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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叶落无心.-.与狼共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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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酒拿上来,司徒淳亲自打开为他倒上。 
  他端起杯,一仰头,整杯酒喝进去,没有辛辣流过咽喉,而是柔和的甜味融入血液。 
  “怎么样,丹宁经过长时间的沉淀是不是很柔顺,入口醇香馥郁。” 
  他拿过酒瓶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没有进入胃里,伴随这血液往头脑里涌。 
  “喜欢喝就常来坐坐。” 司徒淳脸上的笑意还是不变的柔和:“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好酒……” 
  对他说完,她又拍拍芊芊的手,似乎想说点什么,笑了笑又咽下去。“你们慢慢喝,我还有点事要办,改天再陪你们。”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安以风已经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当听到她招呼客人那种语气,他再也没法控制自己。 
  她没有回答,默默看着他。 
  “不能说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也不用非要装作不认识我,完全不记得我是谁。” 
  “对不起,我是真不记得了。” 
  “。。。。。。”一句话噎得他哑口无言。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很多人,很多事都会遗忘。” 
  这话换了任何女人说,他都信,出自司徒淳之口,打死他都不信! 
  他抓住她的手,柔软的手指摸着跟触电一样,他不自觉握紧。“小淳……” 
  她有些不安,想要抽手,却抽不出去,看看表情十分诧异的芊芊,有点慌乱。“你喝醉了!” 
  “小淳……”他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所有理智都烧成灰烬。 
  恰在此时,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从外面走进来。一进门便震惊地看看他,看看他们的手。 
  当安以风看见男孩儿那酷似她的五官,如同被人打了一拳,蓦然松手。“我是醉了,对不起!” 
  司徒淳松了口气,站起来,走向她的儿子。 
  “怎么才回来?” 语气不太好。 
  他儿子覆在她耳边小声说:“他是安以风吗?” 
  “别问那么多。” 
  “我能不能跟他说句话?” 
  “不能。快走,你外公等你回家吃饭。” 
  “他是我偶像……” 
  “你就不能崇拜点正经人!” 
  “……” 
  看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安以风再也没法控制自己。 
  去TM的道德!他不说出那句“我爱你”,不娶她,再过五十年都放不下。 
  他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小淳,如果我现在想娶你,晚不晚?我不介意你有个儿子,我也不管他爸爸是不是介意,我就是想娶你……” 
  她看着他,眼里多了泪光,语气很平静:“你不介意,可我介意!” 
  “你说过,假如我十年之后还爱着你,你就愿意嫁给我。我还爱你,我来了澳洲……” 
  “太晚了!”她低下头,转过身。“我等了你十年……从二十岁,等到三十岁,我耗尽了青春,耗尽了梦想,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可你却没有履行承诺……” 
  安以风扳过她的肩,她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记忆中从未留下过她的泪,就连他们分手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离开的。 
  她擦干眼泪,笑着推开他:“这瓶酒是我为你留了,晚了五年,味道已经变了……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她走了,一句:“我不爱你!”说的那么坚决…… 
  离去的背影那么的坚决…… 
  可她的眼泪让他明白了一切! 
  他站在原地,从来没如此痛恨过自己。 
  他为什么要问,明知结果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抉择! 
  他刚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某罪魁祸首悠哉悠哉地冒出来,最可恨的是从他旁边走过去,和老婆来了个深情的拥抱。 
  安以风猛然回头,挥手一拳打在韩濯晨的脸上,这一拳他是用了全力。 
  韩濯晨被打得退后一步,站稳后擦擦嘴角的血,笑笑:“如果这一拳你是替司徒淳打的,我无话可说。” 
  “你明知道……” 
  “你为她终生不娶,让她为你做个抉择并不过分。” 
  “我不需要她做抉择!” 
  他愤然走出咖啡厅。 
  门关上以后,芊芊摸摸韩濯晨红肿的脸:“是不是很痛?” 
  “他心里难受,发泄一下能舒服点。”   
第 26 章 
安以风的确需要发泄,蓄积了这么多年的压抑,今天他要全部发泄出来。 
  他在高速公路上飚车飙到没油,丢下车沿着高速公路往回走,走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实在精疲力尽了,连心痛的力气都没了。 
  进门时,看见韩濯晨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有点意外。“还没睡?” 
  “搂着芊芊我哪能睡着?” 
  他从口袋里拿出路上买的消肿药膏,随手往沙发上一丢,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自己房间走。 
  “今天有没有力气陪我聊会儿?”韩濯晨问。 
  “有!”他转回来,跌坐在沙发上,越看韩濯晨脸上的淤青越不爽,拿起药膏,毫不温柔地往他脸上抹。“怎么不躲?又不是躲不开?” 
  “打一拳而已,又不疼。” 
  “靠!疼不死你!” 
  韩濯晨笑笑,打掉他的手,自己揉了揉脸颊。“被她拒绝完,你也可以死心了。” 
  “死心?”安以风摇摇头,仰头靠在沙发上。“她哭了,我第一见她哭!你说……她经历过多少委屈,多少失望……才会哭着对我说:我不爱你!” 
  “我听芊芊说,她和她老公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她爱的是我!”安以风揉揉额头,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儿,才开口:“晨哥,假如我单纯的关心她,照顾她,算不算是第三者?” 
  “我不知道,反正若是芊芊的旧情人跑来替我关心她、照顾她,我肯定打折他的腿!” 
  “我跟你这种野蛮人没共同语言!我去睡了,养足精神,明天我去找她叙叙旧……” 
  “叙旧?”韩濯晨嘲讽地笑着:“你TM别叙床上去。”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 
  “除非你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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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睡醒,安以风直奔咖啡馆,喝了不记得几杯咖啡,终于等到司徒淳来。 
  他笑着迎上去,一脸的云淡风轻。“这么巧!” 
  “欢迎光临。”她冰冷地回了一句,向里面走。 
  安以风跟在她身后走进一间休息室,房间不大,一张桌子,一张床。 
  他尽量不去注意那张床,把全部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跟你叙叙旧不犯罪吧?” 
  “不犯罪,但我没空。” 
  “没事!你忙你的,我叙我的。” 
  她看来的确挺忙的,从袋子里拿出很多鲜花,一支一支往花瓶里插。 
  按她的速度今天一天也插不完。 
  “小淳……”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她身边,目光一从贴身连衣裙的领口看见若隐若现的曲线,完全忘了想说什么。 
  难忘的一夜,销魂的景致,极乐的呻吟,在脑海中回放…… 
  他的血液开始逆流,喉咙有点干涩…… 
  这一刻,他无比崇拜韩濯晨的先见之明! 
  因为他的身体远比他的思维更怀念她…… 
  “你一点都没变。”司徒淳拿起一支天堂鸟,淡淡地说:“你的眼睛就离不开那个部位了!”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摸过!” 
  “安以风!”她手里的花折断。“出去!” 
  见她真生气了,安以风立刻收起那一套玩世不恭。“我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想和你聊聊!” 
  “我跟你没话说。” 
  “那你让我说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我给你十分钟。” 
  他摘下手表,放在桌上,看着一下下跳动的秒针说:“小淳,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没用,但我……还是想说:我很抱歉——当年伤透了你的心。” 
  “……” 
  “我做的是对的……黑道有多可怕,你根本无法想像。我清楚的记得,大哥出事那天,我去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大嫂站在天台上傻笑,她浑身是血,满地是血……那些人连畜生都不如,他们明知道大嫂肚子里怀着三个月的孩子……” 
  他换了口气,逼着自己说下去:“我眼睁睁看着她从天台上跳下去,无能为力。晨哥听说是崎野的人做的,在警局里三天滴水未进。第四天我去看他,告诉他:我查出来了,是大哥以前的一个仇家寻仇,大哥做事向来谨慎,一定还有个自己人出卖他!晨哥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人全家!!!连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做的事!这就是黑道,灭绝人性!惨无人道!” 
  司徒淳依然不说话,专心地插着花。 
  “我知道你恨我放了手,也知道你委屈,我别无选择。你可能也和所有人一样,认为我这个黑道老大当的嚣张跋扈,我说一,没人敢说二。可你根本想不到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几年还好点,前几年,平均每二个月就有人暗杀我一次!我数不清多少次死里逃生,总之每天闭上眼睛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睁开,更没想到自己能活到今天!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晨哥说要脱离黑道,我一堆堆破事处理不完,还得天天为他提心吊胆,生怕大哥的悲剧重演……这些年,我活得比谁都累,比谁都难!” 
  司徒淳插花的动作越来越慢,一枝花插了很多次都插不进去。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原谅我,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我们这种人,玩不起感情!”说完这番话,安以风拿起表,看了看时间。“时间到了,谢谢你给我这十分钟!” 
  他轻轻起身,笑着问:“不能嫁给我,至少还能做个朋友吧?” 
  她点点头,继续插着花。 
  花很美,更美的是花瓣上晶莹剔透的水珠! 
  安以风凝视着花瓣上的水滴,缓缓蹲下。为她擦去眼圈里满含的泪。 
  原来,泪是滚烫的,会灼伤人…… 
  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艰难地开口:“我听说你和你老公的关系不好,是吗?” 
  她转过脸,没让他看见她的表情,但从她颤抖的双肩,安以风已经猜到她的表情。 
  “小淳?” 
  “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抬起手搭在她的肩上,好想拥住她,给她一个温暖的胸膛,可想到她已是别人的太太,手无力垂下。 
  “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用你关心。”她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他:“安以风,现在才想起关心我,有什么意义?!我们曾经深爱,但那是曾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感情早已成为过去式……” 
  她呼吸了好一阵,声音里还是带着颤音:“我不怪你当初放了手,你也不用自责,更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你真的不恨我?” 
  “我不恨你……过去的事别再想了,好好珍惜真正爱你的人吧,我想……” 
  她的双肩抖动的更剧烈,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可她还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比起我们那段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才更值得珍惜。” 
  “我明白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门的,但一出门,他便浑身乏力地靠在墙上,再也没有力气迈出下一步。 
  “比起我们那段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才更值得珍惜。” 
  多么理性,多么值得尊重,甚至敬佩的话! 
  这句话也只有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能哭着讲出来! 
  。。。。。。 
  昙花一现的爱情,一瞬间的绽放耗尽了他们一生血泪! 
  门外,安以风一拳打在墙壁上。 
  门内,司徒淳拿着鲜花,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也找不到花瓶。 
  “安以风,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十五年的委屈,你十分钟就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我爱你,从未后悔,可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 
  十五年! 
  安以风活得难,她理解,可他为什么不问问她怎么过的! 
  她怀着孩子,吃什么吐什么的时候,他没在她身边。 
  她一遍遍对自己说,“至少他爱我!” 
  她远远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她捂着心口对自己说:“他爱我,纵使万千美女在怀,他的心里也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十年之约,他没有来。 
  她坐在咖啡厅一遍遍写着:waiting! 
  那一刻她才明白,是她把爱情想的太简单,是她错信了男人的海誓山盟! 
  她恨,恨得心有不甘! 
  昨天,他来了! 
  她看见他神采飞扬走进她的咖啡厅,她手里的电话摔在地上,那兴奋的心跳声终于让她明白:再深的恨都抹不去那份执著的爱…… 
  她按着狂跳的心等着他走向她,她想狠狠地打他一顿,再趴在他的胸口,听他倾诉十五年的煎熬……可他满脸笑容地坐在别的女人身边。 
  她傻傻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看着他满眼怜爱地摸着Amy的肚子,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岂止她一个! 
  她真蠢,全世界最蠢的女人就是她。 
  她算什么?不过是他万千美女中的一个,一夜风流过的女人,他心里真正能容下的不是她,是那个从九岁就陪在他身边的Amy! 
  如果Amy没有说过:“不是因为相爱,我从九岁就跟他在一起,我离不开他……他是我养父,我的性格习惯全都是他按照个人喜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总觉得……我的存在是因为他的需要……” 
  如果Amy没有抚摸着下腹,甜笑着说:“是啊,我有时候还会担心他爱上别的女人。” 
  她一定会走过去,冷嘲热讽问问他:“意气风发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有个女人说过等你?娇妻在怀时,记不记得曾说过:你非我不娶?” 
  她还想把那瓶红酒泼在他脸上,大声告诉他:“要亲热,搂着你老婆去别的地方亲热,别让我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 
  她没有那么做,她连笑着跟Amy说一句:“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幸运!”都于心不忍! 
  怕会伤了她,伤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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