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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医冠禽兽·女人,放松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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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南吸了口气,耸肩,讪讪一笑,“我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我说什么话,他都不会听的。”
    说完,向南同杨紫杉摆了摆手,“我先不跟你聊了,排队领药去,再见。”
    “再见”这日,整个脑外科都充斥着一种紧张的诡异气氛。
    上午十一点,艾滋病患被送进了手术台上,到现在已经整整五个小时了,还没有手术结束的消息传出来,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停地在看墙上的石英钟。
    而手术室内——
    “柳叶刀——”
    景孟弦将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探出来,飞快的,手心里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脑棉——”
    “医勺。”
    手术台边,所有的医生和特护们几乎都屏息以待。
    直到从显微镜下显示最后一勺肿瘤被景孟弦挖出来,所有人才长吐了口气,这也就意味着手术已经基本快要完成,只剩下最后一个阶段了,那就是脑部缝合。
    云墨自告奋勇的凑了过来,“老二,你累了这么长时间了,先休息会,就剩下最后这一小流程了,还是我来吧!”
    “我看还是我来,你们都休息会。”蔡凛也跟着凑了过来。
    景孟弦抬眸看了看他们,沾满鲜血的手,举在半空中,沉声道,“都一边去。”
    即使,他那张俊颜被蓝色无菌口罩挡住了,却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脸上的那抹肃然。
    他从特护手中接过针线,专注的给病患缝合起来。
    云墨和蔡凛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这可比给人家动手术开脑颅来得紧张多了。
    倏尔,就听得特护喊了一句,“糟了,破了手!”
    “该死!!”
    云墨骂了一句,面色一白,“赶紧的,赶紧做紧急处理。”
    景孟弦一双漆黑的眼潭深陷了几许,他尽可能的让自己情绪平稳一些,将手摊给特护小林,安抚在场的所有人,“慌什么,扎破手又不是才有的事儿,咱们上手术台的,什么事儿没碰过?”
    云墨紧张得头冒冷汗,“老二,你赶紧的,一边歇着去,我来。”
    “来什么来!你一边呆着,我这手已经扎破了,敢情你还想来扎一针?”
    “你这”云墨不知该说什么好。
    “行了,只有几针就完了。”
    紧急处理过后,景孟弦又再次投入了手术中去。
    手术相当成功。
    景孟弦脱了无菌服,出了手术室,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去了血液科抽血化验。
    临近下班的时候,景孟弦就被叫进了主任室里去。
    “孟弦啊,今儿手术台上的事情,咱们也都听说了,你也知道,艾滋病毒这东西到底不是闹着玩的,我刚刚同几位副主任一同商量了一下,最后一致决定放你些时间的假,你也知道,这化验结果一时半会的也出不来,就算每天把你强留在医院里,恐怕你也没办法专心工作。你说是吧?”
    景孟弦从未觉得心头有像此刻这般沉重过。
    在此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艾滋病毒的可怕性,但一旦这东西即将要与他扯上关系的时候,说真的,那种恐慌就像细菌一样,疯狂的侵蚀着他所有的勇气和镇定。
    他知道主任给他假期的缘故,这就等同于把他同所有的员工和病患隔离起来了,这样的决定倒也无可厚非。
    “主任,我听从你们的安排。”
    他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喑哑。
    “好。”主任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孟弦啊,我们做这项决定也是考虑大局为重,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主任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去忙了。”
    “嗯嗯,去吧。”主任点头,示意他离开。
    
    周末,向南在医院里陪阳阳。
    去开水房打水的时候,路径护士站,就听得小美和一群护士们在八卦。
    “你们知不知道,景医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啦?怎么啦?”一听小美这么一说,所有的护士都探着脑袋凑了过去,连向南也忍不住停住了脚步,耳朵下意识的就竖了起来。
    “还不就前几天艾滋病患者那场手术闹的,听说他在手术台上被针扎破了手,结果被科室主任要求停休一段时间,说是要等他的化验结果出来以后,再对他的后续工作做安排呢!”
    “天”小护士们惊叹出声,“景医生该不会真的就被感染了艾滋病毒吧?这东西可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哼!医院领导也未免太狠心了些,如果景医生真的是被感染了艾滋病毒呢?他们打算怎么办?难道直接把景医生革职?可别忘了,人家还是为了医院里的病人才这样的呢!”
    “嗨,咱们要不要找时间去看看他呀?”有护士开始提议。
    “怎么看呀?咱们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再说了,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跑人家家里去,多不好意思,人家认都不认识咱。”
    小护士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向南已经完全听不入耳了。
    她慌里慌张的打了水,折身进了病房,小向阳还在睡午觉,向南匆忙收拾了手提包,就出了病房往护士站走去。
    “小美,麻烦你下午帮我照顾一下阳阳,我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好的,向南姐,你就放心去忙吧。”
    “谢谢。”向南行色匆匆的就进了电梯去。
    站在景孟弦的楼下,向南犹豫了很久都不知该不该按那个门铃。
    她来来回回的在楼道里走着,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行动,要知道就在前几天她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跟他说,没什么事儿,私底下就不要再碰面了,可现在
    向南一拳打在自己的脑门上,“尹向南,你没那本事,就别瞎逞强!”
    现在好了吧!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担心人家也只能杵在这里干着急。
    “小姐,来找景医生的吧?”
    小叔的保安大叔问向南。
    “是啊。”向南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大叔,景医生在家吗?”
    “在呢!一直都在,都好些天没见他出门了。”
    “这样啊。”
    向南一听他好些天没出门,就更着急了,容不得她想太多,就按响了2003号屋的门铃。
    但,回应她的却一直只是沉默。
    无人理会。向南挫败的锤了肩头,“大叔,景医生真的在家吗?家里好像没人呢!”
    “在呢!我看他车还停在停车场了,肯定在的。”
    向南有些郁闷了,难道他看到是自己,所以故意不开门的?
    向南再次按响了他们家的门铃,而且,大有同他卯上了劲的意思,他不开门,她就不停地按。
    十来分钟以后,向南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一看,竟然是景孟弦打过来的。
    向南愣了半秒,按着门铃的手,也扼然停止。
    下一瞬,急忙将电话接了起来。
    “景孟弦,你在哪?”
    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劈头就问电话那头的人。
    或许是她语气里溢满着太浓重的担忧之味,以至于让电话里头的景孟弦足足愣了十几秒。
    “尹向南,你再敢按一下那个门铃试试!吵死了!”
    “”
    靠!他居然还好意思在电话里冲她咆哮,冲她抱怨?她按门铃的手也很累,好不好?!
    “你给我开门,我就不按了。”向南平和的语气里似还带着些祈求。
    “那你继续吧。”景孟弦的声线沉了些分,说完,他就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喂!喂喂!!!”向南不甘心的冲电话里喊着,但回答她的只剩下那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向南有些挫败,还有些不甘心,伸手又去按门铃,却发现
    他竟然把门铃的电池给拆了?!
    向南回拨他的电话,回应她的却是,已关机。
    “景孟弦,你到底搞什么鬼!!”
    向南急了,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为了躲着她才这样的,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担心他真的有艾滋病毒的话,离她远一些会安全一些。
    向南急的眼眶都红了,焦躁的在原地不停地跺脚,“混蛋,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啊?!”
    向南彻底联系不上楼上的他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奔到外面,站在他们这栋楼的楼下冲着他二楼的落地窗大声喊着他,“景孟弦!!景孟弦——开门!!你不开门,开个窗也行啊!景孟弦——”
    向南扯着嗓子,失声力竭的喊着,一张脸憋得通红了,却也不见二楼的人给任何的回应,倒是其他楼的,频频有人探头出来观望。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而向南就那么偏执的站在楼底下喊着,即使声音已然嘶哑,而她却依旧不肯罢休。
    终于,其他楼的人忍不住了,开始冒出头来对她频频指责。
    “嘿,在这吵什么呢!你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居民啊?”
    “对不起,对不起”向南哑着声音不停地同他们鞠躬道歉,“但我还是得喊,喊到他听到为止。”
    她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更不能让他觉得他生病了就孤独得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她想告诉他,即使是染上了艾滋也没关系,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愿搭理他,也没关系,她在,她会一直在!而且,她真的不害怕这份病毒!不,不是不怕,而是独独不害怕他身上的!
    景孟弦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一楼那抹倔强的身影。
    漆黑的眼眸如千年古井,幽远而深沉,而眼底那抹晦涩的暗芒愈发深重了些,那里仿佛还有淡淡的波光淌过,泄漏了他此刻浮躁不安的心。
    这个女人几乎是他所认识的人里最偏执最倔强,也最死心眼的一个。
    有时候,固执起来,真的,教人心烦,也教人心疼!
    她那抹嘶声力竭朝楼上大喊着的身影,许是刺到了他心脏的某一个敏感的地带一般,那里还隐隐透着些疼意。
    黑眸紧缩了几圈,眼底染上一层朦胧的柔情,他低声喃喃道,“尹向南,你还敢再傻一点吗?”
    见到楼下的女孩,开始不停地鞠躬,景孟弦意识到她许是被其他居民指责了。
    这样她总该放弃了吧?
    可是,他忘了,她是尹向南!
    那个一旦认定了的某件事就能死倔到底的尹向南,又怎可能如此轻言放弃?
    直到楼上一盆冰凉的清水掠过景孟弦的落地窗,毫不留情的朝向南泼了过去时,她嘶喊的声音嘎然而止。
    她站在那里,还来不及做出反映,就已经被泼成了落汤鸡。
    冰凉的水,从头顶灌下来,浇湿了她的全身,冷得她浑身一个哆嗦,她就像只狼狈的像个落水鬼一般,一时间,竟委屈得有些想哭。
    “该死!”
    楼上,景孟弦显然没料到会突然衍生出这么一场戏来,他来不及想太多,顺手拿了边上的外套,就匆匆下了楼去。
    向南还一直傻傻的杵在原地不肯动,但许是被泼了水的缘故,她变乖了不少,至少她不再开口喊他了。
    立冬的天,阴彻彻的冷,向南浑身冷得像抖筛子一般,她下意识的把自己裹得紧紧地,但即使这样,却依旧给她带来不了多少温暖。
    “尹向南,你敢给我再倔一点吗?”
    倏尔,一道冰凉的声音闯入她的耳底来,紧接着,一件厚重的外套将她裹得紧紧地,熟悉的温暖顿时在她的周身弥漫开来。
    向南心头一喜,一转身,就撞进了景孟弦那双漆黑深沉的眼底里去。
    他的视线,直直的凝在她身上,眼底似还有愠怒的焰火在跳跃。
    向南望着他,眼底蒙上层层氤氲的雾霭,“景孟弦”
    她一出声,景孟弦那双重墨的眼潭更暗了些分。
    她的喉咙,已然嘶哑。
    他一步走上前来,就那么随意的一伸手,拨了拨她头顶湿答答的发丝,然后,就听得他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同向南道,“我家里装的全都是隔音玻璃。”
    “”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她刚刚在这下面费声费力的嘶声呐喊,其实,他根本一句都听不到?!!
    这一刻,向南只感觉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心里奔腾。
    她悔恨得差点就抽了自己一大耳巴子。
    嘶了声不说,但湿了身事态就严重了!现在她已经冷得上牙直打下牙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嘶声抱怨着他。景孟弦替她将外套又裹紧了几分,“别说话了,声音难听得像公鸡叫。”
    “”
    为什么,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总变得特别难听,特别刺耳了呢?
    景孟弦总算是让她进了屋去,拣了一套干净的浴袍给向南换上,又拿了吹风机给她,末了,将房间里的空调打到最高之后,随手甩了遥控器,就兀自去了露天阳台上抽烟。
    隔着阳台玻璃门,向南就见他侧身倚在那里,头微低,独自抽着手里那根孤寂的长烟。
    在向南的记忆里,近乎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他,落寞,无助,似还带着些凉人心池的迷惘
    这样的他,让向南光是远远的看着,就心疼得发紧。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在意的,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他如所有人一样,会害怕,会迷茫,会孤独
    仿佛是感觉到了身后向南的存在一般,他没有回头看她,只沉声道,“衣服烘干了就走。”
    向南擦头发的动作,一僵。
    心里有些钝痛。
    她走上前来,靠近他,头歪在他的俊脸下,冲他做了个滑稽的鬼脸,问他道,“中午吃了什么?”
    景孟弦敛眉看着她,不回答她的话。
    “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吃,保安大叔说你已经好多天没出门了,我得去检查一下,看你这几天到底靠什么过日子的。”
    向南说着,还真就转身往厨房里去了。
    一打开冰箱,她就傻眼了。
    “景孟弦,你生活不会自理呀你,一冰箱的方便面,你是不是真不要你的胃啦?”向南站在厨房里就开始愠怒的数落开来。
    倏尔,一股大力将她搭在冰箱上的手臂抓了下来,而后,重重一甩冰箱门,她整个人就被景孟弦强势着推着往外走,“尹向南,我的生活要怎么过,还轮不上你来插手!请你立刻从我家里消失,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你别推我,我不出去!!”
    向南死赖着不肯走,一双手抠在电梯门上,死活不肯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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