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醉误终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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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李若愚非常自然的喝了一口:“为了答谢两位,收购潘氏,我一定会把手续做得清清楚楚的。”李若愚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两个人,又转头看我,“用潘氏求婚,罗立,你赚到了。”
(10)
“李若愚,你开玩笑吧?”我拦住推车进房的李若愚,他偏头看我:“如果我说不是呢?”
“我可以说不吗?”
“你觉得呢?”李若愚的眸子里隐着笑意。
“我们可不可以不用问句说话?”我气结,蹲了下来。据说这样的姿势是示弱。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同意。但你没有做到。”李若愚敛眉,低头看我,“你失恋,我空虚,而且彼此也交代过——我们两个人,刚刚好。”
李若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罗立,选不选都是你的事情。我拿潘氏做聘礼,还是那句话,你赚到了。我认为,你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我还真拒绝不了。我嘿嘿一笑:“你还挺了解我的。”
李若愚沉吟:“赌一把而已。”
我搓了搓手,木地板在半夜会起地气,蹲在上面觉得有些冷。我起身:“那我上去了。”
李若愚拉住我:“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我笑了笑,很久没叫他李总了:“李总,我只是不想和你交换我的秘密而已。”
李若愚眼神一闪,松手:“罗立,你哭了。”
“嘿,还真是。多谢您。”我用手背抹了抹。李若愚这厮眼神还真好。
由于昨晚上惊吓过度还和李若愚装了一把深沉,我一直睡到早上九点才起,期间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的主角都是潘起潘倩,上刀山下油锅——我的美梦、他们的噩梦即将成真,我捏了捏眉头,觉得很好很完满。
因而一到公司就被通知赴鸿门宴,我颇为和乐的笑了一笑,顺便在心里发了番傍大款的感慨。
潘倩的办公室颇大,比我们十几个实习生合用的还要大上一些。北面的墙壁挂了些国画,有着歪着脖子的小母鸡;南边的墙壁还是画,是毕加索先生杰作的复制品,一群牛头马面。中间端坐的是,一身名牌的潘倩,整个的陷在大班椅里,在我看来,对抽象派艺术她算是身先士卒了——不但爱好抽象,连她那张脸,也越长越抽象了。
潘倩瞥了我一眼,笑道:“罗立,几年不见,长本事了?”
我憨厚一笑:“还好,还好。只是潘大小姐没有长本事罢了。”
潘倩马上接口:“如果说是勾引人方面的,我确实没有长。”说完定定的看着我,一脸的志得意满。我有点纳闷,这孩子当年的马哲是怎么过的?事物是不断变化发展的,她以为我还是能被她一句话噎死的罗立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颇为诚恳的说:“我看来,潘大小姐这方面的本事还是涨了的。不然单以当年的一张图,普道的林总还不至于对您呵护备至吧?”
潘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一撑:“你!”我瞥了她一眼。姜还是老的辣。潘倩还真没潘起来的脸皮厚。我说什么来的,美少女车 震了,阿娇艳 照了,潘家的大小姐给普道林总做情 妇,广大人 民群众还是会理解的。
潘倩气极反笑,姿态优雅的坐下来:“当初王主任让我挑几个实习生,我单单相中了你,罗立。快两年了,你画图的风格还是跟我很近么,这张图,是不是你画的?”
我欠过身,虚虚的拿过来一看:“嘿,还真是。反正电子版的我也已经上缴了,潘大小姐ctrl v; ctrl c一下又可以向林总交差了。还有,我记得潘大小姐那会儿画图很标新立异|Qī…shū…ωǎng|,而我这几年风格一直没变,不知道我们两个是怎么像到一块去的?”
潘倩咯咯笑道:“罗立,你觉得说出去会有人信吗,普道的新晋设计师剽窃一个大四学生的作品?还有,罗立,我提醒你一下,当年你是被吴元泉扫地出门。就算你毕业了,哪个公司会要你?你帮我画图,我用我的名气帮你发表,我们两不相欠,不是很好吗?”
吴元泉?潘倩不说我还真忘记了。这几年来我记性一直不大好,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开始忘却。我怎么抱着浑身滚烫的小弟给医生跪下,我怎么痛苦流涕的和吴教授解释,我弟弟的腿是怎么瘸的,潘起到底有没有给我钱,他摔在我脸上的究竟是什么——我以为自己都忘记了,这几年来,如果不回老家,不见着小弟,我真以为自己过得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活的不是一个感觉么?潘倩现在却把我的幻想和感觉给生生戳破了。
原来,我还是疼的。
我冷声笑道:“潘倩,你觉得李若愚的未婚妻会潦倒到要给你画图吗?”
潘倩笑了,一片红 唇妖艳而张狂,笑的简直要伏到桌子上去:“李若愚的未婚妻?罗立,那种空口大白话谁不会讲?林启泰早在三年前就说要把他离婚,呵,都离了三年了!李若愚身边的现在是你,明天说不准就是我了?把潘氏送你?他李若愚有那么大的本事儿吗?!”
潘倩说完就抄起水杯向我砸来:“罗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是你的命,你活该!你弟弟活该瘸了,你活该被我骗,这辈子,你出不了头了,你就该一直被我压着!”
你出不了头!你就该一直被我压着!我苦笑一声,恐怕,这是潘倩今天说的最对的一句话了。
如果我报复得了他们,两年前就该拿桶汽油,点个火和这两只畜生同归于尽。我太穷了,穷的只能用自己的命来换他们两个的命。而现在,我以为有了李若愚就可以痴心妄想?我是他的谁呢?不过是一个不小心上了他的床给他打工的小保姆,对他来说,罗立还是张三李四,都是一样的吧?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躲,躲了又能怎么样?我还是被潘倩压着,天大地大,她最大。
要放弃的一瞬间,我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若愚!”我和潘倩一起叫起来。
李若愚端详了一下抓在手中的水杯,轻轻摇了摇轮椅,来到潘倩身边:“潘小姐,能帮我倒杯水吗?”
潘倩木然的给他倒了杯水。
李若愚冲潘倩招招手:“你过来。”潘倩回过神来,眼里浮起了不情愿,勉强笑道:“李总……”“你过来。”李若愚冲着潘倩温和一笑,“过来。”潘倩唯唯诺诺的凑了过去,李若愚嘴角漾起一丝笑,手一歪,杯子里顺着潘倩的头发,耳朵,下巴,一路流进了领口。
“李若愚,你!”潘倩叫道,却被李若愚按住。
“潘小姐,最好不要动。我和林夫人关系不错,不保证为你和林总保守秘密。”
李若愚眼睛漆黑,闪现着笑意,嘴角微弯,虽然是一副笑面,但浑身却散发着凛冽的气息。潘倩一抖,猛的抬头瞪我。
“潘小姐,做人不要太自信。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明天就知道了——你大概忘了,我当初做的第一笔风投,怎么来的吧?”
“李总……”潘倩嗫嚅着,一张脸好比调色盘。黑色的眼影,鲜红的唇彩都漾开来,红的一块,黑的一块,仿佛当年张爱玲笔下的舞女顾曼璐。只是顾曼璐还可怜之处,高高在上的潘倩呢?
“还有,我说的确实是空口大白话。”李若愚顿了顿,看向我,“被你一说,我忽然觉得,非她不可了。”
(11)
当我在护舒宝床上翻了第九次身,终于意识到这么个问题,我失眠了。
月黑风高失眠夜,夜深人静看片儿时。我矶着拖鞋下了楼,准备看看各大电视台的凌晨档,不知能否有幸瞅瞅传说中的张家界电视台X药广告。
李若愚家的电视信号倍儿棒,或者是数字了?反正我正抄着手,非常和乐的看着吕秀才在张家界电视台乱蹦跶:
“孔子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孟子说:孔子说的对!”
“哈哈哈。”我笑得胃疼,这时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和,杀气:“你在干什么?”
“啊,哦。”我含糊的应了一声,没反应过来,顺手一拍,“别吵,快看快看。”
“看什么?”哪来的苍蝇,不让人安生。我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耐烦:“看电视!”猛然,我觉得气氛不太对,寒毛已经比脑子更快一步的竖了起来,僵硬的把脖子一转,阿弥陀佛啊。但佛祖又不理我了:“啊啊,李总?!”
“你让我……看这个?”李若愚瞥了眼电视,脸上好像出现了一丝裂缝。
“唔……还算挺好看的,你多看看有好处。”边说着我边拿起个垫子往怀里一塞,又轻轻的挪了挪两只脚丫子。阿门,希望李若愚不要看见我红底粉花的睡衣。
“罗立,你在勾引我?”李若愚挨过来,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勾,勾引?我咽咽口水,虽然早就知道干李若愚他们那行的,需要旁征博引、举一反三,可我实在是没想到,我让他看个男人,而且还是吕秀才这样的男人,能被他生生扯到勾引这个问题上来。
我刚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却不幸被一个声音砸中,一张脸在李若愚气息的吹拂下,悠悠的转了红。
电视机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清晰:“我呀,就是靠这行挣钱的,经历的男人无数了……”
我飞快的扫了李若愚一眼,他似笑非笑的看我,身子又挨近了几分。
那姑娘还在继续:“……当然,也有几个让我特别激动的,他们都用了XX胶囊。”
我更快的扫了李若愚一眼,连忙把头撇开。看李若愚一脸我自岿然不动的表情,我觉得有这个义务转移一下话题:“你准备把潘倩怎么着?”
李若愚看了看我,转过头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开口:“让她去做这个广告。”一本正经,毫无表情的侧面。
我惊悚的看了李若愚一眼,这丫有读心术?不过,这读心术读的甚好,马屁悠悠的拍着,甚是舒服。
拍马屁?我吓了一跳,连忙甩头,如果不是拍马屁,难道……虽然我觉得现在一身花姑娘打扮,很难成为灰姑娘,但还是厚着脸皮搏一搏:“李若愚,为什么要帮我?”我的脸皮在黑暗里慢慢烧红,万一他说喜欢我,万一……哎哎,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真是难办了。
李若愚轻笑了一声,斜斜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的东西,我喜欢自己管教。”
我的东西?李若愚这厮真是太狡猾了。我的女人,也是我的东西么……我正想着,对上了李若愚似笑非笑的眼睛——还是算了,我的宠物,还比较靠谱一点。我刚要严正申明自己和宠物的区别,李若愚勾住我的头,欠身在我的额头上印了印:“罗立,放心。我会让你激动的。”
直到李若愚清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时候,我才猛然的回过神来,一张白嫩老脸皮呼啦啦的全线飘红。
会让我激动?
我心头快跳几拍,鼻腔里接着热流一涌。我连忙仰头,一边悲催的意识到,今儿晚上,不用睡了。
“石妍,”我斟酌着开口,思忖着怎么减小对这只结婚狂的打击,“我,我要get married。”思来想去,对这位姑娘,使用英语比较保险——至少为我预留足够长的逃跑时间。
“你要结婚?!”石妍嚎了一声,一个踩着小车过去的孩子,哐一声倒了。石妍猛的一巴掌推开我:“罗立,你不要过来,我不要做拉拉!”
我扶额,一边的孩子扶起小车,貌似鄙视的瞄了我一眼。我怎么给忘了呢?这姑娘准备四级的时候,尽背熟了有关结婚的各种短语句型。
我看了看自己被拍开的手,真是无语望青天:“我不是和你结婚……我和李若愚。”
“嗷~”石妍大喝一声又要扑来,我连忙说:“他说要请你吃饭顺便还介绍他的朋友给你。”
石妍立扑,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在了石板凳上:“宰他不是目的,宰死他才是!”
骑着小车的孩子,晃了晃,又哐当一声,倒了。
我鄙视的看了眼扭扭捏捏的石妍,发送脑电波:【你不是要宰死他吗,嗯嗯嗯?】
石妍抿了一小口酒,娴雅的按了按嘴角:“真是好饱哦~吃不下去了。”说完冲李若愚的朋友孟浚飞了个媚眼。
我仰着脖子猛灌了一口,姑娘,美色不能屈啊美色不能屈。
“罗立。”李若愚叫了一声,我习惯性的凑过头去,心里默默悲戚:俯耳贴面,奴性深重,可叹可叹。
李若愚用手揩了揩我的嘴角,一只手绕到我头后扳正,眼光柔柔的:“你激不激动?”
我立即感到背后射来了两道灼热的光,石妍也就算了,孟浚你这孩子算怎么回事儿?我僵硬的偏偏头,抽了抽嘴角:“激……激动。”
孟浚恍然大悟:“四哥,嫂子害羞了。”你丫做技术的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啊?还有,你是嫂子,你全家都是嫂子!竟敢生生的把我叫老了十岁。
石妍两眼都是桃心,手上一歪:“我也把酒洒出去了,孟少~”
我虎躯一震,李若愚环着我腰的手紧了紧,只有“孟少”一派云淡风轻,微微一笑,拿起餐巾在石妍嘴角熨了一熨,石某人闭着眼睛飘飘然道:“我~好激动~”于是,孟少的手也微不可查的抖了一抖。
孟少收回手,把石妍微微扶正,道:“潘氏昨天被停牌了?”
李若愚正干净利落的切完一份牛排,推到我面前,淡淡看了孟浚一眼:“是么?”
石妍咋咋呼呼:“嗯嗯。”总算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我还下了姓潘的女的和那个什么林的艳 照呢!打包发给你们,嗯嗯?”
“罗立你竟敢踢我!”石妍叫了起来。我为刚才自己妄图拯救这丫头的一脚,深表后悔。
我用眼神质问李若愚:【那照片是你干的?】
李若愚摊手:【嫌脏。】
孟少在石妍的后背上一搭,嘴角微弯:“发我一份。”再看了看我和李若愚,嘿然笑道:“中午就被和 谐了。潘倩身材还很霸道?”我更加坚信了这厮没事装正太,学几个流行词的恶趣味。
李若愚又把我往怀里塞了塞:“不关心。”我的头正抵在李若愚坚实的胸膛上,那一忽悠一忽悠的心跳,听的我分外安心。
只是余光瞥见的那两抹身影,扎的我眼睛疼。我闷闷的叹了口气,李若愚手上的力道,却又紧了一紧。
(12)
我挣扎着起床的时候,左眼皮淡定的跳了跳。左眼跳什么来的?还没想明白,我的右眼皮也非常识时务的凑了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