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拉拉:妖精修练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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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一帆不该骂,谁该骂?这小子,奸诈得很,为了向众人掩饰他是GAY,就不要脸的乱放烟雾弹,制造莫须有的,关于他和我的暧昧绯闻,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误会我和他有一腿。
我更郁闷的是,他老爸老妈也误会了去。
有时候,我无意中遇到他老妈,他老妈很亲热地拉我的手,络熟地说:“拉拉,怎么不到我们家去玩?一帆也是,总不把你带回家吃饭,让亲戚朋友认识认识。”
我汗死。
暧昧绯闻(2)
能不误会嘛?伍一帆办公室的电脑笔记本,桌面是我和他在香港迪斯尼乐园里,我坐在长椅子上,拿了一大堆七彩汽球,一边吃香蕉船,伍一帆则站在我身后,弯腰,双手环绕在我的脖子上,把他的脸孔凑近我的脸孔,两人笑得灿烂如花,就像了一对亲密的情侣。
这还不算,每次有人凑过来看了,伍一帆总会谗着脸问人家:“我们像金童玉女不?”
靠!
有时候,当了众人的面,他会把手放到我肩上,用了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的温柔声音说:“拉拉,一起出去吃饭?”或:“拉拉,今晚我们去看电影!”有时候我懒得搭理他。我不搭理他,别人也不以为意,以为我跟他闹别扭。偶尔,因为太过无聊,我也会说:“好。”
更过分的是有一次,他朋友生日,伍一帆这小子以公谋私,提出“放我一个星期假,让我回家看我老妈,不扣我薪水,奖金照领”,如此优厚条件,客串他女朋友,陪他一起去。我也是,经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居然同意了。
他的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一大堆,男男女女,三十多个人,挤在一家酒吧的大包厢内,又是喝酒,又是唱歌,就在气氛进入高潮的时候,伍一帆站了起来,拿了话筒,眉飞色舞地说:“现在我和我的女朋友,合唱一首代表我们心迹的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在唱的过程中,为了表演亲密秀,伍一帆还很暧昧地紧紧搂着我的腰,唱到“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时,更煽情的,当着众人的面前,在我的唇上,给了一个很响亮很长情的吻。
我很是气恼。
事后,我骂他:“你这样毁我的名声,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嫁人?”
伍一帆嬉皮笑脸:“你现在又没有男朋友,怕什么?”
我问:“你的毅轩什么时候来?”
伍一帆说:“快了,下个月。”
我警告他:“小心纸包不住火!”
伍一帆耸耸肩:“到时候再说!现在躲得一时算一时。”
要不,你给我找个继父?(1)
我不鸟伍一帆,再鸟他,我的终身幸福,就会被误了。
马拉隔壁的!靠之!
过了年后,我终于满二十七岁。
春节的时候回老家一趟。平日里不回去也算了,但过年,总不能让我老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是不是?我老妈像以往那样,不失时机提醒我的终身大事:“左拉拉,你再不抓紧时间谈恋爱,把自己嫁出去,小心你的三十万元嫁妆变二十万哦。”
我说:“好好好!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我嬉皮笑脸,又再说:“老妈,此时你的女儿,已不是昔日的阿蒙!你看你看,你女儿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还担心你女儿嫁不出去呀?别忋人忧天啦!”
我老妈斜了眼睛看我:“你就是貌美如花又怎么样?左拉拉,你已是二十七岁了,又不是十七岁!”
我老妈,总是一针见血地打击我。
结果,我恼羞成怒,跳了个三尺高,“文梅清!”我没大没小,连名带姓地叫她:“真受不了你!我每次回家,总是心惊胆战,因为每次你总是锲而不舍地追问我什么时候嫁人!你烦不烦呀?我以为我不想嫁呀?如果我随随便便乱找一个男人嫁了,我不幸福,到时候受苦受罪的还不是我?”
老妈赶紧闭上嘴巴,表情很受伤。
估计被得罪了,认为好心不得好报,我是狗,她是吕洞宾。
我苦恼不已,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这样说我老妈,我老妈也是为我好。
我觉得,我老妈现在缺的,不是一个女婿,而是一个丈夫。本来嘛,我老妈也不老,还不满四十八岁,略略打扮一下,还魅力无限。一个女人,哪怕是上了年龄的女人,就算没那个生理需求,但心理需求还是需要的,比如说,身边有一个男人来陪她,来宠她,对她嘘寒问暖,哪怕没事的时候,两人吵吵架,斗斗嘴,日子也没那么孤单。
但我不敢说,怕被骂。
要不,你给我找个继父?(2)
小乡镇太偏僻落后,这儿的民风,没那么开化。
这个年龄的女人找老伴,会被别人鄙视,骂老不正经,说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想着上床那事儿,真不要脸。再说了,在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乡镇,要找一个适合自己年龄,自己喜欢的,又喜欢自己的,没了老婆的男人,并不容易,又不是上菜市场买青菜,说找就能找的。
气过后,我先举白旗,回转过头来哄老妈:“妈,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听你的话,那不行吗?我要抓紧时间找一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后天就能嫁,还不行吗?”
毕竟是母女,没有隔夜的仇,老妈被我逗得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说:“左拉拉,其实你也说得也对,我不能把你逼得太急!万一真的把你逼急了,你随随便便乱找一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过得不幸福,那你也是痛苦,不快乐。还还不如不嫁,自己一个人过。”
我喜出望外:“妈,你想通啦?你真的不逼我啦?”
老妈疼爱地说:“傻孩子,我就是不想通,也得想通。”
我嘻嘻笑。
老妈说:“左拉拉,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以后,我不会再强求你了,你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
我问:“妈,那你快乐吗?”
老妈侧头想了一下:“有时快乐,有时不快乐。”
我问:“为什么?”
老妈说:“有时候觉得很孤单。”
我大着胆子:“妈,要不,你给我找个继父?让他陪你。”
老妈望着我,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好像真的是有心事。到最后,老妈还是没把她的心事说出来,只是说:“傻孩子。”
虽然老妈说了,她不会再强求我了,但我回到省城后,还是密锣紧鼓的,四处找人给我安排相亲。既然白马王子不找上门来,那我只有自己主动出击,去找黑马王子,对吧?
去你家还是我家(1)
管是白马,或黑马,只要是未结婚的男人,就是王子。
我开出的择偶条件很简单,简单到我令汗颜,感觉到是饥不择食:是男的,年龄不能比我小,哪怕只比我大一分钟,没有老婆,只要符合这些条件的,都属于我选择的范围内。
一个在工商所上班的大学同学,很热心的给我介绍了她的同事。
要知道,她的同事像她一样,可是个公务员。
现在公务员很吃香,工作稳定,薪水不错,福利好。老同学说:“宋哲——”那男人叫宋哲,宋江的宋,哲学的哲,老同学说:“宋哲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温和,儒雅,文质彬彬,没有什么不良爱好,不喝酒,不抽烟,不爱泡吧。”
我纳闷:“这么好的男人,干嘛三十岁了还没有女朋友?”
老同学说:“他以前有一个女朋友,谈了四年的恋爱,听说快要结婚了,后来不懂为什么,突然分手。而宋哲,就一直没找女朋友。”
我说:“哦。”
第一次见面,我们去了公园。
是宋哲提出来的。
我差点没笑抽筋。晕死,这年头,谁还这么老土,去公园相亲?以为是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那会儿呀?不过老同学说了:“宋哲这个人,比较喜欢怀旧,他说,公园里开阔,空气也好,在那样的地方,他能够放开些,没那么拘束。”
算了,公园就公园吧。
据说,怀旧的男人是好男人,重感情。
老同学是老好人,大学时候睡我上铺,与我关系挺不错,有一段时间还以姐妹相称,大概她觉得,自己很光荣地嫁了,而我没能嫁出去,她应该担负着我后半生幸福与否的重大使命,所以她义无反顾的伸出同情和援助之手,帮我一把,牺牲周末带孩子的宝贵时间,陪我到公园走一趟,不必要让我和宋哲,各人手里拿一本《三朕生活周刊》,像搞间谍活动那样在约定的地方,对暗号。
去你家还是我家(2)
宋哲早在公园等了。
这个宋哲,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不白不黑,不帅不丑,戴着一副宽框眼镜,像了老同学说的那样,温和,儒雅,文质彬彬。而我也穿得很端庄,因为天气较冷,我穿了套头毛衣,长裙子,小皮靴,外面是一件长风衣,这使我更亭亭玉立,有一种很飘逸的感觉。
老同学身高才156公分,她羡慕:“人长得高就是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我咕哝:“长得高又怎么样?还是嫁不出去。”
老同学心里平衡起来,她安慰我:“左拉拉,放心啦,你不会嫁不出去的,你看你,现在多漂亮,多时尚,和以前的你,判若两人。”
我和宋哲见面后,第一感觉都还OK,彼此之间的印象还好。
老同学倒知趣,给我们制造自由空间,让我们有互相了解的机会,只在公园待一会儿,便借口说两岁的女儿没人带,要回家去,便自行的走了。
我和宋哲坐在公园的石头凳子上,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金鱼。
宋哲问我:“你喜欢听粤剧吗?”
粤剧是我们的地方剧,以前我爷爷,便是在小乡镇的粤剧团拉二胡,他没事的时候,不是拉二胡,就是听粤曲,可以说得上,我从小耳濡目染。我老老实实回答宋哲:“说不上喜欢,又说不上不喜欢,看心情而言,又得看是听什么粤剧了。”
“那你喜欢听什么粤剧?”宋哲问。
我说:“《梁山泊与祝英台》吧,特别是《英台哭灵》和《化蝶》这两段,觉得特别感人,给人很缠绵,回肠荡气的感觉。”
宋哲眼睛一亮:“现在你有没有兴趣去听?”
我说:“好。”
我想不到,宋哲居然怀旧到这个程度,怀旧到喜欢听粤剧。要知道,如今的年轻人,喜欢听戏曲的没多少个了。谁还喜欢听这个呀?哈韩,哈日,哈港台,哈欧美还来不及,谁要这么老土,哈戏曲。
去你家还是我家(3)
宋哲把我带到一间古色古香的茶楼。我们上了楼上的包厢。宋哲似乎是茶楼的常客,刚刚坐下来,便招来服务员,点了一壶龙井茶,几碟点心零食。
台上有一男一女,男的比较老,五十来岁年龄,女的则很年轻,三十岁不到,他们脸上化着浓妆,涂着厚厚的粉,红是红,白是白,在优美的音乐声中,凄凄艾艾唱着粤剧:
“魂离俗世登蓬莱跳出苦海
双双化蝶齐共舞同上瑶台
仙界多自由完全无障碍
尘世多忧多悲痛相爱唯有赴蓬莱
离魂尽散好月来永不悲哀
天宫快乐无恨怨何怕暴雨来
……”
宋哲边看边问我:“你相信爱情么?”
我说:“相信。”
宋哲说:“我不相信。”
我问:“为什么?”
宋哲说:“因为我受过爱情的伤害。”
我看他,突然想起,曲落阳也说过他不相信爱情。宋哲说他不相信爱情,是因为他受过爱情的伤害。而曲落阳呢,曲落阳见不得是因为受过爱情的伤害,所以才不相信爱情,我记得曲落阳说过,他从懂事开始,他就不相信爱情。当时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估计我问了,曲落阳也不说。曲落阳这个人,有时候,很令人猜不透。
啊,曲落阳!
我怎么老忘不了他?
他再令我猜不透,我还是喜欢他。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一种恨恨起来。我不知道是恨我自己痴情,老是忘不掉曲落阳;或者,是恨曲落阳的薄情,改变了我的形象,改变我的思想观念后,就把我扔在无助的岸上,置之不理;抑或,我既恨我自己,又恨曲落阳,两样都有之?
旁边的宋哲,在问我:“你想知道,伤害我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想知道,过去已是过去,我不关心”,宋哲已指了台上,那个五官秀美,艺名叫“宁馨儿”的,正在唱着戏曲的女子说:“伤害我的那个女人,就是台上唱戏的那个婊子!”
去你家还是我家(4)
宋哲说“婊子”两个字的时候,一张脸完全变了形,眼中闪着仇恨的幽光。
我不知为什么,汗毛忽然就竖了起来。
宋哲脸上的表情,好恐怖,整一个《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变态男主角。
宋哲咬牙切齿地说:“我们谈了四年的恋爱,我把全部的感情都放了下去,我连戒子都买好了,房子都装修好了,结婚的日子也选好了,但有一天,我却看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去宾馆开了房。我们还没结婚,她就给我绿帽子戴了!当时,我恨不得就要杀了她。”
我不说话。
我不明白,宋哲为什么要带我到这个地方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也许,他还爱着她,所以,他恨她。又也许,他利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让我有心理准备,他就因为这样,所以他就不相信爱情。
如上的宁馨儿,不知道宋哲在,她唱完了《梁山泊和祝英台》的《化蝶》片段后,那个和她合唱的男人下了台,她独自一个人,继续唱《秦香莲》:
“我许配丈夫名叫陈世美,他本是忘恩无义郎……我领儿女把夫寻找,一路上挨门讨饭我们受尽艰难。好容易来在呀京城地,不想夫中状元忘了家园。他眼前只见新人笑,旧人啼哭不动他的心田。”
一曲刚唱完,宋哲鼓掌,大声说:“好!唱得好!好一个‘眼前只见新人笑,旧人啼哭不动他的心田’。”
宁馨儿闻声,看了过来。
宋哲不知道是有意,或无意,把他的身子朝我靠近来,还伸手了,很亲昵地搂我,似乎是向着宁馨儿示威似的,像在说:看,没了你,地球照转——不知道宋哲有没有这个意思。反正给我的感觉,宋哲就是这个意思。
我感觉到宁馨儿的身子,轻轻的,就摇晃了一下。
随即她低下头,匆匆地下场去。
宋哲轻轻的,就笑了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