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播,不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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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脂带着哭腔说:“不要,求你…”
(请美人们移目去老地方~)
点脂胡乱的裹上衣服,从酒店的房间落荒而逃。直到厚重的房门合上,她都没有再看Nima一眼。
她的内衣被撕破了不能再穿,幸好是冬天,外套足够厚实,少一件内衣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但她的双腿间隐隐泛起的疼痛,似乎依然残留着上一秒承受的屈辱。
她一瘸一拐的走出酒店,凛冽的寒风灌进她的脖子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她没有立刻打车,而是沿着路边的石砖一路向前走去。过低的气温反而让她混乱不堪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
她干涸的嘴唇上沾着一股子血腥味,是她刚才受不住下身的疼痛咬破的。她摸了摸嘴唇,溢出一个苦笑。
点脂的脑海中此刻一一浮现出很多张容颜,Nima暴怒的脸,许其然冷峻的脸,母亲临终前平静的面容…
Nima对她的爱是自私的、暴敛的,即使他不可能给许给她一段幸福的人生,他依然做不到目睹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而她又何尝不是同样自私呢?她强迫许其然接受她,究竟是因为爱他,抑或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许其然料理完点母的后事,急匆匆的赶回公司。他今天要录制一期特别节目,这期节目是他磨破嘴皮子才向泰厚争取到的。
SBTV有一档收视率不错的访谈节目《对话名人》,专门采访一些社会上的知名人物,包括政治家、明星、成功商人等等。
而这期节目的采访对象是许其然,话题是“情感”。
泰厚一开始坚决不同意的理由有二:其一,自己人采访自己人涉嫌炒作,在台里史无前例;其二,许其然这种靠脸吃饭的男人,在电视里大谈感情生活,百害而无一利。
但她被许其然死缠烂打的没有办法,他甚至以辞职相威胁,泰厚唯有妥协,但搁下一句狠话:“一切后果自负”。
其实,许其然也万般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谈论私生活,可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向萌竹表忠心,不得不出此下策。对他而言,此刻还有什么“后果”比能够让萌竹回心转意更为重要呢。
就在许其然紧锣密鼓的筹备追妻行动时,有个人率先坐不住了。
夜深人静,刘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突然扭头小声问刘父:“你说曲奇那边怎么没动静了?”
瞧自个的老婆沉不住气,刘父来劲了,他幸灾乐祸的说:“我当时说什么来的,你这招行不通,哪有男人经得住考验。本来人家小俩口吵个架,弄不好三天就和好了,被你这一搅合;说不定…”
刘母被他一挤兑,顿时脾气上来了,“呸呸呸,你那张破嘴就会胡说八道,现在不考验仔细了,难不成等着以后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分手啊!”
刘父苦着一张脸狡辩说:“可是…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啊!”
刘母听闻眸色一暗,若是米已成炊,这男人却未经受住考验,可如何是好?
不知道老婆的心思,沉默了一瞬,刘父冷不丁向她身边蹭了蹭,厚着老脸问:“老婆,想滚床单不?”
刘母羞涩的锤了他一拳,娇嗲的骂道“老不正经的。你今天吃肾宝没有?”
“吃了。不过一盒都快吃完了。”刘父老实巴交的说。
“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来…”
乱点鸳鸯谱
自从萌竹人间蒸发之后,不仅许其然苦苦找她,卿生也没有落下。而且事实证明,他总是比许其然聪明那么一点儿。
他约Jack吃过一次饭,顺带聊到萌竹的事情。Jack对他的印象远远胜过许其然,因此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许其然到WC集团找人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卿生。
不过,卿生的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他反复琢磨Jack的另外一句话,Cow把萌竹没有去上班的事情压了下来,要求他暂时另找一位助理。
身为公司的老板,Cow不可能不关心员工莫名消失,除非他知道萌竹的下落。这个推论让卿生茅塞顿开,他几乎可以确定萌竹回香港了。
果不其然,他通过航空公司的朋友一查,连萌竹当时回香港时搭乘的航班号都查出来了。
这个结果让卿生很振奋,他当即就想把好消息告诉许其然。可他转念一想,萌竹刻意躲着许其然,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他如果把许其然忽悠去,难保她不生气。
于是,他向Jack打听萌竹在香港的住址,准备自己先去探探风生。Jack乍一听,有些犹豫。毕竟对港资公司而言,擅自泄漏员工的个人资料属于违法行为。但他耐不住卿生花言巧语,最终还是把萌竹的地址给了他。不过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搞出麻烦事儿来。
傍晚时分,当卿生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萌竹位于香港的公寓门口时,大吃一惊的不仅是萌竹,刘母、刘父更是一脸错愕。
卿生大大方方地向刘家二老作出自我介绍后,刘母的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向刘父和萌竹使了个眼色,才转过头笑眯眯地对卿生说:“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萌竹也是今天上午才到香港的…”她的神态自若,言辞中不见丝毫的慌乱。
他微微一愣,诧异地瞥了萌竹一眼,见她低头不语,他立刻反映过来,话锋一转说:“本来萌竹刚回家,应该多陪陪你们的,但是我有一些急事想和她说,能不能带她出去一会儿?”
即使他明明知道萌竹已经回到香港几天了,但他并未戳破刘母的谎言,反而将一番话说的态度恭谨,而且滴水不漏。
一把年纪却不安分的刘母素来喜欢帅哥,更何况卿生也算得上是“师奶杀手”一级的,因此她骗归骗,心里却生出几分欢喜。她拉住卿生的大手,热情地说:“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吃完饭再让萌竹陪你到处走走。”
“就是,吃了饭再出去。”刘父朗声附和道。面前的帅小伙大老远从北京跑过来找自个女儿,不留他吃顿家常饭,刘父于心不忍。
卿生探询的目光落在萌竹的脸上,她冲他点点头,“那好吧,麻烦伯父、伯母了。”他客气的说道。
卿生能言善辩,很快与刘父聊得火热,一老一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侃侃而谈。刘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看向卿生的眼神也越来越热乎。
而刘母在厨房里掌勺,萌竹负责打下手。她凑到女儿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那个卿生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他刚才不都说了是朋友嘛。”萌竹一边剥着蒜头,一边敷衍老妈。
“你少糊弄我!就算你藏着掖着我也能看出来,他喜欢你吧?要不他才不会追来香港呢。”刘母用手肘戳戳她,脸上挂着浓浓的兴味。
她架不住老妈刨根问底,讪讪地说:“他以前喜欢过我,现在没有了。”
“啧啧,他一定是没争过曲奇,自尊心受挫,所以放弃了。”刘母的口气笃定,顺带流露出极为惋惜的表情。
萌竹若有所思地耷拉下脑袋,从去了北京之后,她的眼里一直只装着许其然一个男人,倒是从未曾揣摩过卿生的心思。若是没有许其然的存在,说不定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刘母冷不丁打断她的思绪,煞有介事地嘱咐:“作戏要做全套的,你等会和卿生出去的时候,可别说漏了嘴。”
她白了老妈一眼,挪掖道:“就你聪明。他能找到这儿来,说明他早就知道我回来了。”
刘母挥舞菜铲的动作一顿,“那他刚才为什么不说?”她问的明显底气不足。
萌竹将一颗光溜溜的大蒜“啪”一声扔进锅里,挑了挑眉毛说:“人家给你留面子呗。”她虽然猜不透卿生的想法,但对他的性格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要他想查的事情,总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刘母风韵犹存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精光,隐隐对卿生滋生出几分好感。她漫不经心的说:“我看他比曲奇对你好多了,光凭谁先找到你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萌竹的面色一沉,撅着嘴狡辩:“还不都是因为你骗曲奇,说我没有回来。”
“卿生都能找到这里,他为什么不能?”刘母的倔脾气蹿上来,噎得女儿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并非故意刺激女儿,而是许其然这么多天都没消息,惹得她心里没底,脑中灵光一现作出另外的打算。
大家围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时候,刘母目不转睛地盯着卿生一通猛看,她的眸光比先前热切了许多。
“卿生来,多吃点,吃鱼…”刘母一个劲往他碗里夹菜,态度殷勤的不像话。
他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含混不清的说:“谢谢伯母,您也吃。”说着,他给刘母夹了一大块鱼。
看着俩人眉来眼去,刘父坐不住了,干咳一声,讷讷地说:“我也要吃鱼。”
“你没长手啊,要吃自己夹。”刘母不耐烦地吐出一句话,又凶巴巴的瞪了刘父一眼。其实她的潜台词是:你没看我正忙着呢,瞎添什么乱!
刘父压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他老老实实地噤了声,却摆出一脸不服气的表情。
为了缓和僵持的气氛,萌竹抬高嗓门对卿生说:“我也要吃鱼,帮我夹一块!”
卿生瞟了一眼距离萌竹最近的盘子,大块的鱼肉分明就在她眼前嘛。他稍稍欠了欠身,稳稳地夹起一块鱼肉,修长而结实的手臂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接着“啪哒”一声,他把白花花的鱼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萌竹满面诧异地望着她,圆溜溜的眸子里小火苗乱窜,她咬着嘴唇才没有骂出来。太可气了,居然敢耍她。
他不看萌竹,埋头认真地择起鱼刺来,神情专注。不消一瞬间,大大小小的鱼刺都被择的精光,他把鱼肉从自己碗里夹起来,放进萌竹的碗里,“吃吧。”他的声音很清淡。
她怔怔地看着碗里的鱼肉,小心肝暖洋洋的,漫溢着说不出的感动。刘家二老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刘父满眼凝重,刘母的一双桃花眼中却是光芒四射。
一顿饭表面上吃的其乐融融,实则四个人都是各怀心思。直到目送卿生与萌竹出了门,刘父才沉声对刘母说:“我知道你打得什么歪主意,年轻人的事情你不要跟着瞎搅和。”平时他对老婆都是千依百顺的,但这番话他说得颇为严肃。
刘母被他反常的强势态度吓了一跳,但她脑子里只有一根筋,于是她不甘心的嘟囔:“我越看卿生越顺眼,他就是比曲奇那个臭小子强,闺女嫁给他肯定不会受罪…”
作为母亲,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萌竹过得幸福,自然是哪个男人对女儿好,女儿就应该嫁给哪个男人。当她看到卿生义无反顾追来香港,又对萌竹格外体贴之后,她彻底的倒戈了。
虽然刘母之前一直很看好许其然,可他现在连人影都没有呢。她不由感叹,看来果然被老公说中了,男人都是经不住考验的。
岁月静好
新年将至,香港的气温骤降,夜晚只有十度左右。气象预报说今年是寒冬,沿海城市的气候更显得湿冷,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是元旦,因此连续十几天,香港这座不夜城的灯火都比往日更加璀璨。恬淡的月光散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与海岸两边闪烁的霓虹交相辉映,透着一抹光怪陆离的韵味。
萌竹和卿生裹紧呢子大衣,沿着海港城附近的海岸线散步,都是沉默不语。
“你——”
“我——”
俩人冷不丁同时牵起话头。
卿生莞尔一笑,“你先说。”
“我是圣诞节那天回来香港的。”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曲奇的。”
直到他瞒着许其然启程来香港前,许其然都坚定不移地对他说,萌竹没有回父母家里。看到今晚的情况,他心知肚明是刘家故意不告诉许其然实情。
沉默了一瞬,萌竹讪讪的问:“他…好吗?”
“他不好。”他轻吐出三个字便不再多说,似乎等着她继续问下去。
她心里“咯噔”一沉,虽说只是为了教训他,可她的心却为何真的痛了?
其实,她失踪的第二天,在许其然打到刘家的电话里,他已经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他的立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点母安心的闭上眼睛。平心静气的思索了这么多天,萌竹几乎原谅他了。可他迟迟不出现,她总不能自己找个台阶下吧?
灯火通明的码头上依稀停泊着几艘船只,卿生的视线随意地飘向远处,他淡声说:“点母去世了,她逼着曲奇履行承诺…”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萌竹紧张地看着他,忍不住急声问道:“然后呢?他说什么?”
他浅笑一声,打趣她说:“瞧把你急的!曲奇自然拒绝她了。”他的语气轻松,心头却涌上一丝怅然若失。
她倏地大松一口气,自言自语说:“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我妈…”
卿生没接她的话,转而很认真地问道:“如果一个为了爱不择手段,你觉得他可恶吗?”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可恶又可怜,你在说点脂,是吗?”
他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追问:“假如那个人是为了你呢?”
萌竹歪着脑袋想了想,俏皮地一吐舌头,“如果那个人后来变好了,他就一点都不可恶了。”
话已至此,倘若萌竹再听不出来卿生说的是他自己,她便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亦是在这一刻,很多细碎的片断才逐渐在她的脑中连接起来。从卿生之前的算计到后来的成全,一目了然。
她突然发觉其实她从来没有关心过卿生,这一路走来,他是不是也会觉得疼痛与挣扎呢?
萌竹仰起小脸,一丝不苟地凝视着他,“卿生,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份感情我们都永远放在心里,好不好?”
四目相对,她的视线专注而澄明,乌黑透亮的眸子里明明蓄满情意,却清澈得一尘不染。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干净利落。但其中饱含的感情,恐怕唯有他们俩人能够感应。
她的唇边绽放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让他有一种怦然心动的错觉。这一瞬,岁月静好,他却只想拥她入怀,“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萌竹点点头。两具泛着寒意的身体轻搂在一起,竟然能感觉到对方血脉中的温热。她聆听着卿生铿锵有力的心跳,莫名的觉得安心。
但是这个拥抱,与她和许其然的拥抱截然不同,没有沾染丝毫欲望的气息,在两人心头流转的,是一种更似亲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