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锦-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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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儿!”木儿瞪了她一眼,“明知那人不对劲,你就别再招她了。”
靳宜安没说话,可心里的喜悦和温暖却止不住的溢了出来,长久以来,她从来都是靠自己,小心的避祸,小心的谋算,不仅要顾着自己,还要顾着自己的生母······她不是铁打的人,她也会累啊,而如今有一人伸出肩膀,让她放下一切依靠过去,这让她如何能不感动。
她在笑什么?笑得那么恶心!靳宜宝坐在靳宜安的斜对面,一双眼睛时时刻刻不曾离了靳宜安的脸,看到靳宜安听丫鬟说了几句话以后就露出那样的笑容,她攥紧了拳头。
草儿捂嘴笑道:“太太,您可要把爷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啊,爷说了,您可是一再强调要出嫁从夫的。”
靳宜安白了草儿一眼:“就你嘴贫,少说一句话也闲不着你的舌头。”
☆、200 危机
靳宜安千防万防,却还是没防住靳宜宝,她也没想到靳宜宝竟然会如此大胆,趁她休息的时候将外门锁上,从窗子爬了进来。
怀了身孕的人本就容易疲倦,虽说因为靳宜安有孕免了不少琐事,可大过年的还是要比平日更忙碌,在宴席上没多久,她就觉得有些乏,和杨氏告了一声罪便去了特地收拾出来给女眷们休息的厢房里。
草儿和木儿知道这根本逃不开靳宜宝的眼睛,更是跟着靳宜安,寸步不离她左右,谁承想就在她们刚服侍着靳宜安在小榻上坐下不久,外面忽然传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分明是上锁的声音!
“草儿你看好太太,我去看看外边!”木儿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她也知道单论力气来说,草儿远胜于自己,故而才让草儿守在靳宜安身边。
门原本就是关紧了的,她们也是怕靳宜宝会不管不顾的闯进来,所以将门栓也扣上了,可木儿从门缝里看过去,却发现外面已经被人用铜锁锁住。
“来人啊,有人吗?快来人啊!”顾不上想究竟是谁做的,木儿先提起嗓门喊了起来。
无论是被人误锁上,还是故意锁上,她们可不能让门这么锁着。
只是,这个时候恰是厅上最忙碌的时候,当值的下人们都去伺候了,不当值的下人更是趁机去吃喝,毕竟主子们这个时候可不会丢下客人离席。
“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在啊?”
“快……”
“木儿,算了,我看怕是没人在呢。”靳宜安出言阻止了木儿的喊叫。
忽然,东边的窗子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在那里?!”草儿厉声呵斥道。
“哐”的一声,窗子被重重的推开了,寒风夹着雪屑用了进来,屋里顿时冷了起来。
可寒风更让人感到冷的是窗口的那人,正是靳宜宝。
靳宜宝伏在窗上狠狠的盯着靳宜安·冷笑道:“我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
她的手上赫然攥着一把剪刀!
“草儿!”木儿大喊一声。
不用木儿喊,草儿就已经反应过来,飞快的冲过去,顺手从桌上抓起茶盘劈头盖脸的砸到了靳宜宝身上·她要在靳宜宝没爬进来之前把靳宜宝赶走,然后把窗子关死。
然而靳宜宝却丝毫不将砸在身上的茶杯茶壶放在眼里,似乎并没有感到疼痛一般,双手一撑就从窗外跳到了窗台上,几乎是不管不顾的跌了进来,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住。
此时,靳宜宝的头发也乱了·衣裳更是又乱又脏,她可是做贼衣裳的伏在雪堆里跟着靳宜安出来的,看准了靳宜安进了第二间厢房,她立刻就溜过去把门紧紧锁死,然后又摸到了窗边将窗子砸开的。对于一个从来不曾做过力气活的闺阁千金来说,这的确是难为了靳宜宝了。
“看好姑娘!”草儿头也不抬的喊道,“我把这个疯子赶走!”
“草儿你小心,她手里有剪刀!”靳宜安脸色发白·哪怕草儿力气大,可面对一个可能已经疯了的靳宜宝,恐怕也讨不了好去。
“靳宜安你这个贱人还不来受死!”靳宜宝没有看草儿一眼·她的眼里只有靳宜安,“抢了我的亲事,我的心上人,我的身份地位,你现在也该还回来了!”
饶是眼下情形危机,靳宜安还是忍不住冷笑,什么叫做“抢了她的”?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本就应得的,亲事是父母定下的,并不是她先看中的,只是上天怜她·让她与袁情投意合,才让这门亲事成了真。至于心上人,这更是个笑话,袁是靳宜宝的心上人,靳宜宝可不是袁的心上人。
或许,对于宜宝来说·凡是她看中的东西和人就一定都是她的吧。靳宜安摇了摇头,小心的扶着榻沿向一边退去。
“你早该死了靳宜安,你为什么不死!”靳宜宝赶不走草儿,恨得两眼发红,“为什么那么高的山都摔不死你!真该先刺死你,然后再推下去!”
草儿和木儿眼神一冷,她们虽然早就猜到了主子当初的落崖是靳宜宝所为,只是主子没有明说,她们也就一直放在心里,如今真相终于从靳宜宝口中说了出来。
被靳宜宝提起当初的事情,靳宜安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她自问从里不曾害过人,也不曾有过任何害人的念头,却死于亲姐妹之手。紧紧扶住木儿的手,她咬着牙道:“我早就死了!是老天看不下去才让我又活过来的!我活过来就是为了夺回我应得的一切,我要活得好好的看你罪有应得的那一天!”
“老天?呸!是老天看不下去你的恶行才让我活过来的,你这个恶毒的侩子手,竟然敢对我动刀竟然敢在我出嫁之时刺死我,你罪该万死!”靳宜宝头脑发蒙,似乎又看到了出嫁那日,她穿着大红的嫁衣,雪白冰凉的刀子刺进自己的胸口,暗红色的血从自己胸口流出来。
靳宜安听不懂靳宜宝的话,可她知道不能再让靳宜宝狂躁下去了,疯了的人力气是极大的,那次靳宜宝在她院子里大闹,足足四五个婆子才按住了靳宜宝,这里只有木儿和草儿,她身子又不方便,只能拖了,拖到有人来为止。深吸一口气,靳宜安暗暗告诫自己温和一些,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对你动刀?你不是好好的出嫁了吗?”
“就是你!是你用刀子刺死了我!”靳宜宝攥紧了拳头尖叫,“你到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这个恶心的贱人!是老天要我回来报仇,才会让我又活了过来!”
这话让靳宜安心里一紧,旁人或许会将靳宜宝的话当做疯话,可身为曾经看到过自己尸体的她,却开始怀疑靳宜宝是不是真的和自己一样是复活了的。可是,纵使靳宜宝是死了一次的,那也不可能是她杀死的吧?
“我为什么要杀你?”靳宜安小心的向后挪着脚步,“你是我妹妹啊,我怎么会杀你呢?没有理由的。”
“不就是为你那个姨娘报仇吗?袁二公子本来就该是我的,你这个贱人!还有你那个贱人姨娘!哈哈,我想起来了,你怕是还不知道呢,我活过来以后一切都变了嘛。”靳宜宝终于想起来自己复活以后发生的事情和上一次已经不同了,不禁笑起来,“那时候的你还有你姨娘都是蠢货,蠢货!我随便使个人去叫,你们就真的去了,要不是你姨娘替你顶了罪,被因为私通杖毙的就是你了!你都不知道吧?你姨娘被活活打死的,死了都没入土!活该!”
靳宜安越听越心惊,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宜宝曾经经历过这一切?而她因为姨娘的死就杀死了宜宝?所以宜宝复活以后才要害死她?
“袁二公子······袁二公子啊……”靳宜宝忽然又哭了起来,“我是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娶这个贱人呢……为了你,我不惜嫁祸这个贱人,我明明都要嫁给你了,结果却死在她的手上,你怎么就不心疼我呢?”
“太太,您再退后点。”木儿一手扶着靳宜安,一手握着靳宜安的手腕,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脉相,见她虽然心神激荡,却对身子不妨,心才稍稍放下。
自己哭了一阵子,靳宜宝又忽然扬起脸来,举着剪刀冲靳宜安挥舞:“你看,我这次不推你下山了,我用剪刀刺你,一下刺穿你的心口,你就一定会真的死掉了!”
草儿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靳宜宝手里的剪刀,脚尖却微微挪动,她刚才已经留意到旁边的小杌子,如果动作快一点,准一点,应该可以砸到才对。
靳宜安也留意到了草儿的动作,连忙用话转移靳宜宝的注意:“可我什么时候刺死你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当然不知道了,那时候你还傻乎乎的呢,你知道什么?全天下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啊!”靳宜宝大笑,死后复生一直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她心上,她生怕被人当做妖孽,如今说了出来,却感到快意得很,“就在你和袁二公子成亲之前,我就想到了好主意,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靳宜安是一个私通男人的贱人!可你没有去······哈哈,没关系,结果是一样的,你姨娘被杖毙了,父亲也不敢把你嫁过去,最后还是我嫁!可你却杀了我,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杀我,你的姨娘比我的丫鬟还不如,你竟然会为她报仇!”
虽然靳宜宝说得混乱,可靳宜安还是猜出了大半,想必应是在她和袁定亲后,靳宜宝为了亲事陷害自己,然而姨娘却替自己顶了罪,终究亲事落到了靳宜宝头上,而自己却因为报仇而刺死了靳宜宝。随后,靳宜宝就复活了,想必应该是复活在更早的时候,至少在她去寺里上香之前。怪不得向来厌弃自己的靳宜宝会忽然提出要一同去上香,原来是为了要自己的命。靳宜宝一定没想到,她也是死后复活的,也因为这次死亡,她才会改了懦弱的性子,从那以后,一切都和靳宜宝曾经经历过的不同了。
就在靳宜宝喋喋不休的时候,草儿终于挪到了小杌子跟前,她飞快的捡起来,半点停顿都没有的直接砸向了靳宜宝。
☆、201 获救
草儿砸得相当准,更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砸出去的,那张小杌重重的砸在了靳宜宝正在胡乱挥舞着的手臂上,她们能听到一声清晰的脆响,而靳宜宝的手腕则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形状,显然是已经断了,手里的剪刀也因此而落了地。
哪怕是已经癫狂,这样断骨的剧痛也让靳宜宝无法忍受,她愣了下,随即抱着自己断了的手臂尖叫起来。
叫吧,靳宜安主仆三个都是这样的念头,叫的越大声越好,把人们都叫来吧。
靳宜宝疼得满头冷汗,她真想昏过去不再承受这样的痛苦,可自手臂上传来的钻心的疼让她连昏过去的机会都没有,一时间倒是没有余力去对付靳宜安了。
若是这样的话,倒是有机会……草儿看看靳宜安,又看看窗口,她想从窗口爬出去求救,可又怕木儿一个人对付不了靳宜宝。
靳宜宝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子,忽然想到靳宜安就在面前,剧痛顿时全都转为了恨意,她为什么会受伤?都是因为靳宜安!这么想着,她就觉得伤不那么痛了,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左手捡起剪刀向靳宜安掷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杀了靳宜安,一定要杀了靳宜安!靳宜安不死,她就永远别想过好日子!她不是来害人的,是靳宜安杀了她,所以她是来报仇的!都是靳宜安欠她的!
“小心!”
几乎是和靳宜宝同时,草儿挥手打掉了剪刀,而木儿则是转身挡在了靳宜安身前。
明晃晃的剪刀远远的落到了一边,草儿这次不敢大意,飞快的跑去将剪刀抢先拿在了手里。
靳宜安这次是真的吓到了,脸色发白,连声问道:“草儿你怎么样?伤到手了没?”她看不到草儿究竟伤得如何,木儿死死将她拦在身后,越是看不到她越是担心,草儿可是用手去挡的啊。
“太太不用怕,奴婢好的很,只是稍微划开一条口子而已”草儿故作轻松的笑道,“回去擦点金疮药,连疤都不会留的。”
她的手背在身后,暗红色的血一滴一滴无声的落地。
她知道自己若是说半点伤口也没有,太太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所以只说受了一点小伤。
失去了剪刀,靳宜宝并未放弃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是定要将靳宜安毙命不可了。四下张望一番,她的脸上浮现出张狂的笑意,不顾身上手上的痛楚冲向了榻前。
一见靳宜宝脸色变幻,草儿便知不妙-,当她看清靳宜宝的目标后,全身的汗毛几乎要倒竖起来。
靳宜宝冲向了榻前的火盆。
外面风大雪大,靳宜安又是有孕之身木儿特地让人烧了热烘烘的火盆放在房里,现在,那火盆里红彤彤的炭火几乎将她们的血都要点燃了。
也不知靳宜宝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用那只尚完好的手与断臂一起用力,竟然捧起了那黄铜火盆,立刻就有焦糊的气味散发出来,那是靳宜宝的手被烫伤所致,只是靳宜宝现在哪还在意这个,她哈哈大笑着将火盆向靳宜安方向抛去。
看到靳宜宝去端火盆,靳宜安就飞快的躲,只是房间狭小,如何躲得过去?脚下一个趔趄,幸好木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否则这一跤跌在地上,怕是会出大事,随后木儿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而火盆里的炭火也如天女散花般的落了下来。
“木儿你快起来!”靳宜安用力推着将自己挡在身下的木儿,她分明听到了炭火打在木儿身上的声音和木儿强忍疼痛的闷哼声,她不是没试过这种滋味怎么会不知道烫伤的痛苦。
木儿咬紧了牙,后背火辣辣的疼,饶是冬天穿衣较厚,可再厚也挡不住燃着的炭火,更有零星碎屑溅进了衣领,紧紧贴在她的脖子上,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动,她若走开,那个疯子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飞散的炭火落到了木儿的身上,也落到了榻上,以及旁边的桌布,远一些的帐子上……
靳宜宝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呵呵笑了起来。
草儿终于逮到机会猛地扑上去,将靳宜宝重重的撞倒压住,为了不让靳宜宝有力挣扎,她甚至扼住了靳宜宝的喉咙。
然而靳宜宝却浑然不觉,仍旧呵呵笑着,两眼看着靳宜安,嘴里含含糊糊咕哝道:“烧······烧死你……烧死你这个妖精······”
淡淡的烟雾已经从帐子上升起,帐子是最易燃的,被炭火一点,已经有火苗窜了起来。
“快灭火!”草儿惊呼道,她压着靳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