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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爱因斯坦传-第7部分

小说: 爱因斯坦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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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种自由;我把与此伴随而来的内疚看作是不可避免的,并且其害处是微不足道的。事实上,现代的教学方法还没有把神圣的求知欲完全扼杀掉,这差不多是一个奇迹;因为这株脆弱的幼苗,除了需要鼓励之外,首先需要自由——没有自由它将不可避免地会夭折。”

    爱因斯坦对科学研究的理解在守旧的教授们那儿,被视为离经叛道、胡思乱想。在他们眼里,爱因斯坦是个糟糕的、叫人头疼的学生,能否毕业都成问题呢!

    有一次上实验课,教授照例发给每个学生一张纸条,上面把操作步骤写得一清二楚。爱因斯坦也照例把纸条捏做一团,放进裤子口袋。过了一会儿,这张纸条就进了废纸篓里。原来他有自己的一套操作步骤。爱因斯坦正低头看着玻璃管里跳动的火花,头脑却进入了遥远的抽象思维的世界,突然,“轰”的一声,把他震回到现实世界中来。爱因斯坦觉得右手火辣辣的,鲜血直往外涌。同学、助教、教授都围了上来。教授问明情况,就愤愤地走了。他向系里报告,坚决要求处分这个胆大包天、完全“不守规矩”的学生。前不久,因为爱因斯坦不去上他的课,他已经要求系里警告爱因斯坦。未来的物理学大师果真受到了处分。一个不听老师话的学生能成材吗?

    十几天以后,爱因斯坦看到教授迎面走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教授走到爱因斯坦面前,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他那只包着绷带的右手上,教授叹了口气,心里又同情又遗憾。教授再次叹了口气,说:“唉,你为什么非要学物理呢?你为什么不去学医学、法律或语言学呢?”

    爱因斯坦并未意识到教授的话中话,教授认定,一个不循规蹈矩的人是进不了物理学殿堂的。

    诚实的爱因斯坦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热爱物理学,我也自以为具有研究物理学的才能。”

    教授迷惑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学生还加上一份固执,他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说:

    “唉!”

    “算了,听不听由你,我是为你好!”

    历史得感谢爱因斯坦的“不守规矩”和固执。假如当初爱因斯坦真听了这位教授先生的“忠告”,物理学真不知要蒙受多大的损失呢!幸好,固执的爱因斯坦是有自信的。他继续走自己的路,继续刻苦攻读物理学大师的著作,不为守旧教授们的态度而退缩。

    在苏黎世也像在瑞士其他的大学城一样,聚集了许多不同种族的大学生、革命的侨民或是因民族压迫和阶级限制而离开自己祖国的男女青年。大学生中许多人并不是革命者,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民主思想的拥护者。这是一个具有巨大政治和科学热情的环境。甚至把兴趣局限于纯科学的苏黎世青年的代表者们也不能不受它的影响。

    爱因斯坦和许多大学生侨民接近。他的朋友中有一位名叫米列娃·玛利奇的塞尔维亚姑娘,她是来自奥匈帝国的侨民。米列娃的才貌并不出众,生性沉默寡言,她也是学物理学的,虽在学识上没有出众的才华,但对一些物理学著作很感兴趣。她可以面对爱因斯坦坐上很长时间,一言不发地听着爱因斯坦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物理学观点。

    当时还未出名、也还没有成熟的爱因斯坦太需要一个消极的听众,内在情感一直是孤独的爱因斯坦很自然对米列娃产生了感情,以致双方不久就堕入爱河。

    在大学期间,爱因斯坦最亲密的朋友有:格罗斯曼、路易·科尔罗斯、雅科布·埃拉特等人。他们像米列娃一样都是在1896年进入苏黎世工业大学的。格罗斯曼跟自己的双亲住在苏黎世湖边的塔尔维尔村,爱因斯坦经常到他家去。埃拉特也住在家里,上课时爱因斯坦通常都是和他坐在一排,他妈妈非常喜欢爱因斯坦。许多年后她都回忆起,患了感冒的爱因斯坦围了一条古怪的围巾是怎样来到他们家里的,原来围巾是他从抽屉柜上取下的一块长条桌布,这是他从一位熨衣妇那里租来的房间里的一件朴素的装饰品。有趣的是,这位熨衣妇喜欢在音乐声中干活,爱因斯坦就用自己的提琴声使这位善良的妇女得到享受,为此,他不知耽误了多少上课以及与朋友聚会讨论问题的时间。

    爱因斯坦跟古斯塔夫·迈耶尔一家也有往来。迈耶尔曾经住在乌尔姆,是他父亲的朋友。许久之后,在迈耶尔夫妇金婚纪念日,爱因斯坦曾写信给他们:

    “早在鹳鸟刚想把我从它无穷无尽的宝库中送出来的那段时间里,在乌尔姆您们就是我双亲敬爱的朋友。当1895年秋天,我只身来到苏黎世并考试落榜的时候,是您们给了我衷心的支持。在我上大学的年代里,甚至于当我穿着肮脏的鞋子从乌特里堡去拜访您们的时候,您们家好客的大门始终为我敞开着。”

    有时,爱因斯坦就到自己一个远房亲戚阿尔贝特·卡尔科赫①商行驻苏黎世的代表那里去。在那儿举办的家庭音乐会上,爱因斯坦总是过得很快活。卡尔的妻子有一副金嗓子,爱因斯坦就用小提琴为她伴奏——

    ①爱因斯坦的热那亚亲戚。

    一个名叫“都会”的咖啡馆,是爱因斯坦与格罗斯曼等朋友常去的地方。他们边喝咖啡边交谈,从科学到哲学,从艺术到人生,年轻人所看到的、感兴趣的一切,无所不谈。当然,谈得最多的是物理学。就在“都会”咖啡馆里,爱因斯坦的意大利同学贝索,一位马赫的信徒,极力推荐爱因斯坦读马赫的著作。

    贝索手里拿着马赫的《力学》,激动地说:

    “牛顿在他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中说,时间是绝对的,空间也是绝对的。绝对的意思就是和一切事物都没有关系。既然空间、时间和任何事物都没有关系,你又怎么知道空间和时间存在呢?”

    爱因斯坦的意见比贝索更激烈,更彻底。他说:

    “牛顿把这个归结为神的意志。康德把神意视为先验,而空间与时间的概念又是先验的。一旦躲进了先验的神山,我们物理学家就无能为力了。要把绝对空间和绝对时间从先验的神山上拉下来,用我们的经验来检验它们!”

    年方20岁的爱因斯坦,握住马赫这把批判的剑,准备向有200多年历史的牛顿力学挑战了。

    后来爱因斯坦在总结自己的学术活动时,对物理学的情况作了如下描述,这也正是他从少年到青年时碰到的情景:

    “当时,在各个细节问题上,虽然成果累累,但在原则问题上僵化的教条仍居于统治地位。假如真有所谓‘开始’的话,那么一开始是上帝创造了牛顿运动定律及其必不可少的质量和力,这就是一切;其余一切,都可以用演绎法根据适当的数学方法推演出来。”

    当时,普遍认为大自然是一座庞大的钟表,制造出来后,“一上发条”,马上就会按其内在规律走动起来。同时,严格的自然规律预先就决定了每个物质粒子在每一时刻的命运。在那些年代,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都把古典力学看作是全部物理学,乃至所有其他自然科学的牢固的和最终的基础。这种观点从伽里略、笛卡尔和牛顿时代开始,长期被人们所接受,被证明是正确的,而且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因而主宰一切。

    1870年左右,这种自然观达到了它的顶峰,而后逐渐开始走下坡路。80和90年代的种种发现,使机械自然观陷于难以克服的困境和矛盾之中。首先是麦克斯韦场方程和赫兹的研究成果,严重动摇了把力学看作是物理学思想最终基础的信念。不过,这两位物理学家仍然没有从前人的观念中彻底走出来,坚持认为牛顿力学是物理学的可靠基础。

    马赫是一位奥地利物理学家、哲学家和物理学史学家。爱因斯坦说,他的功劳在于“冲击了这种教条式的信念”。1871年,马赫在布拉格科学院的报告中讲到,不必以机械自然观认识自然现象,它甚至还妨碍了对自然的认识。1883年,马赫在《发展的力学,历史的批判》一书中对于这种在当时是大胆而新颖的想法作了详尽论述。

    几乎同时,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片断中,谈到了机械自然观的局限性。恩格斯有力地批驳了自然科学家们把一切都归咎为机械运动的“狂癖”。然而这位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创始人之一的思想也还只是停留在早期阶段,对于19世纪自然科学研究的实际发展还没有产生影响。恩格斯的《反杜林论》中也有相似论点,不过也未引起自然科学家的重视。甚至连马赫在学术上对古典力学提出批判,最初也没有反响。直到70年代末,大多数物理学家仍然确信自然科学应以机械论作为基础,这是正确的、不可改变的。直到90年代中叶,从伦琴发现“X射线”开始,机械自然观在一系列惊人的重大发现的冲击下,才土崩瓦解了。被法国物理学家彭加勒称作“怀疑阶段”的时期开始了,随即发生了“物理学的危机”。

    把机械物理学判成为死刑的自然科学成果中,除了伦琴射线的发现,首先应该指出的是放射性和电子的发现。这些发现都是在1896年至1900年期间,也正好是爱因斯坦大学期间。1900年晚秋,普朗克发现热辐射具有原子和量子结构。

    这个发现动摇了旧世界大厦的地基。

    由马赫发起的对旧物理学的冲击波直接影响到爱因斯坦物理学新思想形成。1948年1月8日在给M·贝索的信中,爱因斯坦不仅以成熟的思想评价着马赫,而且毫不避讳马赫对自己大学期间的重要影响:

    “就马赫而论,我想把他的一般影响和他对我的影响区别开来。特别是在《力学》和《热学》中,他总是努力证明概念是怎样来自经验的。他令人信服地采取这样的立场:认为这些概念,甚至是最基本的概念,都只能从经验知识中得到它们的根据,它们在逻辑上决不是必然的。我看他的弱点正在于他或多或少地相信科学仅仅是对经验材料的一种整理;也就是说,在概念的形成中,他没有辨认出自由构造的元素。在某种意义上他认为理论是产生于发现,而不是产生于发明。他甚至走到这样的地步:他不仅把‘感觉’作为必须加以研究的唯一材料,而且把感觉本身当作建造实在世界的砖块,因此,他相信他能够克服心理学同物理学之间的差别。只要他把这种想法贯彻到底,他就必然会不仅否定原子论,而且还会否定物理实在这个概念。

    至于说到马赫对我的发展的影响,它的确是很大的。我记得十分清楚,在我学习的最初年代里,你曾使我注意到他的《力学》和《热学》,这两本书给了我深刻的印象。它们对于我自己的工作的影响程度,说实在的,我并不清楚。就我所意识到的来说,休谟对我的直接影响还要大些。但是,如我所说的,我没法去分析那些在不知不觉的思想中停泊的东西呀。”

    苏黎世工业大学的4年生活在爱因斯坦一生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致崇尚简洁的爱因斯坦在自己极短的自传中却为这4年留下充分的记录:

    “1896—1900年在苏黎世工业大学的师范系学习。我很快发现,我能成为一个有中等成绩的学生也就该心满意足了。要做一个好学生,必须有能力去很轻快地理解所学习的东西;

    要心甘情愿地把精力完全集中于人们所教给你的那些东西上;要遵守秩序,把课堂上讲解的东西笔记下来,然后自觉地做好作业。遗憾的是,我发现这一切特性正是我最为欠缺的。于是我逐渐学会抱着某种负疚的心情自由自在地生活,安排自己去学习那些适合于我的求知欲和兴趣的东西。我以极大的兴趣去听某些课。但我‘刷掉了’很多课程,而以极大的热忱在家里向理论物理学的大师们学习。这样做是好的,并且显著地减轻了我的负疚心情,从而使我心境的平衡终于没有受到剧烈的扰乱。这种广泛的自学不过是原有习惯的继续;有一位塞尔维亚的女同学参加了这件事,她就是米列娃·玛利奇,后来我同她结了婚。我热情而又努力地在H·F·韦伯教授的物理实验室里工作,盖塞教授关于微分几何的讲授也吸引了我,这是教学艺术的真正杰作,在我后来为建立广义相对论的努力中帮了我很大的忙。不过在这些学习的年代,高等数学并未引起我很大的兴趣。我错误地认为,这是一个有那么多分支的领域,一个人在它的任何一个部门中都很容易消耗掉他的全部精力。而且由于我的无知,我还以为对于一个物理学家来说,只要明晰地掌握了数学基本概念以备应用,也就很够了;而其余的东西,对于物理学家来说,不过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枝节问题。这是一个我后来才很难过地发现到的错误。我的数学才能显然还不足以使我能够把中心的和基本的内容同那些没有原则重要性的表面部分区分开来。

    “在这些学习年代里,我同一个同学马尔塞耳·格罗斯曼建立了真正的友谊。每个星期我总同他去一次马特河口的‘都会’咖啡店,在那里,我同他不仅谈论学习,也谈论着睁着大眼的年轻人所感兴趣的一切。他不是像我这样一种流浪汉和离经叛道的怪人,而是一个浸透了瑞士风格同时又一点也没有丧失掉内心自主性的人。此外,他正好具有许多我所欠缺的才能:敏捷的理解能力,处理任何事情都井井有条。他不仅学习同我们有关的课程,而且学习得如此出色,以致人们看到他的笔记本都自叹不及。在准备考试时他把这些笔记本借给我,这对我来说,就像救命的锚;我怎么也不能设想,要是没有这些笔记本,我将会怎样。

    “虽然有了这种不可估量的帮助,尽管摆在我们面前的课程本身都是有意义的,可是我仍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基本上学会这些东西。对于像我这样爱好沉思的人来说,大学教育并不总是有益的。无论多好的食物强迫吃下去,总有一天会把胃口和肚子搞坏的。纯真的好奇心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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