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的男老师-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来到食堂,和尚和尼姑已在吃饭了,赵电对一个尼姑说明了来意,就要掏钱买饭。尼姑很友好,坚决不收钱,免费吃斋饭。赵电离开寺庙时,又向功德箱里放了点钱,算是给了饭钱。
回去的路上,赵电说:“袁芳,对我来说,人生有四大乐事。”
“那四个?”
“四大乐事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拜佛,和心爱的人一起散步,和心爱的人一起观书,和心爱的人一起旅游。”
回到学校已是下午四点多钟。毕业班在上课,校园里没什么人,师生没人发现赵电和袁芳的“情况”。
赵电和袁芳一到校门,看到有一个人站在赵电的门前,不是别人,是赵电的堂侄赵高。
赵高和赵电同龄,和赵电同时高中毕业,只是他当年没考取。赵电应届考取本科,赵高连个中专也没考取,他不甘心,不服气,于是复读。
第二年还是落榜!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
赵高复读了四年,高考五次,都以失败告终。经受了一次次挫折和打击,他的大脑坏了,是轻度精神病患者,言语不正常。他看到赵电来了,就直着眼睛说:
“你到哪儿去了,我从省政府回来,在这儿等了好几个小时!”看到袁芳,“你什么时候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不跟我申请!”
不好了,来了个让我丢脸的人,怎么办?赵电为难了,他开始开动脑子想办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棘手事。
第八十三章
赵电对着袁芳的耳朵小声的说:“我的堂侄,喜欢开玩笑,还喜欢吹牛,是牛皮大王,大话连篇,你回避一下,听他讲话你会难受的,由我来和他对吹!”赵电不愿说赵高是精神病患者,以免破坏袁芳的心情。
袁芳点点头,说:“那我就回去了。”
袁芳回市里106去了,赵电这下放松了,可以随便应对赵高了。
他对赵高打个招呼:“赵高,你好呀。从省城来吗?”
“从省政府来。”赵高自豪地说。
赵电开门,让赵高进屋。
一进屋,赵高便直着眼睛大谈起来:
“我今天到省政府去,门卫不让我进去!省长招我去,门卫却不让我进,他妈的,门卫太坏了!”
赵高从皮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他说:“这是我给省政府写的工作报告。”他把纸递给赵电看。
赵电接过稿纸,我的妈呀,那纸皱巴巴,脏兮兮,像公共厕所里的便纸--说不定就是赵高从公厕里捡来的。
赵电硬着头皮打开看看,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省人民政府工作报告。赵电发现十个就有九个神经病患者的字写得漂亮,疯子是天生的书法家。
再看那“报告”的正文,那格式和平常在报纸上见到的政府报告一模一样:
一、我省的政治建设
二、我省的经济建设
三、我省的文化建设
四、我省的法制建设
五、我省的人才建设
赵电看后,颇有感慨:我国的政府公文影响太深了,就连疯子也学得这么好!政府公文也太好写了,就连疯子也会写!
“谁叫你写的?”赵电皱着眉头问。
“省长亲自打电话让我写的。”赵高大着眼睛飞着唾沫说。
“省长认得你吗?”
“怎么不认得?我是被国务院看中的,国务院安排我指导省政府工作。”赵高龇着一个月未刷牙的大嘴说,“国务院早就看上我了,把我当作国家重点人才来培养,总理都称赞我。”
“总理怎么说的?”赵电笑笑,问他。
“总理在办公室里,亲自对我说:你这个人才,世界罕有,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数一数二的。”
赵电说:“我也认为你是数一数二的啊!”
“你认为是数一数二的有什么用?要总理这样认为才行!”
赵电想,就他这样还瞧不起人,精神病也有势利眼。
赵高不是一个完全的精神病人,只是脑子里出现许多妄想,说准确点是个妄想症患者,和阿Q类似。言语不正常,但行为还是能自控的,有时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赵高长相不差,如果不是精神有点问题,他绝对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帅哥。
赵电不想听赵高瞎扯,更不想赵高留在学校造成不好影响,就想把他引出去。
赵电说:“赵高,我带你到市里吃晚饭去。”
赵高高兴了,大笑说:“带我下饭店,要有点档次的饭店,我在省政府吃饭都是在高档次的饭店。”
“放心,档次不会低!”
赵电那晚还真的带赵高进了高档饭店,就连患了妄想症的赵高也从妄想进入现实。
赵高进了饭店,头都直点,大声的说:“乖乖!这的确高档,比我在省政府吃饭的餐厅高档得多。”
饭店小姐看到赵高相貌堂堂,张口闭口省政府,都投来了惊羡的目光,还不知道这个饭店来了怎样的大人物!
赵电那晚点了六个菜,赵电吃得很少,基本上都是为赵高点的。
赵高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看得出他至少两天没吃饭!--尽管他说在省政府用餐。
赵高把餐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吃得颈脖都变粗了,嘴里的饭往下掉。
赵电问:“吃饱了吗?”
赵高头直点:“吃饱了,吃饱了。”
晚饭毕,赵电给赵高安排了一家小客栈。赵高不满意:“这个客栈档次不高,我在省政府住的都是高级宾馆。”
赵电说:“就你还瞧不起这家客栈?省长都住过!你知道吗?”
赵电给房东钱时,对房东说:“我这个客人要求很高,他要住高级旅馆,你就说这个客栈是省长住过的。”房东收钱后,点点头。
赵电回到学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赵高不就是现在应试教育的受害者吗?赵高做了多少道题目,考了多少次试,补了多少节课,数不清!结果怎么样呢?
--看来,今天我带袁芳拒绝补课,上紫云山游玩,绝对是英明之举!
第八十四章
王抱要结婚了,赵电去看看他的新房。
所谓的新房其实就是他现有的一间平房,他给这间平房装上扣板,铺上地板皮,再买一套组合家具,旧瓶装新酒,于是就成了新房。
赵电说:“房子一装扮,气象就不一样了,花了不少钱吧。”
王抱说:“那有什么办法?我是不想装扮,这房子有什么装头啊?可是人家女方要求装,没办法!赵电,结婚就是结帐。”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赵电说,“对大多数人来说,婚姻毕竟是个美好归宿。”
王抱说:“赵电,你还是生活在理想之中,告诉你,男人一到结婚的门槛,就再也浪漫不起来,整天为那些针头线脑、鸡毛蒜皮之类琐碎的事情奔波,忙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抱拿支烟给赵电,赵电接了,说:“我本不抽烟,但你这喜烟我不能不接。”
王抱递给赵电一打火机把烟点燃。
赵电坐在王抱的床上,说:“你这新床我能不能坐啊?”
“照坐!有什么不能坐的?”王抱手一挥,“结婚没那么神圣!在我看来,结婚就是凑人数,由一个人凑成两个人,再由两个人凑成三个人。你们搞文学的比较浪漫,把这说成是什么二人世界、三人世界--到最后都是万恶的旧世界!”
赵电发现王抱的床头柜上放着一部电话机,就问:“这电话是不是女方要求装的?”
“她不要求装,我是不可能装的,费用这么高,我哪有钱装啊?”王抱说。
“那不很好吗?她想和你开通情感热线,是好主意啊!”赵电说。
王抱笑笑:“一结婚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打什么情感热线!”
“现在装一部电话要多少钱?”赵电问。
“初装费是2500元,话机是500元,一共花了3000元。”王抱说,“这些钱,全是借的。”
“在中国装电话太贵了,据我所知,在外国,装电话是不收初装费的。”赵电说。
“在中国,电话业是垄断行业,不打破垄断,费用是降不下来的。”王抱说,“你想不想装一部?”
赵电说:“要这么多钱,我哪装得起?三千元可是我一年的工资呀,得一年不吃不喝才行!”
赵电抽了一口烟,说:“王抱,什么时候不要初装费了,我就装电话。”
赵电回到自己房中不久,李亮就来了。
赵电说:“新郎,你好呀!”拿支阿诗玛给李亮抽。
李亮说:“早就不是新郎了。”
“你的确不是新郎了。”赵电说,“新郎也会过期的,新郎的保质期是一个月,保鲜期只有半个月。”
“没错!”李亮说。
赵电又问:“新婚的感觉怎样?”
“巧克力的感觉。”李亮答。
“苦中有甜,是不是?”
“聪明!”李亮微笑着看着赵电,说:“怪不得西林日报社社长看中了你。”
“那个社长和你是什么关系?”赵电问。
“他和我爸爸是老同事、老朋友。”李亮说,“赵电,告诉你个好消息,社长叫你到他家去一下。”
“什么意思?”赵电问。
“什么意思?肯定是谈把你调到报社的事。”李亮说,“这个周六晚,我带你去,你看怎么样?”
赵电点点头,说:“可以。”
第八十五章
周六傍晚,李亮带着赵电乘43路公共汽车到文化路下,张社长就住在文化路26号。
张社长住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房子布置得古色古香,很有文化气息。客厅正方墙上挂着一张中国山水画《江山多娇》,靠窗是一大玻璃水箱,各色金鱼在里面轻快地游动着。茶几上放一盆水仙。墙的一角还有一个报纸架,上面放着《参考消息》、《文汇报》、《中国青年报》,当然少不了《西林日报》。
张社长见赵电带了两瓶好酒,客气地说:“小赵,你到我这儿来,干吗要带酒呢?空手来最好!”
赵电说:“初次拜访,不成敬意。”
社长说:“你俩请坐吧。”并对里面的书房喊道:“小会,出来一下。”
社长的独生女张小会出来了,社长对她介绍到:“这位是李亮的同事赵老师。”
张小会对赵电点点头,笑了笑:“你好你好。”说完给赵电和李亮沏茶。
张小会二十四五岁,齐肩短发,圆形的脸蛋还算俊俏,只是皮肤黑了点,另外,牙齿不很整齐。
社长说:“我女儿也在报社工作,她是搞版面设计的。”
赵电拿烟给社长抽,社长说:“在我这儿,应该是我拿烟给你抽。”
赵电说:“我不抽烟的。”
社长身材高大魁梧,坐在赵电对面的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拔着烟,颇有大社长的派头。他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地说:
“我们《西林日报》马上要进行战略转型,由现在的政府主导转变为政府指导,由财政拨款转变为自负盈亏,由事业单位转变为商业单位,由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化操作,由单一报纸转变为报业集团--总之要把西林日报社做大做强。西林日报社的这种转变是划时代的,历史性的。要完成这种转变的关键是人才,报纸要扩大发行量,打开市场,靠什么?靠好栏目。创办一个好栏目,需要有名笔,一个能采访,能编辑,会策划,有创新能力的人。”
社长拔了口烟,说:“为此,我可谓是不择手段地揽人才。”说完大笑。
李亮说:“您那不叫不择手段,您那是不拘一格。”
社长说:“我这次要是把赵老师挖来了,这不是在挖三中的墙脚吗?”
赵电说:“人才在爱才者的眼中是个宝,在不爱才者的眼中就是根草。如果我算个人才的话,那我在三中绝不是墙脚,至多是墙草。所以,如若我能承蒙张社长谬爱,到报社尽绵薄之力,效犬马之劳,对于三中也绝不是挖其墙脚,说不定校长还会暗自庆幸三中少了一棵杂草呢。”
李亮说:“我们赵老师向来很谦虚。赵老师是公认的才子,思维敏捷,文才磅礴,个性突出,在三中的确是屈才了,人才难得啊!”李亮喝了一口茶,又说:“小庙放不下大菩萨,池塘怎能关得住蛟龙!对于赵老师来说,走出三中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
李亮在说时,社长神情专注地看着李亮,赵电则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赵电说:“人才,我算不上。但我这个人做事有闯劲,有拼劲,只要我认为这件事有价值。我愿意为一切有价值的事情卖力,甚至卖命!办报曾是我的理想,是我认为最具挑战、最有价值的事情之一。所以我如果进入西林日报社,我会以最大的热情去投入工作。”
社长问赵电:“那你认为你现在所从事的教育工作有价值吗?”
“教育的价值和意义是不可置疑的。”赵电说,“但目前的教育体制下,我所做的教育工作毫无意义,我作为一个教师,没有任何存在价值。”
“喔?是这样吗?为什么是这样呢?”不是教师不了解教育情况的社长,听到赵电的言论很惊讶。
“现在的学校不像学校,像企业,追求的不是社会效益而是经济效益。或者说,现在的学校不是学校,是官场,只为少数人摆官架打官腔提供个舞台。不懂教育的人在把持着教育,懂教育的人纷纷跳槽。”
赵电说着,李亮微笑着看着赵电,表示深有同感。
赵电说:“现在的教育不像教育,因为它不是培植人的美好素质,而是破坏人的美好本性。你看现在的学生素质一届比一届差,现在的高中生都不如以前的小学生。都变成这样了,您说,作为一个教师,有什么存在价值?从事教育工作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但是你可以按照你的理想去从事教育啊?”社长说。
赵电说:“四海皆秋气,一室难为春。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一人实在是力不从心,难成气候,难挽狂澜啊!”
社长点点头,笑笑说:“这么说,你现在是立志加入报业了?”
“久有此志。”赵电说。
“那--”社长喝了一口茶,说,“你对办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