睁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
什么碎了?心吗?不是已经碎过一遍又一遍了,怎么还会觉得疼呢?苏子痛苦地蹲下,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膝盖里。感觉到脸前一片湿润,是自己哭了吗?还有眼泪吗?
“苏子?苏子?”
她听见有人叫她,是谁?这声音温柔而美好。
“苏子?苏子?”
是谁,她抬起头,仍然是漆黑一片。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悬挂在线上的娃娃,一举一动,都由不得自己,她已经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完美的定位和解释,原来只觉得一切都可以过去终为过客,可是现实的坎坷,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无法喘息。
命运来去自由。不给任何人预兆。像人打喷嚏那样不可能提前告知,连一丝惊动的声音都不需要发生。那么令人措手不及,那么的出乎意料。当一切发生的频繁,就不会觉得奇怪。
是的,她早已经习惯了。她一直努力的伸着手,向着可望不可即的阳光,可无论怎么够,也够不到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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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平和苏冉回到了医院,苏母顾芷兰似乎已经平静下来,她收拾着他们为苏子带回来的日用品,嘴里边轻轻的念着,这个,应该放在这儿,那个应该放在那儿,苏子喜欢。
梁菲菲又湿了眼眶,被高一平狠狠的瞪了一眼,活活憋了回去。
一天,就这样么被大家晃过去,所有人的心里都蒙着尘埃,压抑着。
钟文博悄悄的来到了医院,从走廊的拐角看见重症看护病房门口没人,就走了过去。步子越来越沉,他走到了苏子的病房前,一扇厚重的玻璃将他们隔离,恍若隔世。
他看着她沉静的面容,医疗器械围着她满身,鼻子里,嘴巴上都被冰冷的器械包裹,他伸出手,触碰着玻璃,眼里带着酸楚,苏子。你真的要成全我吗,要死了,让我痛快吗?
“谦禹。”
钟文博惊醒着回了头,“叔叔。”
“你,还是离开吧。”苏冉透过玻璃看着女儿,“我觉得这样对你们都好,将仇恨,放放吧。”
“叔叔,我”
“算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孩子,对不起你的妹妹,可是苏子当年还小,她不懂事儿,”苏冉没有让钟文博说下去,径自言语,“其实我能看出来,你还是在乎苏子的,但是你们之间的这种纠葛能为你们带来什么呢?当爱不再纯粹的时候,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钟文博低了头,没说话。
“谦禹,之前我和她妈都很喜欢你,可是王静死了,你们就不可能了。当年的苏子太偏执,好多事儿看不清,其实她打完那个孩子,就一直没有理过我和她妈,她在和她妈置气,她想把你逼走,然后将孩子生下来。但是你要理解一个母亲的心里,你阿姨她不可能舍得自己的女儿做这样艰苦的决定,她妈拿着刀子往自己腕上割,从苏子说,如果你不做了孩子,我就自杀。
当年,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苏子妥协了,克她和她妈的怨就积下了,后来子子出了车祸,什么都记得,唯独和你的事儿,她忘得一干二净。既然她都忘了,你就让她永远忘了吧,行吗?”
鬓角已经染了白的男人对着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