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偕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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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立影心里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高兴。虽然,郭正安找她的原由不是想立影想象中的那么浪漫。不过约她看电影,起码是把她当朋友看了。
“要不,你就现在请我看电影吧。”立影想了想,说。
“你刚出差回来,不累吗?”郭正安问。
“还行,反正我现在进不了家门。”立影轻描淡写地走入正题。
果然,如立影所料,郭正安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会进不了家门?”
“我家的钥匙让我不知道丢哪里了。”立影说。
“钥匙丢了?那你没有备用钥匙吗?”郭正安很关切。
“有,在我姐姐那里。刚刚我给我姐姐打了电话。她这周末回娘家了。她要从娘家赶回来的话,还要两个多小时。反正我现在没事干,不如我们去看电影。等看完电影,我姐可能就把钥匙给我送来了。” 立影说的是一半真话:老姐的确是回娘家了;一半假话,她没要老姐送钥匙来。她要让郭正安明白:我并没有一开始就想到找你。只是老姐没在,所以只好麻烦你了。而且我只麻烦你陪我看场电影,没有别的想法。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你是说你现在没地方去?要不上我这里来?你在哪里?来接你。”郭正安果真开口邀请。
耶死,这就叫“请君入瓮”。这是郭正安主动邀请的,而不是立影开口求他的。立影心里暗自得意:老天助我。不是我要麻烦他,而是我给了他一个助人为乐的机会。
可是,还没等得意完,立影转眼又一想:不对,其实解决钥匙问题的选项应该不只三个选择,还应该有四,五,六……比如说:郭正安虽然是近邻,但不是最近的近邻。立影所在的小区难道就没有立影可以求救的近邻了吗?那立影也太没有人缘了。再比如说:钥匙丢了,难道钱包也丢了吗?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行业叫酒店……
也就是说,立影其实还有其他的办法解决问题的。
这么一想,立影就有点心虚了,若是郭正安也这样想,会怎么看我?郭正安很快就到了,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平静漠然。既没有立影期望{炫…书—网}的那么热情,但也不是拒人以千里之外冷漠。立影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些萎缩的心态都让郭正安给看透了,便娇情地说道:“郭大夫,要不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门口算了。这么大雨,让我姐赶回来给我送钥匙也不合适。我今晚住酒店算了?”
“你打算住哪个酒店?”郭正安淡定地问。
这下把立影问住了。她原以为,正常的人肯定会说“别麻烦了,还是去我那里吧。”那知,郭正安居然一点客套都没有。谁会想到会在自己家门口住酒店啊?立影平时也没对附近的酒店做过调查研究,哪里知道该住哪个酒店?立影只好硬这头皮说:“我不知道。”
“要不,你先去我那里上网查查。把酒店订好了,我再送你过去。”郭正安依旧不紧不慢,不温不火。
“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立影假模假样地问。心里却暗骂:他TMD是真呆还是假呆呀?主动邀请我住在他家会死啊。
郭正安的家就在立影家隔壁的小区,说话间就到了。郭正安的家是一个两室两厅的套间。比立影的家稍微大一点。
立影被郭正安让进了门。屋子里看上去非常干净整洁。这有点出乎立影的意料。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子,不由得问:“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嗯。”
“那谁帮你收拾的房间?”立影问。
“我自己。是不是太乱了?”郭正安反问。
“不是不是,你自己收拾得这么干净,我有点不相信。”立影由衷地说。
郭正安笑了笑,看看立影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问:“你要不要先泡个澡?天这么冷,你的头发这么湿,你会感冒的。”
“方便吗?”立影其实是想问:在一个单身男人家里洗澡,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方便。热水器一开就有热水了。”郭正安却说的是:用热水很方便。
立影还在踌躇,就这样借坡下驴住进去算了,还是再扭捏一下直到他开口正式邀请。立影一身湿漉漉的,拎着自己的行李包,跟逃荒的似的站在客厅门口。郭正安把手抱在胸前,淡淡地笑道:“你还是想去酒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把你送到地下旅馆,去住十元一晚的大通铺去。”
“你把我当难民?”立影听出他语气中的嘲弄,便有点恼了。
“要不,你就把我这里当作临时难民收容所吧。”郭正安调侃地说。
什么意思?是说他留我住这里。留就留,还拐着弯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立影绞尽脑汁也没在郭正安面前占到上风,本来就有点跌面子了。干脆拿着自己的包就要往外走:“我还是去住酒店吧。”
郭正安终于忍不住笑了,一把把她拉住了,说:“你要是这样走了,岂不是要我良心不安?”
“我不管,反正我不当难民。”立影气冲冲地说。
“那就当客人。你是我请来的客人。还不成?”郭正安早看出立影的小心眼,故意和她绕着弯子。现在一看立影露出原形,一反刚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一下子热情而温柔起来。也不容立影再反抗,他对立影吩咐道:“快去洗个澡,你看你湿成这样了,小心真的着凉了。”
立影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回头又想了想他们刚才的对话。本来是想在郭正安面前占个上风,引诱他主动邀请自己,结果,一开始就被他看穿了,他将计就计。还是自己先沉不住气了,在他面前现了原形。
立影就觉得奇怪:自己也算是精明能干的,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是输过阵势,总是要强出一头才罢休。用谭妖的话说:也算是一个女中豪杰什么的。在卢天成面前,在谭妖面前,自己也是想什么说什么,轻而易举地便占了上风。偏偏在郭正安面前,却总是瞻前顾后,忐忑不安,象个没有城府的傻子,一眼就被他看穿了。玩心眼还真没玩过他。这是怎么回事?
寄人篱下,还是不太方便。立影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进不了家门的时候,随身并没有带多余的干净衣服。洗完澡,立影只好换上睡衣。
出了卫生间,郭正安递给她一碗水,吩咐道:“把这喝了。”
“这是什么?”立影问。
“我给你熬的生姜胡椒红糖水。”郭正安身形高大,立影在他的强大的气场笼罩下,觉得自己又渺小了几分。
“你怎么跟我老妈一样?小时候,我一受凉。我老妈就让我喝这个。”立影嘟嘟囔囔地说。
“喝了去寒,防止感冒。”郭正安说话的腔调也象老妈,不容立影再分辩。
立影接过碗。憋着气,一口喝下。郭正安看了看立影单薄的睡衣,进卧室拿出一件厚厚的睡袍,递给立影:“你把这个披上。”
睡袍是郭正安的,穿在立影的身上,长长的,到了脚面。宽宽的,立影不得不用腰带束紧。袖子又宽又长,就象京剧里的女主角的水袖。立影被裹在宽大的睡袍中,显得越发娇小。郭正安有一瞬间已经失神了,回过味来以后连忙说: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晚饭。”
“你做饭?要不要我帮忙?”立影连忙问。
“不用了。”
立影手里拿着电视的遥控器,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身体渐渐温暖起来。这种舒适和安逸,让她享受,却又有些不适应。
在立影的字典里,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无论他们在外面世界是如何气势凌人,呼风唤雨,掌定乾坤。但是,回到家里,他们都是需要照顾的对象,他们需要女人来为他们安排衣食住行,把他们照顾得周周到到。离开了女人,他们的生活注定会一塌糊涂。立影自己的老爸就是这样的男人,老哥也是。卢天成更是一个例子:在立影进卢天成家门之前,他的家庭生活乱七八糟。简直不成一个家。就连立影心目中新好男人的代表,姐夫张中,在家里的功能也只是一个辅助作用。
很难想象,会有一个男人,在立影一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照料她。他关心她的冷暖;给她熬了姜汤;把她打湿了的外套挂在了阳台上;甚至,他已经把书房里的沙发床打开铺好了;现在这个男人还在厨房里为她准备晚饭。
立影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照顾过。她永远都是被男人需要的那个人。卢天成需要她照顾他的母亲孩子,现在还指望她关照他的小姨子。谭妖需要她帮她摆平生意上的对手。立影和这些男人打交道多了,已经把男人当作是麻烦和累赘的代名词了。可是这个男人却不一样,他不需要立影为他做什么,却主动地照顾她。这种感觉,让立影感到轻松而且温暖。又让她对这个男人多了一层想法:他外表看上去沉稳,冷静,有些淡然,不是那么好接近。他的内心却是这么细致周到,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谁栽到谁的手里?
那晚,立影睡在郭正安的书房里打开的那张沙发床上。据郭正安说,去年他父母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张沙发床上睡了一个月,还很舒服。立影睡下了以后,郭正安居然还进来摸了摸立影盖的被子,问:“冷不冷?被子够不够厚?”得到立影肯定答复以后。郭正安退出去了,然后再没有出现了。
一个屋檐下,孤男寡女呆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立影不知该哀叹自己对郭正安没有吸引力,还是该赞扬郭正安的品格高尚,纯洁的心灵。忽然,立影又觉得自己也很无聊。难道还希望发生点什么事情?
前一晚在温泉酒店,立影和余静住在一个房间。余静喝多了,半夜起来,吐得满房间浊气熏天。搞得立影没有睡好。所以这一晚,在郭正安的书房了,立影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早晨,立影被手机闹钟闹醒。匆匆起床。发现郭正安早已起来了,在客厅里用笔记本电脑。
“早,你起来得真早。”立影向郭正安问早安。
“我习惯了。早晨头脑清醒,写点东西。你怎么也起来这么早?”郭正安问。
“我要去赶班车。”立影说。
“那我帮你做早饭。”郭正安从电脑前站起来。
“不用了,我到外面买一点就行了。”立影谢绝。
立影在卫生间洗漱的工夫,郭正安已经热好了杯牛奶,烤好了面包。放在了餐桌上。
“快吃吧。”郭正安又把煎好的鸡蛋放在立影面前。{炫…书—网}
“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立影问。昨晚,郭正安对她没有任何企图,让立影心里反而释然:郭正安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特别的人,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也许,他就是这么个人,对他的朋友都很细心。所以立影在郭正安面前也很放松了。
“你是我请的客人,所以我有义务照顾好你呀。”说着郭正安拿出两片钥匙。对立影说:“这是我家里的钥匙。一个是防盗门的,一个是木门的。你先拿着,你下班以后要是没有地方去,还可以继续把我这里当避难所。”
立影扭捏了一下,就接过了钥匙,又问:“你今天上什么班?”
“我上白班。我是怕万一,你下班比我早。”
其实老姐今天要回来了,一会儿立影给她打个电话,就可以拿到自己家的钥匙了。
一上班,部门经理就召集大家开会动员布置工作。年终是财务部最忙的时候:年终财务报表上报、分析;年终决算,准备审计,年终所得税申报。 清理债权债务。 清查盘点库存,账册、报表装订,会计档案归档整理工作。还有各个门要做下一年度的预算,也需要财务部门提供参考数据。
开完会,立影回到办公室不久,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立影接听,是谭妖打来的。让立影去他办公室一下。
这是,谭妖那晚发疯以后,第二天就找借口要出差,提前走了。这是立影第一次听到谭妖的声音。
“有什么事,你就在电话里说吧。”立影冷淡地说。自从那一晚以后,她已经不愿意和谭妖有任何纠缠。
“我在车里捡到一串钥匙,不知是不是你的?你不来看看?”谭妖说。
立影一怔,八成是那天坐他的车去温泉时,钥匙掉到他车里了。
立影去了谭妖的办公室。谭妖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日那种似真似假,若有若无的暧昧的样子。见到立影,一副“好心被当驴肝肺”的委屈神情:“立影,你可真是狠心啊。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一脚踹得我,到现在屁股还痛。你要是把我踹出个好歹来,你可要对我负责的。”
“我要不踹你一脚的话,你大概还不知道你那天发疯了。”立影嘲笑道。
“你以为我是发疯了?我只是借酒劲把我心理话说出来了。”谭妖仍然一副诉说衷肠的样子。
“留着你的心里话对姜小白说去吧?”
“姜小白是姜小白你是你,你们都是我的大爱。”
“你丫还真以为你是唐僧啊,每个人都想啃你一口。”
“你啊你,你就是一匹野马,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把你驯服。”谭妖叹道。
“反正不是你。把我的钥匙还给我。”立影说。
谭君谦多少有点失落感。这些年来,他所遇到的女人,没有不被他所迷惑的。他在女人中间呼风唤雨,很少失手。只有这个女人,视他如粪土,无论怎样的挑逗调情,都被她鄙视。征服这个女人,对他是一个挑战,是一个刺激,可是他试了各种招数,仍然没有办法让她臣服。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把这个女人掌控在手里?
中午饭的时候,谭妖出人意料地来到立影她们这一桌。坐在姜小白和杨箐之间。
“哟,怎么今天谭经理迂贵降尊,到老百姓中间体察民情啊?”杨箐大大咧咧地说道。因为谭妖的到来,立影她们没有办法询问杨箐周末相亲的状况。
“你们这桌都是公司的菁英,掌握着公司的人才和钱财。我是来讨好你们的。”谭妖是指坐在这桌的都是公司人事部和财务部的美眉。
然后谭妖转过头来,对姜小白说:“下午下班等我,我们一起走。”那神情语气中所带有的亲昵和温柔,让人很难抗拒。
谭妖是一个极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