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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重生名门毒女-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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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潭暗自无可奈何地在心头暗叹了口气。世上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锦帆那女人一些似曾相识的行为举止,只要用心观察着,总是很容易让人想到弟妇周曼云。只是心下再明白,萧泓扛着不认,他也只能故作不知。

依旧冷抱着臂的萧渊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下巴,接着扭头故意微露出一丝心向往之。逗弄起明显还未放下心结的八弟道:“不管为敌为友,红大当家倒真是个特别的!她手下的女人也一个个悍得够味儿!”

明知自己的一点念想已全然无望,萧泷没应话,只嗯了一声索然无味趴在栏杆上,更是不错眼地盯上了街面,想尝试着能不能在人堆中认出那晚的女人。就算看清一眼长相也好。

或者是从小被兄长们打惯了,冷风寒雨中那个女人无情将萧泷摔上岸的狠劲儿,正如三哥所言深得他心。他深切记得在雨丝中无意抚过的一截臂上肌肤虽是麦色,却如丝滑……

“小八,别胡思乱想!以前都听人道江南女子极守规矩礼数,但现在在清远所见竟然尽是这样的女人,实是罪过!”

“二哥!规矩又当不得饭吃!陈朝时先征南召再伐北瀚,又是修陵又是开河,再赶上几次大灾,有些州县根本十室九空。从北逃至南的难民、河人家眷。地方百姓家中男少女多,支应门户的女子也就渐多了。

她们衣短持铦不过是为了方便劳作,泥地里择秧,逆水时拉纤,必要时也要出手杀退来抢口粮的外人。女人苦哈哈地抢了男人做的活。也不过是为了在乱世中讨口吃食。你不让她们不守规矩地挣了血汗钱,难道让她们守规矩地去卖笑?不论男女,都是一样地拼了性命费了力气地养活自己和家人,又何罪之有?”

小六刚刚还故作姿态撇清着全无关系,可不过听得自己抱怨一句,倒就开始替着那些女人极力辩解了。

萧潭淡淡一笑,接着刺了刚讲完一大通话的萧泓一句:“女人这样抛头露面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还是一定要掐了苗头强加了管束才好。”

“若二哥执意……”,若是执意如此且方法不当,恐会反惹了反弹,误了大事。

萧泓话到嘴边,终还是怕说得过了触霉头,瞥了萧潭一眼,低声道:“堵不如疏!待弟弟们前军向南,二哥坐镇后方督抚百姓还是温和些为好。”

“我自晓得!总归她们不过是一群苦寒出生的女人,若得配夫主,有人支应门户,生活不再艰难就自会安份了。”,萧潭自信满满地笑了笑,接着轻叹道:“我倒是要再了解下江南士大夫对时政的看法,拢好了当地士族为先。”

只不过,一向重礼守矩的江南文人群体似乎也有些变化。

“据说有当年逃难至江南的北地难民将纷纷云锦帆红大当家小像当神主位供着。我看过那拓印的画像勾描传神,诗也题得不错,‘千金两吴钩,秋水为铦锋。人血衅其上,宝锷明芙蓉……’。髺铦之风若借着丹青名家的妙手从民间传入名门世家的闺阁,长此以往,恐我们将来再也见不着温柔若水的江南佳丽了。”

萧潭对着几个弟弟感慨地摇了摇头,杞人忧天的喟叹只引了萧渊一声故作哀怨的附和。

一向喜欢赶着捧场的小八的眼睛还远远地粘在街面上,冗自出神。

“那个……”,萧泓原本想说的话犹豫地吞回去了。

他还是决定不告诉好舞文弄墨的二哥萧潭,他极欣赏的那位给红大当家画像题诗的丹青妙手希声“先生”应该也在清远城,而且估计在晚间已约好的谈判中应该也会是云锦帆的难缠代表之一。

萧泓清楚原本应当与众兄弟同的自己,似乎在早以前就已被重洗了些看法,并不觉得女人就必守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如果髺铦真的能带起风潮,让世上各具特色的独特女人越来越多才是好事。曼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她自己想做的,也将会渐渐泯然于世间越发鲜亮的所有女人中。

到最后,世间痴男怨女,各有所好又各有所得,只留下自己一个去欣赏周曼云的好就足够了!想是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极其大方又极其自私,萧泓也忍不住暗红了年轻英俊的脸庞。

要这么着,晚上萧潭与云锦帆的交易,还是多提点红大当家那边一些?

☆、第319章 姐妹间的互助

积云难负重雨,刚过了辰时,细细密密的雨网又重新地织了起来。

私下里被萧泓标上“难缠”的姨姐周曼音,正安静踞坐在茶室中烹水调茗,一派清逸出尘,悠然自得。

分茶毕,周曼音的素手将一盏清茶请到了对坐的一位老先生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去岁几家争利,云锦帆得进清远城全赖毅公。而今萧家大军已至江南,曼音在此还要再请了您老人家的主意。”

对面须发花白的圆脸老者伸手捋了捋须,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才哑着嗓低声地叹道:“天下大势将定,红大当家也已引了人进城,我这一把行将就木的老骨头还能有什么旁的想法?”

叹息声中隐带着淡淡埋怨,象是突然发现自家闺女不听话地搭上墙外少年的和蔼长辈,心中虽不满但也想就此认下算了。

“毅公!”,曼音清丽的脸上挂起了甜笑,轻嗔道:“即便往外盘出个铺子,咱们不还总想着尽量把老本赚回来些?云锦帆担心景军假道伐虢不假。可眼下大势未定,清远高家若少了本地护卫的兵力,说不得也要伤筋动骨?当年两家合而两利,这次曼音也是念到您当年的援手之恩,才特意将萧家子的邀约推到晚间,先寻您定了对策……”

妇人无礼总是开口闭口直接就谈了利益,居然半句客套话都不肯说,简直俗到了骨头里。

本来想矜持地行个三请三让的老头,摇头笑了笑,缓声开始说起了自家的盘算。

不管如何。高氏宗族与云锦帆合作也算得上是一回生二回熟了。相较于从北地而来的萧家,他们都是江南土著,即便景朝一统天下大势不可逆,但是算清自家利益更是天经地义。

一番讨价还价的商议罢了。高毅望着曼音,怅然地叹道:“想高氏族中失了你这么个贤惠孙媳,倒真是吃亏了。”

清远本就是高家祖地,刚才正算着怎么应付景朝军队的一老一少搁回到几年前,曼音还要唤了未出五服的高毅一声爷爷。

曼音抿嘴低头一笑,边拾掇着案上茶具。边状若无意地道:“毅公,您不还预备着地将建阳高家的高维出族了吗?”。就在刚才,她才看过高毅拿来给她看过的告书初稿。

“也没有!”,提到准备在族侄高恭父子背后捅刀的这一手,高毅不禁老脸暗自一红道:“高维弃母杀妻,忤逆悖伦,将其除族是几个族中长老商议的结果。老朽不过是想把事情写下来交给楚王殿下做个旁证。”

“曼音明白了!若是高家在建阳归降,景帝既往不咎还赠官赐爵,毅公此书就只是送上投诚供了皇帝拿捏两方的一个把柄。若是高恭父子顽抗或是景帝偏要拿他家作耗,清远高家就自顾自地干脆断尾。毅公终究还是想着左右逢源。如若不然,一纸书直接在族亲祭祖之时宣之于众也就万事大吉了。”

“不得清理门户,老夫心痛难安!但毕竟高氏一族繁衍至今在清远枝枝蔓蔓地也还有百十来口子,总是稳妥些好!”

周曼音直接揭了事实的言语过于咄咄,高毅不由地长叹了一声,塌着肩膀尽显无可奈何。

到现在还想着爬上景朝与建阳小朝廷夹墙的老狐狸!周曼音心底暗啐一声。低声求恳道:“那我还请毅公将那人杀妻一事先抹了吧!总归曼音曾经……不论如何也是念着高家恩情的。”

想是提到了伤心处,方才还口齿伶俐的小妇人立时换了个模样。手里的帕子捂在脸上,声音哽咽,香肩轻耸,象是受尽了委屈,只一幕纱帕之后微闭的双眸半点泪星欠奉。

总归不过是青春年少耐不得寂寞,还想找着时机再适良人,所以要将往事尽抹了。高毅瞟了眼曼音脑后露出的半截子素净的银铦簪,自觉猜得*不离十。

照了旧俗,一般人家的黄花小闺女怎会想着与妇人一般盘发?自云锦帆传出的发式。说白了倒是给了年轻寡妇和义绝和离的妇人更多机会。她们把头发重新梳了,再嚷着婚嫁随己,有一帮子蛮不讲理的云锦帆女人拿着刀棍做后盾,居然也就混了过去。

糟心事不期然地又涌上了清远望族高家族长的脑海里,让他又一次哀怨起自己当年被三天两头抢来打去的匪徒吓着了。居然应了云锦帆进城请求的不明智。当时只觉得从不滥杀滥抢,又是女人当家的云锦帆若得进城总比别家匪徒好伺候些,说不准还能瞅准了时机将云锦帆的兵员尽数吞下。

可不成想云锦帆帮着守城维安不假,但兵权抓得死死得,反倒让清远城中的大族遇上了软刀子锉肉的更痛。

近一年来,高氏宗族中有两家后生抬回了小寡妇,任凭婆家发现真相后怎样哭闹,新嫁娘就一句“铦血约嫁!嫁都嫁了,若要我走,我就得把男人也带走。不论死活!”,而族中不守妇道开始跟着云锦帆混着的媳妇闺女也越来越多了,就连高毅自己最疼的小孙女前两个月也自盘起了髺铦。

冤孽!如果可以,高毅是真想冲去建阳把高维拽到祖祠活活打死的。明明是高维娶了眼前的周家女偏生又把人硬逼了出去,可现在嘴里正念着感恩的妇人正光明正大地留在清远开始祸害了高氏一族。

虽说方才提起景朝大军的长吁短叹,可高毅倒觉得要是真能跟北边搭上线把离经叛道的云锦帆从古城清远挤走才好……

“走了?”,见着一柄结实的桐油布伞没在了大雨中,一道绯色的身影挂窗而入,带着几分水气的头发靠在周曼音的颊边。

“往后你也莫躲懒了。我看着高家是有打算撇了我们自去抱了景帝的粗腿。虽然老头不露口风,可这次他过来带着打伞的可是他家年近四十的长子!”,周曼音笑着伸指掐了掐身边人瞬间带红的脸庞。眉梢眼角尽带着调侃。

红梅斜飞起长眉,剜了曼音一眼,却也没有避开。

虽然年龄相差不多,但嫁过和没嫁过还是区别巨大。相差的不是容颜,而是心境。 周曼音遗憾地垂下了手,开始催着红梅先去换了身上的湿衣裳。

想一直以来高毅带着几个未婚适龄的高家子弟上门向红大当家讨教请益,红梅懵懵懂懂,而她却是一眼就看穿了高家在打着让云锦帆成了进门嫁妆的主意。若是高家还对云锦帆有想头,估摸着会来的是那个偶尔还会得了红梅好脸色的高家老四。

好在红梅在男女之事上实在是混不开窍。这倒降低了几分云锦帆被傻傻送出去的风险。

红梅一边接了曼音递来的巾子擦着头发,一边意兴阑珊地含糊地在嘴里说道:“清远城虽据着江口之险,但毕竟不是云锦帆本营。当年来此只是为了争利,若不是不可为,弃了也就弃了!高家再有什么盘算,也无所谓了。”

恼恼瞪眼的换成了周曼音,她恨啐道:“就一会儿不见,你怎么成了糯米团子似的!就跟曼云……”

再接着,恍然闪过一念的周曼音却是一把拉住了红梅的胳膊,摸上了她还半湿的头发道:“大当家!你刚才私下去见了萧泓。是不是他对你提了什么要求?”

“萧……姑爷没讲什么,他只是嘱着一切由我自……他说他不管事,两不相帮,我们漫天要价,萧家那边坐地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红梅顿了顿。伸出的一只手抚臂而下,停在了曼音的手背上,低声道:“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走在雨里面越想越愧!云锦帆本就是小姐年少时一手弄起来的……我,我是真心想去了洛京找她。”

“找她?找周曼云做什么?”

“小姐怀胎,身子不方便。虽则姑爷一句都没提过,但是北边传来的消息不是说小姐也明里暗里安排着一堆儿事儿?姑爷又到南边,我怕是她现下不舒坦,待去了北边总是能帮帮她的!”

“帮她?!”,周曼音松开了巴在红梅臂上的手。冷冷地盯着双颊仍透着绯红的红梅质问道:“红大当家,你要如何帮她?端茶倒水,铺榻叠被,重回宅门子里头当贴身丫鬟?你怕是早已手生得不晓得该往哪儿放了!总不成,你看着她怀了胎。预备上赶着帮她侍候了男人,在房里添了梅香?”

“不可能!”,红梅立即象是被踩着尾巴一样吼了起来,眼眶睁裂似的瞪向了曼音道:“你明明晓得小姐与姑爷夫妻情深!铦血之约,绝不二色,我也根本不会给任何人当了小星!”

“那你北上做什么?你要撇下云锦帆离开,到周曼云那儿做什么?”

“就算在她身边,陪陪她也好!近年来林越他们几个都做得不错,就算我离开,云锦帆也不会有所区别!”

“有区别!他们是男人!”,周曼音一字一字咬着,尽显狠辣。

较之未嫁过的红梅,有过一段失败婚姻的周曼音虽说不至于视天下男人为敌,但却对男人的劣性更加地知根知底。

“红梅!的确,当初云锦帆中最初的一批女兵是曼云为了避免你一个女人混在男人堆里尴尬,才从逃难河人家眷中暗收的。可几年下来,髺铦的姐妹们认的大当家也只有你。你可以将军权交给底下的男人一走了之,你让这些信你又跟了你的姐妹怎么办?难道你要告诉她们,你哄着她们走出了家门争了自个儿的活路,而你自己却要再回到旧主身边为奴作婢……”

“小姐待我如同姐妹。只是从小长大的情份,我叫惯了的!”,红梅强着辩了一句,原本象似主意已定的架式却是弱了几分。

“红梅!”,自觉刚才有些骂过了的曼音重攒起红梅的手,低声地解释道:“你且想想,我们就算是全进了京,也未必会有小满姑姑做得好。而若是为着曼云,我们倒更得在江南扎稳当了!”

“我明白!”,当家作主管了云锦帆的红梅,稍听了劝就已冷静了许多,方才从外面归来的头脑发热已去了七八。

“明白就好!姐妹之间的互助,除了在身旁的相互扶持,更重要的不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些?让自己变得更能耐些?如若她过得好且不必说。若是遇上不好,我们能撑得起挡雨篷,行得了浪里船,可以有能力把她带着往好处走!”

红梅认可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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