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第1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日,处置完公务,贺然召来黄婈,他终难忍心中好奇,请她入席后,问道:“我了解了一下令尊生平,对中伏一节颇感疑惑,你可查明了真相?”
黄婈神色很是平静,摇了摇头道:“不查也罢。”
贺然诧异道:“父仇不共戴天,岂能不了了之?”
黄婈慨叹了一声,道:“不瞒大人,我当初也是立誓要查出真凶的,尊母之命嫁入宁家为的就是探查线索,可刚入门宁家的男人就尽死于战场,还有什么好查的呢。”
“哦,原来你嫁入宁家果是为了这事。”
“大人既找人问过,该也听到了那些传闻,赵王主婚确有其事,这正中家母下怀,所以当即就答应了,我虽看不上那二郎,可为报父仇只得认命。”
“宁家人如果真是害死令尊的凶手,有怎会答应这桩婚事?”
“一来是大王做媒,是不好回绝的,二来呢,拒婚难免有做贼心虚之嫌,大人岂能不明此理?”
贺然点头道:“理虽是这个理,如果他们真是凶手,让你入了门就太难提防了,麻烦太多了,与其这样不如想办法拒婚,这赵王也是,如果是他主使害死的令尊,他主这桩婚事的用心就不好说了,可能”
黄婈凄然一笑,道:“恳请大人不要再说此事了,自家母亡故后,我的心也冷了,宁家儿郎已死尽,就算是他们陷害了先父,这仇也无从报起了,反之,如果是赵王主使,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是君,我们是臣,这仇还是一样无法报,每每想到先父或许是遭人陷害而死,我都心如刀绞,可一来难以查证,二来查出来也无法报仇了,是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这十多年时光就此虚度,唉,如今连赵王也已化为白骨,国也近乎灭亡,不论他们是不是凶手,上天都算已替我报了仇。”
贺然略带歉意道:“我不知夫人是如此心境,还想着回去代夫人审一审宁老夫人呢,请夫人勿怪。”
黄婈感激道:“蒙大人如此怜护,妾深感厚恩。”
贺然不解道:“我初时还因为你是与二郎情深才在宁家甘守孤寂,既然与他并无什么情愫,为何虚度年华呢?这可真是不值了。”
黄婈自嘲的笑了笑,道:“该当是命苦吧,不论我是因什么因由嫁入宁家的,夫君既死,一年之孝还是得守的,谁知一年刚满,家母偏在此时亡故了,父仇不得报,母亲又离去了,我霎时百念俱灰,加之与大嫂、五嫂情谊甚笃,在她们的挽留下,我就在宁家呆了下去。”
贺然为之唏嘘,不知该说什么好。
黄婈道:“不怪大人无语,回想这十多年,我自己都觉混混噩噩,如同行尸走肉,无喜无悲,无恨无怨,过一日算一日,即便是现在也不知以后该怎样。”
贺然摇头而笑道:“夫人看起来可不是那样的人,阵前相见之时,那眼神可是灵动的很。”
黄婈微微一笑,道:“因自幼得父亲大人宠爱,多半时光是在军营中度过的,此番重新上阵或许是激发了几分生气儿,是以大人才有此看法。”
“既如此,夫人不妨在军中领兵吧,不知意下如何?”
黄婈略作沉吟,道:“恐我这点些末之技难以胜任,如大人不怕我误事,就派些无足轻重的差事吧。”
“夫人过谦了,那就委屈夫人先作中军参谋吧,等熟悉了军中事务再担重任。”
“多谢大人。”黄婈说着要起身拜谢。
贺然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这些日应该也有所了解了,我这人素来不喜客套,也没那么多规矩,你此后也别一口一个‘大人’了,私下会谈以你、我相称即可。”
“这如何使得。”
“慢慢你就习惯了,你既有恩于大军,又与拙荆有旧,在军中只为提振精神,所以我不视你为属下,你也不必执僚属之礼,什么时候不愿在军中了,跟我说一声就是。”
黄婈展颜而笑道:“大人这般厚待让下官何敢承受?下官是万万不敢的。”
贺然听她改口称下官,忍不住哈哈而笑,道:“以后你可别抱怨,咱们事先说好了,你武艺再高强,领兵上阵之事我也不会派给你,技痒自己忍着,到时可不要强求。”
“我可没有功名之心,大人尽可安心,如大人所言,我在军中只是耗度时光,仅此而已。”
“等班师回朝了,我带你去见凤王,你若觉与她意气相投,可帮她参议军事,我看你俩倒可相辅相成。”
“我是听闻过凤王威名的,只是不知这相辅相成如何讲。”
贺然含笑看着她道:“你二人临阵时是一样的镇静自若,不同的是她杀气逼人威风凛凛,你则刚好相反,杀气内敛,笑靥如花,你二人往阵前一站,我想敌军见了天悬地殊的两张绝世容颜,肯定就目眩神迷了,不战自败。”
黄婈听他这番话已有浮华之意,略带羞怯的瞋了他一眼,低声反唇相讥道:“恐怕对面带兵的得是神奇军师才有此战果。”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暗气自己不知不觉就被他带沟里去了,慌忙垂下了头。
贺然看出她的尴尬,忙岔开了话题。
第七十六章 两军会师(下)
在专举的接应下,不多日,苏明、王劲所率的北路人马就顺利抵达靖曲城外。
两位主将入城拜见军师。贺然见到他二为高兴,拍了这个的肩头又拍另一个的肩头,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二将禀报完一路战况,苏明道:“还有两件事回禀军师。”
“说。”贺然含笑看着他。
“其一是,前些日得了何珙将军的传信,他言道,湖阳的司浦似有转变,他刚领兵靠近其地域时,司浦态度甚恭,一再备酒肉来犒赏将士,可最近却冷淡了许多,答应供给的粮草都不能及时送来了。”
贺然皱了眉头,王劲道:“我们俩猜测着,或许是他另又找到了靠山。”因军师与康国关系非常,所以他没把话讲的太直接。
贺然微微哼了一声,道:“他这是自找倒霉,回师路上咱们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我这就传令何珙暂退百里。另一件是什么事。”
苏明道:“兵过汉坝时,信德伯之女柏姜率几名随从来到军中求救,言道巨寇山毒趁乱世欲自立为王,杀了她全家老小,她侥幸逃脱希望咱们能替她报仇雪恨。”
“信德伯?”贺然没听说过这个人。
苏明禀道:“这位老伯爷秉性耿直忠正,赵岃在位时因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屡次上书直谏,惹恼了赵岃,夺了爵位,此后一直赋闲在家,不想如今落得个这样下场。”
“哦,回头再说吧。”
苏明看了一眼王劲,王劲偷偷推了他一下。
贺然看在眼里,问道:“你们俩互相推诿什么呢?还有事?”
看到王劲垂下了头,苏明忙道:“禀军师,嗯,说起来这位伯爷于我还可说是有恩情的,当年伯爷去先主府上做客,恰逢我犯了点错,先主下令责罚,多亏老伯爷在旁求情,才免了一通责打,如今老伯爷惨遭灭门,其女又求上门来,末将恳请军师在回师的路上顺便施以援手,再者,其家乡如今也算是我易国领土了,岂能容盗寇称王称霸,末将愿请命剿灭之,望军师恩准。”他口中的先主自然指的是共国公。
贺然看着他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呀,只是现在顾不得谈这种事。”
苏明躬身道谢,王劲也跟着施礼致谢。
贺然嘴角露出了笑容,看着王劲道:“他谢我是有缘由的,你跟着谢什么?难道这位老伯爷于你也有恩情?”
王劲自知晕晕乎乎间做错了事,涨红了脸支吾道:“我我是代受盗寇涂炭的百姓谢军师。”
贺然哼了一声,道:“好大的胆子,刚才我就看出不对了,你本事可不小啊,竟能鼓动苏明在我面前说谎,他是会说谎的人吗?他方才那神情焉能骗得过我?”
不等王劲开口,苏明打圆场道:“军师恕罪,嘿嘿,我就知骗不过军师,我一说慌就心慌,何况还是在军师面前,这个怪不得他,他并未鼓动末将,是末将情急之下想出了这么个蠢主意。”
贺然端起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然后眉峰微挑,看着他俩道:“内中有什么隐情啊?你们两个谁说。”
二人互望了一眼,苏明低声对王劲道:“早晚瞒不住的,我看还是直说吧。”说着他转向贺然,“禀军师,嗯,王将军甚感那柏姜可怜,所以很想帮她报仇,嗯就是这样。”
贺然脸上露出笑容,用促黠的目光看着王劲道:“果真如此?”
王劲尴尬的点点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贺然道:“若只是出于同情嘛,这事就暂且放一放吧,大军征战多时,不宜再多加劳动了,回师之后再从国内另调人马剿灭盗寇才是正理,可若是为兄弟的妻家报仇,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劲涨红着脸道:“末将未曾犯阵前娶妻之律,这其实。”他难为情的手足失措,可怜巴巴的望向苏明求助。
苏明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的想笑,道:“是是是,他不曾违犯军律,这个末将可证实。”
贺然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走过去在王劲胸膛上捶了一拳,道:“面对千军万马犹自不惧,这点小事何至乱了手脚?此乃大喜事啊,你护卫王驾东挡西杀多年,若非如此早该娶妻生子了,王驾亏欠你的也早该补偿,回去之后我与王驾亲自为你主婚。”
王劲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军师这么说末将可承受不起,末将深受先主厚恩,粉身碎骨亦难报全,辅佐王驾乃理所应当之事,军师千万别提什么亏欠。”
贺然笑了笑,道:“不过这事我可得多问一句,是你一厢情愿呢,还是两情相合?咱们可别作趁人之危的事,更何况她父于苏帅还有不小的恩情呢。”他说着斜眼看向苏明。
苏明见军师打趣自己,嘿嘿笑道:“两情相合,两情相合,这个末将能看出来。”
贺然瞪了他一眼,道:“以后再敢跟我耍花枪,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不敢了。”苏明说完对王劲挤眉弄眼不住用手点指,王劲唯有一个劲的陪笑脸。
贺然对王劲道:“回师途中剿灭盗寇之事就交给你了。”
“遵命!”王劲往常的痛快劲来了,应诺的干脆爽利。
贺然接着对二人道:“我本想从南线折回的,既然北面有未了之事,那回师之路就选北线吧。”他点指了一下王劲,“你领两万人马退守红谷。”说完转向苏明,“你率余下兵马固守白雁口,并与何珙那边保持紧密联系,确保归路畅通。”
二将躬身领命,贺然问道:“白雁口屯粮能支撑多久?”
苏明答道:“够两路大军食用两月有余。”
贺然道:“那你走时再从城内的粮仓多带些过去,我再命云野尽量把曲兰关及育水潭的屯粮多运来些,归途上不能指望别人供给粮草了,回师时你就垫后吧,白雁口作为屯粮之地,万不可失。”
“末将明白!可就这么放过赵慜不追了?”
贺然面现无奈道:“我看是只能如此了,等我见过墨军师再作最后决断吧,记住,就是决定追击了,也不关你们两个的事了,你们只要守好各自的防区就是了,我得跟你们说一声,与墨军师谈崩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你们不可懈怠。”
“啊?”二人听之变色,王劲当即道:“末将虽不明就里,但既有此患,回师还是走南线为佳,请军师勿以为柏家复仇为念。”
贺然微微一笑,道:“我这只是确保万全之虑,你们二人心中有个警惕就行了,应该不至到那般地步。你二人谨记,如果见到靖曲城燃起红、黄两柱烽火,红谷出一万精兵赶来增援,白雁口不得出动兵马。”
“末将谨记了!”二人同声回答。
安排完军务,贺然对二人笑道:“好了,征战千里终于汇合了,今日可饮上几樽,不过你们两个只许一个人畅饮,另一个可不能贪杯。”
王劲主动道:“让苏帅陪军师畅饮吧,我担当值守之责。”
贺然点指道:“算你有良心,他为你在我面前说谎,这面子可着实不小。”
苏明起哄道:“军师别以为他是念着这个,他是不愿喝醉,那样就少了几个时辰陪心上人了。”
贺然哈哈大笑,王劲大窘,对着苏明骂道:“不识好人心!回去咱们再算账!”
第七十七章 强作维系(上)
向北面派出的探报不停的传回消息,赵军向西南撤去了,康军好像正衔尾而击。紧接着,又报大队康军正朝靖曲城而来。不久,墨琚的使臣到了,向贺然禀明了康军扎营之地及兵马数目,依足了盟军会师的礼数。
贺然派出回拜使者,并携酒食、财物犒劳康军,邀墨琚入城一叙。
第二日一早,贺然带了一众僚属出城三十里相迎,墨琚亦带了六七名将官,护卫兵卒却只有二百名。
公开场合不能叙兄弟之礼,二人拱手互拜。
墨琚笑着道:“易军果然威武,终究还是先我们一步进了靖曲。”
贺然谦逊道:“哪里哪里,全赖贵国大军牵住了大半赵军,我们才得以长驱直入。”
说了一阵场面话,众人上马回城,来至府衙,二人手挽手而入,显得异常亲热。
堂上待茶,又是一阵寒暄,墨琚带来的那些将领中有几个是与贺然相识的,此时一口一个军师唤的无比亲切。待茶已毕,贺然吩咐僚属好好招待康国宾客,然后同墨琚转入一旁偏堂。
没了外人,二人以兄弟之礼重新见过,隔案对坐后,贺然嘻嘻哈哈道:“朝都一别,算来差不多有三年了吧,想煞小弟了,兄长一向可好?”
墨琚用亲切的目光看着他道:“还好,愚兄可比不得你呀,短短三年时光,你是灭顺国,定番邦,如今又夺赵国千余里之地,贤弟助易国崛起之速令天下咋舌啊,可谓旷古绝今。”
贺然知道他是把话题引向新政,忙道:“顺国之前就被我们与赵国联手打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