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网-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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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中,淬炼出害人毒药的人,会把这种毒物给你使用。我会毙了你之后,再去找把毒药给你的人。”“哈哈!你永远找不到他了。”伏魔剑客狂笑。
“是吗?”
“那是夺命怪医的至宝,他已经见阎王去了,所以世间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具有解毒药。”心中焦急的文斌,突然仰天狂笑。
“你笑什么?”优魔剑客惑然问:“你还笑得出来?”
“原来是你杀了夺命怪医全家。”文斌收敛了笑容,叹了一口气:“那老鬼害人,也救人,罪不至死,你这混蛋根本不配用剑杀他全家。你剑客的声誉得来非易,这期间你的行为完全反常,不能再容许你坑害其他的无辜了,你得死!”掌猛然吐出,掌风发出奇异的风雷声。
伏魔剑客怎敢接招?
他在寿州就吃过苦头,双方都练了阳罡真力,文斌的火候精纯多多。
“杨姑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联手!”伏魔剑客闪出丈外大叫。
身后一名爪牙逃避不及,远在丈外狂叫一声,被掌风击中,飞退丈外突然摔倒,喷出一口鲜血,手脚猛烈地抽搐,像被割了一刀的老鸭。旁观的山君大骇,脸色死灰。
“无极天罡掌。”
山君是识货的行家,一眼便看出掌功的来历。
远在丈外,掌力竟然又把一名高手打飞,总算知道两位同伴山神山灵,为何一照面便躺下的原因所在了,而且也知道文斌手下留了情,不曾下重手置山神山灵于死地。杨姑娘的剑遥指着伏魔剑客,冷冷一笑向前逼近。
“我要亲手杀死你,别无所求。”她语冷如冰:“在寿州我便放弃机会了,我可怜你。”
“人只能死一次。蝼蚁尚且贪生,你其实可以不死,何必放弃机会?”
伏魔剑客机警地移位,怎敢赤手空拳和剑玩命?即使姑娘不用剑,徒手相搏,姑娘仍然是占九成优势的胜家。“我不怕死,而你却再三用死来威胁我,实在很蠢。我一定要杀死你,说一不二。”
“我给你解药。”
文斌堵住另两名中年人,不许两人协助伏魔剑客。
“她不会要你的解药。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解药。”文斌连挥两掌,转身凶狠地说:“你真该死!”风雷声乍现乍隐,两个中年飞摔出丈外。五官流血像是全身崩散了,蜷曲着抖动气息渐绝。“胡说八道。”伏魔剑客大叫:“我的解药是独门的,天下无双。”
“你算了吧!夺命怪医的所谓解药,一整瓶都送给我了。要炼一炉药,需半月至一月,你哪来的解药?”“什么?你……”伏魔剑客大惊失色。
“你并不知道杨姑娘的本来面目,更不知道她美丽超脱,所以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你只想胁迫她联手对付我,她死不死无关宏旨。”“胡说!”
“怪医那种丹,全名是夺命定时丹。不是毒药,而是以毒攻毒的神丹,专治肝、脾、胆变易,即将溃烂濒死重症者的唯一希望。如果十日仍然控制不住病势,病人必死。十日不死,命就可以夺回了,但也只能存活三月至半年,这期间得靠所谓独门解药以维持生命。其实两种丹丸,都是治重症的灵丹妙药。夺命怪医可能已知道必死,所以并没将丹丸的功效告诉你。肝脾胆没有毛病的人服了定时丹,没有解药在十天内化解,其实并不会死,只是伤了内腑后患无穷而已。你这混蛋把救人的灵丹。看成害人的毒药,真他娘的混蛋加三级,聪明过度……”两座门皆大开,文斌与杨姑娘皆离开原位,徐徐向缓缓移位的伏魔剑客逼近,两座门皆可通行无阻。山君也缓缓移位,不想被波及,摆明了不再管双方的是非,虽则心中恨极。但不得不承认无能为力的事实,等度过难关再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这位主人完全忽略了伏魔剑客的威胁,因为在意识上,双方仍是同盟,双方的关系并没正式宣告解除,所收到的珍饰并没退回,怎会想到伏魔剑客怀有机心。刚斜退了两步,右侧恰好移来伏魔剑客,还来不及另行移位让开,伏魔剑客的左手却闪电似的伸到。一声惊叫,山君的身躯飞起,手舞足蹈向杨姑娘飞撞,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姑娘的视线。
向侧急闪,杨姑娘不得不本能地闪避。
身下另有人影,随撞势贴地一掠而过。
“穷寇莫追!”文斌急叫。
贴地利用山君的身躯逃走的伏魔剑客,已窜出侧门一闪即逝。
杨姑娘晚了两步,及时在门口止步。
门外的走道黑暗,追出去相当危险,黑暗中暗器的威力增加好几倍,也容易受到潜伏的人偷袭。“这畜牲好机警,被他逃掉了。”姑娘顿足咒骂,对伏魔剑客逃走的技巧机智颇感心惊。
“他会带我们去江天庄,这时杀他毫无作用。”文斌毫不介意伏魔剑客逃走,胸有成竹另有打算。一把掀起撞在墙上,撞得七晕八素的山君:“你包庇的人已经逃掉,现在是你我的事了。”“不关我的事。”山君英风尽失,豪气全消:“我不该听信那混蛋一面之辞,也一时贪心得了他一些好处,答应替他阻止追他们的人,事实我是受骗上当的傻瓜。”“你不要向我诉冤。”文斌将人往壁角一推:“江湖规矩你比我懂得更多,不必要我提醒你。换了你易地而处,你说怎办?”“阁下,有话好说……”
“你怎么说?”
“我……罢了。开出价码来。”山君咬牙说:“我其实是受害人。像这种插手管事的是非十分平常,幸好你这一方并没有受到伤害,应该可以善了,是吗?”“唔?我得考虑考虑。”文斌放松压力。
“没有考虑的必要,我山君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让人一步,海阔天空。”
“把星宿盟的内情告诉我,以及那位真正在暗中主事的人底细交待,咱们就扯平这件事,不伤和气。希望你没有忘了那个什么的军籍大员姓甚名谁,与南京方面出面主持大局的人有何干连。”“我会巨细无遗奉告。”山君大喜欲狂,这下有救啦!嗓门放了大了许多:“事关本身的安全,我在调查方面,花了不少心血,下了不少工夫。”“那就好,给我们两个客房安顿,咱们好好亲近,也许听们可以交朋友,你们关中三豪人并不太坏。”次日一早,两人踏上进入深山的追踪旅程。
武昌县城曾是东吴的国都,但已是昨日黄花,地位已被武昌府城所取代,成为没落了的历史名城。商业固然不振,但往来游览吊古的骚人墨客还真不少,古帝都所遗下的古迹,比武昌府城多几倍。游罢古城,再过江对面的黄州府城,凭吊东坡居士这位大文豪的遗迹,再游览张冠李戴的赤壁风光。有山,有湖,有大江,这里真是令人流连忘返的古城。
北门外的码头,自钓台至清思堤,泊满了各式船只,多半是受雇来游览的小客船。渡头附近形成的城外长街,施舍酒坊食店林立。十天前,开始陆续出现身分如谜的游客,有些人住宿在船上,有些则落店投宿。
有些人进城游古宫殿,有些人游城南的五大湖。
更多的游客前往樊山(西山)游览,那是本城的风景精华区。
有心人留意某些可疑的人,设法查底盘道。
八方风雨会武昌县城,本城的治安人员个个心中不安,内外所加的压力,沉重得难以负荷。以县丞大人所掌握的人手,哪能处理得了这种棘手的突发事故?
即使集中所有的治安人员,也对付不了三两个强悍的江湖龙蛇,弄得不好,血案难以善后,天知道会损失多少人手?内部的压力也相当重。
其实内部的压力也是外来的,逼迫所有的治安人员采取行动。
首席捕头翻江龙江杰,这几天简直天天做噩梦,发现莅境的牛鬼蛇神一天比一天多,不是过境,而是一来就不走了,委实令他忧心忡忡。一些他招惹不起的超级强龙。他认识一些人,而那些他不认识的人中,很可能也是超级的牛鬼蛇神,凭他手下百十名捕快舟快,捉几条泥鳅或可胜任,对付超级强龙那是妄想。这几天他带了一些得力手下,废寝忘食城内城外奔波,对群雄在此地聚集的事故根由,理不出头绪。任何事故的发生,必定有因有果;但近来的情势发展,他这个老江湖居然找不出一点脉络。他一定要把内情发掘出来,才能筹谋对策。
这天午后不久,他带了手下四大将盯梢三个可疑的人,到了西山退谷的杯湖洗剑池。
这三个人是乘船来的,船来自武昌府城,那是一般中型私用船只。船上到底有多少人,眼线无法估计舱内藏有多少神秘旅客。从已上岸活动的几个人外表揣测,气概与流露的骠悍威势,必定是可怕的超级强龙。
这三个人年岁都不大,二十来岁年轻气盛,不好招惹,要探底必须避免使用强硬的手段。
洗剑池旁有一座亭,三位年轻人自带有酒菜,在亭中的石桌上摆妥酒菜,把酒论英雄谈笑风生,旁若无人,语惊四野。不远处便是金碧辉煌的松风阁,有不少游客。
据故者相传,吴大帝曾经在这里试剑,池旁那口井清冽异常,是沏茶最佳的井水。
几个佩了刀剑的游客,围在试剑池石碑附近,对碑上的刻字诸多挑剔,对字体的朝代颇有争议。每个朝代对书法的流行,皆以当代君主的爱好而走,碑刻是汉是唐,行家一看便知。
后代的所谓颜筋柳骨,也并非一成不变的,宋代的人,就喜欢瘦骨嶙峋的字。宋徽宗的瘦金体就是有代表性的书法。翻江龙职责所在,不得不硬着头皮入亭。探口风必须与对方打交道,不由他畏缩。
他的四位高手捕快,则散布在亭外提防意外。
刚踏入亭口,那位剑眉虎目的年轻人便冲他善意地笑笑,伸手向空着的石凳虚引,表示请他落坐。“江捕头,坐,别拘束。”年轻人客气而又显得托大:“我姓何,何仁。你跟了四五里路,怪辛苦的,请你喝两杯,情绪可以暂且放松。”“哦!老弟台认识我?”他心中七上八下,但豁出去了,大方地坐下自己斟酒。
“我认识你好些年了,你是武昌县颇受尊敬的好公人。”何仁不替同伴引见,独自和他打交道:”我知道这几天以来,你忙得焦头烂额,知县和县丞两位大人,天天逼你赶快防止意外事故发生。而那位同时向你施压的人,也天天逼你把莅境的牛鬼蛇神除掉或赶走。江捕头,你能拼了身家性命,和莅境的牛鬼蛇神玩命吗?”“何老弟,你也是牛鬼蛇神吗?”他有点心悸,这个叫“何人”的人不好应付。
“那得从你的看法来估料了。”何仁年纪轻轻,说的话却圆滑:“正邪之间的界限,每个人的看法皆有差异。你在我的看法中,是一个颇为正直的好人。那一位仁兄……”何仁指指右面那位虎目中神光四射的同伴:“他对你的看法,就与我大相径庭。”“他的看法如何?”他盯着那位同伴问。
“你是一个在强权下畏缩认命的懦夫。”那位同伴不客气地说:“那位在暗中向官方施压的人,你根本不敢反抗拒绝。”“你……”
他想发作,却又叹了一口气忍住了。
“不必多问了,江捕头。”何仁做和事佬:“我们对你无害,至少暂时是无害的。你不必多花心机查我们的底,那是白费工夫。你想知道我们船上,还有些什么人,对不对?”
“这……”
“囚禁着几个人。”
“什么人?”
“四海游龙龙天奇,无双灵凤柏无双。呵呵!你知道他两人的来历吧?我们的人,在四川把他们弄来了。”“你们囚禁侠义道的风云人物?”他大吃一惊,心中一凉。
“另一艘船上,囚禁了黄泉鬼魔罗列,以及那老魔的几个男女爪牙。江捕头,你对那老魔更不陌生,是吗?”他变色而起,狼狈而走。
“喂!那近江一面的江天庄,是贵地的殷宝富豪贾大爷的庄院,他的生意做得很大,以东至樊山一带的田地全是他的。”何仁在他后面大声说:“他的儿子贾少庄主,回来快二十天了吧?”他骇然止步,缓缓扭头回顾。
这里距北面的江天庄,绕谷而走不足三里地,显然何仁三个来历不明的人,意在图谋江天庄。“贾庄主贾安山,是本城的富绅,殷实的地主,公道守法的商贾。”他沉声说:”我不管你们光临敝地有何图谋,但决不容许你们侵扰与江湖无关的江天庄。阁下,我说得够明白吗?”“你心里明白,是吗?”何仁笑问。
“我明白什么?”
“江天庄其实与江湖有关。”
“胡说!”
“那位二十天前,狼狈逃回来的贾少庄主,你对他的底细知道多少?”何仁笑容可掬,诱使他吐实:“你知道他叫贾世权,却不知道他叫贾永豪。呵呵,你真干练呢!”“贾永豪?胡说八道。”
他嗤之以鼻,转身带了同伴溜之大吉。
对方不但囚禁侠义道人物,也囚禁威震江湖的凶魔,所囚禁的人,他谁也不敢招惹,哪敢再招惹何仁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好走,呵呵呵……”
他带了人往北走,疾趋江天庄。
文斌与杨姑娘,到达县城已经二十天。
他们躲在东郊虎头山(凤穴山)西面,濒临南湖的一座农舍里,不时化装易容在外走动,距城仅三里左右,往来十分方便。莅境的人,注意力全放在西山,他俩却躲在东郊,放心大胆秘密活动。
消息早在寿州便已传出。但在他离开武昌开始追踪时,连络天网众弟兄的信息就传出了。
他与游神约定时,预定半月后在武昌县聚会。而他俩追逐伏魔剑客,把这位大剑客逼回江天庄时,提前了五天到达。聚会期的前两天,游神与飞虎鲁飞,包琴韵几个人,也提前到达。
他们分散潜伏,暗中积极准备。
应约而来的人纷纷先后赶到,等待发动的时机将临。
这是天网弟兄完全以个人身分,展开大规模自清并进行报复的大行动,也是十年来的第一次正式大结合,站出青天白日下的盛举。有些心怀鬼胎的人,闻风潜遁不敢露面。
有些人干脆邀了有交情志同道合的朋友参与。
更有些激于义愤的人主动协助,提供必要的消息。受到波及的人也奋起参与,讨回公道。
分头办事的人正陆续赶到,八方风雨会武昌。
文斌是这次大行动的主将,昼夜奔忙控制大局,江天庄受到有效的监视,孤立江天庄的行动正式展开了。他不再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