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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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雨一停就命人去准备车马干粮随时待用不过,要走也不急于一时”笑着指了指墙边堆放的空酒坛,荻天洪看向易宸:“前两天看白姑娘好像十分喜欢酒,只是碍着身上有伤不能沾染,不如等叶庄主好了之后我摆一席送别酒如何?不是吹牛,我们荻花庄的酒丝毫不逊于宫中御用佳酿,宸兄弟品过便知”
“酒什么时候都能喝,时间却是等不起的荻庄主好意心领,还是以后有机会再相聚畅饮吧”易宸不动声色拒绝
一分晚一分险,谁知道多少妖魔鬼藏在暗处就等他们松懈大意,为了一顿酒招来险境,实在不值
再说,他也不想喝酒酒桌上被自己的妻子比下去,那还有什么脸面自称为男人 ?'…'丢脸在家里丢就够了,没必要跑到外面自毁形象
荻天洪自是不愿放过难得机会,然而易宸拒绝得干脆,丝毫不留退路,只得把求援目光抛给傅楚,期盼面皮较薄的少年能从中帮忙说话傅楚正为难着,蓦地身后传来门声与脚步声,回头看去,白绮歌与宁惜醉一前一后从叶花晚房中走出
白绮歌摆摆手示意几人不要太大声说话,走到桌边挨着易宸站定:“叶庄主刚睡下,别吵醒她雨水采够了吗?够了的话一会儿我去煎药”
不等易宸回答,荻天洪抢先一步苦着脸向白绮歌抱拳:“白姑娘,正好你来了,有件事还得请白姑娘帮忙啊!”
“我?我能帮什么忙?”白绮歌一脸莫名
“荻庄主见你嘴馋喜欢喝酒,所以打算等叶庄主好起来之后满足你心愿,送上十坛让你喝个够再离开”易宸不无嘲讽的答道
白绮歌颇为尴尬,不得已只好用生硬笑容掩饰,背后的手伸到易宸肋下狠狠拧了一把
一个笑得古怪,一个倒吸凉气表情扭曲,身后的小动作谁看不出来?傅楚低下头轻咳一声,易宸这才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恢复正色,手臂却极其自然地圈在白绮歌腰上,看向宁惜醉时淡淡浅笑
那笑容若按白绮歌看来,应该说笑得很欠揍
深吸口气忽略腰间温热手掌,白绮歌出乎意料地竟然答应了荻天洪的邀请:“荻庄主热情仗义,再推脱就显得我们矫情了,反正一顿酒菜也耽误不了多久,就当别酒吧”
“还是白姑娘爽快!”荻天洪乐不可支,“那就这么说定了,车马我照常预备着,庄内最好的酒也少不了,只待叶庄主病一好立刻送上桌!”
“好啊……”白绮歌还没开口,另有人兴奋抚掌
能有谁呢,也就是同样好酒的行商宁惜醉了
许是因眸色、发色异于常人,荻天洪对这位陌生的商人并不怎么热络,见他兴高采烈、满怀期待也只是点点头敷衍以对,不冷不热的笑容似乎还有那么些不屑众人反应都看在封无疆眼里,无声冷笑,抬手一道黑影直奔宁惜醉飞去
宁惜醉看见迎面飞来一物,“呀”了一声后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身子跟不上脑袋反应,幸好白绮歌半路将那东西截住,摊开手掌,居然是脏兮兮的抹布
“义父,你是小孩子吗?还丢这么脏的东西,真恶心”嫌弃地用指尖挑开那块抹布,宁惜醉歉意地向白绮歌笑笑,“对不住白姑娘了,义父今天心情不好,可能是因为没人请他吃酒”
“心情不好就可以乱丢东西么?那我心情不好时丢把剑过去,是不是道个歉就没事了?”白绮歌还未回应,易宸早拉下脸满目冰冷
易宸看不惯宁惜醉却从未起过冲突,因为宁惜醉总会退让一步或者化锋锐为软绵;可是封无疆不同,面对易宸的挑衅毫无避让之意,更不会因知道其皇子身份卑躬屈膝,哪怕事情本是因他而起
放下手中货物,封无疆走到宁惜醉身边,负着手面无表情:“你不是要做生意吗?立刻跟我下山,老夫没心情在这里看人脸色”
白绮歌深吸口气:“封老前辈勿怪,宸并无恶意”
“我没与你说话,闭上你的嘴”封无疆不留情面地打断白绮歌的话,显然是厌极了她
之前几人关系算不上融洽但至少能和平共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封无疆半点忍耐的意思都没有,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让宁惜醉也不得不收起懒散换上正经
“义父,我们进去再说……”陪着笑脸按住封无疆双肩,宁惜醉向白绮歌使了个眼色,白绮歌会意,隔在中间把同样满腔怒火的宁惜醉往反方向推去宁惜醉的举动令封无疆更加恼火,狠狠一扬胳膊想要甩开肩上的两只手,不料胳膊扬起时无意中打到桌上瓷瓶,倾倒的瓷瓶骨碌碌向桌边滚去,眼看就要摔落地面
那是等着盼着、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救命水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绮歌、傅楚和易宸下意识扑向桌边,旁侧荻天洪愣在原地,眼看单薄的瓷瓶擦着几人指尖落在地上,一声脆响后,清澈雨水迅速渗入泥土,满地碎片
那些水收集起来十分不容易,一滴一滴,不知道要多少才能积攒下这一小瓶,破坏却是一眨眼的事
白绮歌愣愣地看着满地瓷瓶碎片,甚至连伸出的手都忘记收回,过了许久才无力垂下傅楚神色茫然,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宁惜醉的手轻落在肩膀上方才有所反应
一刹沉默后,死寂被怒吼打破
“你们满意了吗?够了吗?是不是叶子死了你们就高兴了?!”
最平和的人一旦爆发怒火便是惊人威力,譬如傅楚,谁会想到这个文质彬彬、说起话来总是和声细语的少年也能发出如此响亮吼声呢?
事是封无疆挑起来的,瓶子也是他打碎的,要说过错自然该他承担,宁惜醉没料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糟糕地步,再看封无疆面色冷漠没有一丝一毫歉意,脸上颇有些拘谨惭愧,只好代为道歉:“义父绝非故意为之,只是个意外这样好了,趁着雨水还没晒干我再去收集一些,应该还来得及的”
“是啊,要吵以后什么时候吵都行,现在要紧的是重新收集雨水”
白绮歌一边帮腔一边不着痕迹地把宁惜醉护在身后,然而细微动作没能逃过易宸雪亮眼眸,一声冷笑,眼神愈发冷冽
“你们父子真不是故意的吗,宁惜醉?”当着荻天洪的面,易宸直呼宁惜醉其名,怀疑语气赫然,“只怕别人看着是无心,实际上封老前辈早就想方设法要把这瓶子打破吧?”
面对易宸的指责,封无疆扭头看向别处,不置可否
荻天洪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般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帮谁说话,看向一直偏袒宁惜醉的白绮歌时蓦然发现,那双总是充满信任的眼中隐约也有了一丝怀疑惋惜地看了眼地上的水迹,荻天洪摇头叹息:“几位何苦呢?都是自己人,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别因为一点小事造成误会伤了和气”
“我倒希望是误会”易宸粗暴地把白绮歌拉回身后,一身戾气纠缠着沉默不语的妻子,“把头抬起来怎么,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那好,我替你说!”再次转向宁惜醉与封无疆,清俊面庞上目光如刀般锐利:“从你们出现在一叶山庄时我就怀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阴魂不散似的围绕在我和绮歌身边?要不是这次叶庄主突病,恐怕我还陷在绮歌对你们的信任中摇摆不定,而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你们不知真假的父子二人别有用心!”
☆、第184章 意外结果
突然间的变化让荻天洪有些懵然,看看宁惜醉再看看易宸,竟是连句话都插不上,更别提参与其中了“既然有所怀疑就该早些说出才对,宁某虽然说过要助白姑娘一臂之力,却也没到明知被人嫌恶还赖着不走的地步,只要白姑娘一句话,我和义父绝不多留半刻”宁惜醉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态度,目光落在沉默不语的白绮歌身上时一丝失望闪过
“何必说得像是我们冤枉了你?”易宸不依不饶,横身隔断看向白绮歌的目光挡在面前,“绮歌一直信你、替你说话,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倘若你真的把我们当做朋友,为什么在罗捕头家中封老前辈眼看我和绮歌被围攻却袖手旁观?还有叶庄主的病,我们一路走来都没见过有什么阳雀花,绝不可能沾染到花粉,也只有你们这对儿行走四方的父子在货物里暗藏花粉的嫌疑最大;另外关于叶庄主的病外人根本不知道,而你与一叶山庄买卖往来多年,老庄主无意中透露给你的可能性极高,至少比我们任何人都高只这三点就足以证明你们心怀不轨,还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故作委屈么?”
话已明说至此,再无转圜余地,前两日还同桌共饮的人转眼便分崩离析,饶是宁惜醉也只余默然
众人之中大概就只有封无疆对此毫不在意,来自异族的老者沧桑不掩耿直,一声冷笑,满目尽是嘲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老夫承认,看你们被人追杀老夫根本不想出手相助既然话都挑明了,再追究谁是谁非已经没有必要”转过身,封无疆目光严厉地盯住宁惜醉:“还不走,在这里等人家撵你吗?”
荻天洪本以为封无疆是宁惜醉的管账或者伙计,听宁惜醉叫义父才知道原来这个老人也有着相当地位,并且看起来,宁惜醉无法违逆封无疆的命令再偷偷看眼白绮歌,荻天洪不禁暗暗叹息她这会儿只低着头站在易宸身后,便是宁惜醉黯然转身离去也未鼓起勇气挽留,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至于是因为难过还是矛盾、怨恨就不得而知了
封无疆动作麻利地装好货,宁惜醉则慢吞吞收拾零碎物件,离开院子时频频回看,仍等不来白绮歌只言片语
“白姑娘,宁某真心视你为知己之交,永世不变保重”最后一句话是笑着说出的,然而那笑容落寞清淡,数不清多少情绪混杂其中,只怕再没机会与人相说
待到下人返回消息二人已经离开荻花庄,荻天洪长出口气摇摇头:“走了也好,如果真是那位宁老板或者老人家暗中捣鬼,留下也只会徒增麻烦哦,差点忘了正事傅兄弟莫要着急,我这就让下人们去收集雨水,人多力量大,用不了多久就能采够”
“那就先谢过荻庄主了”傅楚精神头不是太好,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易宸拍了拍少年瘦削肩膀,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
荻花庄对外做生意年头不少,荻天洪接触的人脉相对广泛,久而久之于人情世故上经验颇为丰富,是而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当即拱了拱手借口还有其他事先行离开,只留心情各异的三人留在院中
离开偏院走出不到百步,刚才送宁惜醉二人下山的下人很快贴了上来:“庄主,让那两个人就这样离开没关系吗?”
“那二人与叶庄主他们本就有嫌隙,老头子脾气又古怪得很,我也看他们极不顺眼,走就走了吧不过得派人跟着,他们离开龙槐前必须给我盯好了”荻天洪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偏院刻意压低声音,“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山下守着,这几天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进庄,踏进山门都不行,以防万一再有就是继续守好风声,绝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在荻花庄,否则我们都得死在五皇子手里”
似是对易宸暄十分忌惮,荻天洪提及“五皇子”三个字时小心异常,脸色里掺杂了几许戒备
下人领了命令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急忙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上:“这是昨日乔家追发的江湖令现在附近几个城镇道上的人都知道罗捕头已死,有不少正奔着龙槐赶来,我猜用不了多久乔青絮也会赶到,庄主,到时候我们怎么办?酒好藏,这几个大活人可藏不住啊!”
“藏?藏他们做什么?”荻天洪冷笑,眸中宽和眼神不见踪影,只剩狡诈阴鸷抬脚将一块碎石踢进池塘,荻花庄向来以仁义形象示人的庄主挑起嘴角,胸有成竹:“等时机成熟,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大遥七皇子在我手中,用不着他们逼问呵,不是都看不起我吗?这回我就让他们都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小小的荻花庄大雨初霁,一道彩虹高高悬在半山腰,远处望去如梦如幻傅楚轻轻拍了拍叶花晚脑袋,脸上笑容温和轻柔:“叶子,你看,外面出彩虹了吃完药我背你出去走走,这两天都没出房间憋坏了吧?”
“不,我不看彩虹”叶花晚头摇得像拨lang鼓,抓着傅楚手腕一脸急切,“师兄,你带我去找白姐姐和宸大哥,我、我得去给他们道歉……”
“道什么歉,昨天被吓的人是你,应该他来道歉才是”爽朗笑声自外间传来,叶花晚闻声抬头,正见白绮歌推着不情不愿的易宸走进房内
叶花晚低下头避开白绮歌柔和目光,声音小得旁边傅楚都难以听清:“是我错了,白姐姐……”
白绮歌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会,接过傅楚手中药碗坐上床沿,吹了吹滚热的药液送到叶花晚嘴边,表情动作全然就是个贴心的长姐叶花晚幼时丧母,家里也只她一个独女,长这么大除了师兄傅楚外还没有人这么体贴地照顾过她,本就愧疚的心绪又多了份动容,眼圈一红,竟然扁起嘴啪嗒啪嗒掉起眼泪
“我的大庄主、好师妹,你哭什么?就算要哭不是还有汗巾吗,能不能放过我的衣袖?”傅楚无奈苦笑,看着干干净净的衣袖被叶花晚攥在手里擦眼泪,心情却好了许多
他最担心的不是叶花晚的病,而是她的心,她高兴他便高兴,她陷于情事困扰难过,他便觉得心疼
“宸”白绮歌向易宸使了个眼色,易宸挪着脚步蹭到床边,左顾右盼拖沓好半天才低下头,两只手忽而握拳忽而挠头忽而又揉揉鼻尖,被白绮歌白了一眼后才吞吞吐吐开口
“看你病着我也有些着急,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琐事……昨天一时糊涂,我本不想那样吓你的,所以……”
“所以什么?说句话这么费劲吗?”白绮歌抬起眼眉撩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易宸更加尴尬窘迫
来之前已经答应白绮歌会向叶花晚道歉,可是事到眼前,对不起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易宸自知面皮薄这臭毛病很严重,然而禀性难移,想改也不是说说就做得到的,更何况他对自己有错这点始终不愿承认
叶花晚才双八年纪,从小被父亲和傅楚捧着护着任性惯了,小孩儿心性十足,听出易宸有道歉的意思但一直没开口明说,好奇心终是胜过愧疚,透过指缝偷偷朝易宸望去
其实,他也没那么英俊帅气
其实,他的性格远不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