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斗:冷宫弃妃不受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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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刻意地疏忽她,他曾经那么希望她不存在,他曾经把她当作他十八岁阳光明媚的生活中一片甩不掉的乌云。直到最终,老天如他所愿地带走了她,从此,阳光就再也不曾照亮他心中最隐秘的一角。
“渊哥哥!渊哥哥!”
那魔咒般稚嫩的童音,随着剑池山三个字,此刻又萦绕在他的耳边。
惶然梦醒,真相却残酷地令人震惊。
圣德皇帝十二年秋,“琼华宴”,由当今两代国母出面,圣母皇太后出资,皇后亲自主持,旨在收罗天下才女的中秋赏花宴,终于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地召开了。正是颁下懿旨:邀天下十五到二十之间有才华的闺阁少女参加“琼华宴”。
此时正值三年一次的秋闱,一些附庸风雅,追蜂逐蝶的文人墨客们,遂把这次琼华宴称为“女举”,可谓旷古绝今独树一帜。
科举是选才,可是这圣母皇太后的“琼华宴”,选的却是才貌兼备的女子。也就是说,不光是选才女,也是在选美女,自然那些姿容平庸的才女们不在候选之列。晓是如此,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重压之下在全国范围如此大张旗鼓地甄选有才之女,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了。
一时之间,纷纷扬扬,喧嚣不已。
“美女”“才女”,几个字果然魅力非凡,一时之间全国的士农工商们都在猜测:到底谁是全天下最美的,最有才华的女子?
而坊间又有传言:这次皇太后的突然心血来潮确实另有隐情——所为“琼华宴”,根本是为了给年轻有为的皇帝选一位才貌双全的妃子。
当今的圣德皇帝年尚未届而立,有一位结发的皇后,两位正位受封的妃子,虽已有了三四个孩子,可是却都是公主,迄今为止,尚未有子嗣。,对一位十四岁登基,十六岁已经成亲,在位二十年,盛年而健康英俊的帝王来说,实在算是清心寡欲了些。
虽是这些传言,可是皇太后为了皇家子嗣,趁此为儿子选一个可心的妃子,以期能够为皇家开枝散叶,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那些自持才华不敢埋没的女子们,以及想要攀龙附凤的父母们纷纷送女入京,为了各自的目的,过五关占六将的层层选拔,以期可以最终进入足以扬名天下身价百倍的“琼华宴”,获得一次与千金之体的皇后,同席吃饭的机会。
若能不小心有幸得见圣颜,受到眷顾,岂不是可以一步登天?
随着坊间留言的流传,这下不光是文人墨客,山野村妇,居庙堂之上的大臣们,皇族贵胄,所有的目光就集中在了这里。那秋闱之试,反到无人关注了。
八月十五中秋夜,月圆,人圆。
御花园中芬芳璀璨,觥筹交错,流光溢彩。八百选才女齐聚御花园留香园,赋诗题词,行令斗酒。娇颜印着花香,果然是人堪比花娇。
这女举果然不同于那严苛的秋闱,多了许多属于女人的妩媚和情趣。
酒至半酣,诗词墨干,筵席的最高潮,自然到了宣布最终的结果,位列三甲的才女之名。
坐在上位观凤亭中的皇后娘娘,雍容华贵,端庄秀丽,国母之姿果不同于民间的未经雕琢。她平和的目光缓缓扫过满园的少女们,神情之中高深莫测。
一个穿着绛紫色长袍的女官,走出了亭子,展开手中的黄绢,轻咳一声。
“此次琼华宴位列前三甲的是:”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状元——欧阳洁”
“榜眼——苏忆梅”
“探花——林豆蔻”
“不好意思,小胜你一回。”
林紫棠抬头,一张面含笑意的面孔落入眼中。那一身嚣张飞扬的大红衣衫,于它的主人如此相配,显得自信而潇洒,眉宇间的英气咄咄逼人,倒把清秀的面容中一点娟秀之气强压了下去。
她的脸上的神情是闺阁女子少有的带着些嬉戏玩劣的笑容。即使在八百名候选才女,林紫棠依然能认出她来,正是此次钦点的状元:欧阳洁。
“欧阳小姐好文采。”
“承让。”
“大家文采相当,自难分伯仲。不过是一时之高低,何必彼此谦虚?”
苏忆梅的声音温文尔雅地插了进来。
那素净淡雅的白,细巧清淡的绿,嚣张飞扬的大红,端庄内敛的淡紫,三个人站在一起,犹如三朵风格各异的花儿,争艳斗芳。
欧阳洁一对炯炯的目光毫无顾忌地直视向王皇后,目光中略带挑衅,似乎刚刚片刻的低头已经让她十分不耐了。
“大胆!”
旁边的女官低斥道。
欧阳洁似乎对于这斥责不屑一顾,依然直视着王皇后,目光却越发变得锐利起来,似乎又带了点嘲讽的意味。
“无妨。”
王皇后挥挥手,大度地解了围,心中倒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迎着那挑衅的目光,与她对视片刻。
“你就是这琼化宴的状元,欧阳洁?”
“是,皇后娘娘。”
欧阳洁目光稍敛,停止了赤裸裸的挑衅打量。
“果然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倒是很有些大家的气度。”
王皇后点点头,随口赞了一句。
这欧阳洁俊则俊亦,气度也着实出众,可是却太野了,只怕就算是皇帝,也未必能轻易让她低头。
这样的宁折不弯的个性,不适合生活在宫廷院落。她若入了宫廷,只怕是一项灾难的开始。
“看赏!”
☆、第一章 秋月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十五的月亮果然是要到十六日更圆。
皓月当空,银十五的月亮果然是要到十六日更圆。
皓月当空,银辉照满长空,不知是不是月中嫦娥仙子出游的缘故,今日的月光迥异于常日,银辉中带着一种美丽的金色,让这素来寥寂的月色空添了几分热闹。
卢渊脚步略显蹒跚地歩出了小巷,走到空荡荡的大街上。他仰头看了看月色,胸臆之中一股不明之气不觉冲撞而出,长长地叹了口气。
突然他脚下疾步如飞,几个纵身起伏,跃上了一段废弃的旧城墙。
这段废弃的城墙显然是京城扩建时遗留下的被人遗忘的一段,一丈宽的城墙上依旧很平坦,依稀可见青砖上的细密刻痕。
卢渊靠边坐下来,一条腿长长地垂下去,另一条腿在身侧支起一个直角,斜着身子去摸青砖上的痕迹。
当初建造它的人是花费了怎样的心思去雕刻这每一道痕迹花纹,它们又经历了怎样的辉煌,如今被遗弃在一角,却只能对着这无尽的寂寞。
就像是他,当年的一个过错,一次辉煌,却用了十年的时间
这样想着,不觉又是一叹。
叹完了气,自己不觉感到有些好笑,拿起腰间的酒壶,一仰脖,喝了一大口,微眯着眼,望着月亮上淡淡的痕迹出神。
或者真是这轮满月的缘故吧,今天的自己有些感伤,有些脆弱,有些寂寞。朦胧的月色犹如一层有魔力的面纱,远远近近的一切,都变得似真非真。犹如十年前的那个月夜
摇摇头,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可见一张棱角分明的性格的脸庞,脸颊上颧骨处的线条轮廓,俊美中满含男性独有的阳刚之气,眉眼之间却又隐隐透着一股特异的阴柔。这股阴柔或许是来自那略显狭窄的剑眉,又或许是眼角稍稍上扬的凤目中令人迷惑的神采。
这股阴柔和阳刚之气再配上那高拔匀称的身姿,揉和出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魅力。
“看够了吗?”
酒滑下咽喉,一股清冽辛辣从口中直达胸腹。卢渊突然开口了。
他的身侧响起了一阵笑声。那笑声并不十分响亮,可是回荡在夜空中,却带着一种纯粹的感染力,卢渊的心情没来由的跟着开朗了起来。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捕大人,铁面无私的硬汉子,居然也懂得伤秋感怀。你可是在这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轻轻柔柔的声音犹如清水小溪般流淌出来,融合在月色中,让人听了很舒服,可词锋间的犀利却如绵里藏针,叫人心生不安。
卢渊一转头,却见身侧一丈外,不知何时迎风挺立着一个穿着白色儒袍的少年,只见“他”身形稍显消瘦,约略比他矮上半个头。乌黑的发绾在头巾中,两侧鬓发垂肩,大袖款摆,骨骼清秀,迎风而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洒脱。面容清秀,眉目聪颖,神色间却又稍带几分玩劣。
“是你?”
他自幼生长在名捕世家,自己又身为与北方的“捕圣”赵飞赵介仆齐名的南方“神捕”,为了信息的来源,难免常出入赌坊酒肆,甚至烟花柳巷都在所难免的。
而眼前这个少年,正是他两天前在京城最大的赌坊中见到的那位技压全场的豪赌少年。
说他“豪”赌,实在是他那晚的出手过于大了些。不过几个回合,他就卷走了桌上几乎全部的赌筹,赌到最后,庄家几乎要向他告饶,连赌场的老板都抹着冷汗出来观战。可他谈笑之间,又在一瞬间把手里的筹码全部输掉。
如此往复几次,让全场人的心都随着他忽上忽下,惊险万分。若用“反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他,确实再恰当不过。
卢渊自持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何况对如此出众的人物。
为了太后的什么“琼华宴”,出这趟京差,本来实在是件极无聊的事。不过若是因此结识如此一位出色的人物,也算是有一点意外的收获了。
只是月下的他,少了几分赌场上的不羁和狂放,多了些清雅和潇洒。若那日的他是北方狂烈的风,今夜的他,倒像是江南细润的雨。
“看够了吗?”少年轻轻地笑了,回了一句同样的话,灿亮如星子般的眼睛看回去。
卢渊不自在的轻咳了下,掉转了视线。双颊在温凉的夜风中居然觉得有点热。
“公子贵姓?”
“欧阳皓洁。”
“欧阳?”这个姓氏让卢渊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那少年又轻轻地笑了。
“怎么?”
“嗯,没什么幸会!”
欧阳皓洁依旧轻轻地笑着,视线停驻在卢渊的神色变化之中。他的笑声飘在夜风中,竟让卢渊有些恍惚。酒果然不是好东西。他能让摧残人的意志,让人产生不该有的错觉。
“莫非卢神捕的旧识中也有姓欧阳的?”
卢渊摇摇头,摇走了那不该有的恍惚,惯有的警惕又回到了脑子里。
“你我素昧平生,你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卢大神捕名博海内,天下谁人不识君?”
欧阳皓洁一撩衣摆,也侧坐在了城墙之上。单手驻地,仰首望着皓月当空,神情中倒露出了几分寂寥。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如此良辰美景,可否向卢兄讨一口酒喝?”
卢渊默默地递上酒壶。
☆、第二章 巧遇
此时的这个神秘少年,宛如那浩瀚的宇宙中一颗孤独的星辰,那份难言的空灵寂寞,轻轻撩动了一根如磐石般冰冷坚硬的心弦。
酒壶递送之间,两人身形自然的接近,突然,一股不该属于男子的淡淡清香袭上了卢渊的鼻翼。
手碰到了手,滑嫩柔软的触感让卢渊仿若冰碰到了火,飞速的抽回了手,眼中写满了错愕。
欧阳皓洁接过酒壶,扒开壶塞,微仰起头,手腕轻转间,清冽的酒液便从红唇中滑入喉中。
同样的动作,他做起来行云流水,少了卢渊男子气概的粗旷,多了些潇洒和率性。
或者是那酒太醇厚,或者是这如水的月夜太迷惑人,欧阳也忘了掩饰,左手宽大的衣袖并没有全遮住,仰首饮酒间,明晃晃的月光便照在那露出的半截颈项上,光洁如丝,平滑如玉,不盈一握。
卢渊也轻轻地笑了。怪道“他”的身形如此娇小,难怪“他”的目光叫他不自在。或者“他”的年龄并非他想的那么小十八?十九?二十?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和“她”相仿的年龄,相同的姓氏,十年的咎欠和牵挂,让他不自觉地有些联想。或者对眼前的“他”那种微妙的触动,是来自一种跨越十年的熟悉感?“欧阳公子”
“江湖儿女,何必拘礼?今夜你我萍水相逢,同赏一轮明月,共饮一壶美酒,也算是彼此有缘。我称你一声卢兄,你叫我一声老弟,岂不爽快?”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一挥手把酒壶抛给卢渊,两手向后一支仰头呵呵地笑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啊,卢兄。”
他似乎并不介意和卢渊共用一个酒壶,间接地相濡以沫。这样想着,卢渊自己倒先不自在起来,拿着酒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欧阳呃老弟,不知你今年青春几何?家乡哪里?”
“卢兄是把我当罪犯审吗?”欧阳转过头来看着他。
晕黄的月光映在那双晶亮的眼眸中,闪着一种妖冶,似能夺人心魂。
“不,只是朋友间的询问,欧阳兄弟若不方便回答,可以当我没问。”卢渊坦然相对。
晶亮的眼眸不动,依然注视着他,只是嘴角微微弯起,倒有些嘲讽之意。卢渊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开口了,细眉轻扬。
“我今年十八。”
“哦。”
十八,那就不对了。若是“她”还活着,应该要二十了才对。曾经翻天覆地地寻找,都不曾找到她,怎么会就在这里碰上了?
十年的纠葛果然是久了点,久到刻入他的脑海,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她”来。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卢渊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
“家住剑池山。”
剑池山?剑池
“咳!咳!!咳!!”卢渊被那口酒呛了一下,猛烈地咳了起来。
“卢兄何必着急,我又不会和你抢。”
欧阳皓洁弯着嘴角开心地笑了,笑得像一个顽童,开心自己恶作剧的得逞。
说不抢,他却又掠过酒壶,径自饮了一口,再一纵身,轻轻跃起,站在墙头,双臂迎风展开,袍袖在风中猎猎有声,上下飞舞,曼舞轻吟,不胜癫狂。
“我欲乘风归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