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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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神色木然的愈发困惑:“你到底自言自语在说什么呢。”
秋叶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那日苏总管闹事,老夫人说他没几日活了。我还以为是说给沈雪如听的。我传老夫人令的时候,撞见桐花问长喜要砒霜药耗子呢。”
苏嬷嬷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听着秋叶的话,手中的衣服无意识的掉在地上。秋叶捡起来递给她:“还是您了解老夫人,那句话明明是宽慰您的,您都没有多想。瞧我。”
说完自顾自的笑着进去了,留下苏嬷嬷在院中。迎着冰冷的秋风打了个寒颤。
皇甫北楚晚上回来时,寒着一张脸,阴沉的表情比深秋的天色还黯淡。沈雪如以为他是因为苏总管去世,讨好的上前说道:“王爷别难过了,苏总管的后世,我都安排了。”皇甫北楚抬眼错愕的看了她一眼,又没趣的转移了视线,盯着角落里的花瓶发愣,半响才说一句:“你哥哥在吏部做的很好。”
沈雪如乍一听这话,喜不自胜。面上的笑容刚刚浮现上来,却又因为皇甫北楚接下来的那句话隐了进去:“连薛宾元都欺负到他头上了。”
说完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雪如的笑容尴尬的凝固在脸上,带着几分戏弄的得意。
沈雪如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起身掩饰般的去给皇甫北楚倒了一杯茶。并不接话茬,将茶杯恭敬的递给他。
皇甫北楚看她像是无话可说的样子,愈发觉得没趣,茶也不喝,起身走了。
沈雪如气愤的将茶杯摔在地上,瓷器渣子落到桐花脚边,吓得她只一叫。
沈雪如怒喝道:“叫什么叫,什么都不说明白,再者,哥哥的事情与我何干?”说完冲桐花一挥手:“还傻愣着干嘛,去瞧瞧王爷是去书房了,还是去离院了!”
桐花急忙答应着过去,刚跑出院门张望,就差点撞上等候在门口的长卿,见桐花出来,小声对她说道:“朝堂上出了点事情,王爷怒气没处发,你告知王妃一声,叫她别往心里去。”
几句话快速的说完,就往前去赶皇甫北楚的步伐,朝着离院的方向过去。
桐花有些纳闷的看着长卿的身影,回屋向沈雪如汇报去了。
意儿远远的看着像是皇甫北楚,乐得急忙往回跑,大声说道:“王爷来了,王爷来了。”清水赶紧迎出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霜子。
自从霜子上次试图拒绝晋封侧妃一事,王爷大动肝火,又碰上晋封当天沈雪如的刁难,整个离院除了霜子镇定自若,其余的两个人都因为皇甫北楚日渐疏远离院,而忧心忡忡。
若是没有了皇甫北楚的宠爱,在楚王府沈雪如的打压之下,只怕整个离院,再无出头之日。
见时隔五六天,皇甫北楚再度踏足离院,两个人不知道多高兴,连连向霜子使眼色,将茶水茶点一应伺候好了,才小心翼翼的告退出去。
霜子见皇甫北楚心情不是很好,阴沉着脸不愿意说话,却又到离院来,心里隐约明白了**分。苏总管的死,不至于让他这样脸色难看。
皇甫北楚,历来是将感情放在利益之后的。
更因为,上次雷虎和红豆佯装刺杀薛之前,逼他半夜派侍卫去宫门口通知江枫行动,等了这几日没有消息,怕是现在出事了。
“王爷先喝口茶吧。”霜子将茶碗往皇甫北楚边上推一推:“若是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事,也得先吃喝了,才有力气解决。”
温润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缓缓的注入干涸的小河中,既滋润心脾,又没有激荡起半点涟漪,让人心旷神怡。
皇甫北楚果然脸色缓和了一些,从沈雪如那里没有得到的慰藉,霜子却总是能猜个**不离十,并说出他想听的话来。
轻轻抿一口茶,若有所思,沉吟了半响,皇甫北楚才说道:“近日,父皇有些疏远我。”
霜子一听,愈发笃定,定然是薛之前的告状有了用处,开口问道:“是做错了事情?”
“并没有。”皇甫北楚很是笃定,却又不愿意多说。
他只是想郁闷的情绪有个发泄的途径,却不想将所有筹谋悉数说给人听,不管是谁。
今早上朝之时,皇上单独将他留下,召进御书房。
他刚一进去,杂乱的奏折就劈头盖脸朝他打过来,伴随着皇上的怒吼:“说,朱雀阁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朱雀阁?”皇甫北楚下意识的反驳。话音未落,就见皇上拿着玉石镇纸朝他丢过来。皇上打过来,是不能躲闪的,皇甫北楚肩膀上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吭都不敢吭声。内心很快盘算着,是照实承认,还是矢口否认到底。
正踌躇间,皇上却已经将一叠宣纸丢到他的脚下:“你自己看。”
皇甫北楚蹲下身捡起来,却是朱雀阁所有现存死士的名单,甚至,连最近三天的活动,都一清二楚。
什么时候,什么人去做了什么事情。
证据确凿。
皇甫北楚一下子跪在地上,刚想出口,说是长卿一力主导的,自己并不知情。可在看到皇上缜密的心思和谋算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朱雀阁建立之初,最开始露面打理这些事情的,是傅余婉,她人已经死去,查无可查。后面全是长卿一个人在撑着,安排任务,招揽死士,他从来没有真正指派过他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真的出现问题,至少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但是现在,他突然不想了。
皇上能忍到今天,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再对他发难,可见城府之深,隐忍之甚。
皇甫北楚自觉不可能从中毫无干系的脱身。
脑子一转,跪着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皇上明鉴,朱雀阁的存在,儿臣的确知道。却不是像皇上想的那样。”
“朱雀阁,是长卿在打理,但是最初,是儿臣已逝的楚王妃傅余婉所建,若是父皇不信,大可以将长卿抓来拷问。”皇甫北楚飞快的想着对策:“皇上应该还记得傅余相国当年结党谋私一案。”
皇甫北楚说着说着,心情有些悲伤:“相国府被查抄后,朱雀阁并没有暴露出来,傅余婉将他继续留存下来,让长卿来统领。后面我知道时,去因为妻子两条人命难产而亡,悲痛欲绝,不忍心将她辛苦组建的朱雀阁解散。”
皇上一句话都不说,只站在书桌旁,静静的看着皇甫北楚,一句一句,虽然话中没有为自己开脱,却又句句在为自己开脱。
“儿臣有罪,应该在当时此案了结之后,便将朱雀阁解散,而不是袖手旁观,任由私心杂念,让它存留至今。”皇甫北楚说完,重重的冲皇上磕了一个响头:“儿臣一时鬼迷心窍,求皇上责罚。”
皇上只是不说话,仍旧是定定的看着皇甫北楚。他年事已高,上次大病一场之后,身体虚弱了不少,人也憔悴不少,现在虽然每日勤勉上朝,但是精力并不像之前那样旺盛,神智和心力,也不像从前那般精明。
皇上看了一会,似乎听不清楚皇甫北楚这样解释是什么意图,他坐下来平息了好久,才对着皇甫北楚一招手:“你起来吧。”
皇甫北楚似乎在皇上眼里看到一抹笑意。
☆、七十八章 刺探敌情
却紧接着,这抹笑意不见,伴随而来的,是认真的思考:“朕记得当时是兵部尚书薛之前一力为你担保的,是吗?”
皇甫北楚笃定的点头,随后说道:“他是儿臣的翁丈,儿臣有事必不会瞒他,若真是利用朱雀阁做过什么事情,他一定知道。而现在,儿臣断定他不知情,因为儿臣并没有用朱雀阁做过任何事情,纯粹是为死去的妻子,留个念想罢了。”
皇上无力的挥挥手,似乎很是疲倦,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出现在脸上,笑着说道:“即是这样,那你出去吧。”
皇甫北楚浑身轻松,站起身来精神抖擞的出去了,临到门口,却才想起一件事情来,发觉毁之晚矣。
前段时间薛之前屡次遭到刺杀,长卿推测他是用苦肉计,试探自己是不是还顾念他。当时自己有些恼火,并没有加以安抚,现在若是皇上真的找薛之前对质,他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忠心?
长卿在外间等候多时,见皇甫北楚出来,急忙迎上去问,皇甫北楚将疑虑跟他讲了,长卿却笑着说道:“王爷放心,他不敢。这些年来,他跟楚王府的瓜葛早就捋不清楚了,即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脱掉,也清理不干净的。他又向来好色惜命,绝对不敢。楚王府有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皇甫北楚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刚才被皇上突然提及“朱雀阁”一吓,脑子有点乱,此刻冷静下来,对长卿说道:“话是这个话,但是以防万一,若是皇上真的去问他,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你晚上帮我送一趟信过去,敲打敲打他,否则。他都快忘记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长卿沉思道:“王爷说的是,还是以防万一。毕竟他面对的人是皇上。要是一时昏了头,想要效忠,那就很可能说错话。
其实已经错了。
皇甫北楚还防着薛之前出卖他,实际上,薛之前正是将朱雀阁的存在呈报上去,并且写奏折向朕痛陈你豢养死士的人。同时,指责皇甫北楚谋取私利。监视群臣的,也是他。
在朝堂上的遭遇,却是不能跟霜子讲,也没有必要说给女人听。皇甫北楚在离院坐了一会儿。踌躇着踱着步子,静静等待长卿的消息。
不多时,长卿进来,告诉皇甫北楚,信已经送过去了。
霜子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揣测到底今日皇甫北楚在朝堂上,是遭遇了什么危机,惹得这样忧心忡忡。此刻见长卿进来,又说送信,心里明白了大半。
皇甫北楚只有跟一个人联络时。会送信,以此种隐蔽的手段来交流。就是担心双方来往多了,会给人造成翁婿联手,结党谋私的感觉。
这个人唯有薛之前。
“说起来真是可惜。”霜子决意要试探一下,端起杯中的茶喝了一口,叹道:“碧螺春是薛姐姐最爱的,可惜她人也不在了。”
皇甫北楚立刻怒道:“好端端的说她干什么?”
霜子故作委屈说道:“妾身是听说,她的弟弟在吏部事情做的很好,很多大人都大加赞赏呢。于是就想着,若是当时弟弟能为她说句话,薛姐姐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长卿面色一动,若有所思,对着皇甫北楚欲言又止。
皇甫北楚冲他挥手道:“有什么话直说。”
长卿看一眼霜子,见皇甫北楚满是面色不悦,想到他曾经说过的有些话不用在离院隐瞒,当即说道:“是不是薛之前已经生了异心,所以才不顾您的吩咐,大力扶持薛宾元?”
皇甫北楚面色狐疑的看了长卿一眼,似乎对他的提议很有兴趣,说了句到书房,便率先走了。临出门又折回身叮嘱霜子说道:“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总可惜别人,以后,说不定你自己才值得可惜。”
霜子闻言错愕了半响,皇甫北楚这话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是今日的试探,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摇摇头不去想,她与皇甫北楚撕破脸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谁的下场凄惨,还不一定呢。
从发现傅余婉遗体的那一刻起,他们是永生不能和解的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借着好不容易创造好的机会,一举扳倒薛之前。
刚才的试探很有效果,起码霜子能肯定,薛之前定然在刺杀的连番恐惧下,向皇上泄露了一些事情,以求自保。至于皇甫北楚知不知道泄密的是薛之前,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她需要一颗棋子。
或者说,一个助力。
只有一个人可以找,皇甫瑞谦。
霜子终于明白,为何关键时刻,总是想起皇甫瑞谦,不是因为他是王爷,也不是因为他有能力。
而是她渐渐发觉,只有皇甫瑞谦,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他就会挺身而出,站出来,永远等候着她的吩咐。
就像他当初承诺的那样。
而这份情谊,没由来的让他安心。
这一次,她需要费些时间,去解释。
安顿好借口,以防王爷和沈雪如问起,独自出去,吩咐清水照料离院,霜子穿着丫鬟的衣服,来到瑞王府院外。
从皇甫瑞谦接手吏部以来,霜子自然知道,他每日出门的时间,会更多,忙不完的事情。
只能撞撞运气了。
跟守门的说明来意,那人狐疑的看着眼前丫鬟打扮的女人,不耐烦道:“我们王爷出去了,得到晚上才回来。”
霜子听他言语中满是鄙夷,苦笑了一下,难怪雷虎他们不愿意生活在暗处,这样不能亮明身份,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生活方式,果真让人窒息。
那看门人似乎看霜子身上丫鬟服饰不是很粗劣,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是先回去吧,姑娘,这天怪冷的,别在这儿傻等,王爷晚上回不回来,还说不定呢。”
霜子感激的朝他点点头,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一小点碎银子,塞到那个人手里。都是辛苦人,都不容易,更何况,他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看门人没想到这样一句随意的叮嘱,这姑娘还挺上道,心念一动,捏了捏手中的银子,小声说道:“这几天王爷傍晚时分都在,你真有事情,就去那儿找去吧。”
霜子大喜过望,却又疑惑的很,他去那儿做什么。
庆王妃刚刚过世,庆王自然是没有心思去那种烟花之地寻花问柳的,即便他想,这个节骨眼上也绝对不敢。
刚刚的欣喜被沮丧所取代。
霜子不知道为什么郁闷,是觉得才升起一丝好感的人,居然去那种地方,让她觉得失望?亦或者是对自己的失望,因为死过一次了,却又重新判断错误一次?
不管如何,她要去看看。
交一小锭银子到老鸨手中,她脸上笑得像花儿一样:“瑞王府的丫头是么?瑞王只怕现在不方便啊。”
霜子脸上装出很急的模样:“劳烦妈妈告知他的住处,我自己去找,宫里派来的人已经在王府里等了一会了。”
老鸨即刻放松下来,只要不叫她去打扰皇甫瑞谦和罗缘姑娘的相处,谁去都可以。
将银子抛起来又接住,老鸨涂的艳红的嘴唇吐出瓜子皮:“烟云阁。”又大声叫着一个姑娘的名字,对她说道:“带这位姑娘去烟云阁,她是瑞王府的丫头。”
那个小姑娘轻盈的对霜子挥手:“跟我来。”
霜子虽然为银屏赎身时,去过一次花柳之地,此番又来,仍旧是觉得香的令人窒息,暧昧的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