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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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笑道,“奴才说娘娘近日十分思念孝顺勤皇贵妃,每每思及,总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几位公主近来均是娘娘抚育,实在不得空闲,便遣奴才代为上香,助皇贵妃早登极乐。”
“你这张猴嘴,惯会找些子理由。”听罢,我嗔责顺子,“不过也该如此,主持不免会与乾居宫有所来往,传到皇上耳中,本宫也不好怎样,你如此说话,是避过了嫌细。”
“娘娘是要去永孝宫?”
闷恩一声,我眸光一亮,“问竹你留下打理晚膳,顺子陪本宫去吧。”
……
永孝宫。
蔚然屹立,不为谁弯托脊背。
雕梁画栋,彩绘迤逦,均是见证的昔日姐姐的荣光明耀。
一路通往主殿的甬道干净无尘,两侧并无任何宫人侍卫守护,显得冷清凄凉。
荣祥殿外,立着六位带刀内侍和一位宫监。见我到来,众人俱是行礼,而由其是宫监,打衣衫里面取出一沓白纸举过头顶,禀道,“奴才巴林,先前是伺候圣上的起夜官,圣上天恩,遣了奴才看守杨妃娘娘。圣上交代奴才,若皇后娘娘来此,必要奴才将此交付娘娘。圣上还有口喻:杨妃一事交由皇后处理,但凡一切杀罚决断,皇后自可全权作主,不必来回。”
我接过白纸,又细细打量了面前从未见过面的巴林,他的话我可以相信么?
“巴林如今出息了,好好干,圣上与娘娘定不会亏待你的。”许是知道我有疑虑,或许是解我猜忌,顺子笑着打趣巴林。
我留神巴林,他神情严肃,恭敬的对我道,“奴才为圣上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于是微笑道,“无需拘谨,且去取椅凳来,本宫要细瞧瞧这罪状。”
厚厚一沓白纸,斑斑罪恶,实在有些罄竹难书。从初入宫的于采女事件,到最近冷宫中我险些被害,一桩桩,一件件,她倒是交待的清楚。
‘一世姐妹情,此生不相弃’。就是这样不相弃的情谊连我也在她层层算计之中?多么可笑。
合上手中白纸,我随手塞给身后顺子。深吸一口气,起身,面无表情的对巴林道,“开殿门,本宫要看看杨妃。”
巴林应声去推开殿门,我推掉顺子的跟随,独自一人踏入荣祥殿。殿门在身后关闭,突如其来的光亮又是暗淡了下来。傍晚时分,也没有掌灯,我借着夕阳余光一眼便瞧见了贵妃榻上侧身向里歪着的姐姐。
“皇后娘娘来了。”在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时,倒是她,抢先开了口。
我看她并没有转身的意思,便在身后寻了一靠椅坐下,以做支撑。那些血淋淋罪行让我心悸不已,实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有能力站着与她说话。
我依旧没有说话,喉间似乎被鱼刺卡到,难受的很。
“这样的结果不是皇后娘娘你一直想要的么?你赢了,你什么都有,什么都可以得到,尽管你愚笨无知,你还是有那么好的命运,什么都可以拥有。我又有什么呢?失了圣宠,埋葬了爱情,我又有什么呢?又有什么呢?”最后,她几乎是咆哮的吼着。
“皇上待你也是亲厚的,更者,你育有皇上如今唯一的皇子,地位自己不可同日而语。初进宫时不算,后来,哪怕有佟氏等,你不还是一路青云直上,位尊皇贵妃么?若不是你心狠手辣,竟残忍到与韦太妃联手,颠覆帝业,才让皇上暴怒,岂能容你呢?”历历罪行,我最不敢想象,沉稳端庄的姐姐竟是一系列命案的始作俑者,更是生了叛逆谋反之心。
“再亲厚,也不如皇上对你,对何念裳。你们活着,就是我的绊脚石,有你们,皇上对我,说穿了,不过露水之情。萍澜,我怎么能让他身体康健?”
“执迷不悟!”思及在池文溪抚育下的萍澜皇子,渐渐康复,我不禁痛心疾首,道,“你这话对得起九泉下的何姐姐么?你屡屡利用亲儿,换取皇上垂怜,你对得起自己的孩子,你当得起母妃么?”
“我是对不住澜儿,可谁叫他是皇子?只要我与太妃成功,他就是新帝,受点苦痛也是应该的不是。只是,我从没有想到,何氏居然不要性命的破坏了我的好事,连你,在冷宫都有人保护。”
她冷哼一声,言语间带着无限的鄙夷不屑与不甘,“我当然不如念裳好,不图皇恩,不谋帝宠,对你有什么威胁,你自然是对她好。”
我心中酸涩尽染,不免摇头追问道,“姐姐,在你心中,茗儿是这般不堪之人么?孰不论儿时情谊,入宫这几年,我对姐姐如何,对何姐姐如何,姐姐你不清楚么?哪一次不是为着姐姐,咱们一起防备着,反抗着呢?”
“姐姐,人命至重,有贵千金。而你,却像扁死蝼蚁一般对待,你让茗儿觉得好心痛。”
今时今地,都不晓得是以何种情感,何种姿态来面对这被自己喊了二十多年姐姐的杨妃娘娘了。
“一入宫们深似海,我以为,有姐姐,一切都会变得不那么可怕难捱。风雀堂走水,害死蒋千荨。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一步步离间我与何姐姐。为了自己私利,害我小产,害何姐姐小产。害死成肃太妃,溺毙你自己的宫人知晨。一钵汤水断送佟氏一生,明妃查察真相,却被你灭口,连我被皇上废入冷宫,你都还不放心,就那么想要致我于死地么?你自己身上有多少人的性命,你比本宫更为清楚,皇上降你为妃,是保全本宫颜面,亦是有意令你改过自新。而你枉负圣意,依旧冥顽不灵,让本宫实在无话可说。”一口气说完,我只觉心口憋闷非常,心里的痛搅得我无法形容,就是那么嗤人心肠。
稍稍按奈,似乎心跳不是那么强烈,心痛也不那么剧烈了。我起身,恨不得一步离开这里,再不管她的疯言疯语,蛇蝎心思。
“皇后,你别得意,你不要以为皇上视你如至宝,你也只不过比我们多得了一丝垂怜罢了。”快走到殿门时,杨妃讽刺的话语响在了身后,似乎带着她心底无尽的讥笑。
我停下脚步,鼻尖一酸,到底也是无奈于她的小聪明,淡然回道,“皇上在乎我,却更在乎江山社稷。帝王之身,不可能专情。你若想不通,本宫也帮不了你。”
杨妃她不会知道,何姐姐留给我的,是多么窝心的言语。
这些年,我终究是负了何姐姐。
身后,手臂击打榻言的声音响起。大概不会想到我那样答复她。她,真是可怜的可笑了。
荣祥殿外,顺子见我出来,忙是凑到跟前,上下打量,怕我受到什么伤害。
巴林,则是称职的走都我跟前,低声问道,“杨妃这里,皇后娘娘可有断决?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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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复查结果不理想,诗宜落下了病根,这些天也一直心情不好,还有一章正文就完结了,还请大家多包涵,我最近都这么拖拉。
第十章 十年踪迹十年心
眼前一片灰蒙蒙,暮色朦胧,沉闷的压在头顶心尖。
巴林的追问回响耳边,越发搅得是心神混乱,姐妹间到底没有说些太是不堪入耳的话,不知可不可以算是最后给予对方的一点仁慈。
我扶过顺子,起步离开荣祥殿。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切,似乎早已注定,“去告诉巴林,保留杨妃位分,搬到心初宫去住,一应膳食衣衫也照妃制提供。另,入夜时分去冷宫传本宫懿旨,杨妃是罪妃,享妃位名分与规制是皇上与本宫体恤她多年伴驾,念及本宫自幼情分才特允的。告戒冷宫中的嫔妃们少于之来往,免得徒生不该有的事端。”
顺子不解,支吾其言,对我的决罚有些厥词,“娘娘此番岂不太仁厚了?如此一来,不重加苛责,后廷若再有人胆大效仿,可怎么……”
“好了,怎么说的就怎么去做。”我愠色道,“去知会巴林吧,陪着将杨妃细软一应收拾收拾,本宫自行回宫即可,不必伺候了。”
“是。”
坐上凤辇,摇摇晃晃间被抬在半空中前进。眯着眼,安静的四围只听得到辇驾上下浮动的轻微声响。
思绪纷飞,就似这暮春初夏落英喋喋,纷繁复杂却又于时得宜。
幽静远长的甬道早已不知走了几千几万遍,清楚的连哪里有什么路石都是清晰明白的。人呐,还真是不如这世间百物,你虽灵气识得透锱铢,却看不破人心之善于恶。
睁开眼,辇驾正巧停下。我放眼前方,倒是一惊不小。
“微臣许鉴请皇后娘娘凤安。”辇驾前,是许鉴拦住了宫人架辇的脚步。
湖青官服,红领黑帽。胸前补子上威猛狮子与狻猊交相叠戏,串珠垂挂,腰翎正别,墨色靴上衬得——好一位端正人臣。
我拂过诧异,温言而笑,“本宫恭喜许大人了。”
看来,襄王已经开始行动了。对着许鉴扬扬手,他自然躬身闪过一旁,让凤辇先行,我随即对抬辇的宫人吩咐道,“去元寿殿。”
王爷愿意相助,岂不更加一分胜算?!
“皇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元寿殿外,声声响起太监尖细的通传。
图海小步跑了出来,在殿外迎接我道,“皇后娘娘凤安。圣上这会子传了王爷在里间说话呢,圣上请娘娘进去。”
我点点头,瞧了瞧身上打扮无有不妥,便拾步走了进去。
“臣妾参见皇上。”我屈膝行礼道。
“起来 吧。”沂徵甚为温柔道。
我起身,在一旁竹席上坐下。看襄王在一旁,佯装不悦道,“王爷为何身在此处?难道是王爷嫌弃神明台冷清孤寂,贪念红尘‘逃’了出来不是?”
襄王听得并不变色,倒是沂徵,哈哈笑道,“皇后如今嘴皮子功夫是越发厉害了。皇兄是朕特旨召来的,看样子皇后是要和朕叫叫板喽。”
我急忙起身,屈膝言道,“臣妾无知,还请皇上降罪。”
沂徵道,“无妨,你不来朕也打算让图海去你宫中请你呢。”
“哦?”坐回席间,我不解问道,“皇上找臣妾是为何事?”可是为淑太妃一事?我心知肚明,都已见过许鉴,却也要装做无辜。
“是今儿皇兄突然谴奴才报于朕,提及先帝已故淑妃之事。先帝淑妃,多年前被发现在宫外的墓冢。然,如今有确切消息,证实先帝淑妃尚在人间。朕召见皇兄前,曾接到崇成侯加急奏章,言及其侄在京寻亲,朕知悉许鉴已寻得幼妹,他人又一腔报国热情,赐了他一品兵部尚书之职。”
寻得幼妹,一品尚书,许鉴再有报国热情。于国无功,也不能封至一品官职呀。即便沂徵看重,也不能太过于显眼出挑。
枪打出头鸟,这宫中可不乏这般的例子。小说下载
襄王知我不解,使了个眼色,图海带着侍奉的宫人关了殿门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可知,皇上找着生母了。”
软而轻的言语,却让我心一颤,虽早已准备,到底还是不想出手解决的这么快,我急忙跪下,恭喜沂徵,“臣妾恭喜皇上,定是许大人有此事有功于社稷,怪不得皇上今日心情甚好,臣妾听闻,亦是欣喜非常。不知臣妾可否请皇上恕罪,斗胆一问呢?”
正在欣喜头上的沂徵自然满口应允,“你说,朕恕你无罪。”
我抬起头,看眼前沂徵春光无限,喜上眉梢。又扫过襄王一脸无事,方开口问道,“臣妾拙思,皇上生母可是先帝淑妃?”
观察着,沂徵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却又被淡然微笑瞬间取代,“皇后聪慧,只是朕如今不得母妃身在何处,是唯一之憾啊!”说着,沂徵有些哀伤之色了。
我在心里暗暗称赞,王爷这‘欲擒故纵’拿捏的还真是恰到好处。也难为了许鉴,肯陪我演这一出戏。
襄王在一侧适时提议道,“皇上可以发布诏书,以天下子民与王一道,同寻圣母,颐养天年。”
“对呀。”我附和道,“王爷之意臣妾也觉得可行。”
“不可。”意料中的沂徵断然拒绝,“朕早年,以韦氏为天下养,待之太后仪礼。如今寻母之事尚不能广而宣扬,韦氏虽归已沉寂,但难保有其党羽,错了主意。”
沂徵的顾虑也是在理的,毕竟该处置的都还没有处置完毕。找寻生母与找回生母不异于对先帝不敬。先帝遗命,善待成毓、成肃两位太妃。此间,成肃太妃早已驾鹤西去,不管沂徵以何丧仪对待,姑且,就还让我尊称她为成肃太妃吧。
正待沂徵说着,无人再附和时,图海从殿外请宣道,“圣上,奴才有事禀告。”
沂徵并不生气,高声唤了他进来。进殿后的图海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方俯身回禀沂徵,“皇后娘娘懿旨,叫打发了杨妃去心初宫,适才看守杨妃的巴林谴人来报,杨妃定要圣上降旨……否则拒不离宫。巴林等顾忌圣上与皇后娘娘并未废去杨妃尊位,是而不敢以下犯上,用强于之……”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倒是怎么着呢?与襄王对视,他眸中尽是黎明前掩藏的黑暗凶光。我懂得,这局棋,他是一定要赢的,而我,自然也是乐于那样的结果的。
“杨氏之事,朕已全权交于皇后处置,既然皇后有了决断,便是朕的意思,告诉巴林,照做即可,不必来回。”沂徵看看我,嘱咐图海道。
图海复又问道,“那杨妃若一直不可屈就,可否着人强行移宫?”
安静的不待沂徵有圣意裁决,我便起身,瞬间眼角含泪,状似颇为心痛难忍之态,跪到地上嘤嘤而泣,“皇上,可还记得,曾经问过臣妾,这枚玉兰吊坠从何而来?”
达衣襟里取出,我捧至手心,犹还带着温热的体温,“臣妾当日说于皇上是臣妾在冷宫之时得遇一位贵人,皇上,那贵人,便是淑太妃呀!皇上!”
我抬高了音色,刻意不去看一旁已楞掉的图海与还在保持着镇定的沂徵,继续说道,“皇上当日并没有追问,臣妾也是适才才知道淑太妃与皇上是……可怜淑太妃以太后圣母之尊,却陋居冷宫,衣食无良,臣妾思及,不免惴惴不安。”
沂徵听罢,久未有反应。我心中揣测,难道自己伪装的不像么?
拂袖擦拭着眼角泪痕,顺势抬眉看他。炯黑的眸子一眼看不到底,只定睛的瞧着我手中温润的白玉吊坠发神。
“如此,淑太妃便是身在冷宫了?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言及,臣还是觉得皇帝有必要去往心初宫瞧瞧,以判真假,如确是淑太妃无疑,皇帝也好早些迎回,以尽孝道才是。再者图公公尽可去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