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嫡女-第2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董妃字字平缓,可句句如刀,欧阳暖只觉得一颗心实在是跳的越来越厉害......她的一只手心下意识的捂在胸。.疼痛在掌下片刻的延迟后.汹涌地涌上来。送去使馆.这意思是.....
董妃叹了口气.道:“那护卫还一口咬定.说菖蒲也是受人所托.并不是她本人事主,至于是受何人所托,菖蒲却缄口不言。如今未便用刑.我原打算待过几日审问明白.再向你们说清楚。”
一时屋内静到了极处.乌金鼎里燃着檀木香屑,袅袅的烟雾后面,各人面上神色迥异。
欧阳暖不愿去看肖重华此刻的容色.她转头.看着董妃深沉的看不见任何情绪的眼.笑得更加嫣然:“既然不是银子.那她究竟传递了什么出去?
董妃一双凤目中此时终是绽出冷厉的光.利那而过。淡淡道:“传递的东西——就在这里。”叫过贴身的丫头.叮嘱她去取来。
那是一只平金绣荷包,针线细密.绣样精致.肖重华不由拿起来.只瞧那荷包四角用淡湘色丝线绣出四合如意云纹.居中用金线绣五爪金龙,一双龙晴熠熠生辉.宛若鲜活。打开荷包.里面是一方包成如意同心结模样的帕子,最要紧的是,这个荷包的内里并不曾封里,竟然是一对鸳鸯的模样,这是正反面绣样不同的双面绣。
龙 ...这是送给皇帝的,可却明显不是送给大历朝的皇帝。而在大历朝的名门女子中,没有人比欧阳暖更擅长双面绣.这几乎成了她的个人标志。看到这个,欧阳暖如同被当头淋了一桶雪水,牙齿咬住唇.仍觉得头晕目眩。这不是冲着菖蒲,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肖重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眼睛直直望着那方帕子,董妃瞧见他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唇际笑意渐渐加深.眸中光色激滟:“怎么了,你认识这东西吗?”
肖重华抬起眼睛看着董妃.那目光凉冽如雪山上的冰雪,董妃心里一寒,勉强笑道:“究竟怎么回事?”
肖重华良久不语.坐在一旁的欧阳暖也是面如止水.凝定的象一具石像。明明是三九严寒,站在一旁的红玉的汗却一点点渗了出来。她突然明白过来,菖蒲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些人想要对付的是小姐......她突然后悔了.不该求着小姐管这件事.只是.背后的人.不管欧阳暖肯不肯来求情,都已经注定要将她拖下水了!
“这东西.....”肖重华终于开口.声音倒是和缓如常:“先交给我吧.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置.并且向父王解释明白。董妃娘娘精神不济.先歇着吧。”不等董妃开口,他已经将那帕子和香囊收了起来。
董妃想过他会发怒会压抑会恼怒甚至可能会当场失态,却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一时完全愣住了,片刻后才道:“这,....不大好吧。”
肖重华冷冷一笑:“没什么不好的。”说着他站了起来.欧阳暖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被他极为大力的拉了起来.不得不跟着他快步向外走去。
“站住!”董妃面上依旧笑着,藏在宽大袖下的手却紧紧攥住.劲力渗透了肌肤一点点渗进骨子里,衣袖却不见丁点抖动。
然而肖重华却回过身来.淡淡道:“娘娘,不知您还有什么指教么?”
董妃愣了愣,自己引才已经失态.不能亦不可以再动怒。
怒到了极处,记忆偏偏有如浸在水里的画似的,一点点晕开了......当初王妃身体很不好,燕王曾经想要让肖重华也跟在自己身边照料,可是肖重华却宁愿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也拒不肯离开王妃身旁,自己给他送水送吃食,他却冷冷地看着自己道,娘娘,不知您还有什么指教么?
这样的话.她这是第二次听到。董妃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就算证物可以毁掉,人证却还在这里.董妃将嘴角微微凉薄一扯,把所有的压抑不住地均化为了冷笑.咽在心底:“来人,去请王爷.世子和世子妃来这里。”
——————题外话——————
这次不是冲着丫头来的.也不是孙柔宁干的,就酱紫。
【正文】 第153章
欧阳暖很请楚。这是要当面对质了。
丫头与护卫私相授受也好,传递钱财出府也好,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严格追究的话确实很严重,但说到底也不过是看主子们的心意便罢了。可是。这香囊和帕子若是由自己送出去,再借由葛蒲的手送给南诏使臣。传递给肖天烨的话,这就不是私相授受,甚至有可能是通敌叛国的奸细了。这是谁都轻忽不得的罪名。一旦坐实了,不论是燕王。还是肖重华,都不得不大义灭亲。背后设局的人。显然是要一举将自己置诸死地。
欧阳暖不安地握住自己的拳,一种刻拔弩张的紧迫感,使得整个屋子里的气氛有窒息般的无奈和沉重。良久。欧阳暖垂下眼睛。清丽的五官,在浅浅的胭脂晕染下。依然是贞静的模样。一颦一笑,亦只是寻常的随和与温顺’看不出半点站在悬崖边上的紧绷感。
看着这样的欧阳暖,董妃的目睫中有一瞬灼灼的光。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深沉了。
世子依旧是坐着别人抬着的椅子进来的,只是气色比起往常,却像是好多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就一天好似一天。听说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孙柔宁站在他旁边。却只把一双美目看向欧阳暖的身上,待见到欧阳暖面容平静。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孙柔宁的心里才松了口气。潜意识里,她虽然对欧阳暖还有防备,却已经不再将她看成是自己的敌人了。甚至,有了一种盟友的意识。也许有一天,她们还会成为朋友。孙柔宁是这样看的,所以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向对方解释清楚。这一次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并不是自己从中动了手脚。
董妃道:‘‘还不快伺候世子坐下来。” 屋子里的丫头妈妈们好一阵忙乱。原本这种情况会主动帮忙的肖重华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王是最后一个到的,面容依旧冷峻。只是眼角眉梢都是倦怠之意。欧阳暖看了他一眼,不由在心中冷冷地笑,这个男人,明明在身边养了一个与母亲有三分相似的侍妾,可是自己嫁进来这么久。按照道理说。总是会碰面的,然而他却像是杜绝了一切见面的机会。三四分的相似可以欺骗自己是怀念,然而像了十成十。竟是不堪承受了么?男人。还真是复杂的动物。
欧阳暖勾起唇畔,什么痴情。什么真心’不过是辜负了一个又一个罢了。她这么一想。原本的些微忐忑也就烟消云散了。她倒要看看。今日他们要怎么定她的罪,她倒想知道,究竟谁有这个本事! 欧阳暖神色之间细微的变化。谁都没有注意到。
看燕王在正位上坐定。董妃挥了挥手,道:‘‘带那护卫上来吧。”
‘‘拜见王爷”年轻的护卫阿昌在燕王跟前跪下,生的倒是五官端正,十分高大,可一双眼睛却带了一层阴鸷。 燕王蹙眉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董妃重重咳了一声,似乎很是不舒服。旁边的何妈妈赶紧给她拍背,斥道:‘‘阿昌’王爷待你恩重如山,你竟然背着主子和一个丫头私相授受。败坏燕王府的名声。你可知罪?” 阿昌缓缓抬眸。目光忐忑:‘‘王爷,奴才只是一时好心。因看在她与我是同乡的份上,才答应帮她捎带东西出府。谁知道她竟然利用奴才的好意用作别的。奴才实在是冤枉啊!早知如此。奴才绝对不会帮她!”
‘‘满口胡言!”红玉听到此处。不由惊怒交集,脸色发青。 欧阳暖看她一眼。‘‘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退下!”红玉也是过于心急了,这时候听见欧阳暖一句话,顿时心惊。慌忙低下了头。
阿昌连声冷笑’
‘‘郡王妃。葛蒲是您的丫头。她身份低微。和南诏使臣怎么可能搭上关系。分明是替您传递消息。” ‘‘放肆!”肖重华一声怒斥,语声低沉。却令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阿昌亦窒住,瑟然缩了缩肩头。不敢直视肖重华怒容。
‘‘满口胡言乱语,竟敢污蔑郡王妃。将这人拖出去,杖责一百。”肖重华冷冷开口。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欧阳暖的手。 欧阳暖一怔’不由咽下了原本脱口而出的话。 院外侍卫应声而入,阿昌似乎吓得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木然任由侍卫拖走。
‘‘重华。你这是干什么。父王还在这里!”肖重君不赞同地道。 然而燕王却由始至终未发一言,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王爷没有阻止,那就是默许了。护卫们毫不留情地将阿昌拖了出去,及至门口,他身子猛然一挣,死死扒住了门槛。嘶声喊道。
‘‘郡王妃与那叛贼有芶且私情,我手中铁证如山,望王爷明察!” 这一句话,如如尖针刺进每个人耳中。众人全都僵住。四下鸦雀无声。只余死一般的寂静。欧阳暖只觉全身血脉直冲头顶,后背却幽幽的凉。周遭每个人的神情都看得那样清楚。有人震骇、有人惊悸、有人了然。。。。。。唯独。不敢转眸去看身侧之人的反应。
阿昌被侍卫摁在地下,昂了头。仿佛是已经豁出去的模样。 这个时候。无论欧阳暖说什么都是多余。她只静静看着肖重华。而他只需一句话。一个念头。甚至一个眼神。。。。。。便足以将她打入万丈深渊。将这些日子得来的信任碾作粉碎。 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艰难。比千万年更漫长。
肖重华终于冷冷开口,漠然无动于衷,‘‘污蔑郡王妃,大逆不道,拖出去。杖毙。”
欧阳暖闭上眼。整个人仿佛从悬崖边走了一因回来。两旁侍卫立时拖了阿昌。犹如拖走一堆已经没有生命的尸体。
‘‘我有证据!王爷,王爷,郡王,难道您不敢看吗 “阿昌毫无挣扎之力。被倒拽往门外。兀自疯狂嘶喊。这个人,分明是死士!拼着一死也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欧阳暖的身上。今天就算让他死了。这个罪名自己也再也脱不掉了!当着悠悠众口。若容他布下疑忌的种子。往后流言四起。她将如何面对肖重华。又置他的颜面于何地。若她真的懦弱到谁都能来踩一脚的地步,以后岂不是谁都要来捋虎须!
‘‘且慢!”想通了这一点后。欧阳暖站起身,挺直背脊,喝住了侍卫。 所有人都看向欧阳暖’她清冷的神色在此刻有凛冽如冰的清醒。似残缺的漏月,格外触目惊心。她缓缓走到那护卫跟前:‘‘你既有证据。不妨呈上来给我瞧瞧。所谓芶且的真相究竟如何?”她淡淡开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阿昌双臂给侍卫架住,看着欧阳暖冷冷的眼神,他竟然清晰地从中看到了杀意,心中一颤。却再也没有回头的路。斩钉截铁道。‘‘菖蒲还有一封信。说是要和香囊一起转交,现在就在我身上!你们要是不信,打开一看就知道!”
欧阳轻笑,如三月清风拂动檐间风铃,听得人心襟荡曳,不免心意迟迟:‘‘王爷。请您当众折看这信笺。”
燕王看着欧阳暖。却见她眉眼间濯濯神气,一双灵动含烟的妙目,无一不与林婉清相似。这原本应是让他欣喜的地方。可是。欧阳暖的存在,却也时时刻刻提醒他,林婉请嫁给了别人。而眼前的这个女孩。若不是阴差阳错。本该是自己和林婉清的女儿。现在却成了别人的血脉。。。。。正因如此。他才不愿意见到她。想到这里,他克制住心头的波动,淡淡点了点头。 欧阳暖对一旁的护卫道:‘‘没听见么?”
护卫们一愣。连忙从阿昌身上一顿好捏。终于在他身上捏出了一封书信。燕王接过来看了看。将书信递给欧阳暖:‘‘你自己看看。”
欧阳暖接过。刹那间。她手心全是冷汗。只见信上写着: 云天在望。心切依驰。相思之切,与日俱增。 望风怀想’时切依依。
仰望山斗。向往尤深。 风雨晦明。时殷企念。 寒灯夜雨。殊切依驰。 瘦影当窗。怀君倍切。 那信封上墨迹确是自己的笔迹,而且书信写的很巧妙,并无一句话讲述对对方的思念、仰慕之情,却是字字句句都从时令流露出殷切的思慕之心。
欧阳暖回转身。沉静地望向众人:‘‘这封信乍看的确像是我的笔迹。可惜一一”她顿了顿。道,‘‘先看‘云字,起笔犹豫了,所以笔画先细后粗;‘天,字的两横一撇起笔都没有按实。是直接出锋起笔由轻到重按下。不是我惯常用的手法;‘风,字更糟糕。根本已经写歪了;再看落款。
‘切。字收笔非(提供下载…3uww)常生硬,本来是一个长的竖撇。结果作伪者不习惯这种写法,最后把这一撇写‘折,了。不错。我看到这封信。还真是很生气,不过不是气这作伪的人模仿我的笔迹,而是模仿都模仿出了四不像。大家若是不信,大可以去书房看看我的笔迹。再取来我外公老镇国侯爷的笔迹验看。看看是否一脉相承。” 的确是字字句句都很有道理,孙柔宁听着,慢慢信服地点了点头。 欧阳暖冷笑一声:‘‘所有的模仿,都是有迹可循的,是真是假,请真懂书法的人一验便知。”她是在说谎。这人的笔迹与她的几乎一般无二,一定是模仿笔迹的高手。即便是拿出去请人来鉴别。只怕也是毫无用处,但现在只能一口咬死了这一点。随后。她冷眼看着阿昌。道:‘‘你和菖蒲是什么关系?”
阿昌一愣。随即有些忐忑道:‘‘我与她是同乡。”
‘‘哦,同乡?这么秘密的事情我会让自己丫头交给一个同乡?我有那么蠢么?”欧阳暖字字句句如刀,双眸带了一丝彻骨的冰寒。
阿昌低下头:‘‘她为什么相信我。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这封书信和那香囊的确是她交给我的一一” 众人看向欧阳暖的眼中。几乎是各异的神色。 欧阳暖冷笑一声,走到肖重华面前,双手将那封信递上,‘‘事关我的声誉,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就请郡王亲自看看这封信,还我一个清白。”
肖重华看着她。四目相对之下,如锋如刃,如电如芒。剂那间穿透彼此 任何言语在这一刻都已多余。若真有信任。又何需辩解;若心中坦荡。又何需避忌。他愿信也好’疑也罢。欧阳暖的尊严,绝不会任人看低半分。 屋子里近乎一片死寂,人人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知道明郡王会作出何等判断,因为他和欧阳暖是同床共枕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