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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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按规矩走在队伍最后面,手中持着一把大刀,似模似样的,既觉新鲜,又觉刺激,心中竟想此刻要是有人劫镖是何光景。
镖队一路东行,到得晌午之时,将至潼关,此关乃长安东进中原必经之路,大伙皆想此去必是中原富庶之地。
在潼关稍加休整,用过午膳,却没想行程竟而折返向北,行了近半个时辰,异变陡生,竟真如杨飞所想,有人劫镖。
而劫镖之人杨飞亦认得,竟是将他恨之入骨的梅兰,杨飞心知她必是来找自己麻烦,心生惧意,心知白向天和付无忌即可搞定,便远远藏在一干师兄弟身后,因为除了白向天和付无忌,一干师兄弟衣着相若,若非一个个细看,梅兰怎知他藏在何处。
此刻镖队正行至一密林之内,除了当中一条可供行走的土路,两畔林木葱幽,梅兰单人匹马,俏脸生寒的拦在土路正中,使得整个镖队都过不去。
白向天在如归客栈见过梅兰,当然认得她,含笑抱拳道:「这位姑娘,不知在此有何贵干?」他不敢得罪梅花山庄,是以梅兰虽犯了江湖大忌,拦了镖队,语气仍颇为客气。
梅兰冷哼一声道:「找个叫杨飞的恶人。」
白向天笑道:「姑娘找他有何事?」
梅兰冷冷道:「这白总镖头就不必问了,本姑娘只想知道他在不在这?」
白向天的大弟子殷立生早就看不顺眼,大喝道:「哪来的臭丫头,敢在这撒野。」
梅兰俏脸一寒,右手马鞭径直抖出,宛若利剑般直刺殷立生。
殷立生手中大刀反手挥出,满以为可将那马鞭格住,直到鞭刀相接之时,方觉大刀劈了个空,这才思起马鞭本是柔软之物,自己当它是利剑来挡,岂不自讨苦吃,正欲变招,那马鞭已将大刀缠住,一股回旋之力传来,殷立生措手不及,一个照面之下竟被梅兰用马鞭甩了出去。
白向天仍是一副笑脸道:「小徒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梅兰颇觉意外,白向天的涵养功夫实在太好,她如此落了他的面子,仍面不改色,好像是他得罪了自己一般,心想白向天在江湖中「笑面菩萨」的外号果真名不虚传,怎么给他尴尬都不生气。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梅兰再怎么蛮不讲理也横不下去,言语之中不觉缓和许多,道:「我跟杨飞有些私人恩怨要了,麻烦白总镖头请他出来。」
杨飞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自己再不出场,还不知梅兰这个疯婆娘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向梅兰道:「小兰姑娘,我在这里,你要找麻烦就找我好了,别拿我的师兄们出气。」
白向天颇是赞许的瞧了杨飞一眼,道:「姑娘,杨飞在这,你有什么私人恩怨就在这里了了吧,我们绝不插手此事。」
梅兰娇哼一声,马鞭一挥,狠狠抽向杨飞,杨飞眼见鞭子来势又急又猛,自己避之不过,只得紧闭双目,坐以待毙。
付无忌大喝一声,背上长剑已然出鞘,他当然不忍见杨飞命丧当场。
鞭剑相交,马鞭挽起一个个圆圈将长剑紧紧缠住,而付无忌亦非等闲之辈,那长剑若附骨之蛆,径自向梅兰手腕刺去。
「铛」只闻金铁相接之声,梅兰终于出剑,马鞭已交到左手,左鞭右剑,在极短时间内已与付无忌交手不下十招。
杨飞得脱大难,只觉背上冷汗淋漓,心中只道好险好险。
付梅二人,皆擅使剑,梅兰左手虽多了一根马鞭,却只是作辅助之用,真正的攻势仍来自右手长剑,二人皆不擅马战,斗得数招,便落到地上。
付无忌剑势辛辣狠毒,而梅兰剑势飘逸好看,二人剑法斗个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两人同使快剑,旁观之人只觉眼花撩乱,看得目不暇给。
白向天忽而轻轻「咦」了一声。
杨飞正在他身畔,听得自是清楚,奇道:「总镖头,怎么了,我叔叔情形如何?」
白向天微笑道:「你叔叔一时半会还不会败下阵来,不过时间长了就说不定了,我只是在奇怪那位小兰姑娘为何会使『华山剑法』,而且不是只会一招半式。」
杨飞心道梅兰会不会使「华山剑法」关他屁事,听得白向天话中之意,似乎付无忌并非梅兰敌手,顿时担心万一付无忌被打败了,自己被梅兰拿住,还不是被她千万成剐,杨飞越想越是提心,不觉喊道;「叔叔加油啊。」活似付梅二人正在擂台比武,旁边之人正在吶喊助威。
被杨飞这么一喊,紧张气氛立时缓和许多,一干师兄也大声喊了起来,连刚被梅兰一鞭甩出的殷立生也爬起来加入其中,他对梅兰早恨之入骨,加起油来自然更是大声。
付无忌本处于下风,闻得众人吶喊助威之声,精神一振,剑法似乎也玄妙许多。
反观梅兰,究竟出道江湖不久,听了众人之声,尤其杨飞那可恶的声音,只觉心烦意乱,武功打了不少折扣,此消彼长之下,付无忌反渐渐处于上风。
付无忌忽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疾点七下,正是「追魂剑法」中的那式「七剑追魂」。
梅兰不假思索,使出「华山剑法」中「苍松迎客」,「铛铛铛」付无忌开始三剑被梅兰用剑格住,第四剑便刺到剑身之上,第五剑已然到了剑锷,到了第六、七剑,她再也招架不住,身形一晃,已然到了三丈之外,低头看时衣襟之上已多两个小洞,心知必是付无忌剑气所伤。
白向天叹道:「可惜,可惜,这位姑娘的『华山剑法』学得似是而非,剑势虽猛,却也未得其中精髓。」
杨飞不觉奇道:「总镖头懂得『华山剑法』?」
白向天摇头道:「『华山剑法』素不外传,这位姑娘不知从何学来,刚猛有余而力不足,力道用得大是不对,运转之间也颇不连贯。」
杨飞忍不住问道:「我叔叔不会输吧。」
白向天呵呵笑道:「不会,他已经赢了。」
付梅二人果真已然停手,梅兰挥剑指着白向天,瞧着杨飞狠狠道:「白总镖头不是说过不插手我们的私人恩怨么?怎么还是有人出手?」
白向天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所言,付无忌出手正是违反诺言,只得陪笑道:「不知小飞何处得罪过姑娘?」
其中经过梅兰哪说得出口,冷哼道:「他辱我清白。」
杨飞心道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不觉辩解道:「我没有啊,别冤枉好人。」
白向天道:「老朽看着小飞长大,他一向老实,怎会做出这事?」
梅兰道:「他要是老实,太阳都打从西边出来了。」
杨飞大觉委屈道:「明明是你自己脱光衣服给我瞧的。」他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齐唰唰看着梅兰。
实情确实如此,但梅兰心中一直当作是杨飞所迫,此刻见得众人眼光,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脸皮极薄,俏靥早已通红,冷哼一声,若是眼神能杀人,杨飞不知死了几千几百遍了。
梅兰忽而一声娇喝,娇躯形如鬼魅晃到杨飞身畔,马鞭紧紧卷住杨飞,将他宛若腾云驾雾一般掷到她骑来的那匹黄膘马背之上,右手长剑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同时格住了付无忌的剑、白向天的掌、及一干师兄弟的刀。
梅兰到底功力不深,同时招呼这么多人,只觉气血翻涌,心口一甜,在空中喷出一口血雾,这才掠到黄膘马上,马鞭一挥,那马便疾驰开去。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梅兰的背影早已不见。
付无忌欲待追赶,却被白向天喝阻,他颇是不解道:「师兄难道不担心小飞的安危吗?」
白向天微笑道:「那个姑娘虽是凶蛮了一点,可她不会杀了小飞,只是小飞难免要吃点皮肉之苦。」
付无忌这才嗯了一声,瞧着梅兰离去之处默然无语。
白向天高声喝道:「大伙收拾一下,该上路了,要是错过宿头,又要野宿,那可真是不太妙。」
一干人等面上都露出些微笑意,齐齐应诺一声,便即向北继续前行。
梅兰将马驰得又快又疾,那黄膘马亦极为神骏,盏茶工夫已是数十里之外,杨飞眼见离得镖队愈来愈远,心儿亦是一点点沉了下去,心想这个臭婆娘逮住自己,还不是像之前折磨那只老鼠般慢慢把自己弄死,苍天真是不公,让我杨飞这么短命,云清啊云清,请恕杨飞我不能伴你渡此余生了。
正在杨飞自叹自艾,大想临终遗言之时,那马却骤然停了下来,杨飞本是脸朝下横置于马背之上,瞧不清四周状况,只看见梅兰匆匆跃下马去,抚胸俯身吐出几口血痰,杨飞见此情形,心中暗喜,心道再多吐一点,吐死你个臭婆娘,老子便可逃之夭夭了。
杨飞四肢虽能动弹,可腰间却使不上力气,在马背上便如死鱼一般动弹不得,他心知必是梅兰封了他不知什么穴道,暗道等哪天自己学会这点穴功夫,也要让臭婆娘尝尝此般滋味。
梅兰咳得几口,已觉心中舒畅许多,本欲坐下运功调息,一瞧杨飞那双贼眼似乎又在看自己,唰的一声抽出明晃晃的长剑。
杨飞瞧得心胆俱丧,心想你不是要慢慢折磨我吗,为何这么快就杀了我,求饶之言到得嘴边,又生生咽了下来。
梅兰提剑在杨飞脸旁晃来晃去,就是不干脆一剑来个痛快,吓得杨飞连尿都快撒出来了。
忽然梅兰长剑一挥,狠狠自他颈中斩去,杨飞心道完了完了,这个恶婆娘真的下手了,自已见了阎王爷该怎么说呢,难道说因为她脱衣服送上门,自己不要,这恶婆娘记恨在心,便一剑砍了自己的脑袋,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杨飞只觉颈中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头上飘落,顿时白眼一翻,吓得昏了过去。
梅兰只是削断他几根头发,没想他如此胆小,竟然昏了,哼了一声,用马鞭将杨飞双足缚起,将他倒吊在一株大树之上。
杨飞苏醒之时,双脚悬空,毫不着力,似被铁链锁住,而且脑门发沉,心中只道已至阴曹地府,瞧瞧四周情形,光线昏暗,黑影(树)无数,不知有多少厉鬼藏身其中,他心中极怕,忍不住低声哀求道:「牛头、马面大哥,虽然我们以前素不相识,但咱们以后的交道必定打得不少,请两位大哥多多提点,小弟杨飞以后若是投胎转世,一定多烧些纸钱给你们享用。」
「你还想投胎?」耳边传来梅兰的声音,杨飞心道这个臭婆娘在阳间杀了自己还不够,难道还要追到阴间再杀自己一次,不知道在阴间死了是什么光景,又会到哪去。
他看到眼前出现一双绣花鞋,颇为眼熟,略一思索记起正是梅兰那恶婆娘的,心中一横,大声骂道:「恶婆娘,臭婆娘,老子死了你都不放过,想在这逞威风,这里可有铁面无私的包大人,和刚正不阿的阎王爷,是有王法的,你还是速速回到阳间,免得徒遭不测。」
梅兰闻得他骂言,本欲上去教训他一顿,可听他后面说的色厉内荏,颇有讨饶之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飞脑中清醒了些,瞧着自己倒吊的影子,方知自己并未死去,刚才只是自己吓自己而已,心中不觉大定,闻得梅兰笑声,心道你原来吃软不吃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声道:「小兰姑娘,听说你想去华山。」
梅兰心道哪有此事,却不知他在搞什么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杨飞道:「必定是吴云鹤吴少侠陪你去吧。」
梅兰思起吴云鹤,不觉心中一甜,心想能嫁给他的话比嫁给这个大恶人好得多了。
杨飞见她默不作声,便猜她必是想起吴云鹤的种种好处,接着道:「在下昨晚在软香居见过吴少侠。」
梅兰芳心一沉,男人去那除了喝花酒、嫖女人,还能干什么,吴云鹤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心想必是杨飞骗她,但又想万一是真的又该如何,岂非天下男人都靠不住,连吴云鹤瞧着这么正经的男人都如此花心,那自己
杨飞见她仍不吭声,便知她在胡想乱想,他奸谋得逞,心中不觉嘿嘿一笑,又道:「小兰姑娘你不要瞎想,吴少侠去软香居跟在下不同,他去那不是为了喝酒取乐,而是为了一个人。」
梅兰忍不住问道:「为了谁?」
「为了小兰姑娘你呀。」杨飞眼见梅兰渐渐相信自己之言,心中偷笑。
「为了我?」梅兰颇是莫名其妙的问道:「为了我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因为我。」杨飞只觉脑门发麻,心知必是被吊久的缘故。
梅兰颇是不耐道:「为了你?你一次把话说完好不好,不要老吊人胃口。」
杨飞苦笑道:「我被倒吊在树上,气都顺不过来,你让我怎么一次把话说完?」
梅兰虽知他话中有鬼,却想吊他已吊了两个时辰了,再吊只怕会闹出人命来,她可不想杨飞这么快就死,便「嗯」了一声,手中长剑掷出,将悬着杨飞的那株树枝,恰好自马鞭系着之处切断,那份眼力、力道及巧妙皆令人惊叹。
杨飞离地约有三尺,那树枝一断,他头先着地,地上虽是柔软的青草,仍撞得他头昏眼花,差点又昏厥过去。
梅兰瞧着却颇是开心,笑道:「我放你下来了,你该说了吧。」
杨飞心中直骂她贼婆娘,臭婆娘,烂婊子,连梅花山庄的一并开骂,就差没把梅云清也骂进去了,边骂边解开脚上的马鞭,他的双足酸麻,想站起亦是不能。
梅兰冷哼道:「你还不说,小心我再把你吊起来。」
杨飞只得接着道:「吴少侠知道我让你受了委屈,便来软香居找我算帐。」
梅兰奇道:「他怎么知道你昨晚会去软香居?」
杨飞道:「这我怎么知道,兴许是他早就盯上我了,他在软香居找到我后,本来想找我算帐,我知道小兰姑娘一定是喜欢他而不喜欢我的,而那日情形也不能全怪我,便将内中详情一一道来。」
梅兰细细一想,那日当真不能全怪杨飞,梅云清倒要担上八成责任,心中恨意不觉对杨飞减了三分,玉容缓和许多,又道:「他听了那日之事,可否介怀?」她姑娘家脸嫩,将此事说出,自是颇为尴尬,真是声如蚊蚋。
杨飞当然大摇其头道:「吴少侠怎会将这等区区小事放在心上,他说小兰姑娘即便是软香居的婊子,只要小兰姑娘喜欢他,他也是不放在心上的。」他藉吴云鹤之口骂梅兰是婊子,不觉大感痛快。
梅兰听得颇是欢喜,丝毫不以为忤道:「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杨飞道:「我们越说越投机,便一起喝酒,酒过三巡,吴少侠酒后吐真言,跟我说他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