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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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右丑心头火起,他生性急躁易怒,惟恐功劳落在应武虚之后,气势汹汹地逼上前来:“妈的,老头,你别唠唠叨叨的,快说!人在哪里!”
神父平静地望着他:“这里是教堂,你的行为已经亵渎了神灵。”
易右丑大笑,忽然笑声一收,猛地一巴掌将神父扇倒地上,狠狠地朝他脸上吐了口浓痰:“老不死的东西,你别扯东扯西的,你他妈的老实点!”
神父脸颊已经肿起,嘴角挂着一线血丝,他没有擦抹肮脏的痰液,而是仰头对着基督像真诚地祈祷:“主,请饶恕有罪的人,魔鬼撒旦占据了他脆弱的灵魂,因此,他的灵魂染上了污垢和血腥。圣主耶酥啊,请。。。。。。”
易右丑凶性大发,一脚踩到老人嘴上:“请你妈!你到底说不说,难道师弟杀得人,我便杀不得?老不死的东西,你别敷衍我,否则你没好下场。”他性格蛮横,但平素并无这样凶狠,可一想到师弟不费吹灰之力地抢走功劳,自己在师父面前的地位不免要大打折扣,接替掌门之位更是无望。当下心急如焚,将老人的衣领揪住,一把提起来,凑上脸恶狠狠地逼视着老人,一字一句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住,就一次!”
神父忽然从怀里掏出样东西,迅速将里面的东西对着易右丑当头浇了下去,是圣水,克制魔鬼的圣水。神父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易右丑僵直着不动,胸膛一起一伏着,一头被淋湿了,他没有大吼大叫,但目露凶光,真正是杀心大起了,狞笑道:“老不死的,你这洋玩意对我没用。既然你这样想去侍奉你的主,我就帮你一个忙,送你一程。”窗外轰隆地响了声炸雷,似乎也为这即将发生的罪行震怒悲哀了。神父心平气和地闭着眼睛,在胸前划着十字,翕合着鲜血淋漓的嘴唇念:“仁慈宽宏的吾主啊,当你从高山下来时,就传起天国的福音,神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易右丑放声大笑,洪亮的笑声让教堂里嗡嗡作响:“哈哈哈,神?我就是神,力量就是神的真谛,拥有巨大力量就能支配所有!”拽住老人的斗篷就往教堂外拖,在地上拖出一道血迹。“我偏让你的神你的主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夜空不断闪亮的雷电将这里耀如白昼,易右丑觑见教堂两边有护花的铁栅栏,他伸手发力一拗,扳断一支,在手里掂量掂量,颇为称手,他比划着神父心脏的部位,做势瞄准,要一举贯穿老人的心脏。神父紧闭着眼睛:“愿主宽恕你的罪过。”易右丑狞笑道:“见上帝去吧!”将铁支举高,适时一声巨大的雷鸣,神父心想主一定在天堂开满鲜花的道路上等我。良久不见疼痛袭来,神父奇怪,难道这样就已经死去?忍不住张开眼帘,只见一个焦黑的身子如雕塑泥像般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身前。原来此时空气潮湿,云层低压,户外正容易发生雷击事件,易右丑在雷电交加之际,还高举铁支条,等于是做了活引雷针了,岂有不中之理,一个猛雷当头劈下,须知雷电直接击中物体时,雷电压可达几十万伏甚至更高,瞬间电流可达十几万安培,就算是强悍骁勇如易右丑也是禁受不起。顿时化为焦碳,带着掌门梦糊涂死去。
神父老泪纵横,相信主耶酥并没有遗弃他,感恩膜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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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一刀和王胜男从教堂后门出来,借着闪闪的电光依稀可辨下坡的白色小路,路旁还有一片漆黑的小树林子。宁一刀站住脚步,怔怔地拉住了王胜男的手,他心里有种奇怪的不安,这种感觉相当强烈,越来越逼近,而他仿佛困在笼子的死角,再也跑不掉了。他目光闪动地打量着地形,除开教堂路边的小林子,接下去就是无遮无掩的路面,若要在视野这样开阔的地方摆脱敌人的追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想到此处,他心中一沉,决定走一步险棋。“我们不走了,就留在这片小树林里,好不好?”
王胜男的柔夷握在宁一刀温暖的手心里,心里小鹿乱撞,根本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少女羞涩又盼望的心思。她微微地点头,细若蚊蝇地说:“好啊,都听你的。”宁一刀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可他心胸磊落,又加年纪甚轻,不曾考虑到男女之事,只道王胜男是在害怕,他安慰说:“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一根毫毛。”王胜男垂下头,脸颊火烫:“我没害怕。”宁一刀以为她顾全面子不好意思承认,也不再多说,拉着她的手,趁着夜空明灭的闪电寻了处林木茂密处,按心里的计划布置起来。
隔了一会,教堂顶上闪闪电光中出现了一条人影,居高临下地向四周眺望,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两个小东西跑到哪里去了?”他正是二弟子应武虚,他表面上同意易右丑独自去教堂里查找是否有二人的下落,但走到一半,他终是放不下心,心想别让这个臭矮子走了狗屎运道,真地碰巧从教堂里找到人了,思虑再三,他返身回来打探情况,见易右丑正质问神父,他从侧窗里翻入,瞧见了待客用的两杯茶,用手指一探茶水尚温,知道两人还没走远,心中大喜,庆幸自己心有灵犀,否则就错过了立功的机会。他离开时,易右丑还在和神父纠缠,应武虚心里大笑,着实瞧不起他这位有勇无谋的师兄。他站在教堂尖顶高处,四周可说是一览无余,焦躁不安的黑夜里,电光像照相机的闪光灯在不断按着快门,他心急如焚地向坡下追去,路过小树林的时候,他低噫了一声,停住了脚步,眼珠一转,忽然对着树林大声道:“快出来吧,你的衣服都露出来了。”王胜男不知是计,悄悄地缩了下身子,身子和草木发生了轻微的摩擦声,在雷电交加中,这也许是微不足道的声音,早已淹没到巨大的轰隆声里去了。但应武虚非比常人,性情多疑,他发出这话的时候,早已经潜运法力凝神倾听。王胜男这一动弹,他立刻就发觉了,阴阴一笑,背上白光飞出,向王胜男的藏身地刺来,宁一刀见势不妙连忙将早就布置好的长藤一拉,离得远处的一桠枝叶马上动起来,应武虚听声辨位,白光在途中转弯,哗啦啦斩断了两株相邻的树木,然后那道白光又飞回到他背后。电光中,宁一刀瞧得分明,那是一柄古朴森然的松纹剑,剑身较宽,便于在空中灵动飞翔。他手心里抓满了冷汗,这才知道所面对的是前所未遇的强敌。应武虚赶到树木倒斜处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心里也吃了一惊,讨道:“难道天底下竟有这样快的身法?难道他小小年纪已经练就‘缩地成寸’的本领?”惊疑不定,一方面更小心了,和气地微笑道:“出来吧,小兄弟,小妹妹,我并没有恶意,只不过碍于师命难违,但我个人是绝不赞同这样做的,这有背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宗旨,我在想着怎么帮助你们应付过这个局面,我想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的地方,再说家师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只要面对面地将事情说清楚就没事了。瞧瞧,天都这么黑了,估计等会还有大暴雨,要是有个发烧感冒的可不得了。”这话说得极其恳切,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换了从前,宁一刀说不定真会信了,但他已深切明白对方的立场和手段,不敢大意轻信。隔了一会,应武虚有些沉不住气了,一边寻找一边说:“小兄弟,小妹妹,出来吧,别害怕。”宁一刀和王胜男屏息静气打定主意不出声。应武虚心想这样一点点的找谈何容易,待会大师兄解决了神父出来,不是要和他争功吗?他不觉心焦,祭起松纹剑,只见白光过处,树木倒折一片,如同镰刀收割稻子般整齐。宁一刀见他这样步步为营地搜索,知道早晚要被逼出来的,倒不如乘林木的掩护再加上自己的布置拼上一拼。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二十三章 七步干戈
宁一刀拉过王胜男的纤手,在她手心里写着:“你不要出去。”王胜男不解,也在他手心里写:“什么?”宁一刀知道一时半刻说不清,他看出王胜男是感情丰富的人,就算解释清楚也一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可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呢?临事应变最忌当断不断,宁一刀心思电转,吃惊地向右边一指,好象发现了什么情况,王胜男顺他手指望去,空空如也,心里正奇怪,突然颈后受了重重一击,顿时人事不知,整个人软软倒在宁一刀怀里,宁一刀心说:“原谅我不得不这样做,但我想你会明白,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两个人同时脱身了。”他将王胜男小心翼翼地放下,数数手上还有五条藤,分别连接着五处地方的树枝,只要他一拉,树叶就会摇晃,应武虚的剑就会立刻追随而去,也就是说,剑飞出的时候,应武虚是没有戒备能力的,这也是御剑术唯一的弱点!
夜空的雷电渐渐弱了,刮着潮湿泥土气息的风,周围陷入了深沉的死黑。两个人在黑暗里虽然没有谋面,但一举一动都是性命之搏。宁一刀默默计算着时间步骤,拉动了第一根藤条,应武虚听觉非常敏锐,即使在风雷声中,也能辨认出树叶摇动的异常,立即运剑将那一片树木砍折了,宁一刀又拉动了第二根,剑光也是应声而到,迅捷锋锐。应武虚一边在树木倒折处搜寻着他的踪迹,一边笑眯眯地说:“小兄弟,小妹妹,你们在和我捉迷藏呢?”口里说得亲切,仿佛他这样是在做游戏似的,但心里早已杀机大盛了。宁一刀前几根藤的目的是松懈应武虚的戒心,同时观察他出剑的速度和习惯。二是将应武虚引到离自己较近的地方,这样第五根藤扯动的枝叶就是离应武虚所立位置相距最远的,也即是说从剑出鞘削平那个范围树木至少需要几秒,他估摸着应武虚离自己只有七步,只要藤一拉动,他就立刻出击,趁应武虚防卫薄弱,一举奏功。
宁一刀果断地拉动了第五根藤条,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应武虚的背后,五指箕张,用大擒拿手锁拿他背后几处大穴。但藤条拉动,树叶却并没有响!原来连接那处枝叶的藤条在之前就已被剑气摧断了。
应武虚陡然转身,背后仓啷一声,白光现出,凶相毕露说:“好啊,总算是现身了!”宁一刀暗叹,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顺势在地上翻了几个滚,随手抱起一段被切断的半围粗的大木桩,剑临空如霹雳飞来,宁一刀急举木桩一迎,手臂大震,自手腕上都酸麻隐痛了。他打起精神,舞动硕大的树桩,纵然剑气凌厉如电,但他藏身树桩后,只要轻轻一移就封住剑势,这是以拙胜巧的道理。应武虚冷笑:“看你能抵挡到几时。”御剑猛摧,在树桩上激烈地抽插,木屑纷飞,宁一刀知道不妙,手里的木桩转眼就轻了,被凿出蜂巢一样密密麻麻的窟窿。宁一刀将木桩掷向应武虚,在半空就被松纹剑绞得粉碎,木渣四散。紧接又是一剑当胸分心便刺,撕裂空气发出嗤嗤声,速度之快避无可避,宁一刀将心一横却冲了上去,将肩头凑上了剑尖,噗嗤一声没入他的左肩,应武虚阴阴一笑:“这是命中注定,你好生去吧。”手指一引,剑竭力地挣了两挣却抽不出来,卡在骨缝里了,宁一刀使劲地挤压肩膀,使剑卡得更紧。
应武虚倒抽口凉气,大吃一惊:“你莫非是个疯子?”话音未落,宁一刀脱缰野马一样冲了过来,一个头锤正正撞在他胸口的檀中穴上,认穴奇准。檀中穴是公认的人体大穴,能致人死命。这一锤又拼尽了宁一刀全身的气力,应武虚两眼发黑,身体飞了出去。
一时,两人都倒在地上,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应武虚毕竟是修炼有成的人,宁一刀这一撞虽然使他受伤,但他还是经受得住,咬牙切齿道:“小。。。。。。小畜牲,本想留你一个全尸,你倒发疯乱咬,大爷非一块一块剐了你不可!”艰难地爬起,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两手如钳,扣住宁一刀的肩骨,狞笑道:“你不是少年英雄吗?看你以后怎么除魔卫道!”指上迸力,宁一刀骤然感到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等他再次被疼痛由昏迷中唤醒,首先感到两边肩膀上刺痛钻心,仿佛有无数根针在那里反复戳扎,每一下都深入骨髓里。他拼命咬着牙,意图抬起手来抚摸,却发现手已经不能动弹,像被生铁焊死一般,动不了分毫。宁一刀心里这才滋生出恐惧,他不敢想象自己已经残废了,喉头上堵了一团悲伤,脑海里不断出现着父母的影子,他缓缓地在泥泞里艰难爬行,竭力用两只腿蹭蹬地,他满脸是乌黑的泥污,只留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坚强地圆瞪着,在他身后,留下一条人体挪出来的痕迹。应武虚赶了上来,用剑飞快地在他脚踝上一挑,宁一刀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两条脚筋也被挑断了,整个身躯剧烈一震,再也不动了。应武虚并二指在他鼻前一探,已没有呼吸,凝神一把脉搏,也停息了。这才叹息说:“自作自受,也是我可怜你,等会帮你掘个坑埋了,抽空还给你做场法事,也好教你在九泉下知道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根本。”四望了一下,没见到王胜男的影子,以为二人是分路而逃,否则王胜男绝不会毫无动静。
他俯身搬动宁一刀的尸身,忽感胸口一阵气血翻腾,知道自己内伤不轻,他又恨恨地踢了一下宁一刀的身体:“他妈的,这小畜牲,难怪三师弟要折在他手了,实在是狡猾奸诈。”他待要坐下打坐疗伤,突然听见踏折草木的脚步声,也不知是敌是友,他戒心顿起。一个人走进林来,说道:“二师兄,你却在这里。。。。。。”讶然地道:“你怎地受了这么重的伤?”应武虚放松地笑了一下:“原来是四师弟,我是阴沟里翻船,现在连路都不动了,你还不快过来扶我?”四师弟站得远远地道:“我不敢过去。”应武虚奇怪说:“为什么不敢?莫非这里还埋伏着什么敌人?”四师弟哈哈一笑:“二师兄,我倒不是怕别人,却是最怕你手心里藏着的毒刺。”应武虚见自己的布置被看破,哈哈笑了一声:“你怎么这样小心,我们是师兄弟,难道我还害了你不成?”四师弟笑了一笑说:“别人我不敢说,但师兄却正是这样的人,我记得三年前,掌门‘大师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