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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龙凤斗:冷宫弃妃不受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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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被这只解不开的谜团越来越深地牵引着,而不能自拔。
  不一会儿,船随着水流转过了一道湾,来到一处水流舒缓开阔的地方,船速渐渐地缓了下来。
  水到了这里,南面的河岸突然向南大大地兜了一个弯,犹如一个口袋,形成了一个水流缓慢的浅弯,靠岸边的地方,生长着满天满地的芦苇丛。
  正值秋末的时节,遍地的芦花已盛开,蓬蓬松松白花花的一片。江风乍起,苇絮随风悠悠地飘飞,弥天盖地,仿若满天的飞雪,映衬着碧蓝的江波,非常的好看。
  看到这片芦花,欧阳皓洁突然出奇地安静下来。
  “船家,靠近这芦苇丛停一下。”
  船缓缓地靠着芦苇丛停了下来。
  欧阳皓洁异常的沉默。她在船舷旁坐下来,脱了靴子,双脚垂下去探入清冽冰冷的水中,前后滑动着。
  她顺手折下半根芦花拿在手中捻动着,出神地看着遍地的芦花。
  那双纤细的脚,肌肤洁白润滑,在水中来回的划动着,如两条顽皮的鱼儿,不时带着一串水珠翘出水面,映着水,映着那芦花,居然如玉般的光泽。
  卢渊一下子调转过视线去。
  “怎么了?”他声音怎么有些沙哑?
  “没什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那一年,也是这个时节吗?只记得,小小的自己一身雪白的孝衣,和那满天满地似飞雪般飞舞的芦花,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天翻了,地也覆了。
  欧阳皓洁摇摇头,顺手把手中的那根芦苇横着叼在嘴唇上,身子向后一靠,双手拄在了身后,仰起头,把视线拉远。
  为何而感怀?是这片满地飞雪的芦花勾起了深埋的记忆吗?
  早已知道了:“妻儿,父母,情缘,仇爱,
  不过是前世的冤孽,转眼成空。”
  如何还是看不透?
  只是这世间真正看透的,又有几人?
  “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什么?”
  欧阳皓洁一愣,回神了。一回头,却见一对晶亮的凤目近在咫尺,似要捕捉她的灵魂。心没来由地停跳了一下。
  “我看得出你很喜欢那副‘山水’,怎么没要?”
  “输了,怎么还会要人家的赌注。我的赌品可没这么差。”欧阳皓洁的语气中有些敷衍的成分。
  “不是赌注,最后‘妙手老人’要作为谢礼送给你,你怎么也坚辞不肯呢?”
  “救那几个姑娘的,又不是我一个。再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说的。”
  他说过吗?卢渊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
  他只不过曾经在心中想着,自知没权利要求她什么,并不曾真的对她说出来。或许他在不知不觉中自神情中露了出来,聪明如她,自然是明白的。
  一段时间的相处,卢渊也了解了一点,无拘无束的她似乎并不怎么理会世俗的礼仪和进退,没想到她却会为了他没说出口的原则,而放弃所爱。
  卢渊虽然有点困惑她的改变,心中却也有些淡淡的惊喜。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黑风寨上的几位首领,应该都与你很陌生,可是怎么一个个的,对你的态度却都很是尊敬,似乎还有些畏惧,却是为了什么?”
  “嗯?有吗?”
  欧阳皓洁眨眨眼,左看右看,满脸的无辜表情,卢渊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有啊。那两个采花贼中的一个,就是他们兄弟排行中的老四,他们居然轻易放手,没有阻止我们带走那两个采花贼。”
  “那是因为你‘神捕’的大名。我一抬出你这杆大旗,那些人哪一个不闻风丧胆,恭恭敬敬的,怎么还会有胆阻拦我们?”
  “是这样吗?”
  卢渊有些半信半疑。那些人的态度分明是巴结和讨好的成分多些,这绝不可能是土匪对待捕快的态度。
  “自然了。要不还有什么?我说是,便是了!”
  “”
  此时的欧阳皓洁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死气沉沉,那秋风中的落叶般萧索的表情也一扫而空,又出现了早先的顽劣和骄傲,语气中也戴上了轻松的调侃,甚而至于,还有些耍赖的成分。
  她的眼中没有了看到芦花时出现的短暂的涣散,重新又恢复了明锐的神采。
  卢渊虽然心中有许多的疑问,可还是终于松了口气。
  他不想看到刚才那个失去神采的欧阳皓洁,她那一刻的表情,令人感到窒息,就好像站在死亡的沼泽中,茫然而无助。
  看到她那种样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似乎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了一下。
  欧阳皓洁突然跳了起来,差点撞到旁边的卢渊,她轻飘飘闪过身去,抬手指着前面的江岸道:
  “船就在那里靠岸吧!我要在这里改走陆路了,卢兄,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不,稍后再见了!”
  



☆、第十三章 神捕

    
  卢渊没想到,欧阳皓洁就如突然地出现一样,又要突然地离去了。
  离开京城,这一路结伴行来,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的卢渊,虽有一些小小烦恼,却又有更多的自在和开心。
  他竟然觉得,这回来路上的日子,过得比去时快了许多。
  越来越靠近江南,虽然也知道分别在即,他的心中也已暗暗决定:等船到了扬州,无论如何要和她分开走了。根据最新的传报,他的副手赵好龙应该会在扬州迎接他,等着向他汇报一个新任务的调查。
  毕竟,欧阳皓洁对他来说,基本上还属于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不好接触这些机密的。
  江湖儿女,有缘自然能再见。他在心底说服着自己。
  却没料想到,船才行到半途,欧阳皓洁却突然提出要登岸离开,那一句“就此分道扬镳”的话,让卢渊听了极不舒服。
  “分道扬镳?”稍稍高挑的话音,充分表露了说话者心中的不悦。
  “不不不。”欧阳皓洁大摇其头,笑得像一只快乐的小狐狸:“是不久后我们再见了!”
  “再见?!”
  两人本是萍水相逢,机缘巧合而共同走了一段路程,他本来就已经准备要和她分手了,现在似乎他真得没有什么立场来挽留她。
  可她那样的笑容,总让卢渊有些不确定。像极了一个猎人,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一只跟踪已久的狡猾猎物,却又一不小心放走了。
  让她走了,他真的会后悔吗?
  看到卢渊的眉头慢慢隆起,欧阳皓洁皓洁的笑容更大了,连连地点着头:
  “是是是,一定再见,我们一定会再见!!”
  再次相见吗?可是,他除了她的名字和年纪,和大约的住处,其它似乎都一无所知。
  剑池山虽然不远,也不小,更是他终生不愿再踏足之处。除非她来找他,那么毫不相关,天差地远的两个人,有如何再相见。
  船已渐渐地靠近岸边,欧阳皓洁身形一扭,脚尖轻轻一点,纵身飞起,中途只一次起落,若蜻蜓点水,乳燕投林,轻飘飘落上了岸去。
  她冲着船上的卢渊双手一抱拳,再道一句“后会有期”,就要毫不留念地离转身去。
  “等等!”
  “卢兄还有什么赐教的吗?”
  欧阳皓洁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半侧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卢渊。卢渊咬咬牙,突然说了一句突兀而莫名其妙的话:
  “你到底是谁?”
  “我?”
  你是谁,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什么用意,为何而来,为何而去无数的问题或者说是质问,都在这一句问话之中。
  不知想到了什么,欧阳皓洁目光复杂地看着卢渊,嘴角泛起了一个冷峭而嘲讽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是在讽刺卢渊的问句,又仿佛是在自嘲,也在嘲笑着周围的一切。
  江风勾起飞雪般的花絮,随手四下里抛撒开来。
  天气真的开始冷了。
  “不久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那个皇城的中秋之夜,她突然出现,一路随行南下(当然了,一路上他迁就她的更多),现在又突然离去,难道真的只是偶遇和巧合吗?
  卢渊疑惑着,却也只能默默地眼看着她的身影远去,最后那道随风飘动的白色身影,终于消失在漫天满地随风摇曳的白色芦花之中,不知是人融入了芦花,还是芦花吞没了人。
  船缓缓地离开了岸,向下游开去。
  那片广阔的芦苇丛也渐渐地远去,逐渐在视线中淡去,消失。
  卢渊的眼前却似乎又依次出现了,欧阳皓洁初见芦花时那萧索的表情,还有离去前那抹冷峭而嘲讽的笑容。
  还有之前的纯真,狡猾与聪慧,自信与洒脱。到底哪一个欧阳皓洁,才是真正的“他”——或者是她?
  她离去时那复杂的目光中到底有什么含意?
  直觉告诉他,好像这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似乎并不是豪无因由的出现的!
  那种种姿态,是一种无意间的自然呈现,还是有意为之
  卢渊乍然醒来,不觉已是汗流浃背。
  曾几何时,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已是如此之深地牵动了他?
  更勿论,她来历不明,而且敌友未分?
  自他十八岁开始,便把自己的感情封固,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捕快工作之中。
  自那一年起,他便自觉地把所有的女子摒弃在自己可容纳的范围之外。即使已年届二十八岁,他的婚事依然遥遥无期,任母亲愁白了头发,也依然无可奈何。
  十年间,他生命中能够和他连在一起的女性名字,似乎也还是只有欧阳梅——当年那个不情不愿得来的十岁的未婚妻。
  是为了愧疚吗?是为赎罪吗?
  卢渊已经说不清楚。
  当年那番翻天覆地近乎疯狂地寻找之后,再也没有发现她的丝毫踪迹。那小小的可爱的生命,似乎一夜间凋零了,她的身体好像也自人间蒸发了,变成了林间的风,天上的云,无法捉摸。
  日子慢慢地滑过了十个春秋,小梅儿的面孔早已变得模糊了,可是她的名字,却越来越深地刻入了卢渊的脑海中。过去十年,卢渊虽然从未停止过寻找。可是心底里也开始慢慢地接受那个绝望事实。
  最后连他的心,也已被一层又一层冰冷的硬壳所包裹,让人无法触摸,无法接近。
  再最后,连他自己也开始觉得,他的心本来就是硬的,是冷的。
  可是现在,这层硬壳却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让一张陌生的面孔映照在了上面,他重新又感到了喜,感到了痛。
  是因为初见时的月圆和酒醉?还是因为那一晃神时的错认?是从哪一刻开始,那被折磨已久的封闭了的心,终于裂开了一道裂纹?
  



☆、第十四章 遭遇

  
  
  船行渐缓,两岸的景物已由先前的树丛青草,缺少人烟的自然荒凉,开始渐渐地多了人烟,房子也越来越多起来,最后出现一个个大集市。
  那自由如风的欧阳皓洁,和当年那个整天追着他叫“渊哥哥”,“渊哥哥”的小梅儿,哪里又有一点点的相似,让他恍神至此?
  卢渊兀自坠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并没有在意两岸景物的变化。
  直到听到船工的提醒,他才注意到前面的岸上,有一队骑着马的人站立岸边,在远远地向他们招着手。
  “再开近些。”
  船驶得近了,可以看到岸上的那些人大多都身着短打,带着宝剑,分明是一些习武之人。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穿着华丽的湖绿色长衫,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贵气,显在是个富家的公子。
  远远地看过去,卢渊觉得那富家公子似乎有些面善,却又看不出是谁来。那人也正抬起手,冲着他挥动着手中合拢的折扇。
  “船家,靠岸!”
  “好嘞!”
  不肖片刻,船只靠岸,卢渊这才看清来者,不觉在心中暗觉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卢大侠,请移尊步上岸!家父着在下在这里迎候!”
  那少年公子冲他拱拱手,和颜悦色地道。
  “大侠之称不敢当!段公子,我正有要事要赶到扬州去,不知段大人有什么指教要传唤在下?”
  这位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新近刚从京城退休返乡,户部侍郎段大人的长公子,卢渊曾和他有过一面之交。
  “扬州先不必去了,卢兄的副手赵好龙捕头,此时也正在我们府上做客!去扬州还是路上走快些,而且家父此时请你前去,与赵捕头先前在扬州等你,为得正是同一件事!”
  看到卢渊面露一丝不悦,段公子又赶紧加了一句解释。卢渊这才放松了心防。
  原来赵好龙也在他们府上,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段公子居然知道他的行踪,而且准时在此等候了。
  说话间,段公子身后的一个保镖已经牵过来一匹毛色黑亮的马来。那马高大神骏,轻轻打着响鼻,脚轻踏着地,马上鞍具齐备,显然早有准备。
  卢渊虽然素来不喜欢和这些“荣归故里”,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官员们有什么瓜葛,不过既然此时赵好龙也在段府之中,而段公子连他要骑的马都准备了,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走一趟了。
  但是他在心中,已然开始暗暗对赵好龙有些不悦起来。
  他结了船资,跃上岸来,伸手接过马缰,跳上了马。
  “请段公子前面带路!”
  段侍郎的府邸离得并不是很远。大约快马奔驰一个多时辰的光景,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建在一座小城边上的段府。
  这里已经非常接近扬州了。
  段府并不如卢渊想象中的豪华。白色粉墙上边是波浪形的,盖着灰黑色的瓦,显得沉稳而内敛,掩映在绿树中,看不出和普通的民房有多大的差别。
  等一行人走进去后,卢渊才发觉里面出奇的大。
  一路走来,地上都铺满了青色方砖,每块砖上都刻着奇特的花纹。里面并没有亭台楼阁和假山水榭,而是在方正的庭院里,错落地摆了很多盆景,种了许多奇花异草。那砖上的刻纹,和这些花花草草,隐隐的似乎有一些类似奇门遁甲的痕迹。
  卢渊不觉心生怀疑:这实在不像是一位告老还乡的官员,颐养天年的地方。
  “大人!您终于来了!”
  就在他疑惑之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热切地叫道,正是他的副手赵好龙。
  赵好龙是一位身形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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