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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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把这份感激放在我身上。”
“唉,不瞒军师啊,之前我这心一直放不下,唯恐军师推行新政是收买人心的一时之举,等大局稳定了就会慢慢收回新政,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老朽常教导子弟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哈哈哈,不想老朽却做了这种事。”息羽自嘲的笑了,笑声中透着开心。
贺然含笑看着他道:“大局只是初稳,这里实行新政早一些,有些地方抗拒新政的骚乱还时有发生呢,老先生这话说的不嫌太早吗,万一过些日子我真的收回了新政呢。”
息羽抚须道:“军师说笑了,这点事老朽如何看不出来,新政在多地已深入民心,军师日后要想收回新政,那乱象肯定比推行新政之前还要更甚,我敢说所有百姓都会反,军师是智者,又如何会做这种事呢?”
贺然哈哈大笑,道:“新政犹胜十万雄兵,易国之地别人是休想染指了,谁要胆敢来犯恐怕妇孺皆要与之拼命了。”
息羽有些激动道:“谁敢进犯平城,老朽第一个站上城头,虽无力拉弓但扔几块砖石的力气来是有的,没了砖石纵身下去也要砸死他们几个。”
贺然失笑道:“老先生虽是饱学大贤,可这刚烈之性犹胜豪侠,为大义可凛然赴死,我刚来平城时可是领教了的。”
息羽老脸一红,道:“军师可千万别提当日之事了,每每想起我这老脸就觉发烧。”
一旁的暖玉夫人好奇的问:“你们说的是什么事?”
息羽连连摆手道:“夫人就不要再凑趣了,说出来老朽这脸就没地方放了,当日那样难为军师我这心里一直愧疚难当呢。”
贺然还未开口,忽然前面道边人群一阵大乱,他急忙挡在暖玉夫人身前,不待红亯下令,众侍卫拔刀在手把军师等人护在中间,各司其职的朝各个方向警戒。
很快有人过来禀报,有两人欲行刺军师,取出利刃时被一旁百姓看到了,大家一拥而上制住了他们,其中一个被愤怒的百姓当场打死了,另一个也只剩一口气了。
息羽大觉脸上无光,恨恨道:“把那人给我押起来!缓不过这口气倒是他的幸事了!”然后难为情对贺然道,“军师请治老朽失职之罪。”
贺然开心的笑道:“刺客是最难防的,这可算不上什么失职,反倒是该褒奖老先生才对,君王出行护卫不可谓不严,可仍有被刺杀的,老先生治民有方,这全城百姓都甘当我的护卫,以后贺然就可孤身行走在大街上了。”
听军师这么讲,息羽稍感释然,但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逛了,贺然顺从的携暖玉夫人回了府衙。
还未进府门就见席群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见到他欢喜参拜道:“小人正要去寻军师,不想军师正好回来了。”
“我算着你这几天就该来了。”贺然笑着说。
席群又向暖玉夫人行了礼,来不及与红亯他们说话就跟随军师进了内堂。
“坐吧,席侍郎。”贺然含笑道。
席群咧嘴笑道:“军师一见面就打趣小人,小人正要跟军师说呢,这破官我是绝不再做了,无论如何求军师还是让我回来侍候吧。”
“行了,别小人小人的了,夫人不是外人,不必拘礼,呵呵,你这别的没跟我学到,这辞官倒学的有模有样的。”
暖玉夫人听得掩嘴而笑。
席群叹了口气,道:“这次小人我算是彻底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了,这罪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连林才女也是这么说的。”
贺然哈哈笑道:“这林才女也太不给你面子了,怎么说你也是堂堂使臣啊。”
席群笑道:“在才女面前我可不敢充什么使臣。”说到这里想起了一事,苦着脸刚要开口,可看了看暖玉夫人又闭上了嘴。
暖玉夫人含笑起身道:“你向军师禀报吧,我去歇息了。”
贺然急忙拉她坐下,对席群责道:“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夫人面讲?吞吞吐吐的,你那点心思在夫人面前还是别用的好,没的给我丢人,心里一点事都藏不住!”
席群尴尬的笑道:“是!林才女让军师给她画一千幅画,算是对她去德昌的酬谢。”
“什么!一千幅?!”贺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还必须得是亲手所画,不能委手他人,更更不能潦草应付。”席群苦笑着把林烟的条件说全。
“这可是要画一辈子的哦。”暖玉夫人旁敲侧击的说。
贺然点指着席群道:“笨死你!真是心直口实一点心思也不动,这事能当着夫人的面说吗?我刚才说你的意思是那些军国大事当着夫人可以随便讲,这种事只能背地里跟我说,这还不明白?”
这下连席群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他就是再实在也能看出军师这是再跟夫人开玩笑。
暖玉夫人笑着摇头道:“在你手下当差可真是不容易,席群啊,你还是去做侍郎吧。”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第六十章 坐镇平城(下)
笑过后,贺然命席群坐下,道:“讲吧,刚才是说笑,什么事都不必瞒夫人。”
席群不再顾虑,一五一十的从入康境开始讲起,讲到齐敏呵斥莒然时,贺然皱眉看了暖玉夫人一眼,暖玉夫人微微动了下秀眉,什么都没说。
席群见他二人这样,隧道:“墨军师听闻此事后也觉稀奇,让我把当时情况细细禀明军师,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最后只说了让您斟酌斟酌这事。”
贺然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皱着眉头半晌无言。
“你接着说吧。”暖玉夫人推了推贺然对席群吩咐道。
听到墨琚庄重立誓,贺然欣慰的点点头。
席群接下来把林烟在馆驿对他说的那些话几乎一字不差的学说了一遍。然后不平道:“林才女这也未免把军师想的太不堪了,我真有心替军师多辩解几句,可又怕说的不好反让她更误解就忍下了。”
贺然微微一笑,道:“不用计较这些,接着讲。”
听到齐敏阻止了攻打西屏的言论,墨琚情况稍有好转时,贺然点点头笑容真切起来。
席群讲完,喝了口茶,担心道:“也不知墨军师与林才女是否开始对付莒然了,真盼着他们能早点得手。”
贺然淡淡道:“我已接到那边的飞鸽传书了,林才女回八辅城了。”
席群大喜道:“这么快就得手了!墨军师与才女真是太厉害了!”
贺然摇摇头道:“他们应该并未得手,情报上没提到莒然倒台的事。”
“那才女怎么就回去了?”席群大为着急。
“我想可能是莒然没有上圈套,一计不成只能再找机会了,林才女在德昌逗留太久难免让人生疑,所以先回了八辅城。”贺然思索着说。
“那她这岂不是要等上一段日子才能再回去?莒然那伙人”席群直搓手。
“这种事情可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莒然能混到这一步也可算是个人物了,墨军师一计不成也在情理之中,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内中另有隐情,好了,你就别跟着着急担心了,一路多有辛劳,下去好好歇息几日吧。”
席群应诺起身施了礼退了出去。
席群都走半晌了,贺然眼睛还在望着门口呆呆的出神。
暖玉夫人看他这神态,悄悄起身想让他独自呆一会,贺然察觉了,歉然的拉回她,用疑惑的语气道:“姐姐别走,你说齐敏这是”
暖玉夫人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明眸一转道:“她对你是个什么心思你应该最清楚,怎么来问我?”
贺然摇头道:“我以前觉得自己很清楚,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你就是错了!”暖玉夫人肯定的说,“她要不是把你看得很重,根本不会留席群呆那么久,更不会有心情细细询问你日常起居这些琐事。”
“可我一直觉得她是个不太重情的人,醉心的是权势,这么久了,我认为她就算对我尚有情意也淡许多了。”
“哼,你们男人总以为能猜透女子心意,其实都是自作聪明,无论怎样的女子内心深处都是有真情的,像齐敏这样的,一旦压在心底的这份真情被牵扯起来,往往比寻常女子还难以自控,你说她爱权势,我相信你看的不会错,可她对你用情太深了,现在连朝政都不理了。”
“或许是为了那个莒然的原因,说不定她对莒然是动了真情的。”
“行了吧,你心里愧疚也不用找借口骗自己,她不过是把对你的思恋寄托在这个与你样貌相似的人身上罢了,自欺欺人的把他想象成你,席群一去,莒然在她心中立时就被打回原形了,以致他对席群只是稍作刁难齐敏就忍受不了了。这些不用我说,你心里清楚的很。”
贺然闭起眼重重的呼了口气,摇摇头露出凄苦之色道:“我离开康国时真没觉得唉!”
暖玉夫人也摇摇头道:“我当初在定阳离开你时也没觉得自己会,可到了西屏后对你的思念越来越重,女子的心思还别说男人,有时她连自己都弄不清楚,情之一物最是玄妙。”
“那姐姐”贺然想与她说笑几句,可只说了这几个字就没心情说下去了,叹了口气脸色凄苦起来。
暖玉夫人劝解道:“已然如此了就别再难过了,关山远隔你就是有心去看她也不可能了,盼着她早从这情网中挣脱出来吧,听你以前描述的其人性情,我觉得一旦她走出来了,以后就不会再为情所困了,可那时估计对你也就再没什么情意了。”说到最后她笑着看贺然。
“只要她能早点解脱出来,就算最后恨我也没关系,我真不想她像现在这个样子。”
“你是真情种!”暖玉夫人略带讥讽的对他竖起大指,“别的男人都恨不得让相恋过的女子对他念念不忘呢,最好能终身不忘,你却是这般想法。”
“唉,可能是上天赐予我的太多了,我这心里满满的了,所以是真心希望敏儿能快快乐乐的。”
暖玉夫人道:“这或许也是因为你不是个贪心无厌的人。”
“我觉得杀了莒然,敏儿就会从自己营造的梦境中走出来。”贺然眼中寒光一闪。
“嗯,我想会是这样的,把这幻象消除了她也就没法做梦了。”
“那我就亲手杀了他!”贺然取过地理图铺展开,在康、易两国之间的那大片赵国领地上用手比划起来。
暖玉夫人生气的把地理图卷了起来,嗔道:“又要胡闹是吧?我知道你想什么呢,可这比去西屏救我还不知难上多少倍呢,等时郎那边打完仗了你再去想这事我不拦你,可你现在不能想这些。”
贺然心有不甘的看着她手里的地理图,想了想道:“好吧,这的确比救你那次还难,没有投机取巧的机会,只能一路打过去,我要说帮赵国去打康国,还别说赵慜不信就连他老娘都不会信。”
暖玉夫人笑啐道:“你说赵慜也就是了,提人家老娘作什么,你这嘴一点也不给自己积德!”
第六十一章 附箭之书 (上)
这日,贺然处置完各地送来的军务,侍卫来报,太宰派人来见。
贺然传进来人,见是苏戈的侍卫长苏里。
苏里呈上一个用红绸裹的小包,道:“军师,这是太宰命小人送来的。”
贺然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白色绢条,绢条上面有一行小字:赵、番欲联姻,使者已至桑格。
贺然知道这桑格是番王居住地,他微一皱眉对苏里问:“何处来的?”
“有人把这绢条绑在箭上,深夜射入院中的。”苏里躬身禀报。
“别这么多礼了。”贺然对他笑道,“太宰怎么说。”
苏里与军师也熟了,不再多礼,垂手道:“太宰猜测或许是不满赵王的赵人向我们泄密,让小人问问军师怎么看。”
贺然把那绢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道:“太宰说的有道理,嗯,还有一种可能是顺人所为,他们最在意番邦的动向,肯定有许多密探在那里,多半是刺探出了赵国使者的身份,向我们报信,想挑拨我们与赵国的关系。”
“哦,小人记下了,军师若没有别的吩咐,小人这就回去禀报。”苏里敬佩的看着军师。
贺然从红亯那里要过一锭银子扔给他道:“去吧。”
苏里笑着道了谢转身朝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军师唤道:“回来。”苏里急忙又走了回来,可军师拿着那绢条半晌没说话,他不敢多嘴静静候着。
“你记好了我下面的话。”贺然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让太宰派使臣去拿着这个绢条去定阳询问赵王是否真有其事,使臣人数不宜过多,但官职要高,出使的事不能张扬,但要巧妙的传出一点消息,嘱咐使臣到赵国后秘禀赵王,说军师怀疑这绢条是顺国的挑拨离间之计,请赵王配合作场戏给顺国看,然后就不用多说了,赵王自会知道怎么做。”
苏里虽是个精明人,可还是听的有点晕,唯恐记差了,咧着嘴道:“军师还是写封书信吧,小人万一少记或记差一两条岂不耽误事了。”
贺然哪敢当着他们写字啊,笑道:“还是你记在心里稳妥些,你复述一遍,有错的地方我给你更正。”
苏里无奈只得边回忆边复述,只忘了一条,贺然赞许的点点头,把那条又说了一遍,苏里再次复述了一遍,贺然摆摆手,道:“去吧。”
苏里心里不住默念着走了出去,返回的这一路都没敢分神,他真不明白这么重要且内容繁杂的事军师怎么就不肯写封书信呢,这一路早已太平根本不用担心信函被劫去啊。
看着苏里走了,红亯心里直着急,最终还是没忍住,凑近军师耳旁道:“军师,这要万一是金大人好心给您报信,咱们这么做岂不是。”
贺然拍拍他的肩头,道:“有长进,脑子想的事情比以前多了,这一点我想到了,首先呢,这么机密的事金大人不一定能知道,其次呢,就算他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泄露给咱们,兄弟情义和忠君保国两者孰重孰轻金大人是分得清的。”
“哦,嘿嘿,我又自作聪明了,军师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