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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家斗:妻妾一家"欢"-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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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安扯唇笑了笑。
    纯歌就低着头道:“我给您惹祸了。”
    还知道说实话。
    看见这副样子,谁都会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小娃娃。
    李建安就淡然道:“你给那位老祖宗说了些什么?”
    纯歌也没想到李建安会这样直接了当的问话。
    这件事毕竟不小,难不成李建安就这样信任自己会说实话,都不先试探一番。
    纯歌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就打定主意要把事情一五一十说给李建安听。
    本来有些事情憋得久了,在心里也化成了脓。
    再要这样隐忍下去,络究会成为解不开的死结。
    “国公爷,我是被大伯母带到京里来的。”
    李建安听见纯歌说这话,挑了挑眉,约略猜到纯歌是准备说些什么,心里却隐隐起了一丝雀跃,就安安静静的听着纯歌往下说。
    纯歌看李建安不动声色,找到些勇气,又接着道:“大伯母对我一贯很好,八姐姐和十二姐姐还喜欢笑话我。说我会哄人开心。那回祭灶神,大伯母单单指了我一个人,说要带我见识见识,都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十二姐姐却过来了。十二姐姐性子活泼,就是父亲都不怎么拘束得了,我看她一路跟着过来也不容易,就答应跟她一道去,没有告诉大伯母。”
    李建安还是沉默着没说话。
    纯歌却渐渐陷入了一种自我的环境里面,根本也不在乎李建安是不是回答。
    “马车上我不小心被烫伤了手,十二姐姐说要代我去灶神庙拜菩萨,我……我没有拦着她。”话到此处,声音轻轻哽咽。
    李建安心中一叹,就把纯歌紧紧搂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
    这个怀抱宽厚温暖,就如同无边无际一样,不管自己如何,都能够安安心心浮在上面,不用担心暴风雨袭来一下子就翻了船,成了飘零孤苦的人。
    纯歌忍不住悲从中来,就放声痛哭起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偶然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大伯母虽说喜欢我,可从来是一碗水端的平平的,不会让八姐姐和十二姐姐心里不舒坦。我不敢去灶神庙,我在家里过了这么多年日子,我只想找个人嫁过去,平平安安过日子。我不想参合到那些事情里面。我看她上了马车,自己回去了。我以为她只是会被人相看相看,我不知道她会那样回来,还让她身边丫鬟都送了性命。”
    语调悲怆,说的话也有些乱七八糟,根本就串不起来。
    可从大太太准备将陈家一个女儿嫁到李家做平妻开始,李建安就一直关注着陈家一举一动。有些事情,也是清楚的很。
    听见纯歌这样说,只是面色更加沉郁,却一声不吭,又轻轻拍了拍纯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明明之前还很喜欢我,我只是来了一趟陈家,就再也不喜欢我了。大伯母还总是拐弯抹角问我吃什么药,擦什么药,我弄不清楚,只好整日提心吊胆,没想到会成后来那样。我救了我自己,却害了别人。要是这回再不帮她,我真是过意不去。”哭声越来越大,隐隐有决堤的势头。
    李建安眼神暗沉,听见纯歌说擦什么药的时候,忽然就冷冷笑了笑。
    原来是如此。
    自己跟陈纯芳也是多年的夫妻,就是大太太也是许多年交道。
    当初自己跟娘商量的时候,娘也说只怕大太太那边也是看中了怀里这个傻丫头,怎的忽然孰变了态度。
    原来是自己送过去的药膏惹的祸。
    陈家母女一贯喜欢给自己送女人,却又唯恐自己真的动了心,威胁到陈纯芳的地位。
    真是好笑。
    可惜自己当初那药膏,只是看这个傻丫头呀一个庶出的身份,被人欺负也不敢吭声,可怜的很罢了
    就好像自己当年那个庶出的妹妹,从小就被人欺负,还是自己好不容易碰见过一回,管教了下人,才让过了几天好日子,可惜终究是活不长。
    没想到阴错阳差,被陈纯芳误会成这样。
    还用了那般龌龊手段。
    连用别家男子去侮辱自己亲堂妹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不过,总算是人死如灯灭了,往事不提也罢。
    李建安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去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对于怀里的纯歌,心疼的很。
    这个傻丫头。
    纯歌对陈纯瑶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情绪。
    最开始时候还不显。
    毕竟当初的状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是后来陈纯瑶过得日子超出了纯歌所能预估的状况。
    一直到翡翠说的那些话,打破了纯歌的承受界限,就让纯歌瞬时间被浓烈的愧疚情绪包围起来,感觉好像透不过气一样。
    现下这样一顿痛哭,反而舒坦了许多。
    只是等纯歌哭声渐歇,已是过了一个时辰。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追忆(上)
    李建安叫人打热水进来亲自打点着给纯歌擦脸。
    童妈妈和翡翠瞧见纯歌只是脸上红彤彤的,心情却好了许多,都放了心。
    收拾干净了又很快退出去,把屋子给空出来。
    纯歌哭了大半天,李建安不放心她,逼着她半躺在床上,自己也脱了鞋上去陪着。
    李建安的怀抱温暖宽厚,一时间,心力交瘁的纯歌只觉得昏昏欲睡。
    可纯歌不敢睡。
    一时情急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连带着陈家那些秘辛,本来该死死瞒住的事情。
    也不知道李建安听说之后,会不会勃然大怒,就此以为自己也会对那些姨娘和庶子庶女下手。
    那可真是麻烦了。
    李建安却低头把玩着纯歌青葱如玉的指尖。
    李建安卸了金冠,长发流云一样披泄在肩头,也挡住了他的面容,纯歌窥探不到他的神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十五岁那年把陈纯芳娶回家。”
    李建安口吻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冷。
    纯歌想着心事,措不及防听见这么一句话,又是说的陈纯芳,觉得处境尴尬,轻轻嗯了一声。
    李建安就摸摸她的头,笑道:“我只是想给你说说话。”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
    纯歌放下心房,点了点头。
    “你大姐嫁过来的时候,才十三岁。我以前没见过她,只知道咱们两家祖上也有些私交,就定下了这门婚事。下聘礼那天,我还找了四弟帮我,诖他帮我支开下人,我装作肚子疼,去了陈家内院花园的墙头边上,巴在那儿等了半天,才看到你大姐出来。她穿着一身红衣,上面绣满了牡丹花,跟着两个小丫鬟在那儿放风筝。”
    李建安神态从容,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缅怀。纯歌看见,就几不可见的轻轻叹了口气。
    少年情怀总是痴。
    没想到行事中规中矩,沉稳端方的李建安也会有这样莽撞青涩的时候。
    想必是知道定了亲事,想早早看看自己的妻子,才千方百计去爬墙头吧,结果还真让他看见了。
    这也是缘分。
    可惜两个人后来变成那样。
    李建安怅然道:“我早就听说过,她是陈家嫡长女,从小很得宠爱。娘也告诫我,说陈家是书香世家,教导出来的女儿才情德行必然都是好的,我能娶到陈家嫡长女,是我的福分,让我一定要和她好好相处。”说到这里,李建安就自嘲的笑了笑,“我是真打算和她一辈子好好过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李建安眉宇间变得抑郁起来,“我以前看爹娘琴瑟和谐,后来却因为爹中年时候不慎收了一个小妾生下四弟,两个人就渐行渐远,一直到生了老五老六都没变回从前。我就觉得妾室一道实实在在是个大麻烦。索性我当时不是长子,也不用担心李家后继无人,我就准备将前头娘给我放的屋里人都打发出去,还想着把青莲和青荷两个丫鬟一起配出去。后来还是娘说,屋里人打发出去可以,要是连丫鬟一起打发了,说不定外头人就会说我没过门的妻子善妒,名声不好听。还劝我等她过门让她做主。我听了娘的话,又看着青莲和青荷伺候我长大,一时间也难给她们找到好婚事,就放了下来。谁知道……”
    本来还带着几分怅然的神情化作了森冷。
    纯歌看着,也猜到几分。
    自己刚到京城的时候,就刻意打听过陈纯芳和李建安之间的事情。
    有些事情,很私密,弄不清楚。
    有些事情,却实实在在是摆在台面上,即便有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无法掩饰后面的裂痕。
    就好像李建安当初突然暴毙的两个贴身丫鬟。
    这些事情,只要是在李家的家生子都知道。
    大家子里面的暴毙,通常代表着不同寻常的死因。
    瞒是瞒不住的,只不过是粉饰太平而己。
    纯歌不好开口说陈纯芳的是非,就没接话。
    李建安只是冷笑,“我一直知道她在家里就帮着管理家事,头几天我就问她,如何处理青莲和青荷。我本来是想宽她的心,结果她当时跟笑着说既然是伺候我好几年的下人,也用着顺手了,何必着急忙慌的换掉,还是等她寻到顶替的人再说。又说青莲和青荷她看着都觉得好,总要好好寻个好人家,不能苛待了她们。我以为她是真心,又想着两个丫鬟的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从此再没管过,一直到几个月后,青莲两个人哭哭啼啼来找我,求我帮忙,说她们得罪了三少夫人。我还斥责她们两个逾越,竟然不听吩咐。没想到几个月后,她们两个人就得了急症,连床都下不了。她说要把两个人送出去养病,省的家里过了病气。我也答应了,直到二嫂跑来教训我,说我实在太狠心,男子是不该管内院的事情,可男子汉大丈夫也该顶天立地,总不能身边下人什么错都没犯,就置诸死地。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二嫂就冷笑着让我回去问陈纯芳。”
    二嫂?
    是那个一直在庄子上住着不肯回来的二嫂?
    陈纯芳嫁过来之前,李建安的二哥就病故了。
    李建安是在百日内迎娶的陈纯芳。
    也就是说这个二嫂当时就是守寡的人。
    寡妇讲究贞静。
    要是膝下有所出,大可以养着孩子偏安一隅,等孩子养大了,也就好了。
    要是没有孩子,又不愿意改嫁,那多半是要一个人青灯古佛的过日子,不能管家,更不可能出面教训叔伯了。
    这位二嫂公然站出来插手李建安这一房的事情,李建安口吻中还是理所当然,显见对这位二嫂是十分尊敬。
    就是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
    那边李建安低沉的话音又响了起来,“我还觉得二嫂小题大做,就回去随便说了几句。结果陈纯芳就红着眼睛问我是不是二嫂告状,我让她要尊敬嫂子,告诫她懂得长幼尊卑。她就说没有嫂子插手叔伯兄弟房里事情的道理。我们两吵起来,把娘都给惊动了,结果娘就清清楚楚听见她骂的那句李家武将出身,毫无规矩礼法,才有寡嫂逾矩的话。我当时听了愤然,娘却说她没有错,只是对嫂子未免不尊敬了些。就罚了她当面跟二嫂赔不是,又在我们几兄弟面前教训二嫂,让她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开口,为了个丫鬟坏了规矩,失了分寸。”
    纯歌听完这些,已是目瞪口呆。
    陈纯芳的确是个聪慧的女子,可惜在陈家被大太太宠惯太过,不是像陈纯贞那样懦弱,也不是像陈纯瑶一样自卑到自傲。而是觉得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性,觉得能够把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心里。
    本以为那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定然知道夫妻相处之道,无论如何是要刚柔并济的。没想到气头上,什么话都骂的出来,还让一家人都听见了。
    虽说二夫人管到李建安房里事情上来的确是不好,不过怎么也不该那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二夫人年纪轻轻就守寡,当初又近乎是冲喜一般嫁进来,李家上上下下都觉得愧疚。就算是自觉拿捏着把柄,要建立威信,也不能挑了二夫人开刀。
    这件事情,只怕太夫人嘴上碍于道理情面教训了二夫人,心里却始终留下了疙瘩。
    哪家的婆姿又喜欢被儿媳妇说自己家里规矩不好。
    何况当时李建安年轻气盛,想必远远没有现在的包容和沉稳,夫妻两个定然会就此埋下裂痕。
    就是不知道那位李家上下交口称赞的二夫人,当时做出这样明显的多管闲事来,是有心还是无心……
    耳边却传来李建安愤慨的话音,“我从来没想到,我当初看到的娇艳如同牡丹花一样的小姑娘,性子也跟这花中之王一样,如此高高在上,不仅看不起我,连李家上下,在她眼里,不过都是一群没有规矩体统的莽夫。”
    这话看似自嘲,实际却是带着一种讽刺了
    可自己不能让李建安这样以为。
    陈纯芳和自己,可都是陈家的人。
    谁知道今后李建安哪天想起来,会不会连自己都一块算到那骄傲的一群人里头去。
    纯歌就垂头抱怨道:“您别听大姐胡说,她当时是跟置气呢,气头上的话亏你还记得这么久,要童是看不起武将出身的人,那保家卫国这些人,还要指望谁。总不能指望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吧。朝廷不也有武举和科举,可见选拔栋梁之才,也是要文武齐备的好。”
    似是安慰,又似是表白。
    李建安听的妥帖无比,就笑着捏了捏纯歌的鼻头,“好,咱们武举文举都一起来。”脸上变得松快了许多。
    纯歌也没再把这个话题接着说下去。
    有些表明心意的话,过犹不及。
    李建安看纯歌好多了,也不哭不同了,好像一心听进去了他讲的往事,心里先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说出来还真是个好主意。
    既能让她知道些过往真相,省的以后被人利用,还能让她不要再沉浸在那些莫须有的愧疚里面。
    一举两得!
    不过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明明是陈纯瑶自讨苦吃,大太太和陈纯芳手段辛辣,偏偏她还要一直自责内疚的厉害,总觉得对不起别人。
    李建安就暗自腹诽了几句,又端着凝重的神情继续给纯歌讲故事,先前那些淡淡的抑郁和同怅却都已经没有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追忆(下)
    “这件事之后,二嫂特意来赔不是。然后就说要搬到庄子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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