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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春闺记事-第79部分

小说: 春闺记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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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荷的亭亭净植,没有菊的隐逸清傲,安静矗立在冬日凛冽风寒中。为素净冬日添抹秾艳。

而他的对面,坐着顾瑾之,穿着家常的葱绿夹棉袄。梳着双髻,留了浓密的刘海,遮住了光洁额头。月牙形的刘海和浓密羽睫连成了一片,遮掩住了她的眼神。

她垂头写字,骄阳照在她着脸庞。偶然微抬皓腕,轻轻撩拨了下覆盖住眼睛的刘海。然后,继续写字。

安静温雅,素心依旧。

朱仲钧彷佛看到了儿时的她。

那时候,她的笑容,似浅浅清荷。

他更喜欢这样的她。

鬼使神差,他起身,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顾瑾之倏然抬手,毛笔就在朱仲钧的脸上滑过,用眉心到唇角,满脸的墨汁。

他大怒,随手一揩,复又要往顾瑾之脸上抹。

顾瑾之知道他的意图,转身就要跑,结果被炕几绊了一下,直接从炕上掉到了地上。

噗通一声巨响。

外间服侍的祝妈妈等人连忙进来。

而后,看到跌在地上的顾瑾之,又看到满脸墨汁的朱仲钧,大家想笑又不敢笑,都憋着劲儿。

祝妈妈和霓裳忙扶起顾瑾之,笑着道:“姑娘又跟王爷胡闹了。”

顾瑾之起来,看到朱仲钧一连墨汁,被他自己抹开,整张脸都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到她笑,丫鬟们再也禁不住,哄堂大笑。

朱仲钧自己也被逗笑。

霓裳也在笑,自己笑够了,就骂其他人:“快去端了水来给王爷洗脸!”

葳蕤忙自己去了。

幼荷又把顾瑾之惯用的胰子膏拿出来,给朱仲钧使。

朱仲钧不要其他人服侍:“小七替我洗!”

他折腾顾瑾之。

顾瑾之越发觉得好笑,起身用胰子先抹在自己手上,揉了揉在替他擦脸。

洗了两遍,还是有些墨迹没洗掉。

朱仲钧瞪她。

顾瑾之就哈哈笑:“让你不规矩!”

朱仲钧心里暴怒,拳头捏的紧紧的,使劲瞪她。

黄昏时候去正院用晚膳,宋盼儿眼尖,看到了朱仲钧脸上有些脏脏的,就喊了慕青去打水,给朱仲钧洗脸。

然后又问跟过来的幼荷:“怎么一整日,也不给王爷梳洗一次?我叮嘱得少,你们就越发托大偷懒!”

幼荷想笑,却也不敢辩,低声道记住了,下次不敢。

顾瑾之也在低头笑。

宋盼儿就知道有缘故。

等慕青服侍了朱仲钧净面回来,他的脸还是那样子,洗不掉的。

宋盼儿蹙眉,拉过朱仲钧看:“这是弄了什么?瑾姐儿,王爷脸上这是弄了什么?”

“小七!”朱仲钧立马找到了报复顾瑾之的方法,他委屈对宋盼儿道,“小七用墨抹我的脸!”

顾瑾之噗嗤一声笑。

宋盼儿微怒:“多大人了,你怎么还这样爱玩?要是这会子太后宣王爷进宫,看着了,岂不心疼?你作死吧!”

顾瑾之笑着解释:“只是玩笑,哪里知道他不躲……”话没说完,想起方才朱仲钧的滑稽,忍不住又笑。

宋盼儿骂完了女儿,回头和颜悦色对朱仲钧道:“小七是喜欢王爷,才和王爷闹呢。”

又替顾瑾之说好话。

朱仲钧评价一个人,总会从很多的角度。所以他很难去真正喜欢一个人。

可是他,却真正喜欢宋盼儿。

不管从哪个方面,宋盼儿都是个好母亲。也许她不够严厉,有些宠溺孩子,可她能给孩子踏实、安全。

性格直爽,对待她喜欢的人,又是真正的容忍和关心。

朱仲钧想起自己的小时候,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不由看了眼顾瑾之,心赞她这辈子果然好福气。

片刻。煊哥儿和琇哥儿也下学了。

宋盼儿照例问了问他们兄弟俩,今日在学堂里学了什么。

尤先生教书,早上理书。上午写字,下午讲解背诵。

“……先生说八哥的字好看,还送给了他一只笔呢。”煊哥儿开心的说,比自己得了东西还要高兴。

琇哥儿却有点忐忑。

他得了,煊哥儿没得。母亲估计不会喜欢。

宋盼儿笑了笑,道:“从前你爹就说你的字好。这样小就写的好字,也不容易,以后要好好用心。”

琇哥儿讶然又惊喜,忙起身行礼,道:“孩儿定会好好念书。不辜负母亲的教诲。”

宋盼儿让他坐下。

顾延臻最后才来。

他今日又出门了。

“……胡泽逾的家里人和梅卿都上京来了。”顾延臻开心的对宋盼儿道,“我原是和胡泽逾喝酒,突然胡泽逾家的小厮来报说。太太小姐和和秦太医一起上京,已经到了家呢。”

梅卿是秦申四的字。

上次他大哥秦微四出殡,因为是在牢里的,秦家觉得丢人,又是触犯众怒。就没有大葬,亲戚朋友的吊丧一律不受。只薄棺入殓。

秦申四也没有回来。

不知道他这个关口到京里,是来祭拜秦微四还是其他事……

宋盼儿则轻轻哦了一声,没什么兴趣。

她对胡泽逾的太太江氏和女儿胡婕都没有好感。

吃了饭,顾瑾之和母亲在屋子里说话。

她笑着道:“当初胡婕对二表哥颇有情谊,到底还是没定下什么就回来了……”

宋盼儿道:“你大舅母那样挑,连你都看不中,还能看中胡婕?”

顾瑾之觉得也是。

第二天,秦申四和胡泽逾一家人,都来拜访了顾家。

看到顾家这宅院,胡婕和胡太太眼睛都直了。

他们在京里的院子,紧巴窄小,不及这宅子一处凉亭。

从正大门进来,就是水池回廊,而后才是正经的门房。光这一项,就占了很多的地方,真真奢华。

再往里走,进了正门,绕了半天才是垂花门口。

进了垂花门,才有婆子牵车等候着。

胡太太和胡婕进了内院去拜访宋盼儿和顾瑾之,胡泽逾、胡卓和秦申四,就去了外书房。

看到胡太太,宋盼儿并不怎么热心。

说了会儿话,外头丫鬟说,胡老爷要回去了,请太太小姐。

胡太太就趁机告辞。

“不喜欢她。”宋盼儿对女儿说。

顾瑾之笑。

“傲气什么?”胡太太也对女儿道。

从顾家出去,胡泽逾又领着妻儿,去了永熹侯府。

永熹侯胡家是他们的本家,只是出了三服的。

胡太太口齿伶俐,胡家的老夫人和侯爷夫人,也挺喜欢她们母女的。

听说她们是从顾家而来,永熹侯夫人倏然眼光一亮,笑着问:“你们和顾家有些交情?”

胡太太忙点头:“在延陵府的时候,经常一处。”

永熹侯夫人就道:“改日请顾家夫人和小姐,到我们家里来坐坐。因我们不熟,也不好贸然。既然你认识,你做个引荐吧。”

胡太太心里微讶。

她才来京里,很多事不知道。

“是。”她满口应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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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斯文ぃ败类 、sudaez 、草舍名院 、enya2013的打赏

 第135节小瞧

没过两天,胡太太又带着胡婕上门拜访。

这次是早上来的,说了半上午的话。

“……您还记得永熹侯府的老夫人吗?”胡太太笑着问宋盼儿,“前日去请安,她还说您和七小姐。说跟我们家婕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位小姐,果然是有缘分的。要是明日有空,咱们去拜会拜会她老人家?”

宋盼儿则眯起眼睛想了想。

她跟胡家不熟。

那年胡家老夫人寿宴,是因为大嫂病着,才让宋盼儿领了顾瑾之去的。

而后,顾瑾之还泼了胡婕一脸茶水。

胡家那边的人去顾家告状了,大夫人让宋盼儿说顾瑾之几句。

宋盼儿大怒,说是胡家的孩子失礼在先。

大夫人见她快要吵起来,就停止了说话,用好语安慰了几句。

而后,心里就记恨上了永熹侯府。

打那之后,再也没过去。

胡家也没请过她。

再后来,就去了江南。

“老夫人好记性。”宋盼儿道,“怕是记得我家姐儿和胡小姐打架那件事吧?”

胡太太一阵不快。

宋盼儿果然是处处计较。

“我家两个小子,一刻也离不得。我哪有空去闲逛?”宋盼儿又道,“您替我给老夫人请安吧。”

然后又笑了笑说,“您还没见过我那两个小子吧?”

胡太太尴尬一笑,说没有。

她还没送礼呢。

宋盼儿就叫丫鬟去喊乳娘,把瑥哥儿和珹哥儿都抱出来,给胡太太瞧瞧。

小十瑥哥儿很可爱,两个多月,他已经有点沉手了,双颊胖嘟嘟的。快要掉下来似的;小十一珹哥儿则整日哭闹,吃得又少,依旧偏瘦,瞧着就不及瑥哥儿一半。

胡太太夸了一回,拿出随身的荷包,打发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个荷包。

见宋盼儿还念着往日旧事,不愿意起胡家,胡太太只得起身告辞。

临走前,宋盼儿客气道:“常来坐坐。咱们在延陵府处了五六年,情分不同寻常。我身子不太好。托大不敢出门,要是染了风寒不得了。等开春暖和了,我再往你们那边去。”

一开始是有些情分的。

自从胡婕生病。胡太太就把她的好印象给消耗光了。

宋盼儿如今对她,也只是表面上的亲热,胡太太如何不知?

她笑着道:“那您可别嫌我烦。以后我是常来的。”

“我喜欢还来不及。”宋盼儿笑。

客气了一番,送走了胡太太和胡婕,宋盼儿逗了会儿孩子。自己也乏了,就回了里屋小睡了两刻钟。

她也没把这件事告诉顾瑾之。

胡太太请不动宋盼儿,第二天就去永熹侯府,委婉说了宋盼儿的意思:“她心里巴巴想来,只是身子骨不好。她那么大年纪,生了双生子。着实亏损得厉害。说外头风寒,一出门就浑身不得劲,她也不该动了。求老夫人宽恕。等开春暖和了,再来给老夫人问安。”

胡太太素来在胡老夫人和胡夫人面前机灵,这话是真是假,永熹侯府的婆媳俩也不去深想。

永熹侯夫人道:“辛苦你。今日留在这里吃饭吧,外头刚刚松了只野松鸡来……”

胡太太推辞。

永熹侯夫人却挽留得真诚。

最后。她只得留下来,和胡老夫人、胡夫人吃了顿饭。这才回了自己的家。

比起永熹侯府,比起宋盼儿如今住的宅子,胡家在京师这庭院,着实紧巴得可怜。

不过是一处小小的四合院,前前后后十来间屋子,儿子、女儿,胡泽逾夫妻,还有满屋子的丫鬟下人,挤得转不开脚。

“……卓儿也该说亲了。”胡太太叹着气,对胡泽逾道,“到时候媳妇进门,咱们这院子这样小,可如何是好啊!真不该从延陵府回来。”

他们在延陵府的宅子,不算极好的,却也宽敞大气。

如今回了京,这宅子窄小,处处低人一等。

“想这么远事!”胡泽逾笑道,“卓儿还没有功名。等他成才了,自然该有的会有。”

胡泽逾手上还有些田地和积蓄,要是儿子真的要成亲,另外置办个大宅子,还能能置办得起。

只是如今没必要,就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胡卓今年开春下场,名落孙山,连个秀才也没中。

他念书用心,功课也扎实,先生常赞。胡泽逾每次考胡卓,胡卓应答也精彩,对于秀才,原是十拿九稳的。

可是临考前几日,孩子风寒发烧。

等上了考场,还是烧着的,不知天南地北,出了考场就昏倒了。

胡泽逾每每想起来,就觉得胡卓时运不济,心里无不刺痛。

提到胡卓,胡太太也闭嘴了。

不是胡卓不努力,是老天爷不肯帮忙……

——*——*——*——

等胡太太从永熹侯府离开,胡夫人笑着对老夫人道:“真要和宋氏来往,我倒心里不自在。听闻她极其善妒,不顾体面的……”

她说宋盼儿是市井泼妇。

老夫人想了想,没说话。

胡夫人又想起了顾瑾之:“……那位七小姐,泼了婕儿一脸热茶的,也是个不好相与的。”

“你管她们好不好相与!”胡老夫人笑着对儿媳妇道,“太后喜欢她们,你奉承几句,接个来往,有什么错儿?听说那位七小姐医术了得,将来也许用得着她。多铺条路,将来总有能走得着的时候。

当年侯爷看不上东街的大小子,说低贱人家教养出来的,只知道巴结讨好。

还是我说,那孩子会说话,有眼色,将来怕是个人物,给他几两银子帮衬。他感恩戴德。如今,那小子不是果然做了官?他的延陵府的政绩,皇帝都夸,听说说侯爷的族弟,举荐有功,也赏了侯爷一回。”

东街的大小子,说的是胡泽逾。

胡泽逾父亲当时住在永熹侯府后面的东街。

胡夫人就笑:“您老见识远,媳妇哪里比得了?要不,我亲自下帖,请了顾家母女来?”

胡老夫人笑了笑。慢悠悠说:“也用不着这样抬举她们!如今呢,不过是太后喜欢,能喜欢几年?过些日子淡了。也许就忘记了。到底没什么家底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低着头而去请她们,她们就不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几斤重了!她们先傲气起来,倒以为咱们是巴结她们……”

胡夫人忙道是。

晚夕,永熹侯胡泽瀚下朝回来。

他来给老夫人请安。仍是一脸的怒气。

胡夫人就问他:“谁给侯爷气受了?”

老夫人也一脸关切。

永熹侯恨声道:“还不是顾延韬!他简直岂有此理!”

“顾阁老又怎么了?”老夫人笑着问,“你如今也是刑部尚书,这样大动气,皇帝又该说你不沉稳。”

永熹侯就猛灌了口茶,把心里的怒气一一平下去之后,才缓了缓声音。道:“顺天府的府尹爆猝,已经下葬。皇上让推选位府尹。我原跟皇帝说了我的人,皇上都有首肯的意思。结果今日早朝,任命下达,换成了顾延韬的人!”

顺天府不同于外地的知府。

顺天府的府尹,都是皇帝亲自遴选,虽然做官难。可是政绩容易被皇帝看在眼里,稍微有点功绩。将来就是升迁入六部。

这是个极好的跳板。

前府尹都是夏首辅的人。

夏首辅不知道通过顺天府,抬举了多少门生入六部。

如今,夏首辅病倒了,顾延韬还不是首辅呢,就开始往朝中安插人。

永熹侯是刑部尚书,顺天府原是他答应了自己门生的。

如今,他不仅仅在自己学生面前丢人现眼,朝中大臣也嗤笑。

“我跟顾氏势不两立!”永熹侯说完,怒喝起来。

而后,肚子一阵阵鼓噪。

他忙起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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