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锦-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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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何能软得下来?
马车渐行渐远,终于看不到了,杨氏这才收回视线·她的宜宝啊,但愿迈过这道坎,未来一生都平安顺遂。
“二妹妹已经走远了·母亲请回吧。”靳宜安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但愿二妹妹回去后不要再使性子,好好的养身体以待来年诞下柳家的嫡子。”这可是柳家唯一的嫡子了啊。
杨氏猛的回头,动作之大,以至于她头上的步摇差点滑落,两眼狠狠的盯着靳宜安。
“母亲这是怎么了?”靳宜安退后一步,故作惊吓的说道·“女儿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说得很对,你二妹妹的身子一定会越来越康健·今后的日子也定然会越来越顺遂,一生荣华富贵。”
说完·杨氏扶住清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摇了摇头,靳宜安对木儿说道:“都走了,咱们也走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杨氏现在满心怒火,还不知要如何发泄,不过,想来不会放过她吧,宜宝最后说的那句话,怕不仅仅是叮嘱杨氏保重身体而已。
然而这一日却过的平静非常,以至于草儿都有些不习惯了。
“瞎想什么,什么事都没有还不好?”木儿敲了草儿一指头,只是她自己心里也有些个不安,这一整天都不见任何有所异动的人,就连林成家的也和平时一样,实在是不知道杨氏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
可若说杨氏就此打消了害她们姑娘的念头,哈,她们死都不会信
直到第二日上午,她们发现杨氏果然动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请大夫?”草儿皱了皱眉头,不悦的对清云说道,“我们姑娘身子好得很,用不着三天两头的请大夫。”回府那天请大夫也就算了,难不成杨氏现在又突然开始怀疑姑娘没有吃药?
清云不急不恼,浅笑着说:“这也是夫人对大姑娘的一片疼爱之心,毕竟大姑娘就要出阁了,今后再想念大姑娘也不能常见面了,更何况前日二姑娘一时闹了性子,让大姑娘受了委屁,夫人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这不,除了大夫外,夫人还特地让我带了管摆设的管事来清点,准备给大姑娘挑更好的补上。”
大夫和管事是一同来的,为的是同样的事,靳宜安接受补偿,还能不接受大夫看诊?
“罢了,既然是母亲的好意,那就一切都听从母亲的安排吧。”靳宜安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让草儿先带大夫去小偏厅里等着,木儿从旁端给靳宜安一杯茶,小声道:“姑娘,有奴婢在,放心。”
靳宜安笑看了她一眼:“那是当然,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语毕,她将茶一饮而尽。
大夫走的比来的时候还急,一诊完脉,随便敷衍木儿几句,他就起身告辞——因为他还要去回另一个人的话。
“这么说来,她十有**是不能有孕了?”
“这······小的也说不准,毕竟这样的病症变数实在太多,”大夫皱着眉,慢吞吞的说道,“不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怕是很难会有孕,即使有孕,恐怕······恐怕那胎儿也会先天不足,要么死胎,要么畸形,难产的可能性也很高。”
“我明白了,辛苦了。”
让人送走大夫,杨氏陷入了沉思。
为了让宜宝安心的回去,她满口应下了宜宝的要求,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可她后来才想起,早在靳宜安在家庙的时候,她就给靳宜安下了药,如今的靳宜安怕是已经不可能会再有孕了。无奈之下,她命人又寻了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好好为靳宜安诊断一番,万望靳宜安还有一线希望,然而似乎是真的不可能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靳宜安这个死丫头孤苦一生好了,而宜宝的要求,她也会尽力去达成。
只要靳宜安嫁给袁时已非完璧之身,不愁袁会不厌弃她,更何况令人服下后能产生近似喜脉的脉相的药也并不是没有,足够让靳宜安和袁两个人都不得安宁了。
杨氏冷冷的笑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宜宝如何会受那么多苦?
不过,若是靳宜安运气好,能碰上那万一的机会,肚子里怀上一个先天不足的野种死在难产上就更好了。
想了半天,她才出声道:“清云,去叫林成家的来。”
究竟杨氏和林成家的交代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就连清云都被赶出了门外。
只是第二天,林成家的一早就去了锦华院。
“真是怪了,她打听那些事情做什么?”草儿捧着针线筐,心思却全然不在眼前的东西上。
木儿将一盏茶放在靳宜安手侧说道:“姑娘,先歇一歇再绣吧。”说完,她才转向草儿,“她必然是夫人的指使,怕是又想对姑娘动手了吧?”
“就差这一角了,绣好再休息。”靳宜安拍了拍有些酸痛的肩膀,拈起针继续绣起来。
大红的绫罗,用彩线绣着繁复的图案,每一个针脚都精致得令人惊叹,这就是靳宜安的嫁衣了,从没去家庙时她就开始绣,只是那时还打着不嫁袁的打算,故而做得并不快,如今回心转意后才发现实在是要快一些了,否则怕是会误了日子。
为戏水的鸳鸯身旁绣上带露的荷花,靳宜安揉揉发涩的眼睛·用小剪刀剪断丝线,笑道:“成了。
草儿和木儿顿时围上来好一番赞叹。
不是她们故意夸她们姑娘,实在是姑娘绣得太好了,又是大红的嫁衣,哪一个女子不想穿着这样的嫁衣嫁给心中的良人 ?'…'
“你们说母亲打听我什么事情?”靳宜安问道,方才她心无旁骛,对于草儿和木儿的对话,她是左耳进右耳出,半刻也没停在心上。
“林成家的莫名其妙-的打听您小日子的时间,还有小日子向来准不准的事情。”木儿答道,“好端端的,她打听这个做什么?横不能是夫人关心您的身子吧?还是说,她还在怀疑?不过,就算是怀疑,靠小日子也看不出究竟有没有事情的。”
“不过,看起来母亲似乎并没有打算明着来对付我。”靳宜安微微一笑。“若是她仗着母亲的身份想要做些什么,我还真要费些脑筋,万幸她如今还没有触怒父亲的打算。至于暗中的动作,不外乎在日常琐事和饮食上做文章,我想,有你们两个在,我的饮食是绝不会有问题的,而琐事么······”靳宜安挑了挑眉,她即将离开靳府,那些琐事她何须放在心上,就连一直放不下的大姨娘,她都想到了妥帖的安排方法。
☆、166小心驶得万年船
又是一天平稳的过去了,自宜宝前日走了之后,杨氏分明恨靳宜安入骨,可却拖了两日不见一点动静,只是她越是平静,草儿木儿两个就越发的小心,这说明杨氏的谋算可能会很大啊。
“古怪的很,”草儿边摆饭边说道,“今日的早饭比往日精致的多,且都是滋阴补身安神的东西。”
木儿忙抢过草儿手中的一碗红枣粥轻嗅了下,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上好的红枣,上好的粳米,气味很正,没有掺任何东西。
“木儿!”靳宜安坐在桌边不悦的唤道,因为她看到木儿将饭菜单独盛了一小份出来,又想亲身试药。
“姑娘放心,奴婢有分寸的。”木儿不在意的笑笑,“毕竟夫人再如何尊贵,也只是靳府后宅的主母,娘家也是普通的显赫门第,应该是弄不到太过离奇的毒药的,想必这饭菜里什么都没有,奴婢这么做也不过是谨慎些罢了。”
靳宜安随手舀起了汤匙,草儿木儿两人还来不及阻止,她就已经吃了一口粥,看到她们两个紧张的样子,她笑道:“既然木儿都说了这饭菜里可能什么都没有,那还怕什么?倘若这些天送来的饭菜全都是这样,难道我要为此而不再用饭?没毒死我,倒先饿死我了。难得这么丰盛又美味的饭菜,就算是毒死,我也认了。”
草儿忍不住笑了:“看姑娘说的,好像几辈子没有吃过饭似的。”
“你家姑娘可真的是几辈子没吃过好饭看见这些当然急了。”靳宜安笑道。
至少她那十几年里,的确没有吃过这样精心整治的饭菜。
到了上午,饭菜更是丰盛了,几乎全是精心搭配的滋补食材,还有药膳。
“都是好东西,而且干净得很。”草儿心里的疑惑越加深了,忍不住说道,“奴婢去问问厨房的人!”
谁知厨房的人却答道,因为大姑娘身子骨一直不好如今又在赶绣嫁衣,夫人怕大姑娘身子吃不消,特地交代要给大姑娘补身子的,且大姑娘要嫁给忠信伯府的二公子为正妻,为了稳固地位,定要早早的诞下嫡子,所以才特地给大姑娘住了药膳调养身子。
对此,草儿不屑一顾,板着脸对木儿说道:“她若是这么好心,我明儿就把自己脑袋摘下来吃掉。”
别说是草儿她们了就连厨房的人都不敢相信,毕竟二姑娘打了大姑娘,大姑娘关了二姑娘,这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这二姑娘刚走两天,夫人就这么疼爱大姑娘,谁能想得到?真心疼爱大姑娘的话,大姑娘头先那十几年又是怎么过的?因此,厨房的人战战兢兢,生怕夫人想借此对大姑娘做些什么……比如饭菜里多放一点作料。
然而,并没有人下手,而大姑娘吃了两天也没有闹出任何事情来。
难不成真是夫人转了性?看大姑娘即将出嫁想要挽回一点母女情分?毕竟二姑娘嫁了那个还是白丁的表少爷,而大姑娘要嫁的那位,虽然纨绔点,却是早早就有官职在身的了。
“人若反常必有妖。”木儿轻哼了一声,“夫人绝不会是变了心意,还是想想她这么殷勤给姑娘补身子是为了什么吧。”
“眼看不到十天,夫人定是开始急了。”草儿用筷子拨弄着预留出来的小份饭菜,“全是滋补和安神的东西夫人到底琢磨什么呢?不过只要饭菜里没下东西就好,姑娘前几日赶绣嫁妆费神现在又要为老太太做衣裳做鞋,这些饭菜倒是来得很适时姑娘这几日睡得安稳多了。”
“这倒也是,至少不会像前几天那样稍微一点动静就醒来了。”木儿点点头,忍不住笑道,“就连我们两个的饭菜都比过去好了许多,倒是便宜你了······诶?”她话未说完,忽然就心头一动。
草儿奇怪的问:“怎么了?”
“等等······”木儿皱着眉,努力想要将脑子里的念头理清楚,“我们这几日的饭食也多多少少都有些安神的药膳吧?”
“是,厨房的人说是给姑娘做过以后余出来的。”草儿点头道,“有什么不妥么?”
厨房那群人,送只麻雀进去都恨不得拔下来半边翅膀再端上桌,怎么会特地把余出来的上好食材用给她们两个?再说了,怎么会这么巧,余出来的都是安神的药材,滋补的偏都分量正好?就算是厨房的人把多出来的滋补药材扣下了,那为什么不连着安神的药材一起扣?
听木儿这么一说,草儿也收起了懒洋洋的劲头,连忙将今天晚上端给靳宜安的饭食好好查看了一遍,尤其是那些滋补的药材。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
 
“草儿,姑娘已经睡下了么?”木儿站起身,即使这些饭食真的什么都没有,她们也不该就这么放宽了心可是夫人交代下来的东西。
“姑娘沐浴后说要早些休息,已经睡下了,明兰守着呢。”
“走,看看去。
进了靳宜安的房门,两人立刻放轻了脚步,但已经惊动了正在外间借着烛火做针线的明兰。
“不是说今晚我上夜么,你们这是?”明兰不解的问。
“姑娘已经睡下了么?”木儿小声问道。
“睡了,睡得极沉呢,方我失手跌了剪子都没惊醒她。”
姑娘一向睡得浅,别说跌了剪子,哪怕脚步声重一点,她都会醒过来的。木儿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靠近里间的门重重的咳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靳宜安迷迷糊糊的声音:“···…谁?明兰?”
木儿这才轻声答道:“奴婢是木儿,来和明兰舀东西,姑娘歇着吧。”
然而里面却没传来说话声,听那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又睡着了。
“到底怎么了?”明兰被木儿弄得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清楚她吵醒姑娘做什么。
“我猜,夫人的阴谋不在饭食里,而在我们身上。”让草儿守着靳宜安,木儿拉着明兰到门外,小声说道,“这几日,夫人改了姑娘的饭食,还有我和草儿的饭食,全都是滋补安神的东西,她可不会好心帮咱们调养身体,定是借着这个来害姑娘。如今姑娘比过去睡得沉了许多,轻易吵不醒她,这虽是好事,可夫人绝不是为此才给姑娘调养身体的,而且我和草儿的饭食里也都是安神的药材,我怀疑,夫人的目的是让我们睡得更沉,从而做出某些事情。”
明兰一惊,忙问道:“难道她是想趁此来让人暗算姑娘?这也太过了些,纵使咱们睡得再沉,动静太大了也会醒过来的。”
“夫人肯定还有别的手段,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想要怎么做。”木儿轻轻咬了下手指,正如明兰所说,即使她们睡得沉了,只要动静一大,她们还是会醒来的,夫人若真是想要硬来做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更何况姑娘出嫁在即,老爷很是在意,不会轻易让姑娘出事的,夫人明着害了姑娘,定然会激怒老爷,齐哥儿和四姑娘还小,夫人不会做自掘坟墓的事情。
“如果夫人真的是想对姑娘下手,那咱们可拖不得,眼看姑娘不到十天就要出嫁了,在那之前,夫人定会下手的。”明兰急得在地上转了几圈,拉着木儿说道,“既然夫人是想在这里动手,那在这之前,咱们让她找不到姑娘怎么样?”
木儿没有听懂,奇怪的问:“找不到姑娘?什么意思?”
“夫人既然想让我们睡得沉一点,定然是不想惊动太多人的,只要姑娘睡在别处,夫人的人来了找不到姑娘,也只能悄悄的离开,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到处搜寻吧?”
“咦?这倒是有点意思。”木儿眼睛一亮,连忙拉着明兰凑到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第二天一早,靳宜安刚换好衣裳,就听了木儿说的话,忍不住诧异的道:“不必如此吧?”
草儿可怜兮兮的望着靳宜安:“好姑娘,您就当是心疼我们,忍了这几日吧,横竖也就**天了,奴婢的屋里收拾得很干净,这个时候,您就别嫌弃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