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ail作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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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彻的脑子停留在钟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上。她说——她要陪他。听起来还真是顺耳得紧。不过,她怎么老是在他面前提起“复健”这两个字,他可从不认为骨折的人需要动用到复健才可以复原。
“没有复健,只是去定期检查,但是我不介意你陪我去。”风见彻定定的看着钟筱,发现话一说完,她的小脸明显的垮了一半。“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做复健?”见不得她不开心,风见彻不禁问道。
“唉。”钟筱幽幽叹了口气。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是很排斥复健呢!看来,她还是再挑个黄道吉日来说跟他比较好。
“回答我!”
依旧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杨莘的头一吋吋向上抬起,看向钟筱着急的脸。
钟筱被她缓慢的肢体动作搞得六神无主,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在心底抱怨杨莘为何不能正常点,非得问一句,才肯说一句。
方才她和教授来到医院,竟然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看到杨莘。一问之下,才知道左丹红受伤了,至于被谁所伤或伤势如何?根本问不出所以然。
“别担心。”杨莘不带感情的语调,如同在谈论天气般。“她不会有事。”
钟筱当然担心,尤其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她的恐慌更是升到最高点。
“我现在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现在!听清楚了吗?别再说些她不会有事的废话!我有眼睛,她有没有事,等她手术完我自己会判断!”与杨莘对峙多时的提心吊胆全在一瞬间爆发,钟筱气得口不择言。
“冷静点。”一旁的风见彻轻轻按住钟筱的肩膀,连忙安抚道:
“我没有办法冷静!她不告诉我丹红的情况,我实在没有办法……”一想到丹红正躺在手术台上,钟筱的眼里满是雾气,话梗在喉咙里出不来。
风见彻轻柔的扳过她的身体,缓绥将她拥进怀里,任她放心的靠在他胸前淌泪。
“你休息一会,我来问。”
埋在他怀里的钟筱点头,眼带红丝的离开他怀抱。
“你问,我听。”
风见彻略略归纳现下所知道的情况,才开口道:
“她——左丹红受伤的时候,你在现场?”
“是。”杨莘简洁的回答。
“你应该看见了谁伤了她。”既然杨莘目睹一切经过,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概。”杨莘模棱两可的答案,令风见彻挑高眉头。
“你不能确定是谁?”风见彻臆测道。
“没错。”
“为什么?”风见彻大约可以猜出原因,但猜测的结果需要由杨莘来证实。
“安全帽。”杨莘漫不经心的回答,眼睛仍盯在手术房门上。
“喔……那个人戴了安全帽。”风见彻略略提高了声量,像是自问,又像是发问的低喃,“这么说来,肇事者不会正好骑着摩托车吧?”
“正是。”
钟筱听完他们的对谈,隐忍了几刻钟的火气全爆发出来,她口气很冲的抨击:“你一口气说完不就得了!‘丹红被不明人士撞了’,总共只有九个字,你一次吐出来会要你的命吗?”
若不是风见彻拉着钟筱,恐怕她已经恶狠狠的扑向杨笔了。【{全本小说下载}。。}{提供umd;txt小说下载}】
杨莘似笑非笑地给了钟筱一眼算是回答,充满恶意的一瞥像在嘲笑她受情绪摆布的愚蠢行为。
杨莘的眼眸化作阵阵阴风吹向钟筱,令钟筱心中的怒火为之结冻!
钟筱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瘫软在风见彻身上。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杨莘,毕竟杨莘不多话的个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不能因为这样而迁怒于杨莘。只是发生在丹红身上的意外令她失去理智,她无法思考太多。
风见彻搂着钟筱的腰,让她软绵绵的身子不致滑向地板。
手术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白衣、半张脸被口罩遮住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在钟筱同过神来时,杨莘已经站在那男人身旁,低声询问左丹红的情况。钟筱甚至来不及向前询问,杨莘的身影已消失在手术房门外。
钟筱皱起眉头!何时,杨莘的动作变得如此迅速、不拖泥带水?
“医生,她还好吧?”拖着白衣男人问话的是风见彻。
“膝盖和脚踝有骨折现象,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较大的外伤——额头部位已经缝合,其它部分的伤口对身体没多大影响。”医生公式化的答完,随即走开。
钟筱和风见彻进入手术房里的恢复室时,杨莘正站在左丹红的病床边,刀刻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直而挺的站立姿势让人联想到僵硬的尸体,修长的手指不使力的握住左丹红的小手。
风见彻两眉困惑的耸起。若他不知道杨莘的性别,他会认为杨莘眼中流露的掺杂了深情与心疼。
风见彻回头看看钟筱,她正趴在左丹红的病床旁,眼中只容得下躺在病床上的左丹红,根本无暇注意杨莘怪异的举止。
左丹红的脸色苍白,额头、手腕上有多处擦伤,左腿裹在石膏中,全身上下有三分之一包在绷带里。或许是麻醉药效未退,或许是受创之后的疲惫,左丹红原本充满活力的双眸只剩下涣散。
“红红。”钟筱轻轻唤着左丹红的小名,难过的鼻酸。
左丹红失焦的双眼移向钟筱,望了一会儿,立即闭上眼呻吟。
钟筱伸出手欲拨开左丹红眼睛上的浏海。
杨莘飞快的接住钟筱的手,制上她的打扰。钟筱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马上抽开自己的手,戒备的注视她。
“做什么?”
杨莘一言不发的凝视左丹红,根本不将钟筱看在眼里的表态令钟筱火大极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环绕整个恢复室。
不知何时,躺在病床上的人儿已逐渐苏醒。
“我……口渴。”左丹红气若游丝的喃语。
“等等。”杨莘放下左丹红的手,缓缓踱开。
本来两眼死瞪杨莘的钟筱,兴奋的转移目标。
“丹红,你还好吧?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会把医生拖过来看你!”
左丹红露出虚弱的微笑,苍白的唇异常干涩。
“你真的不要紧吗?你看起来……好……”憔悴!钟筱硬生生吞下那两个字,免得丹红听了心里难过。丹红向来最注重自己的形象,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跟鬼有得比,定会伤心流泪。
杨莘拿了杯水走回来,她一手扶着左丹红的脖子,慢慢让杯中的水滑进左丹红半开的嘴。
“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可能要住院观察,而且也帮你把额头上的伤缝起来了,你……”钟筱热心的向左丹红解释她的病况。
左丹红忽然被水呛到,剧烈呛咳起来。杨莘迅速拿开杯子,拍抚左丹红的背脊。
左丹红惊恐的抬起病恹恹的脸,手吃力的摸着额头上的伤口,颤巍巍的开口:“镜子……给我镜子。”
杨莘小心避开左丹红的身体侧坐在床上,两手拉下左丹红胡乱移动的手,唯恐小手触及额头上的伤口。
“别紧张,不是大伤口。”
坚定的语调适时平复左丹红的惊惧,任杨莘帮她躺回床上。
似是无意,又似有意的,杨莘意味深远的瞥向钟筱,严厉的双眸饱含杀气,让钟筱深切明了多话的下场。
钟筱惊惧的退到风见彻身后,避开杨莘的注视。
目睹一切的风见彻,眉头微蹙的挡住杨莘骇人的眼光,护卫着钟筱。
“她不是有意的。”
杨莘兴味的斜睨风见彻,衡量他与钟筱的关系。半晌,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左丹红身上。
“筱筱,明天帮我请假,好吗?”左丹红说道:
钟筱的声音从风见彻身后传出:“要请几天?”
“一个星期。”左丹红用眼神征询杨莘的意见。
“一个月。”杨莘否决道。
“不需要那么久,你不是才说我的伤势不严重吗?”左丹红低呼。
“是不严重,”杨莘转头看向左丹红,补充道:“石膏一个月后才能拆。”
“那也不需要请太多天,我可以撑拐杖上学啊。”
“上课笔记自然有人会帮你抄。”杨莘的眼光瞟向钟筱。
“是呀,你还是等身体康复再来学校,不用担心上课的进度会落后。”钟筱会意的接口。
“那好吧。筱筱,你就帮我请一个月的假。”左丹红拗不过两人的坚持,只好答应。
“我今晚会留下来照顾你,明天再去填假单。”钟筱开心的说道。
“不需要。”杨莘开口泼冷水。
“为什么?”丹红受伤不方便,当然要有人留下来照顾她。杨莘竟然说不需要!她倒底是什么意思?
“我会留下来。”杨莘理所当然的表明,并且随后补充道:“你们可以走了。”
杨莘专制的态度惹恼钟筱,她大声嚷道:“你凭什么……”
风见彻赶紧捂住钟筱的嘴,悄声在她耳边说道:“别让你的朋友难做人。”
钟筱两眼瞪得老大的看向左丹红,她正用无措的眼神来回巡视两人。
“你等一下还得陪我去骨科看诊,不如今晚就先拜托杨莘照顾,明天再换你。”风见彻放开手,对着钟筱和其他二人建议。
“这样很好。”左丹红第一个点头赞成。
“你说呢?”风见彻转而问钟筱。
丹红都同意了,她能说不吗?钟筱闷闷的点头。告别了左丹红,与风见彻走出满是药水味的病房。
“杨,我的包包呢?”看着钟筱和风见彻的背影渐行渐远,左丹红挣扎着坐起来,被杨莘伸手制止。
杨莘长手一伸,捞起放在橱柜里的手提包。
“拿什么?”杨莘顺手拉开手提袋的拉链问道。
“内袋里有一张印表纸,你找找看。”
果然在内袋翻到折成四方形的印表纸,杨莘拿起纸张递给左丹红。
“不,是给你看的。”左丹红将印表纸推到杨莘面前。
杨莘没有多问,打开折了又折的纸。
寄信人:
标题
发信站:
日
亲爱的筱:
见你的次数愈频繁,心就跳得愈狂。
喜欢你,却怕你知道,这是我矛盾的心情!
忍不住想问: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R)回信(D)删除(G)读下一封?
“这封e-mail是寄给筱筱的,以前也收到几封,本来我和筱筱都认为有人恶作剧,没有花心思去理它。这封信上有个‘筱’字,证明之前那些信都是寄给筱筱的……”喉咙干涩得很,左丹红咳起来。
杨莘小心的倒了点水到她嘴里。“明天再说。”
左丹红感激的漾开笑脸,坚决的摇头。
“不,看了这封e-mail,我总觉得很不安,从信里的语气看来,寄信人认识筱筱,但信上却不署名,连发信站也故意涂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要我做什么?”杨莘淡淡的接口,不愿她再折腾自己的喉咙。
“可以麻烦你帮我查这些e-mail是谁寄的吗?”左丹红紧张的说,唯恐杨莘会拒绝。
“我有什么好处?”杨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左丹红的脸上闪过惊诧,这不像是杨莘会说的话啊——
杨莘的嘴角似有若无的上扬,不再逗她。
“给我七天,我会找到。”
第八章
回程的路上,钟筱心事重重的望着车窗外面的景色,不论风见彻说什么,一律得不到答案。备受冷落的风见彻只好将车子靠边停妥,大手搁在钟筱的头顶,惩罚似的弄乱她的头发,令她不得不离开靠了一整晚的车窗,坐正身子。
“怎么了?”风见彻问。
钟筱顺了顺、拨了拨头发,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小脸爬满忧愁。
看得出来她不想与他分享心情。风见彻撇了撇嘴,随即撂下战书:
“我有耐性跟你耗一整晚。”话完,换个舒服的角度靠进皮椅。
钟筱直视前方,内心挣扎在说与不说之间。片刻过后,她转向风见彻,幽幽的问:
“你说,我是不是少根筋?”
风见彻瞪大双眼,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她无预警的话的确难倒他了。若说实话,他怕会伤了她的心;说假话嘛,她又不见得肯信。想当然耳,会问这种话的人,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如果他回答“不是”,不就表示自己在说谎吗?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听在她耳里,也不见得会有安慰的效果。
“有这么难回答吗?”钟筱闷闷不乐的叹气。“我有时候很迟钝,对不对?”她再扔出第二个问题,依旧炸得风见彻人仰马翻。
这种问题要他怎么回答?风见彻苦笑。就在左右为难之际,风见彻终于痛下决心告诉她实话,幸而钟筱早他一步开口——
“你不用回答我,这个问题我自己最清楚。”钟筱看着他颇感为难的脸苦笑。“除了丹红外,平常我很少跟人打交道,同学之间见面顶多寒暄几句。也许是我常埋在书堆里,不擅与他人应对,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不经修饰,反倒容易刺伤人。在人际关系上,我总是显得漫不经心。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常常在心里告诫自己,说话之前要三思,可是不论在事前心底默念几回,临到事情还是会冲动的说出不该说的话。太糟糕了,这种个性……怎么做才能改进自己的缺点呢?”钟筱懊恼的轻喃。
“别把事情想得太糟。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在你看来,说话太直、不擅和人交际,是一项急需改进的缺点。但在我看来,说话直表示你不习惯说虚伪的应酬话,与人相处不喜欢玩尔虞我诈的游戏,这些都是你的优点。”风见彻分析道。
“如果我说的话伤了唯一的好朋友,还能算是优点吗?”钟筱眉头紧蹙。
风见彻被问住了。的确不能算是,但她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失去信心,一再的贬低自己?难不成……
“是因为左丹红?”
“我觉得自己好差劲,明知道丹红最在意自己的仪容,还说出那样的话加深她的不安。”更让她介意的是,她捅出来的楼子竟然是杨莘帮她收拾。
“人都会犯错,不需要为了一件小失误耿耿于怀。况且,左丹红也没怪你啊,可见她知道你并不是故意的。”
钟筱长叹一口气。是啊,丹红是没怪她,因为丹红太了解她直来直往的个性,不可能会责怪她的。也就因为如此,她才会更加惭愧。
“叹气可解决不了事情。”风见彻提醒她。
没错,她应该振作起来,改掉自己说话不经大脑的坏习惯,这才是最重要的。钟筱倏地回过头,倾身向前说道。
“教授,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叹气只会减短寿命,根本不