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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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问之添堵,说起来,你到底是认没有认出来王爷的笔迹啊?”
薛之前急忙辩解道:“下官是真的没有认出来,绝无半句虚言。”
长卿用鼻子睥睨着他,笑着道:“那又为何不知错便改呢?”
薛之前哆哆嗦嗦的又说不出话来,他这几年,不止一次的在皇甫北楚面前提过给两个儿子谋个好差事,以他的能力,差事随便挑,但是要进吏部这样的好衙门,却是难上加难。
皇甫北楚次次拖延,如今既然肥肉到手,他又怎么肯吐出来?
皇甫北楚似乎是不愿意为难他,挥挥手笑着道:“事已至此,那便算了,当务之急,是将假冒写信之人,揪出来。”
薛之前正等他这句话,急忙大声答应着是,又献媚道:“不知道王爷给下官写信时,都有何人在场?否则怎么会那么快就下手,将长先锋身上的信件调了包?”
皇甫北楚凝神想了一会,面上微微怒气,却转瞬即逝,长卿盯着他,见此并不说话,只低头看着脚下。
薛之前还在满脸期待的等皇甫北楚说话,却听他不耐烦道:“此事本王自会处理,你就别插手了,你先回去吧。”
薛之前实在搞不懂为何皇甫北楚刚才还气冲冲的要揪出幕后黑手,霎时就转了脸色,只得半信半疑的答应着,临出门时,终于小心翼翼开口道:“王爷,下官……能不能去看看宾儿?”
皇甫北楚恼怒的瞪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薛之前吓得战战兢兢,急忙大声道:“下官一时糊涂,她做出那样的事情,祸害王府子嗣,王爷还能容得下她,实在是王爷大度,下官就当没这个忤逆不尊的女儿了。”
说完仓促的连连告退,似乎生怕皇甫北楚追出来,要他将儿子的官职辞去。
长卿看着他的背影愤愤不平,狠骂一声:“老匹夫。”
皇甫北楚奇怪的看着长卿愤怒的模样,问道:“本王都没气成你这样?”
长卿错愕的一愣,终究是没有辩解,只汇报沈问之上任后的工作。
沈问之与皇甫北楚一样,都是自小习武,有一番上战场厮杀的决心,如今虽然进了吏部,掌管皇朝官籍,却也是文字事务居多,并不是十分适合。
和伦公主大抵是想将女婿留在女儿身边,才为他谋一份这样的差事,位高权重,却又甚少能立功。
倾城郡主突然之间同意下嫁,仍旧是许多人的疑问,却在她出嫁三个月,肚子便像吹气一般鼓起来之后,得到了答案。
意儿捂着嘴,笑着靠近霜子说道:“原来是大婚前便郎情妾意,若不是倾城郡主,只怕早就被人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霜子也终于解开这个谜底,倒是松了一口气,沈问之倒还是真有手段,居然短时间内就将高傲不可一世的倾城郡主拿下,也颇为让人费解,他并不是会使用如此卑鄙手段之人。
不管怎么说,婚前就做出那事儿,是不光彩的,倾城郡主几乎在沈府足不出户,任何宫宴与邀请,一律拒绝。沈问之到吏部上任后,背地里多少有人嚼舌根,却也碍于他的身份地位,悄悄说几声,见他充耳不闻,时间一久,也便罢了。
皇甫北楚疏远薛之前不少,倒是对沈雪如嘘寒问暖起来,每日锦苑离院两边看顾,一时楚王府里和睦宁静。
薛宾鹤被困在小院子里,过着非人非奴的生活,红豆得了霜子的默许,每天过去看看,薛宾鹤起初还发火打骂着,时日久了,也好多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还是初冬,竟然就慢慢下起雪来,红豆提着一件厚夹袄送过去的时候,不多时又提回来了。
清水疑惑道:“不合身?”
红豆抿抿嘴,有些奇怪道:“她不在屋里。”
经过这几个的磨合,红豆跟离院几个人话渐渐多了起来,不像从前那样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清水听她这话也奇怪了,嘟着嘴道:“门房看见她出去了?”
☆、六十三章 承认身份
红豆一听这话,像是得到了提点,拔脚往外走去,不多时却又回来,闷闷不乐的说道:“那边没看见她出去。”
见霜子走进来,急忙告诉了她,问道:“要不要派人在府里找找?”
霜子正欲挥手让清水去办,却听红豆愣了一下,阻拦道:“不用,她大概是去茅房了。”
清水拍一下她的肩膀,笑着道:“还是你的主子,你最了解。”
黄昏的时候,薛宾鹤已经又开始在隔壁骂骂咧咧的,红豆过去给她洗衣服。
到了十二月,隆冬时节,天气越发的冷,薛宾鹤便时常不在,清水起先还大惊小怪的告诉红豆,见红豆每次懒洋洋的打些掩护,便不再作声,见怪不怪了。
霜子与清水、意儿在屋里缝制冬衣,苏总管佝偻着身子,脚步匆匆的过来,愈发苍老,大声道:“毕侧妃,庆王府来人,请您过去。”
霜子心里一惊,知道大事不好了。
入冬以来,何烟水的身体越来越虚,每况愈下,她不好出府,却也听说了许多回,像庆王不上朝,在家里陪王妃啦,庆王买断了全城的好人参给王妃进补啦,各式各样的消息,不绝于耳。
早上沈雪如那边传来消息说何烟水娘家人都过去了,隐约猜到是大势已去,没成想不到中午,就来人找自己。
却还是有些疑惑,为何何烟水在弥留之际,会来找自己?
来不及收拾,只带了清水,急忙往那边走,红豆却站出来,要求跟着去。
霜子错愕是有的,惊喜也是有的,拉着就一并走了,留下意儿。撇撇嘴有点不屑,却又带着几分笑容。
清水一边跑在轿子外边,一面嘟哝道:“是不是死了?叫咱去奔丧?”
红豆纠正道:“奔丧哪有她去的,该也是该沈雪如去。”清水这才放下心来,叫轿夫快点跑。
一行人来到庆王府,却见大总管在门口,像是赶着迎接她们。一下来就命人抬了顶小轿子,恭敬的请霜子上了轿。催促道:“快些,王妃等不及了。”
一下轿就被跟着的丫鬟急吼吼的催促道:“毕侧妃快些走。”
霜子被清水和红豆两边架着,几乎被拖着往屋里奔。
庆王看她倒也没说什么,默默的将一干人等赶了出去,自己在门外候着,体贴的把门掩上。
偌大的床铺上,一个小小的包鼓起着,若不是枕头上的秀发几缕散落,根本不像有人睡的样子。
一双眼睛带着烟雾迷蒙,憔悴的不成样子。见霜子走过来,声音小的几不可闻:“你来了。”
霜子坐到床边的矮榻上,用心听着何烟水说的每一个字,轻声点头道:“庆王妃叫妾身过来,是有什么事?”
何烟水吃力的伸出枯槁的手臂。指着床边一副纸笔急切说道:“快,快,帮我写一个‘火’字,写好后装在一旁的香囊里,然后放到被子里来。
霜子以为她病发了,也急得上了火,大声道:“我去叫大夫!”
“不许去!”何烟水卯足力气大吼一声:“快去写,不要耽搁,写了就好了。”
霜子见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急忙提过笔就“刷刷”两下写就,又揉了皱成一团,放进一旁的小香囊中,迟疑着递给何烟水。
何烟水接过去,将香囊拆开,把字迹展开细细看了半响。
霜子心里陡然一惊,失声叫道:“庆王妃?”
何烟水的气息平息下来,指指一旁的矮凳子,霜子内心难以平静,却也只能顺从的坐下,听何烟水小声道:“还叫我庆王妃?婉儿!”
霜子起先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只是隐约听见个“婉”字,心里骇了一跳,却又听见她重复道:“婉儿!婉儿!”
转过脸,霜子定定的看着她秀丽的眼睛,眸子里满是悲戚的心疼。
何烟水的手,摸索着伸向她的手,待抓住了,才发觉两人均是冰凉一片。
“庆王妃是在叫谁?妾身帮你去叫。”霜子镇静下心神,轻声问道。
据说人世死前都会产生幻觉,看见自己想看的人,庆王妃只怕是糊涂了。
霜子并不是没有想过会有人认出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基本上没有交集的何烟水。
所有人都没想过试探她,唯独何烟水想到。方才的字,就是确定她身份的方式。
仓促之中,忘记隐藏,霜子的字,自然是真情流露,与傅余婉如出一辙。
笔迹再相同,其中的气韵锋芒却不尽同,若是熟悉字迹的人,一定分得清楚。
无可辩驳!
霜子几欲起身,却被何烟水卯足了力气死死拉住:“婉儿,傅余婉!我知道是你……”几句话说下来,何烟水气喘吁吁,由不得霜子不重新坐下,内心仍旧是震惊的无法相信。
屁股从矮凳上溜下来,霜子坐在床边的木板上,头枕着何烟水的手,将头埋在铺中,只感觉到何烟水仍旧在小声的叫着:“婉儿,婉儿……”
霜子终于相信,她是在叫她。
不管何烟水现在神智清不清明,她都不能承认,也必须不承认。
何烟水见她闷声不吭,摇了摇她的胳膊,微弱的道:“我知道你是婉儿,知道你满腹委屈,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可是,答应我,别苦了自己。”
顿一顿,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终于说道:“老七是个很好的人,别辜负了他,辜负了自己。”
霜子终于抬起头,已是双目含泪,哽咽着道:“二嫂,二嫂……你如何知道……”
何烟水苦笑一声,眼带爱怜:“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如何能不知?”
你的神态,你的行为,一举一动,模仿的再像,也不如本尊自然的流露。
“从前的婉儿,很喜欢用手撩拨头发,你记不记得?”何烟水问道。
霜子仔细回忆了半响,才摇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她要记得的事情太多,何曾有心思记这些细微的小动作。
何烟水喃喃说道:“那时候你在庆王府,有风吹来,你撩起头发,模样太迷人,我笑着打趣你,说这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动作,你有些生气,又想撩头发,却手伸到头边,又讪讪的放了下去。”
“而这,又成为新的习惯。”何烟水慢慢的道:“那日施粥,在城门楼上看见你,觉得莫名的熟悉,却不敢相信,有风吹来,你抬起手,却又没有碰到发丝,最后放下了。”
“大家都说你是模仿傅余婉上的位,为了王爷的欢心,为了荣华富贵,但是我知道,婉儿不是这样的人。”何烟水制止了霜子的辩解:“真要模仿一个人,不至于连内心的这些小纠结,都模仿的这么细致。”
何烟水越发笃定:“从前隐约觉得你是傅余婉时,我也不信,觉得荒谬,可是现在大限将至,我每时每刻,都希望真的像算命的说的那样,人是有轮回的,可以转世,可以重新投胎到别人身上,带着上一世的牵挂,继续生活。”
“这样,我就能回来,再陪陪爹娘,再陪陪孩子,再看看我牵挂的人。”何烟水满腹凄凉:“所以,我信了。”
霜子不说话,只是手指头无意识的抚摸着她的手背,感受着她的不舍。
“平时我不敢说,他们一定觉得我疯了,可是现在,我要你来告诉我,婉儿,这一切不是我的疯言疯语。”
霜子悠长的叹一口气:“二嫂。”
何烟水激动的眼眶里溢满泪水:“你真的是轮回转世了,是不是?可是你为什么不认四弟?为什么不回相国府?为什么要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生活?”
霜子轻轻用手帕拭去她的眼泪,笑着道:“这世间上,只怕你会真的相信人死后,会轮回,可是别人不信,她们会把我当成怪物的。”
何烟水似乎也想明白这一点,也带着泪花笑了:“所幸四弟从前对你一往情深,现在换了个模样,还是一样的宠爱。”
霜子嘴张了张,想告诉她,世间的一切,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却终究是将话咽了下去,何烟水话虽如此,又如何是真的不明白?她是个心思剔透之人,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
全城的女人提及她,没有不羡慕嫉妒的,因庆王对她的好,有目共睹,一往情深,可刚才她恋恋不舍时,言语之间并没有提及庆王,可见许多事情,她是心知肚明的,却一直隐忍着,并不说破。
“这样生活着,也很好。”霜子将满腹心酸委屈悉数吞进肚子里,苦笑着道:“你也要赶快好起来。”
何烟水愣愣的看着她,眼里像是注入了一抹希望,闪出惊喜的亮光,却又因为呼吸渐渐急促,瞬时暗淡了下去。
霜子只觉得她的手抓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急忙大声叫道:“大夫,来人哪,叫大夫过来!”
话音未落,庆王已然推开门第一个冲了进来,霜子被一把推开,讪讪的站在别处,眼神却落在何烟水枕边的锦囊福袋之上。
☆、六十四章 傅余婉遗体
那张印有她笔迹的字,已经被何烟水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花开,静静的躺在她的枕边,晕染的七七八八了。
霜子缓慢转过身,脚步沉重的走出去,对着清水挥挥手说道:“回府吧。”
小轿子刚坐进去,就听见身后丫鬟传来尖锐的哭声:“庆王妃薨了!”
清水迟疑的看着她,霜子早已经泪流满面,颓然无力的将轿帘放下。
清水大声唱道:“起轿!”
待到庆王府门口换成来时的轿子时,霜子让红豆同自己先回去,只留清水一个人去采买些东西,清水知道这是要去药铺看看,转个方向先走了。
老夫人与沈雪如在大门口整装待发,见霜子回来,问道:“庆王妃为何要见你?”
霜子假意不知道她们的意图,糊涂着说道:“谁知道呢,明明是要死的人了,还偏想把晦气过给我。”
沈雪如满腹狐疑,又追着问道:“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霜子还未答话,红豆已经抢先一步,大声道:“毕侧妃没赶上,刚走到门口,庆王妃病就犯了,御医在那里救治,我们在门口等候了一会,就说庆王妃薨了。”
沈雪如撇撇嘴,不再言语,转身上了轿子,与老夫人一同去庆王府奔丧了。
偌大的王府,很少有如此空荡荡的时候,皇甫北楚下朝之后估计也不会回来,直接去庆王府奔丧去了。
霜子漫无目的的在后花园闲逛当。想着今日何烟水的话,心里莫名的悲戚,更有许多愁绪。
连仅仅见过数面的何烟水都知道,她就是傅余婉,皇甫北楚。这个她深爱过几年,为了他两度怀孕,两度流产,最后连命都丢了的男人,到底,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