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小故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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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切尔亮一下他的徽章,说道。“我想找点儿信息。乔治·克雷恩多尔在哪儿?”
那个小个子经纪人站起来,隔着写字台探过身子,气势汹汹说:“你无权以这样的态度闯进这儿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说着话他的脸涨红了。
麦克内德绕到桌子的这一边来,把那个小个子猛推回到椅子里,威胁地俯下身子。
“我没有时间和你胡闹!克雷恩多尔这个凶手现在逍遥法外,我要逮住他!如果有人知道他在哪里,那么你就是那个人!”
“凶手?”巴雷特的眼睛故意眯丁起来,脸上露出精明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像一个人正打算延迟一笔不择手段的交易一样。
“是的,”他说,“是的,如果我能帮你的话那会好一点儿的。”然后,又突然说:“我没法告诉你克雷恩多尔在哪里,因为我不知道。我已经有5年没和这个人有过半点儿联系了。但是如果我要找他,我会到布拉得利酒店去,他过去把那儿当做一个巢穴。”
麦克内德说了声“谢谢”,飞身出了事务所。
米切尔和帕特。利希从布拉得利酒店四褛电梯中走出来,沿着走廊径直找到42l房间。刚才,要挖出从犯的威胁很快就橇开了酒店经理的嘴巴。
帕特举起指关节要敲门,但这时米切尔听到里有电话铃声,他挥手示意帕特站到一边。他把耳朵紧贴在镶板最薄的部位,听到一个刺耳的嗓音。
“是是好的,我马上就出来。你肯定那个女孩安然无恙吗?她没受伤吧?好的,我就来,我就来!”
米切尔朝帕特点点头,于是帕特敲门。
“谁啊?”刺耳的嗓音问道。
“电报!”
两个警察紧张地屏住气,手里握着枪。里面没有再传来声音。
米切尔从兜里掏出万能钥匙,塞进锁头,然后猛地推开门。
“太平梯!”他厉声说着,横过房间来到开着的窗户前,窗帘正在风里飞舞。他和帕特同时探出窗外。他们下面是一堵没有门窗、光秃秃的墙,没有太平梯。
一个刺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我的枪在你们后面,所以别转身!把枪扔到后面的地板上。”
帕特把肥大的身躯转过来举起手枪。这时两发子弹射来擦伤他的大腿,把他击倒。他用手和膝盖支撑着身子,充雷恩多尔一个箭步穿过房间把帕特手里的枪踢掉。当米切尔·麦克内德转过身时,这个前犯罪集团头头用重型自动枪猛击了一下他的手腕,手枪从他发麻的手指上掉了下来。
克雷恩多尔胸膛窄窄的,西装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当他以
拳头平架着重型自动枪后退着离开时,他那双颊凹陷、由于坐牢而苍白的一张脸在凌乱灰白的头发底下扭曲变形。一阵要命的咳嗽从他胸膛深处发出。咳嗽停了之后,他嘶哑着嗓子说,“待着别动,警察!”
他拾起两支警用手枪,插到裤带上,然后走到电话旁边猛地一扯电线,把它从墙上扯掉。
“我还有事得做,不能被打扰,”他说,“所以,如果想活命的话就别挖空心思跟踪我!”他后退着出了门口,把钥匙带走了。
米切尔·麦克内德用强健的肩膀猛撞了三次门,直到断定他没法把整扇门撞倒。然后他后退了一步,鞋后跟朝锁头旁边薄薄的门心板一脚踢去。板裂开了,他从缺口探出手去,旋了一下依然留在外边锁眼里的钥匙。他折回来找帕特,那个粗壮的爱尔兰人已经站起来了,正一拐一拐地走向浴室。
“别管我!”他大声嚷道,”找他去!”
电梯门正要滑动着关上,不过米切尔赶上了,进了电梯。他把一只大手盖在电梯操作员手上,推动操纵装置一路往下。电梯操作员看了看这位警察脸上的表情,没表示反对。当电梯吊舱猛地一停,米切尔·麦充内德跨出去的时候,他听到后面一位脸涨得红红的胖女人鼓起勇气气乎乎地说:“真是太过分了!得向管理部门投诉才行!”
他猛冲过大厅,下了正门楼梯,手指抓着看门人华丽而俗气的西服上衣翻领。“一个瘦瘦的、脸色苍白的家伙刚出来,”他厉声说道,“他到哪儿去了?”
吓坏了的看门人结结巴巴地说那人坐着出租车离开了,他没有听到那人所说的目的地。
这位高瘦的警察转过高大的身躯往回走,穿过大厅,向办公桌后的电话交换台操作员亮了一下徽章。
“查一下刚才通往421房间的电话,快!”
那位能干的女孩扫了一眼他严肃的表情,插上电插头。“主管,麻烦你,情况紧急!”片刻之后她转过身来说:“是一个长途电话,从诺尔斯顿南边一个加油站的公用电话打来的。”
米切尔·麦克内德呜着警报器直到出了该城范围,驶上沃纳塔奇湖高速公路。然后他飞速前进,靠车上的红灯帮他一路穿过混乱的车辆。
在他盘问的诺尔斯顿附近的第三个加油站,店员把手从野战军短上衣口袋抽出来,用拇指把遮阳帽从前额推到后面。
“当然,头儿,我记得那个家伙。他当时跟我换零钱好投到公用电话里去。块头好大的一个笨家伙,脸长得很丑,一双斜眼特别小,手就像火腿一样。”
“他离开的时候你注意到他往哪儿走了吗?”
“当然,头儿,他们是从北边过来的,又原路返回了。他们开着一辆又大又旧的别牌汽车。开车的是个小矮子,长着尖鼻子,线条分明。”
米切尔点了点头。那些容貌特征说的是比格·路易斯、阿斯图马和本尼·欧文,原克雷恩多尔集团的恶棍。
这位高瘦的侦探冲进加油站办公室,拿起墙上电话的听简,马上又把它挂回去,大手抹了一把他那张痛苦的脸。他知道他现在处在城市警察的管辖范围之外,应该向州警察局打电话。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州警察赶在前头的话,他们不会冒任何风险。他们会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开枪扫射。一想到一发发子弹在朱迪纤细的身体旁边飞舞,他的嘴唇就发抖。
加油站的那位店员随口说了句:“今晚有人要挣大钱锣。”
米切尔·麦克内德说:“是啊!”然后爬进了警车。
“对城市出租车说,20美分一英里,这段路是够长的了。”
米切尔眼睛一眨。他猛地扭头往后看,接着把警车掉头,疾追前头朝着市区方向快要消失了的汽车尾灯。很快他的警车就超了过去,一阵警报器声拦住了那辆出租车。
“是,我是在布拉得利酒店让乘客上车的。”紧张的出租车司机回答着侦探的问题。“到哪儿?哦,到城外一个湖边的小型别墅,往回再走几英里就是了。那幢别墅是属于一个叫巴雷特的家伙的一大片地方的一部分。”
米切尔·麦克内德叫出租车司机在下一个有电话的地方停下打电话给州警察。然后他来了个U形大转弯把车掉了头,把加速器推到汽车底部板。当警车飞驰而过时,加油站那个店员仍在挠着头,困惑不解。
行驶一段,警车拐进一条长长的私人车道,车道一路通到湖的跟前。一幢胡乱扩展的大房子又空又暗,但是米切尔发现有几束光线从几百英尺外的一间客房里透了出来。他熄了发动机,让车滑行到不能再近为止。
一点灯光正从前窗一面帘子扯破的小洞中透出来。米切尔·麦克内德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穿过门廊,把眼睛贴近小洞。
乔治。克雷思多尔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桌上有纸和一支钢笔。
他紧闭的双唇甚至比凹陷的那张脸的其他部分还要苍白。他后面站着比格·路易斯·阿斯图马,阿斯图马那双贪婪的眼睛闪烁不定。
一双大手紧紧钳住克雷恩多尔的肩膀,硬逼他坐定在椅子上。站在阿斯图马旁边的是尖鼻子本尼·欧文,手里抓着支重型自动枪。
帕克·巴雷特躺在床上,熨过的裤腿管打着交叉,瘦削的脸上一摊得意的笑容。他旁边的床上有一支自动枪,两支警用手枪。
克雷恩多尔正盯着米切尔·麦克内德往里瞧的那扇窗户那边的什么东西。原为囚犯的他,脸抽动着扭曲变形,头低垂着。
“好吧,巴雷特,”他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不过你得放过这个女孩!”
米切尔得把脸颊贴在玻璃窗格子上才能看见她。朱迪正坐在接近前门的一张椅子上,勉强处在这位侦探窥视孔的视线之内。
她的白色外衣皱巴巴的,还被扯破了;一张小脸因疼痛而扭曲着。她紧咬着她那丰满红润的下唇,不让自己叫出来;一只手臂被一个脸颊上有道白疤,脸上长着小脓疤的恶棍用手硬按到身侧。是盖马伦一克雷恩多尔的第三个老副手。他把朱迪的另一只手臂屈到后腰,而且,甚至就在米切尔盯着的时候,他又扭了一把那只手臂,朱迪不禁呜咽了一声。
米切尔·麦克内德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他只是大骂一声,单肩把门砰地撞开,两步就扑到马伦身上,掐紧这个带枪的歹徒的脖子。马伦发出一声惊恐的粗厉的叫声,没命地抓侦探的手腕。米切尔身后一声枪响,一道大力击得他肩膀猛地撞到墙上。马伦又一掌抡在太阳穴上,把他打倒在地。然后一只尖皮鞋狼狠地踢了这位侦探的腹部一脚,让他直不起腰,快要失去知觉。
他听到朱迪哀叫着:“噢,亲爱的,亲爱的!”然后感觉到她柔绵绵的手臂伸到他脖子底下。他努力地朝她微笑。
克雷恩多尔现在是站着的了,但是比格·路易斯的手臂钳着他不让他上前。他正盯着朱迪,朱迪跪在侦探旁边,撩起的裙子露出修长匀称的腿。克雷恩多尔说:“看来他就是格雷戈里法宫给我写信说起的那个小伙子了。要是我刚回到城里就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好了,克雷恩多尔,”巴雷特厉声说,“让我们开始吧。钱在哪儿?”
克雷恩多尔脸一沉。“在银行地下室的保险箱里。你已经拿到钥匙了,就在格雷戈里法官的钥匙圈上。”
“我猜也是这样。现在,坐下来写授权证明书让我开箱子。”
克雷恩多尔坐下来开始写。麦克内德肩膀疼得不行,他能感觉到血正顺着手臂淌下来。他疑惑地看着朱迪的脸。
“他是我父亲,米切尔,他是我父亲,而他们要把他杀了!”
米切尔没告诉她,他们打算把他们三个全都杀了。他正盯着她臀部上的手。在那些持枪歹徒的视线之外,那只小手正皱折裙布,撩起白边,一点一点地露出她凝脂般的穿着丝袜的大腿。裙边撩到了长统袜顶部,就在那儿,插着那支米切尔常在格雷戈里法官书桌抽屉里见到的25口径小自动枪。米切尔探出没受伤的那只子,碰到她暖暖的肌肤。
比格·路易斯·阿斯图马朝侦探这边瞥了一眼。他贪婪的小眼睛睁大了,嘴巴张开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在那一刻米切尔手里的小手枪啪地一响,血从阿斯图马的喉咙喷射了出来。
本尼。欧文手里的自动枪在米切尔脸旁的地上打了一发子弹然后转过去瞄准克雷恩多尔;这个前犯罪集团头头猛扑着去夺枪,惊得巴雷特手足无措。
克雷恩多尔手指抓住一支警用大左轮手枪。他转过身来,结果胸口中了三枪:两枪欧文的,一枪盖·马伦发射的。即便是这样在他倒下的时候,大左轮手枪还是响了,欧文应声而倒,血从脸上喷射出来。米切尔掉转那支口径为点匹的小手枪,闪电般地扣动扳机。一发发小子弹在马伦的腹部画了个圆,枪从这个歹徒手中掉下来,他慢慢缩成一团,紧紧揪着腰,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巴雷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夺门要逃。克雷恩多尔用胳臂强撑起身子,稳住拿枪的那只手腕,开枪了。小个子经纪人,前律师倒下了。
几缕烟在充满硫磺气味的宁静空气中缭绕着,这时乔治·克雷恩多尔咳了起来,打破了这突然的宁静。
“别让这一切烦着你,孩子,”他的粗嗓门低声说着,“我一直都知道我会这样收场原以为在这之前我会不想让你知道,虽然你有一个我这样的爸爸桌上那张纸有40万美元现在是你的了。”
“我原本留了10万给巴雷特让他给你,通过格雷戈里法官,在你结婚的时候但是巴雷特花了知道到时他得对付我我本来不该信任他的不该告诉他你的情况的”
朱迪一直在哭。
“为了我?”他吃惊地说,“没人为我哭过,自从你妈妈”他身体一软,头滚到一侧。
这是州警察找到他们时的情景。
犯罪波及针孔区
作者:朱莉·史密斯
昨天收到了一份该死的邮件——迈阿密警察局寄给我的嘉奖令,表彰我解决了一起谋杀案。我叫哈里·贾纽埃里,来自针孔区,是迈阿密警察局的局长和惟一的一个执法警官!我猜测,比斯坎湾地区的同行们肯定全都高兴得昏了头。
不过,我对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我成就这番伟业的那个日期,于是整件事又都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如果我没有为他们这些家伙解决一起谋杀案的话,他们肯定会怪我的——这个案子在当时也不算什么大案。
案发那天,弗洛希.切斯纳特夫人来到警局哭诉,向我们报案说她儿子约翰尼被人绑架了。这不过是她的一种猜疑而已,但是我对那个小家伙却相当了解,而且在我看来,在密西西比还没有谁有这个胆量来绑架他。然而,因为这毕竟是我的职责,所以我还是备了案,因为他不可能给汽车撞伤了或者和别人撞了一下或者摔在什么东西上了。
弗洛希夫人说,自从那天三点钟看见他站在一匹小马背上以来就再也没看见他的踪迹。当然,她那天告诉他说站在马背上很危险,他不应该那样做,因为那样会摔断脖子的。然后,她提高嗓门说听到过别人打他以及把他扔在马棚里面的声音。
他没有吃晚饭,这让她更加担心了,因为不吃晚饭是他赌气的时候最喜欢的恶作剧。似乎他一贯都是在别人都睡了之后再蹑手蹑脚地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